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波開車去了賈鎮中心街，看到前麵街道旁邊有家二層樓的全雞店，就問“桂芬嫂子，是不是前麵這家飯店？”
    錢桂芬立即回答說是，接著又說“小波啊，以後別叫我嫂子了，你小偉哥都死了半年多了，以後叫我姐吧。”
    她的這句話，讓徐波心裏瞬間湧出一陣莫名的宿命感，將車子停在飯店前，扭頭看了眼錢桂芬，說“芬姐，你恨小偉哥麽？”
    錢桂芬搖搖頭解開安全帶，麵無表情的回了句“人都死了，恨不恨的，說那些沒啥意義了。”
    二人下車一前一後進了飯店，飯廳裏隻有一桌客人，在酒氣煙霧裏高聲談論。
    在前台點完菜後，二人找了靠窗一張飯桌麵對麵坐下，沒說幾句話，此時一個女孩從飯店門外走了進來。
    她掃了眼餐廳，看到了錢桂芬，就笑著清脆的喊了聲“芬姐！”
    聽到喊聲，二人扭頭看過去，錢桂芬招手“小靜，快過來坐。”
    徐波抬頭看著朝這邊走過來的女孩，隻見她上身白色羽絨服，散著頭發，細眉大眼，臉頰凍的有些發紅。
    她走到飯桌旁時，錢桂芬就指了指徐波，介紹到“小靜，這是怡秋水廠的廠長。”
    女孩彎了彎腰朝著徐波笑了笑“廠長好，我叫方文靜。”
    邊說著，拉開椅子在錢桂芬身邊坐下，搓了搓了臉，拿起水壺給徐波的茶碗添了些水。
    此時錢桂芬摟了下她肩膀，笑著對徐波說“咋樣小波，小靜是不是個挺標致的姑娘。”
    徐波點了下頭，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方文靜，她接過名片看了眼，眼睛亮了下說“怡秋這個牌子的水我喝過，還不錯的，你們廠子現在還缺人？”
    徐波回答“對，新廠開業不久，有不少空缺職位，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方文靜嗯了一聲，“我會盡快去看看。”
    隨後她扭頭看錢桂芬，帶著狡黠的笑，問了句“芬姐，啥時候跟我哥結婚啊？”
    錢桂芬捏了下她後脖頸，笑罵“你這丫頭，咋亂點鴛鴦譜，我跟你哥是朋友，沒其他事。”
    方文靜哼了聲，隨即抿嘴笑了下說“我都看到你跟我哥牽手啦。”
    徐波從她倆談話間，探尋到了錢桂芬已經找到了新的緣分。
    這頓飯吃完後，錢桂芬搶著走到前台結賬，方文靜抬眼望著對麵的徐波，說“徐廠長，你是個老實人，而且在廠裏不是一把手。”
    徐波哦了一聲，笑問“你怎麽確定我不是一把手？”
    方文靜仰了仰臉“憑我的感覺呀，我說的對不對？”
    此時錢桂芬走過來對徐波說“小波，我廠裏挺忙的，得趕緊回去，你不用送我了，把小靜送回家吧。”
    說完這句，她轉身就匆匆往飯店門口走去。
    她走後，徐波問方文靜“你家離這不遠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方文靜不答反問“徐廠長你家住哪兒啊？”
    徐波說“我家徐家村，我先回舊廠，在二泉村。”
    方文靜立即說“我去你舊廠看看可以不？”
    徐波說“當然可以啊。”
    二人出了飯店上車，方文靜坐在了副駕駛，途中她侃侃而談她過去的經曆，徐波帶著微笑邊開車邊聽著。
    短暫的接觸，徐波感覺這個女孩性格開朗，說話直接感覺不出有什麽心計。
    到了廠後，徐波先帶她去車間轉了一圈，然後進入辦公樓上了二樓。
    到了廠長辦公室門前，徐波剛要敲門，此時卻聽到裏麵傳出來一陣斷續而壓抑的女人的叫聲，徐波太熟悉這樣的聲音了，頓時明白裏麵正發生著事故。
    他扭頭對旁邊的方文靜說“小靜，你先去那邊等會。”
    說著，她抬手指了指樓梯口那兒。
    方文靜也聽到了屋裏的聲音，她嗯了一聲轉身朝樓梯口走去。
    徐波擰動門把手想要推門進去，卻發覺門被反鎖，就抬手拍門。
    過了會，房門內響起徐舒欣的聲音“誰在敲門？”
    徐波回了句“欣姐，是我。”
    房門敞開，徐波看到了頭發散亂的徐舒欣，臉色潮紅，開著領口，脖子上還有幾排牙印。
    徐波心一沉，臉色冷下來，“欣姐，為什麽？你明知道趙明程有媳婦為何還要跟他幹這種事？”
    徐舒欣攏了攏頭發，“小波啊，咱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願的事，再說每次都是趙明程強迫我幹那事的啊。”
    徐波將她扒拉到一旁走進辦公室內，此時趙明程從裏間走出來，手還提著褲子。
    徐波心中頓時冒出火，三兩步走上去，抬手扇了他一巴掌，怒聲說“趙明程，你對得起曉婉姐嗎？”
    趙明程被這一巴掌打的身子撞在更衣室門上，他揉了揉臉不服氣的說“徐廠長，你打我幹啥？咱倆比起來不是半斤八兩嗎？你不是一個被窩裏摟著好幾個女人一起睡。”
    徐波眉頭皺緊“胡說什麽你！”
    趙明程一邊係著腰帶一邊說“徐廠長，你一邊是和周娜娜是兩口子，一邊和馬主管眉來眼去，廠裏誰不知道你早把馬主管睡了多少次了。”
    他這些話讓徐波臉色鐵青，深吸一口氣，徐波指著他鼻子說“行，你這個廠長幹到頭了！”
    說完這句，徐波轉身出門，徐舒欣趕緊閉上辦公室的門走到趙明程身邊，焦急的問“趙主管，咋辦啊？你不會真要給擼下去吧？”
    趙明程哼了一聲將徐舒欣摟住，說“別怕，他沒權利撤我的職位。”
    徐波走出辦公室，看見方文靜還站在樓梯口，就走過去對她說“我現在回縣城新廠，你回家還是跟著去？”
    方文靜立即點頭說“我跟著。”
    徐波嗯了一聲“走吧。”
    方文靜跟著他下樓，上車後，方文靜問了句“徐廠長，辦公室裏發生啥事了？”
    徐波發動車子，踩著油門駛出廠門口，同時回了她一句“沒事，辦公室裏有隻耗子。”
    說完這句話，徐波心裏糾結著這件事該怎樣跟娜娜說呢？要不要告訴宋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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