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隻要沒直接證據，林楚欽說得再天花亂墜，也是白搭！
    趙建國悄悄挺直了後背，剛才驚出的冷汗，讓襯衫黏糊糊地貼在身上。
    “沒錯，物證我確實沒有。”
    林楚欽忽然笑了。
    他看著垂死掙紮的錢學文，和故作鎮定的趙建國，那副表情，讓人心裏直發毛。
    “但我這個人有個毛病，不喜歡找東西，”他慢悠悠地說，“我喜歡找人。”
    話音落下的瞬間，大屏幕上的分子結構圖再次切換。
    一張高清的監控截圖，突兀地占滿了所有人的視線！
    一個光線昏暗的地下藥材市場，一個戴著口罩和帽子的男人，正從一個攤販手裏，接過一小包用牛皮紙包著的東西。
    畫麵被技術性放大，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滯了。
    錢學文愣住了。
    趙建國的身體，則是在這一刻，僵成了一塊石頭！
    不等眾人反應。
    “唰！”
    屏幕上並列出現了第二張照片。
    市一中學校官網上，一張領導視察工作的宣傳照。照片上，趙建國副校長正背著手，笑容和煦。
    林楚欽拿起激光筆，在兩張照片上，各自畫了兩個圈。
    第一個圈，圈住了地下市場裏，那個神秘買家手腕上的一塊名表。
    第二個圈，圈住了宣傳照上，趙建國手腕上，那塊一模一樣的表！
    緊接著，又是兩個圈。
    一個圈住了買家腳上那雙手工皮鞋的獨特走線。
    另一個，圈住了趙建國腳上，那雙一模一樣的鞋！
    死寂。
    整個會場，針落可聞。
    所有人的視線，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從大屏幕，猛地聚合到了發布台上的趙建國身上！
    趙建國臉上的血色，像是被瞬間抽幹了。他張著嘴，想說什麽，喉嚨裏卻隻能發出漏風似的“嗬嗬”聲。
    李校長難以置信地看著身邊的“老同事”，整個人都懵了。
    錢學文則像被人抽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呆呆地看著屏幕，腦子裏一團漿糊。
    林楚欽關掉激光筆，一步步走到趙建國麵前，那人已經從椅子上滑了下去，癱在地上。
    他俯下身，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錐子，狠狠紮進趙建國的耳朵裏。
    “賣藥的那個人，招了。趙副校長。”
    這句話，成了最後一根稻草。
    趙建國徹底崩潰了，他手腳並用地向後退，指著林楚欽，又看向台下的無數鏡頭，語無倫次地尖叫起來。
    “不是我！是他！是他讓我這麽幹的！”
    趙建國的尖叫，像一把尖刀劃破了會場死一般的寂靜。
    他這句語無倫次的指控，非但沒能脫罪，反而像一桶汽油，澆在了本已沸騰的火堆上！
    “哢嚓！哢嚓！哢嚓！”
    無數的閃光燈，在這一刻瘋了。它們不再對準林楚欽，而是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瞬間調轉槍口，將癱在地上的趙建國淹沒。
    記者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爭先恐後地將話筒往前捅。
    “趙副校長！你是指誰？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真的是你投毒嗎？你跟仁和堂的王老板有什麽仇怨？”
    “你的動機是什麽？是為了陷害李校長嗎？”
    趙建國徹底垮了，在無數鏡頭的逼視下，他心理防線土崩瓦解，抱著頭，將所有事情都抖了出來。
    “是我幹的！都是我幹的！”他涕淚橫流，狼狽不堪，“我嫉妒！我嫉妒李建業！憑什麽好事都是他的！全國優秀教育家，憑什麽他能上，我就不行！”
    “我就是想讓他身敗名裂！我沒想害死人！我真的沒想害死人啊！”
    全場嘩然！
    這驚天的反轉，比任何電影劇本都要離奇！
    那個一直以受害者家屬代表身份，滿臉沉痛的副校長，竟然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李校長僵在座位上，他看著身邊這個共事多年，此刻卻醜態畢露的“同事”，眼神從難以置信，到悲哀，最後化為一片釋然的疲憊。他緩緩站起身，走到林楚欽麵前，沒有多餘的話，隻是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林先生，謝謝。”
