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籠罩著船艙，連海浪拍打船身的聲音都消失了。
    張凱抹了把臉上的黑油，腥臭的氣味鑽入鼻腔。
    迷彩服被丟棄在角落，此刻的張凱就像一條潛伏在暗處的毒蛇。
    "別出聲。"張凱對麗薩和米婭比劃著口型，兩個女人蜷縮在陰影裏，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隔斷門外，海盜們粗獷的喊叫聲此起彼伏。
    那些夾雜著土語的叫罵聲讓張凱心頭一緊，是索馬裏海盜常用的方言。
    張凱勉強辨認出幾個詞："繩子"、"打開"、"女人"......
    突然，船身傳來"咚"的一聲悶響。
    張凱貼著牆壁向上攀爬，透過駕駛室的舷窗，看見兩個黑影正翻越欄杆。
    月光下，火箭筒的輪廓格外醒目。
    "找死。"張凱無聲冷笑，消音手槍的準星鎖定那個扛火箭筒的海盜。
    扳機扣動的瞬間，子彈穿透雨幕，精準地鑽進他的眉心。
    屍體墜入海中的聲響被另一個海盜的驚呼掩蓋，第二發子彈隨即送他下了地獄。
    "納特！上麵有狙擊手！
    甲板下的騷動戛然而止。張凱屏住呼吸，突然意識到這是個陷阱，五六顆手雷劃著弧線飛來！
    爆炸的氣浪將張凱掀翻在地，耳膜嗡嗡作響。
    煙塵中，張凱聽見納特得意的咆哮："給我上！殺光他們！"
    突擊步槍的槍托抵在肩窩，張凱像獵豹般躥上樓梯。<子彈便呼嘯而出。
    血花在他們眉心綻放，屍體像破麻袋一樣栽進海裏。
    "該死的！用噴火器！"納特的怒吼伴隨著金屬融化的刺鼻氣味。
    艙門在高溫中扭曲變形，最終被快艇拖拽著轟然墜海。
    二十幾個海盜端著ak衝進船艙，張凱早已潛伏在屍體堆中。
    黑油掩蓋了張凱的氣息，腐爛的魚獲成了最佳偽裝。
    就在他們分散搜索時，張凱注意到了那個格格不入的身影，藍色迷彩服，莫辛納甘步槍，整個人籠罩在鬥篷下。
    職業殺手的直覺讓張凱汗毛倒豎。
    這不是普通海盜......是薩摩塔克的清道夫！他們竟然來得這麽快！
    張凱緩緩抽出軍刀，刀鋒在黑暗中泛著冷光。
    第一個走近的海盜還沒反應過來，喉嚨就被割開。
    溫熱的鮮血噴濺在第二個人臉上，他剛張開嘴，張凱的刀尖已經刺入他的心髒。
    "有埋伏！"第三個海盜尖叫著舉起ak，張凱側身閃避的同時扣動扳機，子彈穿透他的眼眶，腦漿濺在艙壁上。
    剩下的人像無頭蒼蠅般亂竄，張凱趁機翻滾到油桶後方。
    突然，那個藍衣人舉起莫辛納甘，槍口直指我的藏身處。
    千鈞一發之際，漁船猛地傾斜，是麗薩！她啟動了緊急排水係統！
    海水倒灌進船艙，海盜們驚慌失措。
    張凱趁機撲向藍衣人，軍刀與步槍碰撞出刺目的火花。
    鬥篷下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他用俄語咒罵著，槍托狠狠砸向張凱的太陽穴，步槍被張凱一巴掌打飛，人也倒飛出去，撞在艙壁上。
    張凱正要一刀幹掉這名傭兵，米婭從工具間探出頭來，小女孩手裏攥著那把張凱給麗薩的手槍，槍口顫抖著對準了藍衣人。
    "砰！"
    槍聲響起時，藍衣人的血噴了張凱一身。
    他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胸口的血洞，緩緩跪倒在地。
    張凱反手一槍托砸碎了最後一個海盜的腦袋。
    船艙裏突然安靜得可怕，隻有海水拍打的聲音。
    張凱抹了把臉上的血，看向米婭。小女孩臉色慘白，手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結...結束了嗎？"麗薩顫抖的聲音從管道後麵傳來。
    張凱搖搖頭，拾起那把莫辛納甘。槍托底部刻著一行小字：
    "給獵犬的禮物——費斯曼"。真正的狩獵，才剛剛開始......
