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強硬起來後，賈張氏立即軟了下來。
    她也想耍賴撒潑，又怕秦淮茹不買賬，那樣就會徹底鬧翻。
    她不敢和秦淮茹撕破臉。
    秦淮茹本已做好撕破臉的準備，沒想到賈張氏退縮了。
    她暗自惋惜，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秦淮茹下定決心，今天就算天塌下來，也阻擋不了她和何雨柱商量結婚的事。
    棒梗兒帶著小當和槐花走進供銷社。
    “小李叔叔，您今天值班啊！”
    棒梗兒笑容甜美。
    “李叔叔！”
    小當和槐花也被棒梗兒帶動，一個接一個甜甜地喊著。
    小李聽到是孩子們的聲音，鬆了口氣。
    剛才聽見腳步聲時他還很緊張，這三個孩子住得近，經常來找他玩。
    “棒梗兒、小當、槐花，這麽早就吃完了早餐？來，叔叔這裏有幾顆糖，拿去吃吧。”
    “謝謝叔叔！”
    孩子們異口同聲地道謝。
    槐花接過糖後放進兜裏，隨即抱住了小李的腿：“李叔叔，我還想要您上次折的紙飛機，我要很多很多，至少五個。”
    小李原本心事重重，卻被槐花逗笑了。
    “好，那我們就折許多個，不是五個，是六個，怎麽樣？”
    “好！”
    槐花天真地回答。
    小李找了一些廢紙開始折紙飛機。
    門外，何雨柱等人悄悄探頭觀察。
    當小李坐下折紙飛機時，小當慢慢走到跟前，故意擋住他的視線。
    盡管其他人還未察覺，但何雨柱已明白了一切。
    棒梗兒果然狡猾，竟利用了兩個妹妹作為幌子。
    他利用孩子的純真博取同情，伺機而動。
    此刻，棒梗兒正緩緩靠近旁邊的一袋白麵，張成臉上發燙。
    他意識到自己也被這小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小李萬萬沒料到，麵前這兩個孩子竟是某種計謀的棋子。
    盡管肩負重任準備抓小偷，他還是不知不覺沉浸於折紙飛機的樂趣中。
    就算有人警告他，麵前的是吸血螞蟥，他也不會信。
    被騙了還替對方數錢，大概就是形容小李這樣的人。
    與小李相反，張成此刻既憤怒又羞愧，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孩子牽著鼻子走。
    若非何雨柱阻止，他們仍會被這三人蒙蔽。
    張成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教訓棒梗兒。
    何雨柱拉住他，示意再等等，捉賊需見贓。
    張成強壓怒火，恨得咬牙切齒。
    何雨柱越看越糾結，此前哥哥說棒梗兒常偷他們家東西，他以為隻是小事。
    那時他還覺得哥哥過於敏感，這麽小的孩子能偷什麽呢？
    這三個孩子竟然真的會偷東西，還敢偷到供銷社來。
    他們不是隨便拿點小物件，而是成袋搬運別人的白麵，這未免太過分了。
    何雨水完全無法將一個心懷惡意的慣犯與自己熟悉的棒梗兒聯係在一起。
    想到棒梗兒可能會被抓，又想起秦淮茹昨日滿懷期待的眼神，她感到心如刀絞。
    棒梗兒有些得意洋洋。
    這小李真是太傻了，一點警覺都沒有，這種人就該被偷。
    棒梗兒拿起一袋白麵，覺得太輕便換了袋十斤重的扛在肩上，吃力前行。
    他平靜地瞥了還在折紙飛機的小李一眼，轉身輕步離開。
    想到自己的倉庫又多了份戰利品，棒梗兒很是高興，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讓他的臉顯得有些邪氣。
    “站住！”
    剛走到門口，棒梗兒因負重低頭時，頭頂突然傳來一聲厲喝，隨即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光線。
    棒梗兒難以置信地抬頭，滿臉疑惑。
    他此刻彎腰扛著白麵，勉力抬起腦袋，看起來就像一隻烏龜。
    店裏，小當見到哥哥狼狽的模樣，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嘴巴大張，眼神充滿恐懼。
    小槐花不明所以，回頭看了眼後又繼續盯著崔小李折紙飛機。
    崔小李的震驚程度不亞於小當。
    他一時沒弄清狀況，看一眼小當和小槐花，再看向門口，才明白過來。
    盡管滿臉驚訝，最後還是憤怒占據了他的情緒。
    他猛然起身，一腳將小當踢倒，準備踢向小槐花時停住了，將折好的紙飛機丟給小槐花。
    棒梗兒聽見身後的動靜，回身看見小當倒在地上，瞬間清醒過來。
    他突然大喊一聲，放下白麵袋衝向小李。
    小時候的他對兩個妹妹寵愛有加，好吃好喝都先緊著她們。
    見妹妹被打，他頓時怒火中燒，衝上前低身朝小李撞去。
    小李正處在暴怒之中，完全沒料到這個被抓的小偷竟敢反抗。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棒梗兒一腦袋撞在肚子上，重重摔在地上。
    小李簡直被氣得失去了理智。
    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小偷居然動手傷人？
    小李猛然從地上躍起，臉色因憤怒而扭曲。
    他一手揪住棒梗兒衣領，另一手揮起便開始扇耳光。
    啪……啪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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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續扇了十幾巴掌。