    這一躬，代表了一切。
    消息以光速傳了出去。半小時後，仁和堂的封條被撕下，被關押了一天一夜的王老板，在警察的陪同下，無罪釋放。他走出派出所大門，望著刺眼的太陽，老淚縱橫。
    發布會現場，趙建國已經被警察帶走，但媒體的狂歡，才剛剛開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台上那個從頭到尾都站得筆直，此刻卻臉色慘白，汗如雨下的人身上。
    錢學文。
    一個女記者第一個發難，她的問題像淬了毒的箭，又快又準。
    “錢主任！請問您剛才言之鑿鑿，聲稱是中醫配方導致的中毒，您的‘科學結論’，現在還成立嗎？”
    錢學文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另一個記者緊追不放：“您作為調查組的組長，在沒有查清事實的情況下，就草率地向全社會公布所謂的‘最終結果’，甚至煽動對整個中醫行業的抵製，請問這是不是嚴重的失職和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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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需要為自己的言論，向林先生，向仁和堂，向全國的中醫從業者道歉嗎？”
    “錢主任！請您回答！”
    “錢主任！不知道你對這件事情有沒有什麽看法？”
    “還是說，這裏麵有什麽其他的隱情嗎？”
    “錢主任！”
    一聲聲質問，像一記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臉上。他引以為傲的權威、地位、名譽，在這一刻，被他自己親手砸得粉碎。他成了全行業最大的笑話。
    在無數鏡頭的注視下，錢學文踉蹌著從椅子上站起來，狼狽地推開話筒，落荒而逃。
    網絡上，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發布會的視頻片段被瘋狂轉發，“神醫林楚欽現場破案”、“最蠢專家錢學文”、“心機副校長自食惡果”等話題，以摧枯拉朽之勢，霸占了所有平台的熱搜榜單。
    原本對“毒涼茶”事件感到恐慌的市民們，此刻的情緒徹底反轉。
    “我的天！這涼茶不但沒毒，還能被神醫用來揪出真凶？”
    “這簡直是神仙操作！這涼茶到底是什麽配方，這麽神奇？”
    “仁和堂在哪兒？我要去買！必須支持一下！”
    民眾的恐懼，在真相大白後，轉化成了無與倫比的好奇和購買欲。
    會場後台的休息室裏，朱雀將手機遞到林楚欽麵前，屏幕上正是那些不斷飆升的熱搜話題。
    “之前卡著我們建材的盛源集團，剛剛打來電話。”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們背後，就是趙建國托的關係。現在趙建國倒了，對方第一時間送來了最好的木料，還額外賠償了一大筆錢，求我們原諒。”
    林楚欽看著窗外，風波似乎已經平息。
    朱雀收起手機，那雙清冷的眸子裏，此刻卻像有火焰在燃燒。
    “這次的危機，對別人是災難，不管別人怎麽說這個事情都是這樣的。”她走到林楚欽麵前，眼神亮得驚人，“對我們來說，是天大的機遇。”
    她從隨身的公文包裏，取出一份裝訂整齊的文件，輕輕放在林楚欽麵前的桌上。
    “如果真的想要走出這個地方，那你就別隻當個鄉村神醫了。”
    林楚欽的目光，落在那份文件的封麵上。
    白色的紙上，一行黑色的標題，清晰而奪目。
    《“百草神飲”健康飲料項目計劃書》
    朱雀的指尖，輕輕敲了敲封麵，她的聲音清晰而堅定，帶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野心和誘惑。
    “林楚欽，如果我們兩個一起的話，完全是可以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飲料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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