第452章 情亂意迷車中事,驚見背上舊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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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內的空氣仿佛被抽幹,隻剩下彼此紊亂的呼吸在狹小空間裏碰撞。
    趙子龍的手仍緊扣著諸葛亮的後頸,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像是怕一鬆手,眼前的人就會徹底消失。
    可諸葛亮沒有掙紮,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眸光如寒潭深水,映著窗外微弱的路燈,也映著趙子龍那張熟悉到骨子裏的臉——堅毅、鋒利,此刻卻寫滿了近乎偏執的占有欲。
    “你知道我是誰嗎?”他又問了一遍,聲音輕得像一片雪落在火上。
    趙子龍喉結滾動,眼神閃爍了一下。
    他當然知道。
    他是諸葛亮,是那個總能在戰局崩塌前一眼看穿破綻的人;是那個在他最落魄時仍站在身側,不說一句責備的話,卻用沉默支撐他走過低穀的人;是那個……從不曾真正屬於任何人,卻偏偏讓他生出“非你不可”念頭的人。
    可正因為知道,所以他才更無法忍受——
    “我不需要你來定義我。”趙子龍低啞開口,聲音裏帶著壓抑已久的疲憊與怒意,“你說我不信任你?可你呢?你什麽時候真正把我當成過你的‘自己人’?每次我衝鋒在前,你在後麵布局;我贏了,你說理所應當;我輸了,你也不安慰,隻說‘下次注意’。我像個提線木偶,而你永遠高高在上,冷靜得像個旁觀者。”
    諸葛亮眸色微動。
    他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竟無法否認。
    他們之間的距離,從來不是戰場上的位置,而是心與心之間那道看不見的裂痕。
    趙子龍要的是並肩,而他給的,始終是引導。
    可這並不代表他不在乎。
    隻是他的在乎,從不喧嘩。
    “所以你就想用這種方式,讓我臣服?”諸葛亮緩緩鬆開抓著領帶的手,指尖劃過趙子龍緊繃的下頜,“用身體?用強迫?你以為這樣就能證明什麽?”
    “我不是強迫。”趙子龍咬牙,聲音沙啞,“我隻是……太想你了。”
    這句話輕得像一聲歎息,卻重重砸進諸葛亮心裏。
    他怔住。
    不是因為感動,而是震驚於趙子龍竟會說出這樣的話——驕傲如他,從來不說軟話,哪怕喝醉,也隻會罵人、打架、一個人悶頭喝酒。
    可現在,他不僅說了“想”,還說得如此赤裸、如此脆弱。
    就在這一瞬的鬆動中,趙子龍動了。
    他俯身壓下,動作生澀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唇狠狠撞上諸葛亮的。
    沒有溫柔,沒有試探,隻有一種近乎自毀般的迫切。
    像是要把這些日子積壓的情緒,全都傾注在這個吻裏。
    諸葛亮猛地睜眼,心跳驟然失控。
    他想推開,手抵在趙子龍胸前,卻使不出力氣。
    唇上傳來的溫度太真實,那股熟悉的氣息將他層層包圍,勾起太多過往的記憶——那些並肩作戰的日夜,那些無聲對視的瞬間,那些他以為早已封存的情感,此刻如潮水般湧來。
    他的身體有了反應。
    不是抗拒,而是某種羞恥又難以言喻的悸動,在胸腔深處悄然蔓延。
    “你……”他終於掙開,喘息微亂,臉頰泛起薄紅,“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這樣。”
    “可你的身體喜歡。”趙子龍喘著氣,額頭抵著他,眼神晦暗不明,“它記得我。”
    諸葛亮心頭一震。
    他想反駁,想說這是生理本能,想說這不代表什麽。
    可話到嘴邊,卻卡住了。
    因為他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竟在回應對方的節奏。
    這讓他感到恐懼。
    不是怕趙子龍,而是怕自己。
    怕那層理智的殼一旦裂開,湧出的會是連他自己都無法控製的情感洪流。
    “放開我。”他再次重複,聲音卻不再冰冷,反而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趙子龍沒有動,隻是緩緩抬起手,撫上他微濕的鬢角,指腹輕輕擦過他的眉骨,動作忽然變得小心翼翼,仿佛碰的是易碎的珍寶。
    “諸葛亮……”他低聲喚他的名字,不再是戰場上的稱呼,也不是日常的隨意,而是帶著某種近乎虔誠的認真,“我不是要控製你。我隻是……不想再被你推開。”
    諸葛亮閉了閉眼。
    “開門。”他終於說,聲音低啞。
    趙子龍皺眉“外麵冷。”
    “我要下車。”
    “你不準走。”趙子龍收緊手臂,將他圈得更緊,“今天你必須聽我說完。”
    “那你先放開我。”
    兩人僵持片刻,最終趙子龍緩緩鬆了手,卻仍擋在車門前,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你說一句,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
    諸葛亮一愣。
    怎麽會不記得?
