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花老四越來越有個人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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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夥的休息室燈都沒開,花鬱塵嚇了一跳,連忙開燈。
快步過去,“兒子?”
花生米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
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隻腳掛在沙發上,嘴角還沾著餅幹屑。
就這樣胡亂睡著,空調還開著冷氣,連個小被子都沒蓋。
就肚臍眼蓋了一張他亂塗亂畫的卡紙。
玩具被他自己收納進盒子裏,應該是拖不動,就這樣放在旁邊。
“花生米?”花鬱塵俯下身喚他。
花生米半睡半醒的睜眼,嗯了一聲,又閉上眼睛。
小帥哥變成了沒人管的小花貓。
花鬱塵心裏酸得慌,抱起兒子出了休息室。
花生米一路上趴在他肩上,睡得安穩。
從公司出來,花鬱塵的心就沒有好受過。
老婆要走,孩子也跟著他受罪,男人做成他這樣真失敗。
昏暗的路燈照著兩父子行走的背影。
地上斜長的影子,男人的肩膀看上去落寞又心酸。
回到了家裏,一家人都在等他們吃晚飯。
樊音上前來抱著睡著的孫子,“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花鬱塵將小家夥交給她,“剛去公司,不得加班幾天。”
“苗苗呢?”大姐問。
“南城。”
“她沒跟你回來啊?”樊音準備上樓的,又回頭問他。
“她說想陪陪思思姐,阿蠻最近也在那裏。”
花鬱塵手都懶得洗了,直接去餐廳。
花鬱竹說,“苗苗月份這麽大,在南城不安全。”
“要不公司你不去了,我跟你姐夫幫忙,你去南城照顧苗苗。”
“不行,花生米白天得去學校。”
花鬱竹說,“又不是小學,要什麽緊。”
“要麽把苗苗接回來,要麽你去南城陪著。”
“小夫妻分居兩地像什麽話。”
花鬱塵皺眉嘖了一聲,“我說你能不能少操點我的心?”
三姐妹同時發現了些端倪…
“怎麽了?”花鬱青問,“大姐還不是擔心苗苗。”
花鬱塵說,“我都說了,她想跟思思姐住一段時間,阿蠻也回家了,沒關係。”
“她想回來我就去接她回來,你們怎麽就這麽說不通。”
花鬱竹一針見血的問,“苗苗趕你回來的?”
“不是!”花鬱塵下意識否認。
“那按照你的性子早就趕過去了。”
花鬱塵有些不耐了,“這不是媽打個電話叫我來給老爸頂班嗎。”
花鬱竹說,“家裏有我們,公司還能出什麽事不成,阿鬱你不對勁。”
花鬱塵蹙眉道,“我能有什麽不對勁!”
“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我懶得跟你們說。”
晚飯也沒心情吃了,花鬱塵煩躁的起身。
扯開勒死個人的領帶,纏在手上朝樓上走去。
樊音剛把花生米安頓好,下來就看見臉色不太好的四兒。
“不吃晚飯呐?”
花鬱塵一句沒胃口就打發了。
樊音嘀咕道,“怎麽回事這死小子。”
花鬱塵回到房間,吐了口濁氣。
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還好。
一回來幾個人問這問那,他才發現這事有多煩。
房間很暗,隻開了一盞床頭燈。
花鬱塵有些頹然的坐在床邊的沙發。
側頭看了一眼床上,小身板一動不動的睡在大紅色的真絲被裏。
這是他和淩苗洞房花燭夜的婚房。
桌上的擺台和牆上的婚紗照都在刺痛他的眼眸。
過去的回憶和現在的空虛無一不在折磨侵蝕著他。
受不了了,他起身去拿了瓶酒過來。
剛打開,周靳堯打了個電話過來,“你人呢?出來喝點嗎?”
“不了,在家喝。”
說完就掛了,一個人就著昏暗的燈光,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寂寞。
很久沒喝過這麽烈的酒了,才幾杯就上了頭。
蜷縮沙發裏,迷迷糊糊的看著夜色。
半醉半醒間,他看見了淩苗…笑吟吟的…喊他老公…
下意識的摸上指間的婚戒,婚戒的觸感很清晰…
好像離婚隻是他做的一場非常不好的夢…
淩苗沒有走…她回來了…
夢裏他崩潰的抱住她,告訴她自己有多想她…
可是虛無縹緲的擁抱很不真實。
真實的他閉著眼睛,難過的擰眉。
懷裏抱得並不是心心念念的人,而是那人的一隻抱枕。
連白天的工作服都沒有脫下,整整齊齊的衣服已經皺的沒了形。
“老婆…”
帶著哭腔囈語,一聲聲呢喃著叫他相思入骨的人…
崩潰隻在無人問津的夜晚。
白天還得照樣生活。
剛回來的那陣子,思念最是徹骨。
從深夜無眠,到逼著自己漸漸適應。
每天圍著孩子和公司打轉,分散了注意力。
慢慢的,也不是那麽痛苦了。
家裏的三姐妹就納了悶了。
這花老四怎麽了?突然之間就成了工作狂?
早上8點就收拾好自己,帶著花生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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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父子吃了早餐就出門,送去了學校再去公司。
甚至回來的一天比一天晚。
偶爾有應酬的時候,深更半夜才回到家。
之前可從來沒見他這麽勤快過。
該說不說,這花老四越來越有個人樣了。
這輩子沒怎麽穿過正裝的,從去公司後正裝就焊在他身上了。
那時候家裏壓根沒想過他能繼承公司。
都已經做好打算交給家裏的少夫人。
然而這個花老四,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轉性後,身上繼承人的沉穩開始展露了出來。
隻是苗苗沒有再回來過,也沒見阿鬱在家跟她發過視頻。
從那天失魂落魄的從南城回來。
他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聯係她了…
直到那天剛從會議室進辦公室。
花生米火急火燎的找他要充電器,說手表要關機了。
花鬱塵給他的手表充上電,連著好幾條消息提醒。
他好奇點開看了一眼。
備注是媽媽,淩苗發了三條語音過來。
他這才知道原來花生米非得叫他買手表。
是用來偷偷跟淩苗發語音。
一條又一條的聊天記錄,基本上每天都有聊。
甚至有時候拍一些自拍照發給她,拍又沒拍好,很糊。
逗的淩苗哈哈笑。
花鬱塵翻到了最曆史的一條信息,是在半個月前。
他每天回家都要渾渾噩噩醉一次的那段時間。
是花生米給她發的第一條語音,他點開聽了聽。
“媽媽,我是花米米。”
“爸爸給我買了個手表,我讓姑姑給我加了你的好友。”
從這條信息開始,兩母子的聯係就沒有斷過了。
時隔那麽久,再次聽到她的聲音。
塵封了很久的情緒還是沒出息的一下就亂了心。
他想給她打電話了,想問她好不好,孩子鬧不鬧…
思念來勢洶洶。
他打開手機,看著那串號碼。
看了許久,第一次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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