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煙灰缸下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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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王麗香說出這樣的話,周娜娜心裏一股無名火急升而起。
    沒等她開口,身邊的周毅雄指著王麗香大聲說:“你這老婆子說什麽狗屁話!我妹妹這輩子都不會進你徐家的門,要是反悔我是豬!”
    徐福年趕緊把老伴拽到一旁,跺著腳對她說:“腦子有病啊你,快滾回家!”
    見自己老伴都罵自己,王麗香又氣又委屈,身後都是看熱鬧的村民,她直接沒臉了。
    徐福年怕她再鬧妖,便聲音緩和下來低聲說:“你先回家,家裏客人都在等著呢。”
    聽老伴這樣說,王麗香氣呼呼的轉身就走。
    看熱鬧的村民立刻跟上去,有的捂嘴偷笑,有的上前安慰。
    徐福年走到周娜娜跟前,歎口氣說:“娜娜,你嬸她老糊塗了,別跟她一般見識哈,走,先回家換衣服吧,別凍著。”
    周娜娜笑了下,指了指水溝裏的寶馬車說:“叔我沒事,你先回吧,家裏也是一攤子事要處理呢。”
    徐福年點了下頭,也轉身離開了。
    周毅雄對妹妹說:“小娜,跟我回省城吧,你瞧你來鄉下都變成啥樣了?咱周家人不受這窩囊氣!”
    周娜娜抬頭望著落雨綿綿的天空,呼出一口氣說:“哥,你知道我的脾氣,我的事我自己決定吧。”
    周毅雄摸了摸妹妹被雨水淋濕的頭發,指著貨車上的嫁妝,說:“這些東西咋辦?”
    周娜娜說:“這可是我的嫁妝,先拉回二泉村,下次結婚還得用,。”
    然後她又指著水溝裏的寶馬車,“那也是我的嫁妝,咱先把車拖上來,不知道還能不能開。”
    周毅雄說:“車尾部在水裏,發動機應該沒事。”
    說著,他在貨車上找了根繩子,用貨車把寶馬車從水溝裏拖了上來。
    周娜娜上車擰動車鑰匙,車子發出輕鬆的一聲咆哮,車子發動了。
    周娜娜笑了一下,從車窗伸出腦袋對哥哥說:“哥,車子沒事。”
    就這樣,周毅雄開著貨車,周娜娜跟在後麵,回了二泉村。
    來到村後頭以前自己住的那個房子,周娜娜打電話給村長劉宇貴,讓他來幫忙把嫁妝抬進屋。
    劉宇貴前天去喝了喜酒,也知道周娜娜跟徐波今天結婚,當他看著滿身泥水的周娜娜,疑惑的問:“周老板,這是咋了啊?”
    周娜娜苦笑一下:“小事,車子掉溝裏了。”
    聽到她的話,劉宇貴在心裏冷哼一聲,一陣的暢快,暗罵道:活該,這就是你害我兒子女兒的報應!
    劉宇貴女兒成了神經病,兒子進了局子,他把這仇恨記在了周娜娜身上。
    嫁妝搬進屋,劉宇貴笑著說:“周老板,還有啥需要幫忙的?”
    “劉村長,謝謝你了,沒事了。”周娜娜回道。
    她話剛說完,哥哥手機響起鈴音,是周母打來的。
    “兒子,你們到了嗎?早上走的急,忘了把花生和紅棗塞嫁妝裏了。”電話那頭的周母說道。
    “媽,那玩意用不著了。”周毅雄回了句。
    周娜娜趕緊跑過來,小聲說:“哥,這邊發生的事別跟咱媽說。”
    周毅雄掛了電話對妹妹說:“你哥又不是豬腦子。”
    周娜娜進屋脫下婚紗,換了身幹淨衣服,然後又從衣櫥找出一身徐波的衣服,對哥哥說:“哥,你先在這兒待著,我去趟鎮子給徐波送衣服,看看徐小偉咋樣了。”
    周娜娜開車去了鎮醫院,在急診室門口看到了翠翠,還有小雯以及徐波的那兩個伴郎。
    “徐波呢?”周娜娜問了句。
    “周姐,徐波估計還在派出所。”馬煜雯回答。
    周娜娜又看向緊閉著的急診室門,問:“徐小偉咋樣了?”
    馬煜雯說:“救活的可能性不大,葛金鬆那一扳手太狠了,把徐小偉腦袋砸了一個窟窿,估計腦子進水了。”
    周娜娜想起來還沒通知他媳婦錢桂芬,但沒有她電話號,隻得給徐福年打電話,讓他去通知錢桂芬來鎮醫院。
    結束通話,周娜娜又讓那兩個伴郎先回家,於家良搖頭說:“老板,我留下來。”
    說這句話時,他看了一眼翠翠,周娜娜便明白,他這是又稀罕翠翠了。
    周娜娜讓馬煜雯在這盯著點,假如錢桂芬來醫院後鬧事,就給自己打電話。
    隨後周娜娜又開車去了派出所,剛到派出所門口,就看到一輛警車從院裏駛出來,車裏坐著葛金鬆和徐波。
    周娜娜趕緊調轉車頭跟上去,警車來到鎮子南邊的一個村子,這個村子就是扈豔梅的村莊。
    警車停在葛金鬆家門口,眾人下車,周娜娜也趕緊下車,走到徐波身邊問:“來幹啥?”
    “指認現場。”徐波小聲回了句。
    進入院子,這是一個五六十年代的老房子,屋頂灰色的瓦片有些塌陷,院子西邊有一堆酒瓶,旁邊一棵榆樹下,有幾隻落湯雞。
    戴著手銬的葛金鬆被兩個民警押進堂屋,堂屋木桌上,有一灘未幹的血,旁邊有一把帶著的水果刀。
    葛金鬆指著木桌上的水果刀說:“昨晚我紮了我媳婦一刀,睡了一覺醒了後她就不見了。”
    “你紮的她哪兒?”有個民警問。
    “紮的她手背。”葛金鬆老實回答。
    此時周娜娜看到木桌下麵的隔層上,有個煙灰缸,下麵壓著一張字條,便彎腰將紙條抽出來。
    隻見紙條上寫著一行字:金鬆,對不起,一切的錯都在我,我沒臉活在世上了,求你別對咱兒子說真相,就說他媽媽去了遠方。
    周娜娜明白這是扈豔梅的遺言,便把紙條交給了民警。
    民警看了眼紙條,又把紙條交給葛金鬆。
    葛金鬆拿著紙條看著,表情變得痛苦起來,將紙條緊緊攥在手裏,顫抖著嘴唇,嗚嗚的哭起來。
    過了會,葛金鬆被押走,周娜娜讓徐波去車上換衣服。
    換好了衣服,周娜娜發動車子往鎮醫院走,徐波對她說:“秋姐,對不起,沒能給你一個完美的婚禮。”
    周娜娜扭頭看了徐波一眼,淡淡的說:“徐波,咱倆分開一段時間吧。”
    徐波一驚,“娜娜,為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