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有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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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上午,棒梗兒準備出院,回到大院。
大院裏,除何雨柱外,其他人悉數在場。
二大爺和三大爺不再出頭。
許大茂自亂陣腳,發現自己失去某些能力後,完全不知所措。
這樣一來,第二代三位領導全部失勢,也沒人再提起他們,一大爺便自然而然成為院子的新首領。
棒梗兒歸來,除了秦淮茹一家歡欣鼓舞,一大爺也感到由衷欣慰。
一大爺最大的心願便是全院人的安寧。
即便棒梗兒犯下那樣的過錯,他雖不讚同,卻將其視為孩子氣的錯誤,屬於可挽回的範疇。
因此,得知棒梗兒即將回來,一大爺立刻著手準備。
起初,院裏的其他人漠然處之,但漸漸地,在一大爺的帶領下也開始行動起來。
“這事兒別小瞧,就像婚喪嫁娶一樣,有一整套流程。”
一大早,何雨柱剛出門,一大爺沉穩中帶著幾分激動的聲音便響徹院子。
“大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趕緊籌備起來!”
“街坊鄰裏,誰家沒個難處?過去的矛盾今天暫且放下!我從不說狠話,今日破例叮囑一句:若有人今日給我添麻煩,日後無論發生什麽,都別來找我!”
在一大爺的號召下,各家各戶陸續走出家門,齊聚院子。
二大爺縮手縮腳地站在自家門口,不好意思現身,隻是觀望熱鬧。
不久前他還手握權力,幾乎與所有人結怨。
一大爺曾因他趕走的,三大爺家差點鬧僵,隻因他曾揚言要娶於海棠為兒媳。
當時他在主任位置上,三大爺家不敢直接對抗。
如今失勢,二大爺深知自己在院中的處境,隻好低調隱退。
“二大爺,不用躲了,我說過了,今日不提舊事,先辦好眼前的事。
年輕人沒見過世麵,我怕他們搞砸。”
聽罷,二大爺老淚縱橫,擦了擦臉,顫抖著說道:“老易,你說吧,我能做什麽?要掃院子嗎?我去掃!”
說著,二大爺拿起自家的掃帚。
他這是徹底放下架子,平日掃地這種活計都是小孩和行動不便的老婦幹的。
“好了好了,不是讓你幹這個。
你就陪著秦淮茹他們去接棒梗兒吧。
秦淮茹他們不懂規矩,你得幫幫忙。
帶上你家兩個小子,有什麽重東西可以幫忙搬。”
“好嘞!老易您辦事真是痛快,我劉海中這輩子都沒真心佩服過誰,但今天得說句心裏話,您老易辦事靠譜,我服!”
二大爺興奮得不得了。
剛剛他從巔峰跌落穀底,工廠權力沒了,雖然遺憾,但也還能接受。
最讓他難以承受的是大院裏的地位消失了。
一輩子生活在大院裏,他最在乎的就是二大爺的身份。
普通人辛苦工作、忙碌生活,到底追求什麽呢?說穿了,不就是為了個幸福嗎?那些大人物想出人頭地、治理國家,但普通百姓沒有那麽多想法。
他們需要的不過是一份穩定的工作,養家糊口;一個和諧的家庭,老婆孩子其樂融融;還有就是街坊鄰裏之間的影響力。
這種影響力看似不起眼,卻包含了人間冷暖。
說起來不算什麽大事,不過是日常聊天時,能不能暢所欲言,能不能得到別人認可罷了。
不然的話,為什麽一大爺、二大爺和三大爺總是積極為院子做事呢?
一大爺不用多說,真心實意為大家服務,有時還自掏腰包。
那吝嗇的二大爺和精明的三大爺,平時可是分文不出的人,他們又為何如此熱心?無非是為了那份影響力。
二大爺樂嗬嗬地忙活起來,甚至破天荒地帶了一包“大刀”
牌香煙,打算在交接時給醫生分發。
他還特意把煙抖了抖,“今天咱們也體麵一點,帶包大刀香煙,辦事順利又有麵子。”
一大爺趁機誇讚:“看看,我就知道還得二大爺出麵。
行了,秦淮茹,你們就聽二大爺的安排吧。
你們這隊很重要,早去早回。”
“二大爺,那些流程您都很清楚,我就不再囉嗦了,到時候您跟棒梗兒交代清楚,一點都不能出錯!”
“行嘞,老易您就放心吧!走著!”
二大爺帶著秦淮茹他們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一大爺繼續安排工作。
三大爺原本縮在後麵,但看到二大爺已經被大家接受,覺得自己不過是幫忙的,也沒什麽問題,便悄悄擠到前麵,目光熱切地看著一大爺,眼神中透著懇求。
一大爺本就想借這次機會化解院裏的矛盾,自然會給三大爺機會。
看他主動站出來,更是高興。
“三大爺,采購的事就交給你了!”