    艙門 "咣當" 一聲被撞開，對麵密密麻麻全是人影。潮濕的海風裹著鐵鏽味撲進鼻腔，甲板在海盜們的踩踏下吱呀直響。
    十幾個人舉著槍圍在門口，火把跳動的光影裏，刀刃反光和金牙閃爍得人眼睛發花。
    這種時候動手？簡直跟把羊往老虎嘴裏送沒區別。
    張凱縮在屍體堆裏，臉上塗滿黑油，遠遠看去和旁邊的黑人屍體一模一樣。
    為首的海盜叫納特，脖子上掛著拇指粗的金項鏈，腰間還背著挺 50 重機槍，槍管在火光下泛著冷森森的光。
    他手下那幫人雖然咋咋呼呼地笑著，腳步卻很謹慎，沒敢直接衝進艙來。
    "納特，這味兒也太衝了，肯定就是條破漁船！" 一個大胡子海盜用刀鞘敲了敲艙壁，聲音空洞洞的。
    又有人笑著起哄："要是已經有人來過怎麽辦？咱們不是白跑一趟？"
    海盜們哄笑起來，隻有納特陰著臉沒說話，眼神像老鷹一樣在艙內陰影裏掃來掃去。
    突然他往前一揮手，粗聲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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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裏麵藏著獅子，老子也得拔了它的牙！都給我進去探路！" 邊說邊推搡著身邊的海盜往艙裏走。
    張凱大氣都不敢出，突然覺得後頸一陣發涼。
    人群裏有個裹著黑袍的人，懷裏抱著把莫辛納甘步槍，走路輕得像貓一樣。
    這感覺不對勁……是同行！幹他們這行的碰到一起，就像野獸嗅到同類氣息一樣。
    張凱悄悄往屍體下麵縮了縮，就聽見 "噗" 的一聲，有把刀戳進了張凱身上蓋著的屍體。
    "蠢貨！" 黑袍人突然開口，聲音又冷又啞，"船上就一個人，還是個高手。"
    納特皺起眉頭，冷笑一聲："正好，宰了他給我那六個兄弟報仇！" 說完一揮手，帶著人往船艙深處走。
    這時張凱感覺身上濕漉漉的，屍體被刀捅破了肚子，腸子和血全流到張凱身上了。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張凱心裏猛地揪緊了，麗薩和米婭還躲在發動機室呢！
    這時張凱看見有個海盜落在最後麵，正磨磨蹭蹭地往這邊晃。
    前麵的人已經走到隔斷門前了，艙裏太暗，他們沒手電，有個海盜點了根火把舉著。"納特！這兒有扇門！" 舉火把的海盜大聲喊。
    納特走過去一腳踹開門，"咚" 的一聲，張凱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生怕米婭她們嚇出聲，還好之前警告過她們，這會兒一點動靜都沒有。
    張凱盯著那個落單的海盜，慢慢從屍體堆裏爬出來，這是狙擊手的基本功，不能發出半點聲音。
    張凱摸出腰裏的刀，一步步靠近他。
    這人在海盜裏好像挺沒存在感，大家都擠在門前推搡，他就遠遠站在邊上不敢靠前。
    張凱看準機會，猛地撲上去捂住他的嘴，一刀紮進他後心。
    刀刃在肉裏轉了一圈，他抖了兩下就斷了氣。張凱用腳勾住他的步槍，慢慢把他放倒在地上。
    前麵納特他們已經進了發動機室。
    張凱趕緊扒下這人的紅襯衫穿上，又背起他的 ak47艙裏黑咕隆咚的，他們隻有一根火把，根本看不清人臉。
    張凱把他的屍體推進旁邊的屍體堆裏，突然聽見有人喊："勞卡！你他媽想死啊？磨磨蹭蹭的幹嘛呢！"
    原來是有海盜在叫這個倒黴蛋。張凱假裝應了一聲，揮了揮手，大步朝他們走過去。
    那幫人進了發動機室就開始亂翻，很快盯上了木架上的兩具黑人女屍。
    那倆姑娘被脫光了吊在架子上，手腳都捆著。
    海盜們頓時哄笑起來，納特走上前，伸手捏住其中一具屍體的臉，冷笑說："還沒硬呢，死了不到一天。"
    有個不要臉的直接脫了褲子，在眾人起哄聲裏撲了上去。
    其他人也跟著圍過去，推推搡搡地湊到架子前。
    納特叼著煙坐在一邊看著，突然那個抱莫辛納甘的黑袍人開口了：
    "納特，你該提醒他們，船上還有個危險人物。要是這時候挨槍子兒，可不是鬧著玩的。"
    火把照亮了他的臉，原來是個五十多歲的歐洲老頭，瘦得皮包骨頭，可身上的肌肉線條一看就是練家子。
    "別這麽緊張嘛，吉姆。"
    納特笑著擺擺手，"島上的女人都被他們玩死了，弟兄們憋了兩個月，好不容易見著女人，就讓他們樂嗬樂嗬。"
    說著眼睛也直勾勾地盯著屍體，要不是吉姆在這兒，估計他早就撲上去了。
    "一群白癡，別忘了咱們的任務。"
    吉姆扯下兜帽，棕黃色的頭發亂得像雞窩，"我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搞屍體的。船上那家夥槍法很準，我懷疑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納特沒說話，低頭抽起了煙。
    張凱躲在角落裏，心裏猛地一沉，這老東西眼神太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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