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大周,要變天了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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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日,晏青禾不愛吃烤雞了。
    他迷上了烤豬。
    大周國風開放,雖重農,但也隻是不給尋常百姓和官宦人家宰殺牛羊和馬匹,其他的牲畜,是可以適量宰殺食用的。
    民間多食用之牲畜,也基本是家養的雞鴨鵝,還有豬肉。
    天香樓雖是京城有名的花樓,但裏麵的吃食也是最好且最精致的。
    烤乳豬自古以來便有。
    但天香樓最近新出的烤乳豬,放入了獨特的香料,味道酥脆,且自帶清香,咬下時皮脆肉嫩,油脂留香,不但沒有膩味,反而令人食欲大開!
    自從方易安隨手給晏青禾帶了一回來,晏青禾便日日喊著要吃。
    澹台冥寵著他,自然是他要星星不給月亮,更何況隻是區區烤乳豬。
    偏偏,這烤乳豬的特有香料十分難以調製,故而每日都是限量的。
    有權有勢都未必能日日吃到。
    澹台冥自然也不例外。
    況且,身為太子,總不好為了一口吃的,就拿權勢壓人。
    可澹台冥不拿權勢壓人,不代表其他權貴不會,故而澹台冥讓人日日去排隊,卻隻有一次是能拿到那烤乳豬的。
    晏青禾就生氣了。
    尤其是有一次,晏青禾哭著喊著要吃,非要跟著侍衛去排隊,恰好澹台冥有要事處理,便隻能任由他去了。
    結果,那烤乳豬都已經到他手裏了,有幾個不長眼的權貴子弟,竟硬生生從他手裏搶食。
    還出言不遜。
    侍衛便立馬亮刀為他撐腰,而那幾個權貴子弟自然也是帶著人出來的,兩方一打起來,天香樓便立馬亂了。
    結果,不知是誰,誤傷了晏青禾。
    等澹台冥帶著方易安匆匆趕來時,看到的便是晏青禾一身是血在啃那烤乳豬。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徒手殺了好多人,就為了搶那烤乳豬吃。
    乍一看那場景,當真駭人。
    方易安瞠目結舌,歎為觀止!
    天香樓的掌櫃被嚇得不行,臉色慘白,急忙開辟了一間上好的廂房供他們療傷休息。
    晏青禾被強行帶上了廂房,澹台冥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從他嘴裏把那隻啃了幾口的烤乳豬摳出來。
    怒斥道:“你再這麽不聽話,以後什麽都不許吃了!”
    晏青禾隻能憤憤不平地鬆開了嘴,眼睜睜看著人把那烤乳豬拿走了。
    方易安真是……歎為觀止!
    他嚴重懷疑,晏義成當年為了他的身體調教成這般纖弱修長的模樣,每日都餓著他,所以導致晏青禾骨子裏格外沉迷吃食。
    清醒的時候尚且有幾分理智,如今變成了孩童心思,自然就控製不住內心深處的欲望了。
    將他身上那全是血的衣衫解開時,才發現他身上有幾道嚴重的砍傷。
    沒了烤乳豬的誘惑,晏青禾臉色蒼白了許多,看著奄奄一息,十分虛弱。
    那些傷口,基本都集中在晏青禾的腰背處。
    因為,澹台冥暗地裏花重金拿到了一件金絲軟甲,每日都親自給晏青禾穿上。
    那金絲軟甲已經被砍出了幾道痕跡,甚至,心髒處還有一道很明顯的印記。
    對方一開始,便是衝著晏青禾的命來的。
    隻是,長劍無法刺穿他的心髒,便隻能退而求其次,在其他的地方下手。
    但因為那幾個侍衛一直護著他,那些人已經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下重手,便隻能匆匆砍了幾刀……
    值得慶幸的是,那刀上並無毒。
    晏青禾雖然受傷了,也流了很多血,但侍衛發現得及時,澹台冥和方易安趕來得也及時,倒是不會傷及性命。
    隻是這幾日,得好好休息了。
    那幾個挑事的貴公子已經被抓了起來,知道自己得罪的人是太子殿下後,個個嚇得跟鵪鶉一樣。
    清理了傷口,敷了藥,又被灌下了很苦的湯藥後,晏青禾便睡著了。
    人也被送回了太子府。
    但此事,澹台冥不願善罷甘休。
    其中有一位貴公子的父親是朝中的大將,當年也是帶兵馳騁沙場的風雲人物。
    隻是,如今已年邁,過了四十才得了這麽一個寶貝兒子。
    如今,年逾六十,頭發胡須皆已花白,為了保下這唯一的兒子,隻能立即進宮,自請前往北越支援。
    皇帝自然是應允了。
    好不容易有人願意出馬領兵,皇帝自是十分高興的!
    而後,派人同澹台冥說情,叫他把人懲罰一頓,便放回去吧。
    怕澹台冥不願意放人,皇帝還特意派了不少人過去督辦此事,直接在太子府內,把人好生打了一頓。
    並且揚言,此傷不準任何人醫治。
    便是能活下來,怕是也要成為殘廢了。
    傷及太子妃,本就是重罪,應當是全家人跟著一起遭殃的,如今隻是將始作俑者一頓好打,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
    那幾個貴公子的家人都不敢說什麽。
    怕惹怒了聖上,惹怒了太子,全家甚至全族都會遭殃。
    皇帝這般行事,澹台冥不接受也隻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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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在此時,有人要見澹台冥。
    侍衛來報時,澹台冥正在房內哄晏青禾喝藥。
    因為那藥太苦了,晏青禾說什麽都不肯喝。
    除非給他烤乳豬。
    又偏生他受傷了,不能吃烤乳豬這種油膩之物,澹台冥隻能哄著勸著,後麵實在沒辦法了,就把人捆起來,嘴對嘴強行給他喂進去。
    剛“喂”完藥,晏青禾就生氣地想把藥給吐出來,但是幹嘔了許久,也什麽都吐不出來。
    畢竟都喝進去了。
    他想伸手摳出來,無奈手已經被捆住了。
    澹台冥就命令小福子道:“看好他,不許解開他手上的繩子。”
    晏青禾一聽,生氣了,叫嚷道:“我要上茅房!我要噓噓!”
    “給他拿個尿壺來。”
    “我要拉大的!我要憋不住了!”
    澹台冥早就看穿他那點小把戲了,一刻鍾前才拉完,現在又要拉,他以為他是屁股精嗎,一天到晚都在拉。
    但也隻是麵無表情道:“那你就拉,拉在褲子裏,自然有人為你更衣清洗。”
    晏青禾:……嗚嗚。
    出了院子,澹台冥才感覺自己氣順了一些。
    但說來也是奇怪,雖然有時候也被晏青禾氣得不行,卻總覺得心裏反而還好受些。
    並沒有那種越氣越不好的狀態。
    想到這裏,他都因為自己這想法而笑了。
    隨即正色問侍衛道:“何人要見孤?”
    那侍衛道:“來人坐在馬車上,並未現身,上前的是一位麵容被毀的老奴,那老奴……”
    頓了頓,那侍衛遲疑道:“手中拿著一塊玉佩,說是殿下之舊物,屬下認不得那舊物,本想拿進來給殿下一觀,可那老奴卻不肯,隻說是殿下故人,此舊物非殿下不得碰。”
    這般說來,來人十分古怪。
    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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