    "叔叔別打我哥！叔叔別打我哥！"
    小當衝過來抱住了小李的胳膊。
    小李隨手一掌拍在小當頭上，小當踉蹌後退，摔倒在地。
    小李餘怒未消，又是一腳踹向棒梗兒，將他踹倒在地。
    接著，小李對著倒地的棒梗兒一陣狂踹，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聲。
    棒梗兒痛得大叫一聲，身體蜷縮成一團。
    小當嚇得不敢靠近，隻能捂著嘴嗚咽。
    小李不知是因為打夠了還是累了，罵罵咧咧地停下了動作。
    張成一直忍著沒出手，這時終於找到機會，立刻上前一腳踢出……
    還沒踢幾下，小槐花跌跌撞撞地跑來，蹲在棒梗兒麵前。
    "哥哥，槐花餓了，想吃糖糖！"
    這一句話讓旁邊的何雨水和張雪淚流滿麵。
    "哥，差不多就停手吧！"
    雨水輕聲哀求何雨柱。
    何雨柱搖頭，對妹妹說："雨水，我們現在不能阻止張成和小李。
    因為他們才是受害者，我們作為局外人無法理解他們的感受。"
    "比如說你畢業後找不到工作，我費盡周折幫你找到一份。
    當你興高采烈去上班時，還沒轉正就被別人搶走，你會怎麽想？"
    何雨水思索片刻說道："我會很沮喪，覺得自己沒用，還會愧對你。
    我可能都不好意思再見你了。"
    何雨柱滿意地點頭，接著說道：“你知道嗎？工作對男人來說意義非凡。
    即便我丟了工作，我們家依然能維持正常生活；但如果我失業了，你覺得我們的家庭會怎樣？”
    “張成他們好不容易找到這份工作，這對他們的尊嚴、體麵以及整個家庭的生計至關重要。
    一旦失去工作，條件較好的家庭或許影響不大，但那些條件差的，後果將不堪設想。”
    “大哥，我明白了！”
    旁邊的張雪也從恍惚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雨柱哥，真沒想到你看待問題如此透徹，我還以為……”
    “啊，啊，啊，我還是很同情他們的……這怎麽回事？”
    何雨柱意識到這是價值觀上的分歧。
    若能理解清楚，未來生活會更加順利；否則，可能會陷入自我懷疑。
    “張雪，有這樣的反應很正常。
    人類天生會對弱勢群體產生同情。
    但為了公平起見，我們需要以理性和客觀的態度分析問題。”
    “事情發展到現在，該由你哥哥和小李來決定如何處理。”
    “不過我覺得結果應該已經定了！”
    順著何雨柱的視線，何雨水和張雪看見幾個穿白製服的人正朝這邊走來。
    顯然，有人注意到這裏的混亂並向相關人員匯報了。
    這一番鬧騰引來不少人圍觀。
    “你們這些成年人太過分了，怎麽欺負這麽小的孩子？”
    “不了解情況就別胡說八道。
    別看他年紀小，從供銷社偷了許多東西。”
    “不會吧？就是那個躺在地上的孩子！”
    “他恐怕是主謀。”
    “哈哈，你在開玩笑吧，難不成他還帶著三四歲的妹妹一起作案？”
    “你不信的話，這就是典型的胡同裏的孩子。
    現在雖然還小，長大後絕對惹麻煩。”
    “聽說偷了價值幾百塊的東西，這不是普通的小混混，簡直就是個  湖！”
    “行了，你就別在這兒賣弄詞匯了。
    所謂的  湖可不是這樣。
    真來了個  湖，你以為他們敢動手嗎？如今社會安定，那些所謂的  湖都低調了。
    要是抓出一個，別說京城，就在我們這片區，隨便來個人都能收拾他們！”
    兒，跺跺腳都會震三震的。
    “聽你們這麽一說，這小子確實得好好管教，不然將來就是個  煩。”
    “可憐那兩個小姑娘，看著挺清秀的，都被他帶壞了，名聲也毀了，以後都沒人願意娶她們。”
    “可不是嘛，所以我說打得太輕了，直接弄殘算了。”
    “您說得倒輕鬆，現在哪能隨便動手？就算是小偷，也得依法處理，不能任由性子胡來。”
    張成和小李出了一口惡氣，又見圍觀的人多，不好意思再下重手。
    兩人不知接下來怎麽辦，正打算請教何雨柱，抬頭就看見幾個穿白製服的過來。
    兩人趕緊迎上去，“同誌您好，我們抓了個慣偷，老是偷我們供銷社的東西。
    昨天偷了兩百塊現金和一些貨物，今天被我們抓住了。”
    “你們現在別說話，先跟我們回派出所做個筆錄，把事情查清楚。
    現場誰能作證的，也麻煩辛苦跑一趟。”
    “還有，這孩子要是有熟人的，請幫忙通知家屬，回頭去派出所一趟。”
    白製服簡潔明了地交代完。
    秦淮茹因和賈張氏吵架，沒見到何雨柱和雨水出門。
    她在院子裏等了一會兒，沒見何雨柱回來，便假裝散步查看情況。
    這一看才發現，何雨柱家的門鎖了，自行車也不見了，這才知道人已經出門。
    但秦淮茹並不慌，她今天決定和何雨柱攤牌，無論如何都要做到。
    連賈張氏都擺平了，她不信世上還有什麽能攔住她。
    秦淮茹相信，從今天起，她將告別悲慘的生活，開啟新的人生。
    與秦淮茹的興奮不同，賈張氏今天窩了一肚子火。
    做了十幾年的主，沒想到今天竟然被壓下去了。
    她是寡婦，深知年輕寡婦的難處。
    她年輕時也常常失眠，有時會學古人，將黃豆撒在地上，一顆顆拾起，以此打發漫漫長夜。
    因此她深知秦淮茹的心思。
    幸而兒子雖已去世，留下三個孩子，這三個孩子牢牢束縛住秦淮茹，也讓賈張氏找到了反擊的機會。
    賈張氏最在意自己，擔心無人贍養送終；其次便是棒梗兒，因為他是延續老賈家香火的希望。
    至於其他人，如小當和槐花，她並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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