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快去傳太醫！”
    “不！別傳太醫，先去找大夫！再請方世子過來！”
    小福子和晏青禾一起將澹台冥扶了起來。
    但澹台冥卻道：“無礙。”
    隨後又看向晏青禾道：“傷著沒有？”
    晏青禾本以為他會罵自己一頓，甚至連自己要被罰都想到了，卻沒想到，晏青禾居然沒有責罵他。
    怔愣了一瞬，他才趕忙道：“我沒事……”
    好在這馬場內就有休息的地方。
    澹台冥坐下後，大夫趕過來把脈，倒是沒什麽大問題，就是檢查時發現身上有些擦傷。
    都是皮外傷。
    上了藥膏，好好休養幾日就沒事了。
    但不能碰水。
    這些都是常識了，畢竟也是在邊關待過的人，這些事情不用大夫說，他們自己都懂。
    故而，其他人都被遣退，這裏也隻剩下澹台冥和晏青禾，還有小福子。
    澹台冥看向小福子道：“差人和方世子說一聲，就說孤沒事，不必來了。”
    小福子知道，這隻是遣他離開的借口，便識相且麻利地退了出去。
    人一走，澹台冥便朝著晏青禾伸手。
    晏青禾就走過去，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裏，然後被拉著走到了他跟前。
    澹台冥一邊把玩著他的手，一邊笑著調侃道：“如今是孤受傷了，怎麽你的臉色反倒比孤的還要難看？”
    晏青禾不想說話，悶著頭不理人。
    澹台冥笑著道：“放肆，居然敢不理孤，晏青禾，你膽子肥了？”
    聽著是嗬斥人的話，卻半點嗬斥人的意思都沒有。
    晏青禾隻好抬眸看他，悶聲道：“都是我的錯，如果因為我，殿下也不會如此……”
    澹台冥不等他把話說完，就又輕輕拉拽人了一把，而後不顧身上的傷勢，把人摟在懷裏，薄唇蹭著他的耳朵，曖昧又帶著點強勢，“你這是真的心疼孤，還是在演戲給孤看？”
    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朵上，又躥入衣襟內，晏青禾隻覺得十分不自在，下意識輕微掙紮著，“殿下……”
    澹台冥怎麽肯在這個時候放過他？
    “晏青禾，你當真對孤一點情意都沒有？”
    “殿下……”
    “回答孤的問題。”
    “我……”
    晏青禾還在輕微掙紮著，怎麽都不肯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實在被澹台冥逼得狠了，晏青禾便索性結結實實坐在他的腿上，而後看著他，問道：“殿下這麽問我，是希望我給出什麽樣的回答？”
    他似乎有些氣惱了，道：“若我說心中的確對殿下生出幾分妄念，殿下能否給出回應？”
    他又道：“青禾自知身份卑賤，也早就做好了殿下成事後便要被犧牲的準備，隻是仍舊心存僥幸，妄想殿下念在這一點舊情，能給青禾一條生路……或許行事有所逾越，但卻從未妄想過其他。”
    “這樣……也不可以嗎？”
    澹台冥看著他，看著他慢慢被氣紅的眼角，沒來由有些煩躁。
    他厭惡女人的哭泣，尤其是那種別有用心的哭泣。
    同理，他也該厭惡男人的這種哭泣。
    應該更厭棄才對。
    可怎麽……
    “青禾，你親孤一下。”
    “什……”晏青禾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都什麽時候了，怎麽還能說出這種話？
    沒想到澹台冥又繼續說道：“你親孤一下，把孤親得開心了，孤便算這次賽馬你贏了，你想要什麽……孤都給你。”
    “……”
    雖然很疑惑這位太子殿下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但晏青禾聽了他說的那個條件，猶豫了一下，也不管現在是什麽氣氛，還真的抱著男人的脖頸，親了上去。
    他也不知道怎麽算親到讓澹台冥開心，所以蜻蜓點水碰了一下後，又抬眸看了一眼男人的神情。
    倒是沒有任何討厭的意思，可是……也沒有開心。
    遲疑著，晏青禾又繼續親了上去，然後學著澹台冥之前在榻上教給他的那一套，深入碾壓，輾轉反側……
    直到抱住他的手忽然收緊，讓他吃痛，晏青禾才掙紮著與他分開。
    曖昧拉扯間，是晏青禾尷尬羞紅的臉。
    他也看不出澹台冥現在算不算開心，怎麽覺得……反而更加煩躁不爽了呢？
    但好在澹台冥說話算話。
    哪怕他看起來不太高興，還是允諾晏青禾一個條件。
    澹台冥問道：“你想要孤答應你什麽？”
    本以為，晏青禾會要想要什麽官職，或者要什麽房產地契，或是其他的實權。
    卻沒想到，晏青禾隻是向他許願，“青禾此生別無所求，隻願餘生能自由自在，平安順遂，不求大富大貴，但希望能得一屋避雨，衣食無憂。”
    雖隻是尋常聽起來很小的一些願望，可澹台冥卻聽出了他的意思。
    自由自在，便是不希望自己將來被困在某個地方，也不想為人所議論，難以出門。
    平安順遂，便是希望自己身體無虞，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所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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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一屋避雨，這是希望有自己的房子和地契，不隻是住在太子府或是其他被人掌控，且不完全屬於他的地方。
    衣食無憂，便是能得一些銀錢傍身，至於是當官得來的俸祿，還是做其他行當賺來的銀錢……他都不在意。
    若澹台冥能順利登基，晏青禾這個伺候過帝王又涉險救過帝王的人，隻求這些東西，有些低調了。
    但這也恰恰說明了晏青禾沒有任何的野心。
    澹台冥垂眸，“僅此而已？”
    晏青禾點頭肯定，“僅此而已。”
    “如孤……想多給你一些東西呢？”
    “殿下恩賜，本不該推辭，可青禾身無長物，能得殿下庇護至此已是榮幸，不敢再貪圖其他。”
    便是拒絕，晏青禾也拒絕得很委婉，很動聽。
    澹台冥卻非不按套路來。
    他抓著晏青禾，強勢問道：“若孤就是要給你呢？”
    “……”
    晏青禾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他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跟自己完全惹不起的人嗆起來。
    便隻能假裝聽不懂，道：“殿下若是一定要賞賜，無論是珠寶還是首飾，青禾自然都願意接著。”
    “若是不止這些呢？”
    裝瘋賣傻不成了，晏青禾也豁出去了，便直接問澹台冥道：“那殿下還想給什麽？”
    若是澹台冥真敢說出來，他也必定接下！
    橫豎他的命就捏在他的手裏。
    可晏青禾不但沒想到澹台冥真的說出來了，而且還說得這麽不委婉。
    他竟然說道：“若你是個女子，孤要你為孤生個孩子。”
    “……！！！”
    晏青禾憋得好半晌，也隻能回他一句，“但青禾是男子，生不了孩子。”
    沒想到，澹台冥居然能刷新他的三觀。
    “那麽，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一，乖乖留在孤的身邊，孤可以不勉強你生孩子。”
    “二，孤強迫你留在孤的身邊，再強迫你為孤生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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