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 換命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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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紅紅著一張臉對著石破天大聲叫道:“你小子瞅什麽瞅,難道從來都沒有看見過小美女呀?”
    石破天嗬嗬笑了一聲,緩緩地說道:“還真沒有見過如此袖珍的小美女。”
    九紅一臉厭煩地指著地上不省人事的李六甲,毫不客氣地說道:“你還是趕緊看看你的好兄弟吧,瞧瞧他那痛苦不堪的模樣,與黃色雲朵對抗,明顯是處於劣勢啊!你再磨磨蹭蹭不出手,他恐怕就撐不了多久啦!我可得把醜話說在前頭,要是因為你貪戀我的美色而貽誤了救人的時機,導致他有個三長兩短,那可跟我一丁點兒關係都沒有哦!到那時,你可別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哈!”
    石破天聽到九紅的話,這才回過神來,將目光從九紅身上移開,轉而看向地上的李六甲。果然,隻見李六甲的臉上呈現出一種被嚴重灼傷的痕跡,仿佛被烈火炙烤過一般,看上去十分駭人。石破天心裏不禁一緊,他意識到情況確實非常危急,自己不能再猶豫不決了,必須立刻采取行動。
    石破天深吸一口氣,將手掌輕輕地放在李六甲的丹田處,然後緩緩地將自己體內的真氣引導出來,通過手掌源源不斷地注入到李六甲的體內。
    隨著真氣的注入,李六甲原本麵如火炭的臉色逐漸變得紅潤起來,就像是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一般。石破天見狀,心中稍安,看來九紅所說的方法確實可行。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李六甲卻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石破天的額頭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他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仿佛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站在一旁的九紅見狀,不禁有些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石破天強忍著疲憊,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
    九紅顯然並不相信他的話,繼續說道:“你當我和你一樣傻呀,我看你現在的狀況很不好,我勸你還是收手吧,這個家夥看樣子已經沒救了!”
    石破天聞言,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猛地轉過頭,怒視著九紅,嗬斥道:“放屁!你給我閉嘴!”
    九紅的內心雖然有些焦急,但她並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情緒,她的目光始終落在石破天身上,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憂慮。她深知石破天的身體狀況和生命安危,因為自從她幻化成人形以來,她與石破天之間就有著一種特殊的聯係,彼此的命運緊密相連。
    九紅的聲音輕柔而溫和,仿佛一陣微風拂過耳畔:“你再不住手,你就要跌境了,武夫跌境可是非常痛苦的事情啊。”她的話語中透露出對石破天的關心和擔憂,希望他能停止這危險的行為。
    然而,石破天似乎對九紅的勸告完全無動於衷,他甚至根本沒有把九紅說的話放在心上。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李六甲身上,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將李六甲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石破天的鬢角兩邊的頭發竟然漸漸變白了。這是他從六境跌落到武夫五境的明顯跡象,也是他過度消耗自身真氣的後果。
    一炷香的時間轉瞬即逝,但石破天仍然保持著向李六甲輸送真氣的姿勢,沒有絲毫動搖。由於這座山峰的壓製,石破天原本就不多的真氣變得更加稀少,他的身體也因此遭受了反噬。鮮血從他的鼻子中緩緩流出,染紅了他的衣襟。
    九紅一臉凝重地看著石破天,緩緩地開口說道:“你若再如此執意下去,恐怕會接連跌落兩個境界啊。”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和無奈。
    石破天卻毫不退縮,堅定地回應道:“即便要付出我的生命,我也定要將他救活!”他的目光決絕,仿佛沒有什麽能夠動搖他的決心。
    九紅對石破天的行為感到十分費解。自從南宮琉璃身死道消之後,九紅也隨之陷入沉睡,如今蘇醒過來,卻發現石破天的性情與千百年前的人類大不相同。她不禁疑惑地問道:“難道僅僅是因為他為你擋下了那黃色雲朵的突然一擊嗎?”
    石破天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地回答道:“並非如此,隻因為他是我的好朋友。”這句話雖然簡單,卻蘊含著無盡的深情厚誼。
    九紅聽到“朋友”二字,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她想起了曾經跟隨第二任主人南宮琉璃的日子,那時的南宮琉璃身邊也有許多朋友。這些朋友中,有正人君子,也有卑鄙小人,而最多的還是那些酒肉朋友。然而,真正與他有過命交情的朋友卻隻有兩個,一個是出身鮫人族的石一浪,另一個則是道家魁首李長庚。
    南宮琉璃因為石一浪而遭到了江湖武林和修真界所有人的追殺,最終落得個四處逃亡的下場。而又是因為李長庚,南宮琉璃選擇了畫地為牢,獨自度過那漫長的五百年歲月。
    九紅的雙眼漸漸濕潤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仿佛是被石破天與李六甲之間那種可以為彼此兩肋插刀的深厚友情所感動。她嘴唇微微顫抖著,輕聲說道:“你真的會死的。”
    石破天聽到九紅的話,緩緩轉過臉來,凝視著她。他的目光平靜而溫和,沒有絲毫的恐懼或退縮。他隻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種坦然和堅定。
    九紅突然感覺到,此刻的石破天與她之前所認識的那個粗俗、野蠻、奸詐、惡毒、蠻不講理的形象完全不同。相反的是石破天此刻充滿了陽光、正義、溫柔和善良,宛如一個全新的人。
    石破天實在是支持不住了,他緩緩的閉上眼睛,倒在了李六甲的懷裏。九紅流著眼淚,對著石破天不停的說道:“你不要死,不要死呀。”
    可是石破天聽不到九紅的呼喚,石破天對九紅微笑,依然刻畫在九紅的腦海裏,那是石破天留給人間的最後一個表情。
    石破天雖然倒下了,可是李六甲卻活了過來。
    李六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感覺到身體是又酸又麻,當他看到石破天躺在他的懷裏的時候,他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將石破天推開,而且還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胸膛,因為石破天的口水沾在他的身上。李六甲以為自己美夢之中的是一個漂亮的女子,沒有想到是一個八九天沒有洗澡的男子石破天,李六甲可沒有龍陽之好,所以他不僅害怕女人走入他的心裏,他更害怕男人撲進他的懷裏。
    九紅滿臉怒容,瞪大了眼睛,對著李六甲大聲吼道:“你到底在幹什麽啊!明明是他拚了性命才救下你這一條小命,可你竟然如此對待他,你究竟還有沒有一點兒人情味啊?”
