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刺捅進黑人脖子的瞬間，張凱聽見"嗤"的一聲輕響，像是裁紙刀劃開牛皮紙。
    二十厘米長的刺刀毫無阻滯地穿透喉結，鋒利的血槽切開頸動脈時，溫熱的液體噴在張凱虎口上。
    他的頸椎骨擋住了去路，刀刃與骨骼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黑人傭兵的眼珠暴凸，喉結在張凱掌心下蠕動，卻隻擠出幾個血泡。
    張凱順勢一個戰術翻滾，軍刺橫向發力。
    德國索林根特種鋼打造的刀刃像切奶油般劃開肌肉組織，他的腦袋頓時以詭異的角度歪向一側，隻剩半截脖子連著軀幹。
    動脈血呈扇形噴射在天花板上，在煤油燈照射下形成一片猩紅的虹霧。
    對麵的白人傭兵臉色瞬間變得比他的膚色還要蒼白，食指在扳機上痙攣般抽搐。
    "哢嗒"。他的扳機紋絲不動張凱的小指正卡在扳機護圈裏。
    下一秒，軍刺自他下頜刺入，穿透舌骨時遇到些許阻力。
    當刀尖從顱頂穿出時，帶出的腦漿在火光中呈現珍珠母貝的光澤。
    從床底暴起，這場殺戮隻用了不到三秒，但張凱分明感覺到右肩肌肉的遲滯。
    很明顯對這具身體的適應還不足，殺人技藝竟然退步了這麽多？
    兩具屍體被張凱扒得精光，像超市冷櫃裏的凍肉般疊成滑稽的造型。<67手雷，卡在黑人臀縫與白人後背之間。
    熟悉的銅鏽味混著血腥氣直衝鼻腔。
    屋外突然傳來灰熊粗糲的吼叫，張凱咧嘴一笑鑽進地道，狹窄的土洞蹭得手肘生疼。
    這果然是女人挖的逃生通道，彎曲的路徑和隨時可能塌方的結構都透著外行人的稚嫩。
    數百米外，張凱像樹懶般抱著椰子樹幹。
    暴雨中的棕櫚葉抽打在張凱臉上，狙擊鏡裏映出灰熊帶人衝進房間的畫麵。
    爆炸的火光突然脹滿整個視野，衝擊波震得我腳下的樹幹都在顫抖。
    一截掛著戰術靴的小腿旋轉著飛出窗口，獨眼龍的哀嚎刺破雨幕。
    而灰熊這個老狐狸，早在第一聲異響時就退到了院子裏的裝甲車後。
    東南角，沙灘摩托車的探照燈下，麗薩被捆成羞恥的姿勢。
    浸透雨水的麻繩深陷皮肉，她左腿的絲襪不知被誰撕開，大腿內側的淤青像腐爛的紫葡萄。
    米婭光腳正趴在雞圈的爛泥裏，腳趾緊張地蜷縮著。
    當機車隊載著麗薩轟鳴而去時，我聽見少女的嗚咽混在雨聲裏："求求你...媽媽會被他們..."
    "這就是戰爭，小傻瓜。"張凱擦掉她臉上混著雞糞的泥水，發現自己的手掌也在微微發抖。
    屋裏傳來指甲抓撓地磚的聲響，獨眼龍拖著焦黑的腸子爬過門廊，在橡木地板上留下三道猩紅的抓痕。
    他的獨眼裏映出張凱舉起消音手槍的影子，而米婭正把臉埋在張凱染血的衣襟裏顫抖。
    木門殘骸散落如秋日枯葉，每一塊碎片邊緣都殘留著暴力闖入的鋸齒狀裂痕。
    暴雨暫停，烏雲稍舒，彈孔在灰泥牆上勾勒出詭異的星座圖案，月光透過蜂窩狀的牆壁在地麵投下斑駁光影。
    張凱將米婭安置在門廊陰影處，少女纖細的手指緊抓張凱衣袖三秒才鬆開。
    反握軍刀踏上樓梯時，腐朽的木板發出垂死般的呻吟。
    此刻槍械如同燙手山芋，灰熊一夥正挾持麗薩在外搜尋，任何響動都會打破這危險的平衡，幹掉獨眼龍必須如夜露消逝般無聲無息。
    二樓臥室彌漫著硝煙與血腥的雞尾酒氣息。
    三具屍體以詭異的放鬆姿態倒臥，其中黑人士兵被彈片削去半邊肺葉，每次呼吸都帶出粉紅色泡沫。
    獨眼龍背貼承重牆而立，柯爾特蟒蛇左輪在月光下泛著藍光，他耳廓微動的細節暴露了老兵的本能。
    張凱拽著米婭後撤時，她赤足踩到彈殼的聲響幾乎讓張凱心髒停跳。
    在這人命如草的世道，能活到今天的秘訣不過是把每次撤退都當作進攻的前奏。
    "跟緊，別出聲。"掀開偽裝的暗門時，米婭瞳孔擴散得像兩個黑洞。
    地道狹窄得需要側身蠕動，潮濕的泥土氣息混著她發間的茉莉香。
    從床底縫隙望去，獨眼龍太陽穴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見，垂死的黑人士兵正用指甲摳抓地板。
    飛刀旋轉著切開渾濁空氣，刀刃入骨的悶響後，獨眼龍驚愕的表情凝固成死亡麵具，他至死都想不通獵物如何反成獵手。
    瀕死的黑人士兵喉間湧出的血泡破裂聲，像極了當年剛果雨季的蛙鳴。
    "大點聲。"張凱將匕首推入他心髒時，感受到肌肉組織層層分離的微妙阻力。
    米婭爬出地道時，被單滑落露出蝴蝶骨上的舊傷疤。見她盯著屍體痙攣的雙手，張凱抓起件粗布裙扔過去："穿上，躲好。"
    這丫頭至今不知道，她母親麗薩背上類似的傷疤是張凱三年前親手縫合的。
    "韃靼..."米婭拽住張凱戰術腰帶的手指冰涼如魚。
    她頸側浮現的血管網絡讓張凱想起喀布爾那些易碎的琉璃器皿。
    搜查屍體時發現，這些人的裝備序列號都被鹽酸腐蝕過，專業程度遠超普通海盜。
    套上吉利服時，藏在夾層裏的枯葉發出脆響，這是張凱原身五年前在頓巴斯森林就備好的"老朋友"。
    暴雨後的碼頭如同地獄浮世繪。
    三十米長的鋼殼漁船"海妖號"吃水線露出藤壺群落，甲板上倒吊的屍體隨著浪湧搖晃。
    被縛的村民中，兩個金發女子在救生艇裏發出不似人聲的哀鳴。
    當那個兩米高的巨漢提起少女時，張凱通過狙擊鏡看清他頸側的蛇形紋身，從原身記憶中得知，三年前班加西港口的軍火商也有同樣標記。
    火焰吞噬女裁縫的瞬間，她燃燒的金發讓張凱想起麗薩最討厭的雞蛋煎糊的味道。
    食指在扳機護圈上摩挲三遍，終究沒有扣下，因為張凱沒有看到麗薩。
    可能灰熊他們還在外頭搜索張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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