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血祭秘籍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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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車顛簸著駛入老城區時,林夜的右眼皮跳得厲害。
    副駕駛座上,蘇九攥著他手腕的手沁出薄汗。
    碎玉在他掌心硌出紅印,蛇形紋路貼著皮膚,像有活物在啃咬。
    後視鏡裏,陳小虎的臉被路燈切成明暗兩半,他拇指始終壓在腰間戰術槍套的搭扣上——這是退伍特種兵進入警戒狀態的習慣動作。
    楊靈視者坐在後排,指尖抵著太陽穴,每隔幾秒就輕聲說"沒有陰煞波動",像是在給全車人喂定心丸。
    "到了。"蘇九輕拍他手背。
    林夜摸索著推開車門,黴味混著舊書紙頁的苦香撲麵而來。
    許古籍收藏家的住所是棟兩層老樓,二樓窗戶漏出暖黃燈光,窗欞上掛著的銅鈴被夜風吹得輕響,在他聽來卻像古墓裏鐵鏈晃動的聲音。
    "林隊!"二樓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許老花白的腦袋從樓梯口探出來,老花鏡滑到鼻尖,"可算把你們盼來了!
    我看新聞說南山古墓半夜有異響,正琢磨著是不是..."
    話沒說完,他突然頓住。
    林夜能感覺到老人的視線黏在自己臉上——右眼皮腫得半開,霧蒙蒙的視野裏,許老的身影像浸在水裏的墨跡。
    蘇九扶著他往屋裏走,路過玄關時,他撞翻了個青花瓷瓶,碎片在腳邊發出清脆的響。
    "您這是..."許老倒抽冷氣。
    "守墓煞抓的。"蘇九扯過條毯子搭在林夜肩上,動作比平時重了些,"古墓壁畫裏鎖著個邪修,和林夜夢裏的男人長得一模一樣。
    還有這。"她拽起林夜的右手,暗紅霧氣順著血管爬到手背,"血咒,從石棺裏帶出來的。"
    許老的老花鏡"啪"地掉在桌上。
    他踉蹌著扶住椅背,指節壓得泛白:"血咒...《血飼篇》裏確實記過,用活人生魂養邪修的禁術。
    你們還發現了什麽?"
    林夜摸出兜裏的碎玉,放在兩人中間的檀木桌上。
    碎玉在台燈下泛著幽光,蛇形紋路裏滲出極淡的黑氣。
    許老的手指剛碰上去就像被燙到,猛地縮回:"這是...九蛇玉?
    當年鎮壓邪修用的七件血器之一!"他轉身衝向靠牆的書架,羊皮紙、竹簡"嘩啦啦"掉了一地,"我就說《血飼篇》少了幾頁!
    那上麵記著解鎖龍陣的法子——用七件血器引動靈脈,靈脈之力能衝開鎖魂鏈,讓邪修...讓邪修..."
    "複活。"蘇九替他說完。
    她正翻著許老剛才碰倒的古籍,泛黃紙頁上畫著扭曲的符咒,"許老,您看這個。"她指尖點在一段朱筆批注上,"血祭儀式需要"月晦星沉時,靈脈交匯處",最近三起血案的案發時間都是農曆月末,地點..."她抬頭看向林夜,"正好在城市地下靈脈的三條主線上。"
    林夜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右眼裏的霧靄正往左眼蔓延,蘇九的臉隻剩下個模糊的輪廓,但他能清晰聽見自己心跳聲——像古墓裏那些鐵鏈,一下下抽打著耳膜。
    血咒的紅霧爬到了小臂,皮膚下傳來螞蟻啃噬般的癢,他攥緊桌沿,指節發白。
    "所以血祭師在給邪修攢複活的"燃料"。"陳小虎突然開口。
    他不知何時站到了窗前,身影擋住路燈,"用無辜者的血引動靈脈,等七件血器湊齊,鎖龍陣就破了。"
    楊靈視者突然站起身,指尖仍抵著太陽穴:"有生人靠近。"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是皮鞋跟叩在青石板上的脆響,由遠及近,在門口停住。
    許老的黃狗從裏屋竄出來,夾著尾巴往林夜腳邊鑽——這是狗對危險的本能反應。
    "許先生。"敲門聲很輕,卻帶著股不容拒絕的力道,"我是杜衡,有些關於血祭秘籍的事,想和林隊長談談。"
    林夜的手摸到了腰間的鎮魂釘。
    蘇九已經站到他身側,指尖悄悄勾住他警服下擺——這是他們之間的暗號:準備動手。
    陳小虎的槍套搭扣"哢"地打開,楊靈視者閉著眼搖頭:"沒有陰煞氣,是活人。"
    許老猶豫著去開門。
    穿藏青風衣的男人站在門外,圍巾半掩著臉,隻露出雙銳利的眼睛。
