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馬上能看電視，還是高興起來。
    院子裏動靜很大，小當和小槐花忍不住跑了出來，小槐花還不懂電視是什麽，但小當跟著棒梗兒出去看過幾次。
    一看見電視都興奮極了，趕緊回去告訴棒梗兒。
    棒梗兒一聽也很動心。
    他畢竟還是個孩子，雖然心裏難過，但還是忍不住。
    “小當，槐花，別急，節目一般晚上七點後才開始呢！
    現在電視節目很少，白天幾乎沒有。
    秦淮茹一個人在屋裏一直沒出來。
    賈張氏一直在旁邊圍著棒梗兒，打聽錢的事。
    賈張氏是個沒有道德觀念的人，隻要不被打、不被抓，她不在乎別人怎麽說。
    甚至被打，隻要利益夠多，她也覺得劃算。
    然而，她越是這樣，棒梗兒就越痛苦，為什麽沒人相信他沒偷呢？
    做過一次賊，就永遠是賊嗎？
    這時候的棒梗兒像哲學家一樣，學會了思考。
    “棒梗兒，現在沒人，要是真你拿的，就快拿出來，別像上次賣對聯一樣弄丟了。”
    “奶奶，你問了多少遍了，我真的沒偷！我決定以後再也不偷了。”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拿了忘記放哪兒了？”
    棒梗兒有點無奈，“奶奶，我再說一遍，我沒偷。
    您就讓我休息會兒吧？”
    賈張氏歎了口氣，“這麽多錢，要是真到我們家，以後日子就不用愁了，我的養老錢也有著落了。”
    上次賈張氏把錢花光了，後來跟秦淮茹鬧翻，秦淮茹不再每月給她三塊錢，這讓她很苦惱。
    她一直害怕哪天秦淮茹不要她了，她得流落街頭。
    賈張氏覺得棒梗兒不肯說，就想辦法套話。
    她見秦淮茹沒做飯的意思，就自己去準備了。
    棒梗兒看著隻剩小當和槐花，偷偷瞄了一眼門口的小姨秦京茹，又迅速收回目光，臉一下子紅了。
    很快，二十分鍾過去，一群人匆匆吃完飯回來。
    有些人飯還沒吃完，端著碗就過來了。
    有凳子的坐凳子，沒凳子的蹲著，有人直接坐在地上。
    “哥，趕緊吃，晚了就沒位置了！”
    他們家晚飯沒什麽好東西，隻有窩頭、稀飯和鹹菜。
    以前何雨柱幫忙時還能吃白麵饅頭，自從斷了這個來源，每頓都是窩頭。
    發工資時手頭寬裕些，會讓孩子吃兩頓白麵饅頭，但秦淮茹和賈張氏還是吃窩頭。
    賈張氏一開始很不習慣，以前她和槐花一樣，沒想到走錯一步，地位一落千丈。
    孩子們吃飯很快，幾分鍾就吃完了。
    平時小槐花總喊餓，今天顧不上了，三個人拿著凳子就去了。
    現場座位有趣，前幾排都是院子的人，自家地盤，自然占最佳位置……
    稍晚一些來的，都是和院子裏有親戚關係的，還有一些在本地有些地位的人。
    其餘的都站在後麵。
    棒梗兒三人因為個子太矮，在後麵看不到，於是拿著小板凳跑到前麵去了。
    他們恰好坐在了閆家三兄弟前邊。
    閆解曠當時就不高興了，“棒梗兒，滾遠點，我不想和小偷坐一起。”
    “我不是小偷！”
    棒梗兒一聽，瞪大了眼睛，滿臉怒氣。
    “不是小偷？那你剛從工讀學校出來？做了壞事還不承認，算什麽男人！”
    “你……”
    “哥，算了，咱們去那邊！”
    小當比較懂事，趕緊拉住棒梗兒。
    棒梗兒也知道不是閆解曠的對手，畢竟閆解曠比他大三四歲，而且閆解曠的兩個哥哥還在旁邊虎視眈眈。
    好漢不吃眼前虧，棒梗兒識相地和小當他們離開了。
    沒想到這次又坐在了劉家兩兄弟前麵。
    “我說棒梗兒，你是想欺負老實人嗎？上廁所還要講先後順序呢！憑什麽坐我們前麵？”
    劉光天陰陽怪氣地說。
    劉光福更直接，一腳將棒梗兒剛放下的凳子踢開。
    棒梗兒咬緊牙關，內心充滿怒火。
    小當緊緊抱住棒梗兒的胳膊，“哥，要不我們不看了，回去吧！”
    “哥哥，槐花要看！”
    棒梗兒左右為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前麵的人讓讓啊，還讓不讓人看啦？”
    “一臉賊相，幸好是大爺心善，不然我就報警抓你了。”
    “滾吧，別在這丟人現眼。”
    棒梗兒原本還想和劉家兄弟理論，但看到惹惱眾人，趕緊拉著小當和槐花離開。
    “哥，回去吧！”
    小當再次勸說。
    棒梗兒點點頭，正準備拉著槐花回去。
    “哥哥，槐花要看。”
    小槐花盯著電視屏幕上的小人說話，十分好奇。
    這是她第一次看電視，看到屏幕上小人說話，覺得特別有趣。
    棒梗兒猶豫片刻，突然想到辦法。
    “小當，我把凳子送回去，你和槐花在這等一下，我去外麵找電視給你們看。”
    許大茂聽到屋外的電視聲，卻毫無興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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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爐火中飄散出陣陣藥香，他依照偏方買來中草藥，親自煎煮。