    那是王者峽穀新版本開啟的第一天,趙子龍孤身突進敵陣,被三名刺客圍剿,血條見底。
    所有人都以為他必死無疑,唯有他,在千鈞一發之際,一記精準的【元氣彈】將趙子龍從死亡邊緣拉回。
    賽後,趙子龍私聊他“你救了我,以後我的命就是你的。”
    當時他隻回了一句“別立fg,戰場上沒有永遠的生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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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趙子龍卻當真了。
    從那天起,他開始頻繁出現在他視野裏,無論排位還是巔峰賽,總能找到他的身影。
    漸漸地,他們成了固定搭檔,一個衝鋒,一個策應;一個熱血,一個冷靜。
    可也正因如此,他們的關係始終懸在“戰友”與“更多”之間,誰都沒有跨出最後一步。
    而現在,趙子龍看著他,眼中燃著火“你說我不懂你?可你有沒有想過,我比任何人都懂你?你知道我為什麽每次都要衝最前麵?因為我怕你一個人在後麵承擔所有壓力。我知道你從不喊累,但從不等於你不累。”
    諸葛亮喉頭一緊。
    他想逃,可雙腳像生了根。
    “所以今晚,”趙子龍低聲道,聲音沙啞得幾乎破碎,“讓我抱你一次。就一次。不是為了證明我能掌控你,而是……我想讓你知道,我不是那個隻會衝鋒的莽夫。我也想被你需要,哪怕隻是一次。”
    車內再度陷入沉默。
    風從縫隙鑽入,吹起兩人的衣角,也吹亂了心緒。
    良久,諸葛亮睜開眼,目光複雜。
    “開車門。”他再次說,語氣已不再強硬,反而透出一絲疲憊。
    趙子龍盯著他,似乎想從他臉上讀出些什麽。
    最終,他伸手,按下了車門解鎖鍵。
    哢噠一聲。
    門開了。
    冷風灌入。
    可諸葛亮沒有立刻下車,而是靜靜坐著,背脊挺直,仿佛在對抗某種無形的拉扯。
    趙子龍也沒有阻止,隻是低聲問“你還會回來嗎?”
    諸葛亮沒有回答。
    他隻是抬手,整理了一下歪斜的領帶,動作緩慢,像是在重新找回自己的節奏。
    然後,他推門下車。
    夜色如墨,星光微弱。
    趙子龍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座他們並肩征戰多年的峽穀,從未如此陌生。
    趙子龍望著那扇緩緩關閉的鐵藝院門,許久才轉身走進別墅。
    玄關的感應燈隨著他的腳步亮起,冷白的光線灑在空蕩的鞋櫃前,像一層薄霜覆蓋在記憶之上。
    他脫下外套隨手搭在椅背上,動作遲緩,仿佛四肢被無形的繩索纏繞。
    剛才車內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還在耳邊回響,尤其是諸葛諸葛亮最後那個沒有回答的背影——不是決絕,而是疲憊到極點後的妥協。
    他知道,那人沒有走遠,至少身體回來了,可心呢?
    是否也一同踏入了這扇門?
    浴室傳來水聲,淅淅瀝瀝地穿透牆壁,像是某種隱秘的倒計時。
    趙子龍站在廚房與客廳之間的吧台邊,盯著那台老舊的電煮鍋出神。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的一個雨夜,也是這樣的深夜,諸葛諸葛亮發著高燒還堅持複盤比賽錄像,他笨手笨腳煮了一碗泡麵,結果鹽放多了,苦得兩人都笑出了聲。
    那時候,他們之間還沒有這麽多沉默。
    他歎了口氣,從櫥櫃裏取出鍋、麵、蛋,動作機械卻細致。
    水燒開時,他聽見浴室的水聲停了。
    片刻後,門把手輕轉,木門被推開一條縫,蒸騰的熱氣裹挾著淡淡的雪鬆香氛溢出走廊。
    諸葛諸葛亮走了出來。
    他下身圍著一條深灰色浴巾,上身赤裸,濕發垂落在肩頭,水珠順著鎖骨滑落,滴在胸前又蜿蜒向下。
    趙子龍正端著煮好的麵準備擺盤,抬頭的一瞬,動作驟然僵住。
    ——他的背上,爬滿了傷疤。
    那些疤痕縱橫交錯,像被烈火焚燒後又經年未愈的裂痕,從肩胛骨一路延伸至腰際,最深處泛著暗紅與舊銀色的交織光澤。
    有的細長如蛇,有的寬厚如掌印,甚至有一道呈放射狀的灼燒痕跡,仿佛曾承受過某種高溫貫穿。
    趙子龍的手一抖,瓷碗磕在吧台上發出清脆一響。
    “怎麽?”諸葛諸葛亮察覺到他的異樣,語氣平淡得近乎冷淡,一邊用毛巾擦拭著發梢,一邊朝沙發走去,“你還想演多久?”
