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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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的時光如白駒過隙,肆意奔騰,轉瞬即逝。金磊、陳斌、餘飛這幾個死黨,恰似精力充沛到近乎瘋狂的小獸,每日都如影子般緊緊黏著江河。他們那股子熱情勁兒,仿佛能把寒冬都融化,軟磨硬泡,死纏爛打,非要拉著江河出門玩樂。
江河內心深處,本計劃趁著寒假這段寶貴時光,一頭紮進書本的海洋,為即將來臨的高考全力衝刺。可麵對死黨們那一張張堆滿笑容、無比熱切的臉龐,他實在狠不下心拒絕,隻能一次次無奈地放下手中的書本,被拽出家門。
那些日子裏,江河穿梭在煙霧彌漫的台球廳,刺鼻的煙味混合著年輕人的熱血與活力。球杆與台球碰撞,發出清脆聲響,在這喧鬧的空間裏回蕩。但江河的心思卻全然不在台球上,每一次擊球,他都在心底默默自責,覺得自己又荒廢了一天的學習時間。
有時,他坐在麻將桌前,花花綠綠的麻將牌在眼前晃動,他的手指機械地翻動著,思緒卻早已飄遠,想著那些還未複習的知識點,滿心都是愧疚。然而,第二天清晨,當死黨們的電話再次響起,那充滿激情的邀約聲又讓他不由自主地邁出家門,再次陷入玩樂的旋渦。
就這樣,時光在不經意間匆匆溜走,眨眼間便到了年三十。這天一大早,窗外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宛如歡快的戰鼓,將江河從睡夢中喚醒。他睡眼惺忪,頭發淩亂,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臉上,映照出一片溫暖的金黃。他揉了揉眼睛,望向窗外,隻見大街小巷早已被喜慶的紅色裝點得滿滿當當,紅色的春聯、隨風飄動的紅燈籠,處處洋溢著新年的氣息。這一刻,江河才猛然意識到,新年已經悄然而至。
家中,一家人忙得熱火朝天。父親站在梯子上,小心翼翼地張貼春聯,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對新年的期待。母親在廚房進進出出,爐灶上的鍋碗瓢盆叮當作響,濃鬱的飯菜香氣彌漫在整個屋子,那是家的味道,也是新年獨有的味道。
江河雖跟著父母在廚房打下手,可他的心卻像斷了線的風箏,不知飄向何方。他坐在小板凳上,麵前放著一籃大蒜,眼神空洞地盯著蒜頭發呆,手中的動作遲緩而機械,剝蒜的速度慢得可憐。
就在這時,兜裏的手機突然 “嗡嗡” 地震動起來,那輕微的震動仿佛一道電流,瞬間擊中了江河。他渾身一震,原本有些慵懶的神情瞬間變得緊張而期待。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手指微微顫抖地從口袋裏掏出爸爸送他的新年禮物最新款的蘋果手機。當看到是馮佳佳的qq發來的消息時,他的心跳陡然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江河,新年快樂呀!” 馮佳佳發來了一條文字消息,讓江河瞬間想起了馮佳佳那清脆悅耳的聲音,如同山間清泉,又似春日暖陽,帶著一種神奇的魔力,瞬間驅散了江河心中多日來積壓的陰霾。江河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被這短短的一句話點亮,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江河趕緊放下手中的蒜,用紙巾仔細地擦了擦手,生怕手上的蒜味弄髒了手機。隨後,他迫不及待地回複道:“佳佳,新年快樂!你今天在忙什麽呢?”
消息剛發出去,他就後悔了,心裏暗自嘀咕:“大過年的,還能忙什麽,肯定是在忙著準備年夜飯唄,我怎麽問出這麽傻的問題。”
不一會兒,馮佳佳又發來了消息:“我在幫我媽包餃子呢,你呢?” 還附上了一張她係著圍裙,手裏拿著餃子皮,臉上洋溢著燦爛笑容的照片。照片裏的她,眼神明亮如星,兩頰因為廚房的熱氣微微泛紅,恰似天邊絢麗的晚霞。她的笑容充滿了青春的活力與溫暖,讓江河看得入了神。
江河看著照片,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笑得越發燦爛,回複道:“我也在幫家裏幹活呢,不過看到你發的照片,突然覺得包餃子也變得有意思了。” 發完這條消息,江河自己都覺得有些肉麻,他緊張地盯著手機屏幕,心髒砰砰直跳,生怕馮佳佳覺得他太輕浮。
“哈哈,就會貧嘴。” 馮佳佳很快回複道,還發了一個害羞的表情。看到這個表情,江河仿佛看到了馮佳佳那嬌羞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時,媽媽在一旁喊他:“江河,別玩手機啦,快來把這些菜端出去。” 江河這才回過神來,戀戀不舍地放下手機,幫忙幹活。在端菜的過程中,他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馮佳佳發來的照片,那燦爛的笑容始終在眼前揮之不去。他一邊走一邊傻笑,差點撞到門框上,惹得媽媽一陣嗔怪:“這孩子,今天怎麽魂不守舍的。”
可他的心裏,卻一直想著和馮佳佳的聊天,嘴角時不時地露出笑容,仿佛這個新年因為馮佳佳的消息,變得更加有意義了。在幫著擺放碗筷時,他腦海裏突然浮現出馮佳佳包餃子的樣子,想象著她纖細的手指熟練地捏出一個個漂亮的餃子褶,那畫麵如此清晰,讓他不禁又傻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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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看到他這副模樣,打趣道:“阿河,啥好事兒啊,把你樂成這樣?”
江河臉一紅,支支吾吾地說:“沒啥,就朋友發了個搞笑的消息。” 說完,他偷偷看了一眼手機,期待著馮佳佳的下一條消息。
年夜飯終於準備好了,一家人圍坐在桌前,電視裏播放著熱鬧的春節聯歡晚會,歡快的歌聲、幽默的小品,讓屋子裏充滿了歡聲笑語。
江河一邊吃著餃子,一邊時不時地偷偷看一眼放在旁邊的手機,期待著馮佳佳的新消息。每吃一口餃子,他都覺得這味道格外鮮美,仿佛這餃子裏都融入了他對馮佳佳的思念。
果然,沒過多久,手機屏幕亮了起來。馮佳佳發來了一張他們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年夜飯的照片,照片裏的每個人都笑容滿麵,充滿了溫馨。
她還發了一條消息:“和家人一起吃年夜飯,感覺好幸福,你呢?” 江河看著照片,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幸福與滿足。
他回複道:“我也一樣,不過要是能和你一起吃年夜飯,那就更幸福啦。” 發完後,他心裏又有些忐忑,擔心自己說得太過直白,破壞了此刻的美好氛圍。
好在馮佳佳很快回複了一個害羞的表情,還說:“等開學了,我們一起去吃好吃的。” 江河看到這條消息,興奮得差點叫出聲來,他的眼睛裏閃爍著光芒,連忙回複:“好呀,一言為定!”
這一來一回的消息,讓江河沉浸在幸福之中,覺得這個大年夜格外美好,也對未來充滿了期待,盼望著開學後能與馮佳佳有更多美好的時光。他仿佛看到了兩人手牽手走在校園的小徑上,一起分享美食,一起討論學習,一起度過一個又一個難忘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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