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期末考試在緊張與忙碌中匆匆而過，考的是語文和理綜。時間仿若長了翅膀，飛速流逝，隨著最後一場考試結束鈴聲的響起，江河如釋重負卻又滿心沮喪。他迫不及待地用胃痛這個老借口，逃離了本該用來複習的晚自習，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
    一進家門，江河便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砰” 地一聲關上門，將自己扔在床上。他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今天考試的場景，心態瞬間如崩塌的大廈，碎成一地。
    回想起清晨踏入考場時的緊張與期待，再看看如今的結果，他滿心都是絕望。中午午休時間，他更是把自己關在廁所裏，避開所有人，在狹小昏暗的空間裏，獨自咀嚼著內心的痛苦與無助，始終沒有勇氣回到教室麵對同學和馮佳佳。
    從早上的語文考試起，那令江河又愛又怕的係統便準時 “報到”。他的右手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接管，行雲流水般地在試卷上書寫答案，這讓江河在最初的瞬間竟有了一絲驚喜，仿佛這段時間沒日沒夜的複習終於迎來了回報，可短暫的興奮轉瞬即逝。
    隨著答題的推進，江河驚恐地發現，許多憑借他如今的知識儲備明明能答對的題目，係統卻給出了錯誤答案。他瞪大了眼睛，內心嘶吼著想要修改，可右手卻像被牢牢操控的木偶，根本不聽從他的指揮。
    江河滿心絕望，恐懼如同洶湧的潮水將他淹沒。他付出了兩個月的努力，早起背誦古詩詞、單詞，深夜還在與數理化的難題鏖戰，馮佳佳更是不辭辛勞地為他輔導功課。他本以為這次考試能讓自己脫胎換骨，向馮佳佳證明自己的改變。
    可如今看來，一切都成了泡影，最終的成績或許還是和從前一樣糟糕。昨天還信誓旦旦地向馮佳佳保證會考出好成績，可現實卻給了他狠狠一巴掌，他覺得自己與曾經那個渾渾噩噩的自己並無二致。
    整個中午，江河蜷縮在廁所的角落裏，雙手合十，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禱，祈求下午考試時係統不要再作祟，能讓他憑借自己的實力去答題，去為自己的未來拚搏一次。然而，命運似乎並未聽到他的祈求。
    下午踏入考場的那一刻，熟悉的失控感再次襲來，右手瞬間不再受他支配。在理綜考試中，他擅長的化學和生物部分，係統倒是 “發揮正常”，可對於那些他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才學會的物理大題，右手卻像是故意作對一般，將題目空在那裏，任由江河心急如焚卻毫無辦法。
    第二天清晨，稀薄的雲層遮不住初升的太陽，陽光奮力穿透雲層，紛紛揚揚地灑落在校園裏，給大地鍍上一層金色。
    可這溫暖的光線，卻絲毫無法驅散江河心頭那濃重如墨的陰霾。今天要考數學和英語，這兩門學科本就是他的 “老大難”，再加上昨天考試時係統那詭異且令人崩潰的 “表現”，更是讓他的內心被恐懼與不安填滿，雙腿像灌了鉛般沉重，每一步都走得無比艱難。
    江河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考場，眼神中滿是疲憊與迷茫。他環顧四周，教室裏同學們有的在緊張地翻閱著複習資料，有的在相互鼓勵打氣，可他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與這一切格格不入。他機械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緊緊握著手中的筆，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泛白，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抓住一絲希望。
    他閉上眼睛，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今天這個神秘係統能放過自己，讓他能正常發揮。
    考試鈴聲響起，宛如一道催命符，打破了考場的寧靜。數學試卷發了下來，江河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開始答題。
    起初，憑借著這兩個月的努力學習，不少題目他都有了思路，這讓他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之火。可就在他剛鬆了一口氣時，右手毫無征兆地突然不受控製地動了起來。他驚恐地瞪大雙眼，死死盯著自己的右手，想要阻止，卻發現身體如同被定住一般，動彈不得。
    隻見那隻手在試卷上飛速地寫下答案，可江河清楚地知道，這些答案錯得離譜。他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他用力咬著嘴唇，試圖通過疼痛來讓自己清醒，可右手依舊我行我素，繼續在試卷上 “肆意妄為”。
    考場上，其他同學都在專注答題，筆尖在試卷上沙沙作響，仿佛是一首奮進的樂章。而江河卻陷入了絕望的深淵，孤立無援。
    他看著自己親手寫下的那些錯誤答案，滿心都是悔恨與不甘。他想起這兩個月來，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背誦單詞，夜晚熬到深夜還在鑽研習題，馮佳佳耐心地為他講解難題，陪他度過一個又一個漫長的學習時光。他付出了這麽多努力，本以為能在這次考試中證明自己，讓馮佳佳看到他的蛻變，可如今卻被這個神秘係統攪得一團糟，所有的努力似乎都付諸東流。
    好不容易熬到數學考試結束，江河沒有像往常一樣和同學們交流考試感受，他隻想立刻逃離這個充滿失敗感的地方。他獨自一人默默地走出教室，腳步虛浮，漫無目的地在校園裏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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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了操場的角落，這裏偏僻安靜，鮮有人至。他靠著圍牆緩緩蹲下，雙手抱住頭，淚水終於奪眶而出，肆意地流淌在臉頰上。他不明白，為什麽命運要如此捉弄他，為什麽這個係統要在關鍵時刻出來搗亂，將他所有的希望都擊碎。
    英語考試依舊如噩夢般繼續。江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右手在試卷上寫下一個個錯誤答案，他的內心充滿了無力感。
    他試圖反抗，試圖奪回對右手的控製權，可一切都是徒勞。當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抽離了身體，整個人變得麻木，對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傍晚，江河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母親正在廚房忙碌，聽到開門聲，她探出頭來，看到江河那憔悴的模樣，關切地問道：“兒子，怎麽了？是不是考試沒考好？”
    江河強忍著淚水，喉嚨像被堵住了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機械地搖了搖頭，然後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砰” 地一聲重重地關上了門。
    他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考試時的場景，心中充滿了自責與無助。他覺得自己辜負了馮佳佳的期望，也對不起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
    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房間裏的死寂。他拿過手機一看，是馮佳佳打來的。江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起了電話。“
    江河，你今天考試怎麽樣？” 馮佳佳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充滿了關切。
    江河沉默了許久，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聲音沙啞地說道：“佳佳，我可能考的不是特別理想。”
    電話那頭，馮佳佳微微一愣，短暫的沉默後，她溫柔地說道：“江河，別灰心，一次考試說明不了什麽，我們還有時間，接下來我們一起努力。”
    江河聽著馮佳佳的話，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在心裏暗暗發誓，無論這個係統如何作怪，他都不會放棄，他一定要為自己、為馮佳佳，拚出一個美好的未來，絕不能讓馮佳佳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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