    趙子龍張了張嘴,聲音卡在喉嚨裏。
    “夫妻情深的遊戲,”諸葛諸葛亮坐進沙發,側臉隱在陰影中,語氣帶著一絲譏誚,“演得挺像那麽回事。車裏失控,家裏煮麵,溫柔體貼,生怕我覺得你不夠深情。可你有沒有想過,我根本不想參與這種角色扮演?”
    趙子龍放下碗,一步步走近。
    “那些傷……”他終於開口,聲音低啞得幾乎聽不清,“是怎麽回事?”
    諸葛諸葛亮動作一頓,毛巾停在發間。
    “什麽傷?”
    “你背上的。”趙子龍站在他身後一步之遙,目光死死鎖住那片傷痕累累的皮膚,“這些……是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從來沒見過?”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秒。
    諸葛諸葛亮緩緩放下毛巾,沒有回頭,隻是微微垂下了眼簾。
    他的呼吸依舊平穩,可肩線卻不易察覺地繃緊了些。
    “你沒見過的東西多了。”他輕聲道,“戰場上誰沒有幾道舊傷?你以為每次我躲在後排,就真的毫發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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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戰場上的傷。”趙子龍幾乎是本能地反駁,“王者峽穀的傷害不會留下實體疤痕。這是……真實肉體的創傷。”
    諸葛諸葛亮終於轉過頭,眸光微冷“你怎麽知道它不是舊疾?不是童年意外?你連問都沒問過,現在倒來質問我從何而來?”
    趙子龍心頭一震。
    他說得對。
    這些年,他隻知道諸葛諸葛亮總愛穿高領,即便夏日也極少赤膊;知道他洗澡時從不讓任何人靠近浴室;知道他每次賽後複盤都會多看一眼陣亡回放,尤其是涉及敵方法師或機關術士的那一類。
    他曾以為那是職業習慣,是對戰術細節的偏執。
    可現在想來,那些都是回避。
    “我不是質問。”趙子龍慢慢蹲下身,視線與他齊平,聲音低得像在自語,“我隻是……不明白。我們一起打了這麽多年,你受過傷,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要藏?”
    諸葛諸葛亮靜靜地看著他,眼神深處似有波瀾湧動,卻又迅速被理智壓下。
    “告訴你又能怎樣?”他反問,“你能替我疼嗎?還是說,你現在知道了,就能彌補什麽?”
    趙子龍怔住。
    “我不是……為了彌補。”
    “那你是為了心安?”諸葛諸葛亮冷笑了一聲,卻並不尖銳,反而透著一股深深的倦意,“趙子龍,你以為今晚這一出,能改變什麽?你以為抱了我一次,說了幾句掏心的話,我們之間那些年的隔閡就能消失?你不了解我,從來都不。”
    他說完,欲起身走向臥室。
    趙子龍猛地伸手,卻沒有碰他,隻是擋在了前方。
    “至少讓我知道。”他聲音顫抖,“至少讓我知道你經曆過什麽。如果你不願說,我可以等。但別再把我當外人。”
    諸葛諸葛亮停下腳步,背對著他,脊背上的傷疤在燈光下顯得更加觸目驚心。
    良久,他輕輕開口,語氣平靜得可怕
    “你以為這些傷,是別人給我的嗎?”
    趙子龍心頭猛地一沉。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緩緩刺入胸口,帶來遲來的劇痛。
    他望著那道道疤痕,忽然意識到——有些傷,或許不是來自敵人,而是源於長久的壓抑、自我撕裂,甚至是……他未曾察覺的放棄。
    他張了張嘴,想問,卻又不敢。
    而諸葛諸葛亮隻是站在那裏,背影挺直如鬆,仿佛承載著整個峽穀未曾言說的秘密。
    燈光下,水珠從他發梢滴落,砸在地板上,一聲,又一聲。
    像是時間的倒計時,悄然逼近某個無法回避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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