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大不了就魚死網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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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青禾看向澹台冥道:“那看來,殿下的確需要盡快找到寧王,否則,若是他們先一步找到寧王,抬著寧王的屍首回京,怕這個罪名,就得被強行扣在殿下頭上了。”
    若皇帝和成王從未鬧翻過,或者,皇帝最後還是和成王達成了某種協議,讓成王繼位,那寧王遇刺失蹤一事,便不僅僅隻是成王所為。
    其中還有皇帝的手筆。
    這是打算利用寧王一命,徹底將澹台冥釘死!
    眾人都著急不已,可澹台冥臉色雖陰沉,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卻顯得不慌不忙。
    “殿下……”
    顧昭雖一直是澹台冥的人,卻鮮少同澹台冥來往,身為文臣,他自有文臣的風骨,追隨澹台冥也隻是因為覺得澹台冥能夠成為一個好的君王,並不打算巴結討好,故而對澹台冥並不了解。
    他提醒澹台冥道:“……眼下事態已明朗,若我們不能盡快找到寧王,怕是成王要先下手為強了,到那個時候,殿下該如何應對?”
    他又道:“皇上熬不了多久了,就算還勉強撐著一口氣,但什麽時候咽氣,也是成王說了算,殿下可莫要抱著僥幸心理。”
    身為臣子,這般同太子說話,很是沒規矩。
    顧瀾便忍不住蹙眉道:“兄長……”
    澹台冥便抬手,示意無礙,而後對顧昭道:“孤既然敢回京城,就沒打算靠著運氣奪得這皇位,父皇和成王如今和好一事,確實出乎孤的意料,但……孤也從不小瞧自己的兄長。”
    他道:“放心,孤早已安排妥當,無論父皇什麽時候駕崩,也無論成王拿到怎樣的聖旨,孤都不會讓他活著走出皇宮。”
    見澹台冥這般有自信,顧昭便放心了。
    如今,皇帝昏迷,無法理事,國家大事卻總得有個人拍板,故而,群臣便上書,要求太子代為掌管國事。
    這本是天經地義之事,皇帝無法理事了,可不就是太子代為掌管嗎?
    若皇帝駕崩了,那自然是太子繼位啊。
    可偏偏,成王拿著皇帝的一紙詔書出來,說太子身體殘缺,無法掌管國事,暫由成王代為執掌。
    此詔書一出,群臣嘩然。
    還從未有過,太子尚在,卻由其他王爺代為掌管國事的道理。
    且詔書上說太子殘缺,這更是匪夷所思!
    皇帝自己都昏昏沉沉的,他怎麽知道澹台冥殘缺了?!
    故而,群臣便紛紛在宮門前抗議,懷疑是成王害死了皇帝,想要篡奪皇位!
    事情鬧得太大了,成王無法不理。
    便隻能出麵。
    他拒絕了眾臣麵見皇帝的要求,並在宮門前對眾臣說道:“先祖皇帝時便有律令,繼承皇位者,卻身體健全,思緒如常人,可太子殿下卻斷了一隻左手,這便違背了先祖皇帝定下的律令,如今,父皇重病不起,這國事由本王來代理,有什麽問題嗎?”
    而後又眯眸沉聲道:“還是說,在場的諸位……有誰也有資格來當這攝政大臣的?”
    這話,何人敢應?
    這跟說自己要造反有什麽區別?
    更何況,皇帝病重時能暫理國事,這不基本等同於儲君之職嗎?
    若是皇帝真的駕崩了,那成王便可以順理成章繼承皇位了,誰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他?
    哪怕是澹台冥一黨的朝臣,此事也不敢出聲,怕給澹台冥惹來什麽麻煩。
    可……
    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著成王這般囂張?
    “他們沒有資格攝政,那……孤呢?”
    澹台冥的聲音忽然傳來,眾臣猛然轉頭往後看去。
    發現真是澹台冥後,澹台冥一黨的朝臣便立馬激動了起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紛紛朝著他湧去。
    “殿下!”
    “殿下可算是來了!”
    “皇上就在宮內,可成王不讓老臣等進去麵聖,也不知道裏麵是何情況!”
    更有甚者,直接看向成王喊道:“成王殿下,如今太子殿下已經來了,你可敢把手中的詔書拿出來給殿下看一眼?!”
    成王怎麽都沒想到,澹台冥居然真的敢出現!
    就連晏青禾當時被抓入大理寺的時候,他可沒敢出來露一次臉!
    但最讓成王意外的是,澹台冥的手……並沒有包紮起來!
    甚至那左手還特意露了出來!
    完好的!
    這怎麽可能?!
    因為過於震驚,成王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眼睛都瞪圓了。
    他甚至懷疑自己眼睛有問題。
    澹台冥被砍斷左手的時候,他雖然沒在場,可當時那麽多雙眼睛都看著,甚至他派去的守衛和暗衛都親眼看到了。
    而他安插在太子府上的細作,也說過澹台冥那日被秘密送回府中的時候,斷手就被放在一個裝滿冰塊的木箱子裏!
    確實已經斷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走到成王麵前後,澹台冥便舉起了自己的左手,雖然手腕上包裹著白色布條,但手指可以收放自如。
    他道:“孤的左手,的確因歹人所害,受了點傷,太傅也說了日後需要休養,往後怕是不能提重物……不過,這大周的律法什麽時候規定了,儲君不能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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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成王方才所說的“儲君之身不能殘缺”,其實也是他強行解說。
    若真有這麽一條規矩,那往後皇子之爭都衝著砍斷對方手腳去算了。
    別的都不用爭了。
    成王自然說不出話來。
    但,他還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太子說笑了,大周自然沒有這樣的律例,怕是父皇病中意識不清醒,聽了哪些小人胡言亂語,誤以為太子確實損傷了身體,需要好好休息,暫時無力掌管朝政。”
    澹台冥便笑了,“區區小傷,也難得父皇記掛,反倒是孤這般不孝,父皇病中這許多日,也沒入宮探望過。”
    頓了頓,“不過,孤這幾日雖然不便出門,卻派了不少人來此,聽說都被成王給攔下了?”
    成王正要說話,澹台冥又笑著道:“什麽時候,這皇宮……也成了三弟的地盤,由著三弟說了算了?”
    這話一出,成王臉色立馬變了。
    但他也隻能麵色冷靜道:“太子說笑了,這皇宮自然是父皇說了算的,本王做事,自然也是聽從父皇的旨意。”
    “哦?”澹台冥道,“那孤怎麽聽說,父皇已經昏迷多日,米水未進?”
    “那不知,這種謠言,太子又是從何處聽說的?”
    “是不是謠言,孤親自去看一眼便知了。”
    頓了頓,在成王開口前,澹台冥又說道:“還是說,成王認為……孤這個儲君,也不配入宮看一眼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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