“這……”
三大爺一聽就急了,正想退出,可這活兒接了還得倒貼錢。
“別急啊,又不是讓你掏腰包。
解成,拿著這些錢,一會兒陪你爸去買。”
“還是老規矩,你知道的。
咱們院子裏還有一些,像紅豆,我家就有;朱砂我記得何雨柱屋裏有些;雨水,你等下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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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缺引火用的荔枝木和洗澡用的柚子葉,這兩樣得買。”
三大爺一聽不用自己花錢,立刻鬆了口氣,連連答應。
一大爺又轉向何雨水:“雨水啊,你哥不在,這次得麻煩你了。
你家的手藝雖然傳男不傳女,但我們都知道,你也學得差不多了。
雖然不一定比你哥強,但咱們大院裏的人,一個頂一個,都比不上你。”
何雨水一聽來了勁,“一大爺,我就愛聽您這麽說,您就放心吧,中午的飯包在我身上,保證讓大家滿意。
不過您得給我安排幾個助手,不然我可忙不過來。”
“這事兒不用你說,你一大媽就歸你管,當副手就行,有事直接吩咐她!”
“二大媽,你負責打掃院子……”
“三大媽,把家裏的火盆拿出來,這是大事,還得靠你家祖傳的寶貝辟邪……”
“棒梗兒奶奶,您也別閑著,讓小夥子們把各家的桌椅搬出來……”
一大爺果然不愧是你一大爺,迅速將任務安排妥當。
這個雜亂無章的四合院裏住著一百多號人,卻能井然有序地行動起來。
尾
院子裏一片忙碌景象,半大小子們跑來跑去,引來大人們的陣陣嗬斥。
一大爺背著手四處查看,心中無比滿足。
另一邊,二大爺帶著五六個人直奔醫院。
二大爺若無私心,辦事能力還是不錯的,各個環節都處理得滴水不漏,把醫院那邊的人哄得服服帖帖,辦理手續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棒梗兒見到這麽多鄰居,很是激動,眼眶濕潤。
經曆人生諸多起伏後,回頭發現最關心自己的還是身邊的那幾位。
日常生活中難免會有爭執和矛盾,但在緊要關頭,往往就是這些人幫助你渡過難關。
手續辦好,眾人興高采烈地返回。
二大爺邊走邊叮囑棒梗兒注意的事項,棒梗兒連連點頭,宛如聽話的小孩。
秦淮茹在一旁看著,心裏也感到十分欣慰。
若因此能讓棒梗兒有所改變,那這些辛苦也就值了。
很快眾人來到巷口,負責觀望的閻解曠遠遠看見,大聲喊道:“來啦!來啦!"
隨即,大院門口響起鞭炮聲,五百響的鞭炮震耳欲聾,吸引了不少路人圍觀。
棒梗兒走在人群中,前呼後擁,原本有些尷尬的事,竟成了衣錦還鄉般的戲劇。
棒梗兒邁步生風,之前的羞恥感早已拋諸腦後。
到了大院門口,一掛鞭炮也快放完了。
小當和槐花一直守在門口,看到哥哥過來,立刻跑過去。
小當拉著棒梗兒的手臂,槐花抱住了他的腿。
"哥!"
"哥哥!"
龍騰印記
龍騰首發
龍騰中轉
棒梗兒聽聞此消息,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沒有他在,兩個妹妹定是吃了很多苦。
不說她們在外受欺負,就連在家也會挨餓。
以前有自己在時,已經教訓過那幫壞小子,如今自己不在,他們必定會反擊。
然而小爺我回來了,這些人還是要伏低做小。
棒梗兒安撫好小當和槐花後,起身走向門口。
一位大爺正坐在門口,棒梗兒上前,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三個頭。
這磕頭是有講究的,是對長輩的道歉和認錯。
按理說,應是由棒梗兒奶奶接受跪拜,但賈張氏沒見過這種場麵,根本不敢上前。
後來請求一大爺幫忙,他便以長輩身份出現了。
不過這個長輩也不好當,棒梗兒跪拜完畢,一大爺遞給他一個紅包。
二大爺和三大爺看見了,都低下頭,閉目養神,視若無睹。
此刻他們暗自慶幸,不然紅包就該由他們來準備了。
磕完頭,一大爺扶起棒梗兒,兩人一同走到門口的火盆前。
火盆裏放著三錢紅豆、三錢朱砂以及一些荔枝木。
劉光天蹦蹦跳跳地拿著打火機就要動手。
二大爺急忙衝過去攔住他,“你什麽都不懂,別添亂!”
劉光天倔強地說:“我不是幫忙嗎?”
一大爺笑著從口袋裏拿出一盒火柴,“還是二大爺懂規矩,木生火,隻有火柴點燃的火,老天爺才認。
打火機是什麽?那是煤油!”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
圍觀的鄰居紛紛讚歎。
“那是當然,在我們這條巷子裏,就屬一大爺最懂老禮節,卻又不死板,看他辦事多有氣派。”
“話雖如此,但前幾天……”
“行了行了,一看你就沒眼力勁,一大爺這是故意低調,誰在風口浪尖上出頭都不容易。”
命不好啊。
看看二大爺和三大爺就知道了。
現在風頭過去了,一大爺還是你的長輩!"
一大爺正在點燃火盆裏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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