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講一個白雪小崽崽的故事吧。有一個叫白雪的小崽崽…”林大壯講到這裏，困倦的腦子有些糊塗，白雪後麵和王後生活在一起了？
    怕孩子們問王後是誰，迷迷糊糊說：“白雪崽崽和爹爹幸福生活在一起…”
    不知道兩崽崽現在能不能聽懂睡前故事，他是支撐不住了。
    林大壯迷迷糊糊摟著兩兒子進夢鄉。
    懷瑾握瑜見爹爹講了一堆他們不懂的東西後還睡著了，小手一會兒捏捏爹爹的臉，一會兒又去瞅瞅在旁邊隔欄中呼呼大睡的妹妹們。
    兩個小家夥忙活了一會兒，覺得無聊就在爹爹身邊睡著了。
    林大壯在睡夢中感覺有小小身子靠著他，迷迷糊糊中扯著懷瑾握瑜的小被子給兩兒子蓋上，秋日夜裏寒涼，兒子們別著涼了。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屋內，林大壯早早地起了床，與家人一同圍坐在桌前，吃著熱氣騰騰的飯菜。
    飯畢，聽聞他回來消息上門拜訪的眾人紛紛前來，林大壯卻懶得與其他人糾纏，將他們都留給了爹娘應付。
    他懷抱著平平安安，身後跟著邁著小短腿、蹦蹦跳跳的懷瑾握瑜，緩緩向作坊走去，心中還惦記著去喝一碗早間剛出鍋的豆漿。
    兩個小丫鬟緊緊跟在身後，手中拿著幾個孩子的雜物，神色專注而小心。
    當林大壯來到作坊門前時，隻見空地上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那都是村裏的其他小孩子。
    回想起有一次他帶著懷瑾握瑜來喝豆漿時，看到那些小孩子眼中流露出的渴望眼神，他的心頓時軟了下來。想著不過就是一些豆漿，也不值幾個銀錢。
    自此以後，他便讓作坊每日煮幾大鍋豆漿，分給村子裏的小孩子。
    今日給小孩子們打豆漿的是福叔。福叔一抬眼，瞧見林大壯帶著幾個小不點前來，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準備去取出幾個幹淨的碗，先給林大壯打上幾碗豆漿送過去。
    林大壯微微搖頭，示意福叔不必如此。隨後，他帶著懷瑾握瑜安靜地走向隊伍中，打算排在後頭。
    有幾個大膽的小孩，好奇地湊了過來，嘴裏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這好像是作坊的東家呢。”
    “不過我們都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了，有些不認識了。”
    “就是體格很魁梧而且還有懷瑾握瑜也來了。”
    懷瑾握瑜緊緊拉著爹爹的褲腳，小小的臉蛋上露出害怕的神情，眼睛怯生生地看著其他小孩子。
    他們還太小又沒有哥哥姐姐很少和村子裏孩子瘋玩。
    這些小孩子一窩蜂的圍上來，他們有些不知所措。
    “排好隊，排好隊，豆漿來嘍。”
    成伯提著滿滿一桶熱氣騰騰的豆漿，緩緩來到作坊後院的小門處。
    那桶中的豆漿散發著濃鬱的香氣，熱氣嫋嫋升騰，仿佛在向人們訴說著它的醇厚與溫暖。
    小孩子們一看到成伯的身影，立刻像歡快的小鳥般，一溜煙兒又跑回去乖乖排隊。
    起初的時候，小孩子們可不懂什麽規矩，都喜歡爭搶著往前擠，那場麵就如同一群小麻雀在爭食一般混亂。
    成伯和其他幾位老人好一番發火，才讓這些調皮的小家夥們安靜下來，乖乖地排成整齊的隊伍。
    然而，即便如此，那美味的豆漿到了午時也被喝得一滴不剩。
    豆漿也隻供應到午時。
    陸陸續續地，又有其他拿著竹碗的小孩子晃晃悠悠地跑來。他們有的蹦蹦跳跳，有的邊走邊玩，那模樣十分可愛。
    有些稍大一點的小孩子看到林大壯排在隊伍裏，都好奇地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看，仿佛在看一個新奇的事物。
    在村裏，大人們大多都知道這豆漿是林大壯為小孩子們準備的，所以他們通常不會在早上來打豆漿。
    當然，也有那極個別的混不吝之人，但畢竟是少數。如今，王家村因為作坊的存在，日子漸漸好了起來，大家不再會為了一些吃食而搶得頭破血流。
    林大壯也不跟小孩子們爭搶，他微笑著讓小孩子們排到前頭去。
    畢竟，若是他想吃豆漿的話，自己家裏就可以做出很多。
    現在，他帶著懷瑾和握瑜來排隊，也隻是為了尋找一種氛圍，讓兩個孩子能和村子裏的小孩子們多接觸接觸。
    “大壯堂哥！”遠處傳來一聲清脆的呼喊。隻見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正小跑著趕來，那是許久未見的豆子。
    豆子原本也要被爹娘送去鎮上學館的，但是族裏要建族學的消息一出來，他就被留在了家中，爹娘打算等族學建起來後再送他去族學。
    豆子跑到林大壯旁邊，眼睛一下子就被拉著爹爹左褲腳的握瑜吸引住了。
    他彎下腰，一把將握瑜抱起，那動作十分輕柔。接著，他狠狠地親在握瑜白嫩嫩的小臉上，握瑜被逗得咯咯直笑，一邊笑著一邊躲閃。
    “不不。”握瑜嘴裏嘟囔著，小手不停地推拒著豆子，水汪汪的眼睛看向爹爹，那可愛的小模樣仿佛在向爹爹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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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再逗你侄兒，該哭了。”林大壯笑著說道。
    豆子聞言，這才戀戀不舍地將握瑜放下。他的目光又轉向了懷瑾，想將“魔爪”伸向這個機靈的小家夥。
    但是懷瑾十分聰明，死死地抱著爹爹的大腿不放，那模樣就像一隻膽小的小鬆鼠緊緊抱住大樹。
    豆子努力了一會兒，見怎麽也扒拉不下來懷瑾，隻好無奈地放棄了。
    周圍大些的孩子看到這一幕，也覺得十分好玩。
    在還沒排到他們的時候，就一起嘻嘻哈哈地玩鬧起來，有的拉著懷瑾，有的拉著豆子，好像在進行一場熱鬧的拔河比賽。
    “大壯哥，爹娘說你此次中了秀才？”豆子滿臉期待地看著林大壯，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嗯。”林大壯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豆子聞言，眼睛頓時一亮，圍著林大壯興奮地轉了一圈。隨後，他悄悄靠近林大壯，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問：“大壯哥，你說我能中秀才嗎？”
    林大壯聞言一愣，心中不禁思索起來。
    他以前給二弟三弟啟蒙的時候，順手也教過常來他家找二壯三壯玩的豆子。平心而論，豆子在記憶方麵比二弟強一些，但是又比不上三弟。
    而且他自己也不是什麽大儒，論做學問隻是個半吊子，誰也不能篤定一個少年的未來會如何。
    “我會為你們請幾個好夫子。”林大壯沉默片刻後說道。他的聲音沉穩而堅定。
    說完這句話，林大壯不再談這個話題，而是轉而問起三爺爺一家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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