    李六甲被九紅的怒吼聲嚇了一跳,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涔涔,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急忙跌跌撞撞地衝到石破天身邊,蹲下身子,仔細查看石破天的傷勢。隻見石破天的胸口有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正不斷地從傷口處湧出,染紅了他身下的地麵。
    李六甲的心跳愈發急促,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放在石破天的鼻子下方,想要感受一下他是否還有呼吸。然而,當他的手指觸碰到石破天的皮膚時,卻發現那裏已經沒有了一絲溫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心悸的冰冷。
    九紅見狀,心中一陣酸楚,不禁歎息道:“別試了,他已經死了。”
    李六甲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難以置信地搖著頭,嘴裏喃喃自語道:“不可能的,他不會死的,人家都說禍害遺千年,這家夥肯定會長命百歲的,他怎麽可能會這樣早死呢?”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情緒也越來越激動,雙手不停地拍打著石破天的胸口,仿佛這樣就能讓他重新活過來一般。
    九紅仰頭對著天空發出一聲長歎,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遺憾和哀怨:“啊!我真是生不逢時啊!本以為剛剛出山,就能夠一展宏圖,建立不朽的功勳,成就一段令人傳頌的神話傳說。然而,現實卻如此殘酷,我萬萬沒有想到,我的雄心壯誌竟然會在剛剛萌芽之際就被無情地扼殺在搖籃裏。這可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呐!”
    一旁的李六甲聽著九紅的感歎,心中不禁有些詫異。他實在想不通,這個小精靈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這麽多文縐縐的話語,而且還說得如此順口。
    李六甲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在感歎什麽呢?你又沒有死,幹嘛說得這麽淒慘?”
    九紅看了李六甲一眼,無奈地解釋道:“你有所不知啊,我與他已經締結盟約,神魂之中有了他的烙印。如果他死了,我也會隨之再一次沉睡,隻能默默地等待著有緣人將我喚醒。”
    李六甲聽了九紅的話,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理解,他繼續追問:“可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看你精神頭十足,一點都沒有想睡覺的意思啊。”
    九紅突然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了一般,腦海中瞬間變得清晰無比,她興奮地叫了起來:“對啊!我根本就沒有睡著啊!我沒有睡啊!既然我沒有沉睡過去,那就說明石破天他也沒有死啊!”
    李六甲聽到九紅的話,心中的喜悅如同火山噴發一般,他激動得手舞足蹈,繼續用力地拍打著石破天的胸口,仿佛這樣就能讓石破天蘇醒過來。
    九紅見狀,連忙喊道:“你這樣拍打他的胸口是沒用的,得掐他的人中穴才行!以前我們老家有人哭靈的時候,經常會有人哭到昏厥過去,大家都是用這個方法把人叫醒的。”
    李六甲聽了九紅的話,一臉茫然地問道:“人中穴在哪裏啊?”
    九紅無奈地搖了搖頭,深深地歎了口氣,心想這個李老師怎麽這麽笨啊,連人中穴這麽簡單的位置都不知道,這可是連鄉村裏的潑婦都知道的常識啊!她沒好氣地說道:“就在鼻子下麵啊!”
    李六甲這才恍然大悟,他趕緊伸出手指,對著石破天的鼻子下方用力地掐了起來。
    九紅撅著小嘴,滿臉不悅地嘟囔道:“哎呀,你別按他的牙齒啦!你看你,再這麽按下去,他的牙齒都要被你弄掉啦!難不成你想讓他把打碎的牙齒硬生生地咽進肚子裏不成?”
    李六甲一聽,頓時覺得九紅對自己的急救知識簡直就是不屑一顧,心裏很不是滋味。他沒好氣地反駁道:“哼,你的掐人中穴的方法,哪有我的心肺複蘇法來得有效啊!”
    九紅可不服氣了,她瞪大了眼睛,毫不示弱地回應道:“喲嗬,你還真會說呢!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的法子到底好在哪裏?你都敲了他五十多下了,他不還是跟個死人一樣,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嗎?”
    李六甲被九紅這麽一問,稍稍有些尷尬,但他還是嘴硬地辯解道:“這……這可能是因為我還沒有使出我的成名絕技——霸王拳的緣故吧!”
    九紅聞言,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追問道:“什麽?你說的是那號稱十大拳法之一的霸王拳?”
    李六甲見狀,心中不禁有些得意,他高傲地抬起頭,然後又自信滿滿地點了點頭。
    九紅見狀,氣得直跺腳,她怒不可遏地吼道:“好啊你!你竟然還想恩將仇報?你是不是想直接用你的霸王拳把他給捶死啊?”
    李六甲心中雖然有萬般不願,但看到石破天醒來,他也隻能將到嘴邊的反駁話語咽了回去。而就在此時,石破天的聲音突然傳來:“你們在吵什麽呢?”
    九紅見狀,連忙笑著解釋道:“我們沒有吵架啦,隻是在探討一些急救知識而已。”
    石破天聽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道:“就隻是這樣嗎?”
    李六甲趕緊附和道:“對呀,就是這樣,別無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