    他手裏提著個牛皮紙袋,遞過來時,林夜看見他手腕內側有道新月形疤痕——和第三起血案死者身上的傷口形狀一模一樣。
    "林隊長。"杜衡的聲音像浸過冰水,"我知道你們在找血祭秘籍。
    二十年前,我父親是參與鎮壓邪修的靈異師之一。"他摘下圍巾,左臉有道從眉骨到下頜的舊疤,"那天晚上,邪修的守墓煞咬掉了我半張臉。
    從那以後,我就跟著父親學破陣術。"
    蘇九突然冷笑:"早不說晚不說,偏等我們找到九蛇玉才出現?"她的手指戳向杜衡手腕的疤痕,"解釋下這個。"
    杜衡低頭看了眼,苦笑著卷起袖子。
    疤痕下的皮膚泛著青灰,隱約能看見暗紅血管:"這是血咒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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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追蹤血祭師三年,上個月在廢棄醫院和他交過手。
    他用的血器..."他看向桌上的碎玉,"和這塊九蛇玉是一套的。"
    林夜的右眼皮又跳了。
    血咒的紅霧已經爬到了肘部,他能感覺到那東西在往心髒鑽,每爬一寸,就有個聲音在耳朵裏喊:"快解開鎖龍陣,快..."他捏緊碎玉,蛇形紋路刺得掌心滲出血珠。
    蘇九的手覆上來,涼得像塊冰。
    "你有什麽證據?"陳小虎的槍口還對著杜衡的胸口。
    杜衡從牛皮紙袋裏抽出一遝照片。
    第一張是個戴眼鏡的男人在翻古籍,第二張是男人往青銅鼎裏倒血,第三張...林夜的呼吸猛地一滯——照片裏的男人正站在古墓壁畫前,手裏舉著塊和九蛇玉一模一樣的碎玉,眉心點著朱砂,和壁畫上的邪修、他夢裏的男人,長得一模一樣。
    "這是血祭師。"杜衡的聲音沉下來,"他叫周正,二十年前邪修的關門弟子。
    上個月我在他書房裝了攝像頭,這些是偷拍的。"他指向最後一張照片,周正的手按在一本黑皮古籍上,封皮刻著蛇形紋路,"那就是《血飼篇》完整版本。"
    蘇九的指甲掐進林夜手背。
    他能聽見她咬著牙說:"周正的書房在哪?"
    "城西舊電廠。"杜衡掏出張地圖,在西北角畫了個圈,"他把書房設在地下靈脈交匯點,布了三重陰煞陣。
    我試過三次,每次都被守墓煞逼退。"他看向林夜,"但你們有陰陽眼,能看見陣眼。"
    林夜盯著照片裏周正的臉。
    右眼裏的霧靄已經完全覆蓋了左眼,他隻能看見模糊的影子,卻清楚地聽見壁畫上邪修的笑聲——和周正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
    "什麽時候動手?"他問。
    "今晚。"杜衡看了眼手表,"月晦星沉時,是淩晨三點十七分。"他的目光掃過林夜手臂上的血咒,"再晚,這東西會爬到心髒。"
    蘇九突然拽住林夜的胳膊。
    他能感覺到她在發抖,卻聽見她用最冷靜的語氣說:"許老,您留在這,把《血飼篇》殘頁整理好。
    小虎,檢查裝備。
    楊哥,用靈視術探探舊電廠的陰煞濃度。"她轉身看向杜衡,眼裏閃著冷光,"你要是敢耍我們——"
    "我這條命早該在二十年前沒了。"杜衡係好圍巾,疤痕被遮進陰影裏,"能親手宰了周正,死也值了。"
    林夜站起身。
    血咒的紅霧已經爬到了鎖骨,他能聽見自己心跳聲裏混著鐵鏈晃動的脆響。
    蘇九遞來戰術目鏡,他摸黑戴上,視野裏突然亮起淡藍的光——是楊靈視者的靈視術在輔助。
    陳小虎把鎮魂釘遞給他,釘頭還沾著守墓煞的黑血,在目鏡裏泛著幽光。
    "走。"他說。
    許老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老人的手熱得反常,指腹摩挲著他手背上的血咒:"林隊長,當年鎮壓邪修時,牽頭的靈異師姓林。"他的聲音輕得像歎息,"他有個兒子,剛出生就被送走了..."
    林夜的腳步頓住。
    右眼裏的霧靄突然散了一瞬,他看清了許老的臉——老人眼裏全是悲愴,像在看個將死的人。
    "出發。"他說。
    門"吱呀"一聲打開,夜風灌進來,吹得桌上的碎玉輕輕晃動。
    蛇形紋路裏的黑氣飄出來,在空氣中凝成個模糊的人臉——和壁畫上的邪修、照片裏的周正、他夢裏的男人,長得一模一樣。
    它咧開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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