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論功行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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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愛能的腦袋掛上汴梁城牆那日,我正蹲在禦膳房偷蜂蜜醃雞翅。
這廝的鍍金頭盔被趙匡胤改成了尿壺,馮道舉著《諫止暴行疏》要撞柱子,被馬仁瑀用粘了糖霜的諫議書糊了滿臉。
柴榮的屠刀揮得比炒勺還利索,七十多個逃將的認罪狀摞起來能當攻城梯使,菜市口的血滲進青石板縫,愣是養肥了三條街的野貓。
手機在袖袋裏震得發癲,碎屏上的《清明上河圖》裏虹橋書生撐著傘繞刑場轉圈,藥鋪門口積水的倒影浮出“忌殺生”三個紅字——這破鐵疙瘩倒是跟馮道一個鼻孔出氣。
整編殿前軍比馴野驢還鬧心。趙匡胤把陌刀往點將台上一插,非說新製的明光鎧硌胳肢窩,逼著工匠在肩甲裏縫羊絨墊。
張永德更絕,帶著弓弩手在禦花園射錦鯉練準頭,氣得馮道把《諫止奢靡疏》改成了《禁苑養魚十不宜》。
我蹲在校場邊嗑核桃,忽然想起高平之戰那袋救命的野核桃,殼還沒剝完就被柴榮拎去當整軍參謀——皇帝老兒把我的沙盤模型擺在龍椅旁,活像給文曲星供了坨泥菩薩。
北漢的求和使團來得比蒼蠅還勤快,劉崇的親筆信上淚漬比墨跡還多。
趙匡胤把信紙裁成草紙發全軍,說是“擦屁股都要擦出北漢氣節”。
我蹲在茅房研究遼國邊防圖,發現耶律璟把楊袞貶去養馬的字跡力透紙背,樂得手一抖把圖紙當廁紙用了——後來才知那是契丹文官花了三年繪製的,氣得遼穆宗把酒壺砸成了釋迦牟尼頭。
給傷殘兵辦合作社那日,馮道拄著先帝賜的鳩杖來砸場子。
老宰相非說傷兵賣炊餅是“辱沒軍威”,直到嚐了口蜂蜜軍糧改製的胡麻餅,愣是吃出三首《餅賦》呈給柴榮。
趙匡胤趁機把合作社的股份書塞給降卒,忽悠得北漢廚子把刀槍熔了改菜刀——後來汴梁西市的鐵匠鋪全掛上了“殿前軍特供”的招牌。
燒功勞簿那夜,我蹲在欽天監後院挖坑埋手機。趙匡胤這狗鼻子循著蜂蜜味找來,陌刀往土裏一插就掘出個鑲金馬桶——正是劉崇宮裏的那尊“國寶”。
“蘇半仙還藏私房錢?”這廝把馬桶頂頭上跳大神,驚得巡夜禁軍以為鬧了屍變。
我摸出碎成渣的手機屏糊弄他:“此乃昆侖鏡殘片,能照前生來世!”這憨貨真對著破鏡子擠了半天痘,被馬仁瑀畫成《趙將軍鑒容圖》傳遍三軍。
柴榮賜婚的聖旨來得比契丹冷箭還突然。我蹲在房梁上裝聾作啞,趙匡胤拎著陌刀要把說媒的宦官插城牆上當風向標。
最後還是張永德出餿主意,讓我在《拒婚疏》上畫了隻沒殼王八——馮道解讀成“玄武拒婚,天象示警”,愣是嚇得柴榮收回成命,改賜了套汴河邊的宅子當科研所。
辭官那出戲,其實是我跟趙匡胤在樊樓喝大的胡話。
這廝非說鹽鐵專營權能換十年蜂蜜糕,醉醺醺地擬了份《自請解甲表》,第二天被柴榮當庭宣讀時,滿朝文武憋笑憋出十八種痔瘡。
我蹲在柱後啃貢品酥餅,手機在最後一次震動中徹底黑屏,《清明上河圖》的虹橋終於完整顯現——撐傘書生站在橋頭揮手,像極了那年洛水畔渾身濕透的自己。
離京那日,趙匡胤把殿前軍的虎符塞我褲襠裏,非說是“保命法寶”。馬仁瑀單騎追出二十裏,馬上馱著劉崇的恭桶非要當臨別贈禮。
我蹲在黃河渡口埋虎符,挖出的野核桃苗剛抽新芽,遠處官道上塵煙滾滾——那是張永德帶著新編的禁軍巡邊,明光鎧的反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船夫哼著新編的《涼涼》調子撐篙,我摸著懷裏的端溪硯台突然笑出聲:這玩意當了三年鎮紙,到底還是沒贏過趙普的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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