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心同樣也讚同小九兒說的這些話，人心中的成見真的是一把利刃，可以殺人的。
    他同樣也是一臉悲憫，歎息道：“百姓們始終認為精怪是壞蛋，就算真的為他們謀了福利，幫助他們對抗了天災，讓大家都得以活下來了，可他們卻仍然覺得他是怪物，是不能被世俗接受的存在。”
    “是啊，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不管你怎麽努力，都無法搬動。若是百姓們不帶著這些成見去對待這個‘山神’，那麽所有人都不會死，他自己也能活下來了。”
    小九兒搖搖頭，這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這些壁畫也算是留給了這個精怪清白。
    他是個好精怪，要不然他死後，山中那些別的精怪，也不會為他修建這一座陵墓，讓他在這裏安息了。
    “幾千年過去了，到底還是被人惦記著。也不知道是誰說的，他的屍身化為了屍丹，可以讓人起死回生，還可以長生不老。許許多多的人，為了屍丹，蜂擁而至，可最後卻也把命留在了這裏，再也回不去了。現在山神的屍身都不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化為了屍丹。還有方才你看見的黑影，到底是山神所化，還是別的東西呢？法銘他們現在又去了何處？”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讓法心十分煩躁。
    他們這次來瓦屋山本是來尋人的，可是現在人沒找到，他們似乎還被困在這裏了。
    他扭頭看向小九兒，發現她倒是一點都不慌，似乎很有信心能夠離開這裏。
    “小九兒，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也曾經來過這裏？”
    他突然發問，之前雖然有懷疑，但卻從未開口驗證過。
    聞言，小九兒點點頭，她相信法心定然也看出來了，她是進來這裏找人的。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進來尋人的。不過在這之前，我也有個問題要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法心點點頭，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麽是不能說的。
    “你問就是，但凡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之前你身體裏那個法心二號醒來的時候向我透露了一個消息，你們龍虎山的張天師三百年前也曾來過瓦屋山。”
    “你說什麽？”
    法心好像是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消息，整個人都差點跳起來，臉上的驚愕不像是裝出來的。
    看來法心二號沒說謊，這件事還真是隻有他才知道，原來兩人之間的記憶是不互通的。
    法心連忙擺擺手，連連否認道：“這不可能，天師雖然歲數大了一些，但也不可能活了幾百年啊。據我所知，天師最多也就一百二十多歲，所以說三百年前來過這裏，根本不可能！”
    麵對法心的篤定，小九兒卻不以為然，她反駁道：“你怎麽能確定你們那位天師現在隻有一百二十多歲呢？你才多大，你又能知道多少？”
    “就算我知道的不多，可你說的也太違背人倫綱常了。人怎麽能活幾百年的，最長的壽命也不過一百五十歲吧。這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啊，什麽人能活三百歲啊，這根本就不可能，除非不是人！”
    法心十分堅決的認為，張天師絕對沒有幾百歲，這也太扯犢子了。
    小九兒也不著急反駁他，普通人的認知是有限的。
    她若不是經曆了那麽多事情，見過那麽多的異世界，也不會相信這些的。
    “你呀，對這個世界知道的還是太少了。法心二號說，當年他們去過長白山，那裏也有一座古墓，裏麵有種肉靈芝，吃了之後可以延年益壽。如果他說的是真的的話，那你們那位張天師，很有可能活了幾百年。法心，你還是太年輕了，很多事情你沒見過，就並不代表不存，等以後你經曆的多了，自然就能相信了。”
    小九兒就像是一個老者一般，這番話說的意味深長。
    聞言，法心卻是一臉的鄙夷，反口問道：“看你的樣子，年紀跟我也差不多大啊。你知道的又能比我多多少呢。我跟你說吧，我身體裏那個家夥，嘴巴一向是沒有把門的，他的話你最好一個字都不要相信。他為了能占據我的身體，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我看你也不像是如此好糊弄的人，怎麽他幾句話就把你給忽悠了呢。”
    小九兒搖搖頭，她當然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人了。
    隻不過法心二號說的那些事情，剛好自己都知道，所以這才深信不疑而已。
    算了，跟他也說不明白，既然他對此事一問三不知，那就不問了，還是直接問法心二號吧！
    於是，在法心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的情況下，小九兒一個閃身，對著他的後腦勺就劈了下去。
    “你……”
    法心暈倒之前，不可思議的看著小九兒，估計也是沒想到小九兒會對他下手吧。
    小九兒伸手接著他，免得他倒在地上。
    而後在他眉心一點，嘴裏念著幾句咒語，大喝一聲：“醒來！”
    聲音落下，法心再次睜眼，這一次眼神都不一樣了。
    小九兒確信，這就是法心二號。
    “哈哈，我又醒來了！”
    法心二號嚐試著掌控著身體，看得出來十分的開心。
    一直被法心一號壓製著，靈魂也被迫進入了沉睡當中，猛然被喚醒，肯定是高興的。
    小九兒將他推開，拍拍他的肩膀，“別光顧著高興了，是我將你喚醒的，你得回答我幾個問題，否則我讓你以後都沒有機會醒來了！”
    法心二號看著小九兒，就像是看到了活菩薩一樣，趕緊乖巧的點頭。
    “你問，隻要是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
    小九兒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一直站著也是累。
    “我問你，之前你說龍虎山那位張天師當初跟一對夫妻進來了瓦屋山，但最後卻隻有他一個人走出去了，那他可有提起過那對夫妻最後去哪裏了？”
    法心二號其實早就猜到小九兒要知道的肯定就是這件事，那天晚上他的確是偷聽到了很多事情，本來隻是覺得無聊當故事聽的，沒想到今天還派上用場了。
    他挨著小九兒坐下來，也沒著急回答，而是先提起了條件。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得答應我，讓我多醒來一陣子。要不然，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什麽都不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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