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客廳，林淇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電視開著卻沒看，耳朵時不時往二樓的方向豎。
    趙夏寧倒了杯冰水灌下去，“聽見沒？又開始了… ”
    青野美惠子端著安神茶走過來，把杯子放在林淇麵前：“喝點這個，能睡著。”
    她的中文帶著細微的口音，卻比誰都冷靜，“ 在我們島國，大家是可以一起學習的。”
    林淇轉頭看向她，“這...倒是不錯...”
    趙夏寧看向青野美惠子，“你也睡不著？”
    周詩曼這時踩著樓梯下樓，“何止是她，誰能睡著啊！這個家夥，真把我們當空氣，氣死我了。”
    “這個丫頭也是厲害，要是我，早跪下了。” 林淇自嘲地笑。
    趙夏寧喝了一口冰水，猛的將杯子摔倒倒台上，“明天還一大堆事！他倒是能每天都精力充沛！”
    青野美惠子若有所思的點頭，“是啊，按我所掌握的醫學，他的身體素質真是異於常人，似乎不是人類的身體機能。”
    周詩曼向二樓望去，心煩意亂。
    “這個家夥...”她剛想上樓去敲王明的門就被趙夏寧拉住。
    “上去幹嘛？”她往樓梯口瞥了眼，壓低聲音，“他就是故意的。”
    周詩曼抱著膝蓋坐在單人沙發上，指尖無意識地摳著抱枕套。
    後半夜時。
    鄭舒爽裹著王明的外套，腳步虛浮地扶著牆下來找水喝。
    從廚區轉身回到客廳，撞見客廳沙發上蜷縮著的林淇，突然一激靈。
    “淇…淇姐，你怎麽在這睡？”
    林淇睜開眼，眼底帶著紅血絲，上下打量她一番：“學完了？”
    鄭舒爽臉一熱，“嗯…差不多了…”
    “飛機檔把好握嗎？” 林淇慢悠悠地坐起來，語氣聽不出喜怒。
    “好...好握。” 鄭舒爽結結巴巴地回答，總覺得這話裏有坑。
    林淇見這個小暴女忽然變得變得如此乖巧，噗嗤笑出聲，“年輕就是好，學習的機會多。”
    她說完徑直上了樓，經過王明臥室門口時，腳步頓了頓，終究還是轉身進了自己房間。
    鄭舒爽捧著水杯站在原地，眼神發飄。
    和之前寄宿的一個月期間相比，她的適應能力已經變得很強。
    第二天一早，王明一人來到公司。
    雲築飾界在最繁華的CBD，王明站在逐漸上升的觀光電梯中俯望。
    所有園區盡收眼底。
    他感慨，幾個月前，還隻是薑瑤公司的一個小職員。
    如今，老板讓自己入股，還有眾多對自己死心塌地的人。
    距離成立集團、叱吒西莞市這個目標越來越近。
    王明剛走出電梯，就聽見遠處辦公室裏傳來薑瑤的聲音。
    “跟海關那邊對接的人盯緊點，出了問題我唯你是問。”
    “是，薑總！”
    下屬走出辦公室，正好撞見王明。
    “王...王總...您來了！”
    王明點頭微笑，“我過來看看，你去忙吧。”
    “是，王總。”
    王明走到辦公室門前，靠在門框上。
    看著薑瑤穿正低頭在文件上簽字，她依然身著一身黑色西裝套裙，熟悉的黑絲襪、黑色高跟鞋。
    “薑總倒是越來越像那麽回事了，就是衣著百年不變啊，不能換換肉絲麽？”
    薑瑤猛地抬頭，看到他時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放下筆站起身：“你來了！”
    “這是我的公司啊，我不該來麽。” 王明笑著走進來。
    薑瑤白了他一眼，“你還知道這是你的公司，你知道我和鄒舒晴多擔心你嘛？回來了也不露麵。”
    王明走到沙發邊坐下，“我這不是來了嘛，公司現在運轉得怎麽樣？”
    薑瑤拿起文件走到他身邊坐下，將文件遞給王明，“總體來說還不錯，各項業務都在穩步推進。
    不過南港那邊有點棘手，海關的流程複雜，我們得想辦法加快進度。”
    王明接過文件大致看了看，“南港？咱公司怎麽還涉獵港口。”
    他合上文件，邊說邊幫著薑瑤輕捋耳邊的發絲。
    “唉，沒有關門，別被員工看到。”
    薑瑤繼續說道：“咱這裏的地磚全國知名，我建設了地磚工廠，拓展了海外業務，南港是唯一運路。
    已經投入不少，可海關沒有熟人，審批麻煩，南港的碼頭運費也黑，這事真難辦。”
    王明摩挲著下巴，“既然如此，我更應該出手了。”
    薑瑤不明所以，無奈搖頭，“不太好辦，我已經讓對接海關的人盯緊。
    最難辦的是碼頭，南港沒有公共碼頭，全部掌握在個人手裏，他們完全不按規則辦事。”
    王明站起身，在辦公室裏踱步：“這樣，我找林淇疏通下關係，看能不能加快海關這邊的進度。
    另外，我有三個碼頭，還有兩個對南港區熟悉的下屬，讓他們和你對接。”
    薑瑤眼睛一亮：“你有三個碼頭？”
    “你家不會也是南港勢力吧？”
    王明心裏發笑，自己就是個農村娃，還南港勢力...
    係統連十米口徑激光炮都有，何況是碼頭。
    王明搖了搖頭：“不是，但咱馬上會變成南港新勢力。”
    薑瑤對於王明的能力很信任，心裏的石頭完全落地。
    她背靠沙發，雙腿交疊，長舒了一口氣，“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王明目光飄向薑瑤裹著黑絲的腿。
    薑瑤發現他的目光，臉頰微微泛紅，嗔怪道：
    “看什麽呢？沒個正經，先說正事！”
    她下意識地攏了攏裙擺，眼底掠過一絲羞赧。
    王明收回目光，“我讓張福祿夫婦跟你對接，以後碼頭的調度、運輸銜接，讓他們多聽你安排。”
    “張福祿...這名字一看就能發財。”
    “對了，” 王明忽然想起什麽，“你說南港的碼頭都在私人手裏？”
    薑瑤眉頭微蹙：“是啊，我自幼就知道南港區的黑暗，即便是龍萬集團的陳年鴻，在南港碼頭占的也是很普通的泊位。
    南港勢力最大的，是叫‘黑鯊’的狠角色，百分之五十的碼頭是他的，手段硬，本地商戶都怵他。
    想租他們的碼頭運貨卸貨，報價高得離譜，還附帶一堆苛刻條件。”
    王明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著，若有所思：“黑鯊麽…看來南港這潭水，比想象中還渾。”
    他忽然笑了笑，看向薑瑤：“不過渾水才好摸魚，海水越腥我越愛。”
    薑瑤心頭一跳。
    “這麽久不見，一來就不正經！”
    薑瑤從胸部口袋裏拿出鋼筆，作勢要紮王明。
    王明一下奪過鋼筆。
    “這鋼筆，好滑。” 王明晃了晃鋼筆，“不過我還是覺得你的黑絲更滑。”
    王明探身。
    “別在這裏啊！” 薑瑤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卻被他一把攥住手腕按下去。
    “說真的，” 王明忽然壓低聲音，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鼻尖。
    “明天換肉絲試試？我想看你穿淺色係的樣子。”
    薑瑤的呼吸亂了節拍，“王明！今天不行！”
    王明一把將薑瑤的雙腿攬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