    藥香讓許大茂略感寬慰，他祈禱這次的藥能奏效。
    若再無改善，他恐怕撐不住了。
    男人若失去這樣的能力，生活還有什麽樂趣？更何況他還未為老許家留下後代。
    許大茂焦慮地看了眼手表，時間緊迫。
    桌上放著偏方說明書，“重振男人雄風，恢複男人自信”
    ，這兩句話讓他下定決心花50元買了這份偏方。
    雖然錢不是自己的，但想到這一點，許大茂心裏稍覺安慰。
    藥熬好後，他小心盛滿一碗，盡管中草藥聞起來有香氣，但他嚐了一口，苦得難以下咽。
    為了未來的生活，他捏住鼻子一口氣喝下，即便如此，仍被苦得幾乎嘔吐。
    喝完後，他靜靜地躺在床上等待效果。
    很快，似乎真的有所變化，許大茂激動地握緊拳頭，“就要恢複男人的尊嚴了！”
    此時電視調好了頻道，播放的是《一口菜餅子》，這是最早的一部電視劇，那個時代電視劇稀少，少數幾部會在電視台反複播放。
    這部劇講述了一位偉大母親為了女兒省下最後一口菜餅子，最終因饑餓寒冷離世的故事。
    在這個艱難時期，這部電影特別貼合現實。
    大多數人生活困苦，吃頓白麵饅頭都很奢侈，家庭條件好一些的，一個月能吃上一頓肉就算不錯了。
    電視劇提醒人們銘記過去的艱辛，倡導在物資匱乏的日子裏珍惜勞動成果和糧食。
    何雨柱和何雨水趕到時，電視劇剛剛開始，大家禮貌地給他們留出了最舒適的位置。
    《一口菜餅子》講述了一位偉大的母親為了女兒省下最後一口菜餅子，最終在饑寒交迫中去世的故事。
    何雨柱毫不推辭，此時若再客套反倒顯得虛偽。
    黑白電視裏演員誇張的表演讓何雨柱搖頭輕笑。
    在這時代，他別無選擇。
    很快，他也沉浸其中，看得津津有味。
    人群後方，於海棠不知何時已返回。
    剛進院子時，她聽見電視裏的聲音，感到十分疑惑。
    而當她看到桌上高高架起的電視時，又忍不住開心起來。
    在校時她曾見過電視，深知其珍貴，沒想到這裏竟有人買得起。
    院裏到處都擠滿了人，她不好意思打擾，便在後麵找個位置安靜觀看。
    ...
    棒梗兒帶著兩個妹妹，好不容易才從人群中擠出。
    出了大門，他背著小槐花，拉著小當趕往一處有電視的人家，那地方離家遠，約七八裏。
    小槐花雖不重，但棒梗兒尚未成年，走走停停，一個多小時才到達。
    幸好院子裏人還沒坐滿，他們找到個角落，坐下便能看到電視。
    三人專注地盯著屏幕。
    小槐花才四歲，完全看不懂。
    起初覺得電視上的人會動會說話很有趣，還想過去摸摸，卻被棒梗兒拉住。
    時間久了，小槐花對電視失去興趣，在周圍閑逛，東看看西瞧瞧。
    棒梗兒和小當看得入迷，顧不上小槐花。
    對那個年代的人來說，電視是最頂級的娛樂，極具吸引力。
    即便成年人也看得癡迷。
    每次節目結束，大家都意猶未盡，總要在院子裏聊好久才戀戀不舍地回家。
    快到十點時，電視主人出來致歉，眾人明白即將關機。
    每晚都有這樣的流程，盡管遺憾，卻無人抱怨。
    有人起身離開，有人繼續閑聊。
    棒梗兒和小當也遺憾地歎了口氣，活動一下酸麻的雙腿，準備回家。
    "小當，槐花在哪?"
    棒梗兒一邊揉腿一邊問。
    “剛剛還在這兒，這孩子總愛亂跑，下次再也不帶她出來了。”
    小當站起來，環顧四周尋找。
    此時人群已經散去一半，視野清晰了許多。
    “哥，槐花不見了！”
    小當有些焦急地喊道。
    “嗯？”
    棒梗兒聽到後立刻站直身體，四處張望，卻不見槐花的身影。
    “槐花！槐花！”
    棒梗兒大聲呼喊著，一邊朝左右兩邊移動，一邊仔細搜尋。
    他們的叫聲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發生什麽事了？”
    有人詢問。
    “我妹妹不見了！”
    棒梗兒聲音中透著哭腔。
    “是那個這麽高的小女孩嗎？”
    有人比劃著高度問。
    “對對，差不多這麽高，您看見她往哪去了嗎？”
    “沒有，剛才她在旁邊轉了兩圈，後來我就沒太留意。”
    “槐花！”
    “槐花！”
    棒梗兒和小當齊聲呼喚，周圍的人紛紛起身幫忙尋找。
    這家的主人甚至進屋查看了一遍，確實沒人。
    “你們家長呢？快出去找找吧！”
    “我媽沒來，是我帶妹妹來的！”
    棒梗兒又驚又怕，想到妹妹可能真的丟了，整個人都發起抖來。
    白天的事情還沒處理完，要是妹妹再丟了……媽媽恐怕承受不住。
    棒梗兒衝出院子，在附近瘋狂搜尋，但始終不見槐花的蹤跡。
    “哥，回家告訴媽媽，讓她來找吧！”
    小當嚇得臉色發白，催促哥哥回去。
    “小當，你能認得路嗎？你回去叫媽媽，我繼續留在這裏找。”
    “哥，我可以找到，你別走遠了，不然我們也會找不到你。”
    “好，那你快去，最好能多叫幾個人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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