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秦州邊境的茶垛旁，手裏的虎紋茶磚還沾著新鮮鬆煙味。
    吐蕃商人洛桑的銅鈴腰刀劈開茶磚，鑲著綠鬆石的刀柄在陽光下晃得人眼花："漢家官茶淡出鳥，不如吐蕃的鹽巴茶夠味！"
    "洛桑頭人還是嚐仔細些，"我掰開茶磚斷麵，"這虎紋裏可是摻了昆侖山的雪菊。"
    趙匡胤的佩刀突然插進茶垛："直娘賊！老子砍人時刀口都沒這茶磚齊整！"刀鋒刮落的碎茶裏，幾粒磁鐵礦砂黏在刀刃上，陽光一晃閃著詭異的藍光。
    手機在茶香中震動起來，金屬檢測界麵跳動著密集的波形。趙普蹲下身用算籌丈量茶垛的間距："每垛三尺六寸，暗合吐蕃騎兵的陣距......"
    話音未落，洛桑的腰刀突然劈向茶磚模具，刀身契丹紋飾在日光下若隱若現。
    "頭人這刀，莫不是契丹狼主所贈？"我指尖拂過刀鐔上的雙狼圖騰。
    洛桑的銅鈴驟然靜默，反手將茶磚砸向趙匡胤："漢狗詐我！"茶磚在半空裂成兩半，夾層羊皮卷飄落——竟是陰山隘口的布防圖。
    變故發生在驗貨那夜。我伏在茶垛頂調試金屬探測器，洛桑的駝隊銅鈴在月色下響成密語。
    趙匡胤突然拎著酒壇躍上垛堆："老子請頭人喝斷頭酒！"酒液潑向茶磚，磁粉遇酒泛出熒光，拚出陰山要塞的等高線。
    "好個茶裏藏圖！"趙普的炭筆疾書破譯，"每斤茶磚對應一隊騎兵。"手機電量驟降到3，裂紋拚出"陳橋"二字。
    洛桑的駝鈴突然變調，商隊掀開茶箱，弩機寒光取代了茶香。
    混戰中，我掄起茶磚當盾牌。趙匡胤的佩刀劈開茶箱，陳年普洱如黑血噴濺。
    洛桑的腰刀挑破我的袖袋，虎紋茶磚滾落碾碎，露出內芯的青銅虎符——正是南唐水師調令。
    紫宸殿上，我呈交的碎茶磚被王樸餘黨泡成茶湯。"蘇監正通敵賣茶！"他們抖著茶沫裏的磁粉，"這妖粉要斷大周龍脈！"
    趙普突然摔碎茶盞，磁粉在青銅鼎上聚成陰山地形圖："諸公請看，契丹人的馬蹄正踏在此處！"
    柴榮擲出玉圭擊碎茶鼎："朕的江山，豈容胡馬飲茶！"趙匡胤趁機抖開繳獲的狼頭旗，旗麵茶漬與磁粉軌跡嚴絲合縫。
    滿朝朱紫的抽氣聲裏，我摸到龍案縫隙的茶渣——正是虎紋茶磚的碎末。
    茶馬司掛牌那日，我蹲在邊境重製防偽印。洛桑的繼任者諂笑著遞來鑲瑪瑙的茶刀："蘇大人，這新紋可否刻作蓮花？"
    刀柄暗格彈出半枚契丹箭鏃，被我反手釘在茶垛當刻度標。暮色中駝鈴再起，而《清明上河圖》的茶鋪位置，悄然浮現狼頭暗紋。
    趙匡胤突然打馬掠過，箭矢穿透茶垛："直娘賊！老子拿茶磚當箭靶！"碎裂的茶塊在風中翻飛，每一片斷紋都指向陳橋方向。
    手機耗盡最後1電量拍下殘片，裂紋終成酒樽滿斟之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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