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彈呼嘯而過，達雷斯酒店大堂已成一片廢墟，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鮮血浸透了大理石地麵的縫隙。
    張凱端著槍走進來的時候，幸存者們全都嚇得雙腿發抖，用見了鬼似的眼神盯著張凱。
    在這片海灣，還從來沒見過哪個東方麵孔能在這樣的混戰中活下來。
    那個白人經理趴在地上看到張凱，瞳孔瞬間縮得像老鼠眼一樣小：
    “你…… 居然還沒死？” 他的聲音顫抖著，混著嘴裏的血沫。
    張凱冷笑一聲，一腳踩在一個賊人頭顱上碾了碾，走近他說：“很驚訝？”
    大堂裏橫七豎八地躺著紅鱷魚傭兵團的賊兵和酒店工作人員的屍體，足有幾十具。
    三個保安肚子被炸得稀爛，腸子流了一地；幾個女前台光著身子僵硬地躺著。
    張凱蹲下來從經理的口袋裏摸出一包煙，點燃後吞雲吐霧，盯著他問：
    “米婭被綁架，你們酒店沒參與？” 經理的臉抽搐了一下，眼神心虛地往上飄，還硬撐著說：“我真的不知道，這事和酒店沒關係！”
    張凱冷笑一聲，把燃燒的煙頭按在他臉上，皮肉燒焦的滋滋聲中，他慘叫著趴到地上。
    “我今晚在吉普斯號貨輪上看見你們老板馬克雷了，你還敢騙我？”
    張凱像拎著一隻喪家犬一樣扯住他的衣領，經理捂著臉嚇得渾身發抖，看到我把槍口抵在他額頭上，才哆嗦著全招了：
    “都是馬克雷讓我幹的！他和黑薔薇合作，隻要有漂亮女客人入住，就把信息賣給他們…… 你那兩個女伴，正好符合他們選‘貨’的標準……”
    聽完張凱按著額頭長歎，這幫人為了錢賣人，簡直畜生不如！
    抬頭看著門外燃燒的殘車，想起剛才慘烈的戰鬥，怒火再次湧上心頭，扣動了扳機。
    5.56 毫米的子彈穿透他的腦袋，腦漿迸裂的瞬間，他臉上還帶著驚恐的表情。
    張凱環視一圈嚇得發抖的人群，有保安磕頭大喊：
    “我們都是打工的，真沒參與！”
    張凱看到裏麵有今天上午雇的黑人保鏢，他帶著傷趴在地上哭，於是揮手讓其他人離開：“無關的人都滾，你留下。”
    眾人連滾帶爬地往外逃，隻有那個保鏢愣愣地站在原地。
    電梯門打開時，裏麵縮著一個金發碧眼的女前台，紅色製服掉在地上，露出兩條雪白的大腿，正瑟瑟發抖地看著張凱。
    她看見張凱的槍，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哭著求張凱：“我什麽都願意做，求你別殺我！”
    張凱故意逗她：“什麽都願意？比如呢？”
    她紅著臉掀開裙子，露出半透明的黑色蕾絲內褲，張凱突然正色阻止她：“你還算聰明知道躲起來，以後記住別再隨便在別人麵前露怯。”
    到了三樓，敲門後聽見麗薩在裏麵哭。
    門開了一條縫，她看見我立刻撲進懷裏，手裏還緊緊握著我給她的手槍，可是連保險都沒打開。
    張凱摸著她的頭發說：“敵人就要來了，你趕緊跟我走。”
    麗薩擦幹眼淚，跟張凱走進電梯。
    張凱帶著麗薩走進電梯，一眼就看到那個女前台還坐在地上。
    她的黑色短裙半掀著，勉強遮住雪白的大腿，雙手還保持著拉扯黑色蕾絲內褲的姿勢，圓潤的臀部露在外麵。
    麗薩微微皺起眉頭，張凱則麵不改色。
    麗薩盯著那女孩的背影，又斜睨著張凱，張凱目視前方，心裏直犯嘀咕：這事兒真跟我沒關係啊。
    麗薩眯起眼睛，湊到張凱耳邊問：“韃靼，你對她做了什麽？”
    張凱故作驚訝：“麗薩，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就算我再不是東西，也不會亂來啊。
    麗薩顯然不信。雖然他們沒結婚，但搭夥過日子這麽久，女人的醋意總是來得沒由頭。
    眼前這場景，任誰看了都容易誤會。
    “哼，男人都一個樣。” 麗薩氣呼呼地瞪著那女孩，像是在宣誓主權。
    張凱無奈地笑了笑，撓了撓頭，偷偷瞥了眼女孩的腿，心裏納悶：這姑娘怎麽還不跑？她現在這副樣子，倒像是我把她怎麽樣了似的。
    女孩嚇得縮在電梯角落裏，根本不敢看他們，把臉都埋進了臂彎裏。
    電梯到了一樓，他們走進大堂。
    滿地狼藉，幾個女前台的屍體橫在那裏，麗薩眼眶一下子紅了。
    她默默走到那個沒穿衣服的女屍旁邊。 “可憐的姑娘，這世上怎麽這麽多壞人啊……”
    麗薩歎了口氣，眼淚掉了下來。她從廢墟裏撿來一塊破窗簾，輕輕蓋在女屍身上。
    張凱站在旁邊沒說話，目光掃向大廳角落，白天雇的那個黑人保鏢還在。
    “先生…… 你想讓我做什麽？” 黑人保鏢怯生生地開口。
    張凱冷冷地盯著他，他被張凱看得發慌，急忙辯解：“我剛到達雷斯酒店上班不久，真的不知道他們和黑薔薇有勾結！”
    他額頭冒出冷汗，顯然知道張凱的手段比那些雇傭兵更狠。
    張凱收起威懾的眼神，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叫什麽名字？”
    “西維爾，達拉克?西維爾。”
    張凱又問：“你是瓊鯨灣本地人嗎？為什麽來這裏工作？”
    他看了眼正在給屍體整理衣物的麗薩，按拉丁裔的習俗，死者必須穿戴整齊，否則會淪為惡魔的妻子。
    西維爾撓了撓頭說：
    “在瓊鯨灣，像我這樣的底層人根本找不到工作。達雷斯給的工資不錯，是朋友介紹我來的。”
    他指著地上一具黑人保安的屍體，那是他的朋友，被張凱的火箭彈炸死了。
    張凱沉默了一會兒，覺得這人或許能信。
    留下他，是想讓他保護麗薩。
    接下來的戰鬥太危險，張凱不能帶她一起冒險。
    現在整個瓊鯨灣都在追殺張凱，帶著她隻會拖累彼此。
    “西維爾，你看起來是個老實人。” 張凱盯著他說，“我給你一萬美金，幫我個忙。”
    “一…… 一萬美金？” 他眼睛猛地亮了。
    對他這種底層打工者來說，在達雷斯酒店辛辛苦苦幹十年都攢不到這麽多錢，這就是瓊鯨灣的現實，沒權沒勢的人，永遠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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