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呂家在滬城立足這麽多年，威望遲早要毀在你手裏！”
    呂璐的臉色瞬間慘白，眼淚又湧了上來，倔強地沒掉下來。
    “王治是我真心喜歡的人，當年是你拆散我們，害死了他，現在還要這麽汙蔑他！”
    “我在這個家待了這麽多年，每天像個囚犯一樣沒有尊嚴，你從來沒把我當女兒，隻把我當成你聯姻的工具！既然你覺得我多餘，那你為什麽不讓我離開？我早就不想待在這裏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激動，積壓了二十多年的委屈和憤怒傾瀉而出。
    “讓她滾！”
    一旁的呂乃錫突然開口，語氣不耐煩，“爺爺，這種隻會給家裏丟臉的人，留著她幹什麽？她給這個家付出過什麽？除了花錢，什麽都不會，就是個無用之人！”
    呂乃心趕緊附和“是啊爺爺，小姨隻會敗我們呂家的名聲，既然她不想待下去，還不如讓她走呢！”
    呂璐在這兩個晚輩麵前，沒有得到過一絲的尊敬。
    父親又隻聽他們一麵之詞就汙蔑自己，心徹底涼了。
    她看了眼兩個晚輩，目光轉向呂光卿。
    “你看到了嗎？我在這個家，連他們都能隨便數落我，這樣的家，我還有什麽可留戀的？讓我走吧，爸。”
    呂光卿看著呂璐，眼神複雜。
    年輕時，呂璐是他最疼愛的小女兒，眉眼像極了他已故的妻子，他曾經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她。
    可自從呂璐跟王治在一起後，一切都變了。
    這麽多年，他雖然對呂璐嚴厲，甚至有些刻薄，但此刻她說要走，心裏還是有幾分不舍的。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住在一起這麽多年。
    “你就這麽想離開呂家？”
    呂光卿的聲音軟了幾分。
    呂璐猛地點頭，“是！我早就想離開了！謝謝你這麽些年的養育之恩，我給你磕頭，就當報答你了。”
    她說著撲通跪了下來，對著呂光卿連磕了三個頭。
    “爸，從今往後，我呂璐跟呂家再無關係，以後我的死活，都跟呂家無關，我不會給你們抹黑。”
    呂光卿看著她額頭上的紅印，心裏像被什麽東西揪一下，疼得厲害。
    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又說不出來。
    “好！”
    過了許久，呂光卿終於開口，“你要是非要離開，我也不攔你！
    但你記住，從你走出這個大門的那一刻起，我就會停掉你所有的卡，你以後的生活，跟呂家沒有任何關係！”
    呂璐站起身，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苦笑著說“沒關係，我會自己賺錢養活自己，不用你操心。”
    “小姨，你會賺錢？”
    呂乃心突然捂嘴笑了起來，語氣嘲諷，“你除了花錢，還會幹什麽啊？哦，我忘了，你姿色還不錯，說不定能去做陪酒女呢！可是小姨，你都四十多歲了，還能幹幾年啊？”
    “住嘴！”
    呂光卿突然怒吼一聲，眼神淩厲地看向呂乃心，“她再怎麽說也是你小姨，你怎麽能這麽跟她說話？有沒有點晚輩的樣子！”
    呂乃心被嚇了一跳，趕緊閉上嘴，不敢再說話。
    她沒想到，爺爺竟然會為了小姨罵自己，心裏很是不服氣，也不敢反駁。
    呂璐看著呂光卿，心裏沒有一絲感激，隻有無盡的悲涼。
    他現在維護自己，不過是為了呂家的麵子，不是真的關心自己。
    “我走了，再見。”
    呂璐轉身，沒有再看呂家的任何人，一步步朝著大門走去。
    這個囚禁了她二十多年的牢籠，她終於要離開了。
    走到門口時，呂璐回頭看了一眼呂家大院。
    這個曾經讓她傷痕累累的地方，從今往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她抬起頭看著天空，嘴角勾起一抹久違的自然笑容，自由的感覺，真好。
    能再見到兒子，真好。
    她拿出手機，給王明發了一條消息。
    【兒子，你在哪。】
    沒過多久，王明就回複了消息，隻有三個字【南京路】
    【你發定位，我去接你。】
    【好。】呂璐回複完站在路邊，心裏期待。
    從今往後，生活將徹底改變，雖然可能會很艱難，但她不怕。
    因為她有了王明，有了重新開始的勇氣。
    呂家大院裏，呂光卿坐在木椅，看著大廳的門，久久沒有說話。
    呂乃心和呂乃錫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整個客廳裏一片寂靜，隻有牆上的老鍾 “滴答滴答” 地走，像是在為這段破碎的親情，敲響喪鍾。
    南京路的樹枝掛著冬日未落的殘葉，風一吹，枯葉打著旋兒落在地上。
    而灌樹綠植四季常綠，與這些傳統樹木格格不入。
    呂璐站在路口，手裏攥著手機，目光盯著時不時來往的車輛，心髒砰砰跳。
    沒過多久，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緩緩停在她麵前，車窗降下，露出王明熟悉的臉。
    “媽，上車。” 王明笑著說，打開了副駕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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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開這個車”
    呂璐懵了，兒子穿的中規中矩，竟然開著這車？
    呂家飛機都買的起，並不驚奇，隻是覺得兒子過得這麽好很意外。
    呂璐坐進車裏，一股淡淡的皮革香撲麵而來，顯然是新車。
    她轉頭看著王明，眼眶又有點紅“剛才在呂家…”
    話沒說完，眼淚就掉了下來。
    “我和呂家斷了關係，以後，這個地方不再是我的家。”
    王明抽出紙巾遞給她，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輕聲說“別難過，離開呂家是好事，就看那兩個小畜生，可見你這些年怎麽忍的。”
    車子緩緩駛離路口，呂璐擦著眼淚，把在呂家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呂光卿的斥責、呂乃心兄妹的嘲諷、自己磕頭決裂，還有呂光卿停掉她所有銀行卡的事。
    “現在連買杯咖啡的錢都沒有了。”
    呂璐苦笑著說，“以後咱們就簡簡單單過日子，媽去找份工作，就是這麽多年沒工作過，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王明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媽，你別擔心。”
    “我雖然比不上呂光卿有錢，但養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你不用找工作。”
    他說著，方向盤一轉，“我先帶你去租個房子，咱們先把家安頓下來。”
    王明原本打算帶母親去西莞，讓林淇她們這綁定對象幫忙照顧，但一想到母親在呂家受的委屈，尤其是呂乃心兄妹的羞辱，他就咽不下這口氣。
    走之前，必須幫母親出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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