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祈確定尹雨澤已經瘋了。
    他不再專注於攻擊自己，他的打法混亂無章，講究就近原則，可以說誰離他近他就打誰。
    當然不止他一個人這樣打架，嵐四團的其他成員也都是如此。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注射藥劑之後，他們所打出的異能裏蘊含的能量幾乎呈幾何倍增長。
    便是喬一洋幾人也顯得有點吃不消。
    不過比起他們異能的變化，洛祈更注意的是他們外表的變化。
    短短幾分鍾，他們臉就變得有些灰敗。
    那雙瞳孔更是明顯，瞳仁明顯有了擴散的傾向。
    要她說，那哪裏是什麽異能增強劑，這根本就是喪屍進化劑。
    同一時間，無人注意的另一個角落，蘇小小顫抖著將藥劑丟在了地上。
    她之所以沒有選擇一開始就注入，就是因為懷疑手裏的藥劑也是有問題。所以想先看看別人注射藥劑之後會不會發生什麽。
    不出所料，果然有問題。
    蘇小小不想繼續留在嵐四團了，也不再妄想監察團承諾給她的實力和地位，她想活著。
    蘇小小糾結的看了一眼還在浴血奮戰的尹雨澤。
    最後狠狠咬了一下唇角，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雨澤，你也別怪我。
    她悄悄遠離了決戰的圈子，下一秒頭也不回的開始往外跑……
    洛祈注意到蘇小小跑了，但是她沒有追，因為還有一件事，她想借由蘇小小來證實。
    半個手掌大小的紙鶴從洛祈的手心飛了出去。
    “跟上去，監視她。”
    紙鶴撲閃著翅膀尾隨蘇小小而去。
    至於剩下的這些人，就沒必要再留著了。
    長劍出鞘，劍身帶動藍色的火光，直接奔向距離她最近的嵐四團成員。
    幾乎隻一個照麵，那人便被抹了脖子。
    傷口還附帶一簇藍色的火焰，不多時，整個身體被那小小的一簇火焰吞噬殆盡，隻餘一捧灰燼。
    接下來又有幾人遭遇了同樣的命運。
    死之前，他們並沒有遭遇多少痛苦，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早已感覺不到痛苦。
    洛祈無法界定，現在的他們到底算是人還是喪屍。
    也有可能是保留了人類意識的喪屍。
    轉眼間，嵐四團的成員已經死了多半。
    洛祈也來到了尹雨澤的麵前。
    洛祈將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低頭俯視，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螻蟻。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麽？”
    “我是主角，你不能殺我……”
    洛祈有一絲詫異，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主角對自己的身份有如此清晰的認知。
    “主角？”
    “是，我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洛祈突然笑了，笑的像個反派“看來你並不知道，這是一個已經融合的世界。”
    尹雨澤一僵，驀然抬頭，眼底有驚恐閃現“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們所謂的小世界主角不死定律，在我這裏行不通。而我殺掉的主角，你也不是第一個。”
    洛祈看著地上散落的針筒又笑了“你不會以為，主角怎麽都死不掉，所以才肆無忌憚作死吧。”
    尹雨澤瞳孔一縮。
    很顯然洛祈猜對了。
    他就是仗著這一點，自己才有恃無恐。
    “其實我有兩個問題一直不太明白，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解答。”
    “你想知道什麽？”
    “第一傳送符是誰教你畫的？第二誰告訴你你是小世界的主角？”
    尹雨澤沉默了一瞬“這兩個問題我都可以告訴你答案。作為交換，你要救我，並帶我離開這裏……”
    洛祈唇角一抽“你應該能感覺到的吧，你現在就是一隻有意識的喪屍？完全屍變無法再恢複成人類。你的這個條件我做不到。”
    “那裏帶回我監察團，他們背後的那個勢力一定有辦法。”
    方思穎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別想了，他們要是有辦法，就不會有那麽多的實驗體死掉了。你還沒看清現狀嗎？你們就是拿來被犧牲的。”
    “怎麽會……”尹雨澤的目光有些渙散。
    “怎麽不會，你在殺人的時候，會考慮對方痛不痛嗎？”
    尹雨澤抿了抿唇，似是妥協，幽幽歎了一聲“也罷，讓我再和小小說兩句話吧。”
    洛祈的表情變得古怪。
    “蘇小小……已經跑了。”
    尹雨澤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僵在了原地。
    洛祈撿起了一個不曾使用過的針管，交給了尹雨澤“她把這個東西丟了之後跑的。”
    這種藥劑，每一支的針管上都有編號。
    他的是01，蘇小小的是02。
    而眼前的針管上下方的編碼正是02。
    尹雨澤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半晌，突然笑出了聲。
    多年的守候，變成了笑話，難道不值得笑嗎？
    不管多艱難的境遇，他從未想過放棄蘇小小，從監獄逃跑時，更是寧願承受不可逆的傷害，也要帶她一起離開。
    他的拳頭握緊鬆開，又握緊又鬆開，反反複複多次，就像他內心的掙紮……最後他還是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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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罷了，她能跑掉也是好事。”
    就是可惜，大概見不到她最後一麵了。
    “洛祈，我的那些被關在監獄的兄弟們還活著嗎？”
    “活著。”
    “放了他們，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問題答案。”
    洛祈回頭看了洛輕塵一眼。
    洛輕塵什麽都沒說，隻是點了點頭，她知道小叔叔這是答應放人了。
    “可以。”
    尹雨澤歎了一口氣。
    “教我畫符的是一個帶著鬥篷的黑衣人，他用了變聲器，我不知他是男是女。隻知道他左手拇指下方有一塊黑色的圖騰。”
    洛祈目光變了變“那圖騰你能畫出來麽？”
    尹雨澤搖頭“太複雜了，像是兩隻動物交臥在一起。”
    “至於我是主角這件事……也是他告訴我的。”
    “同一個人？”
    “同一個人。”
    尹雨澤說的十分肯定，但洛祈也沒有全信，先不說那人戴著黑色鬥篷看不見臉，便是他在潛意識裏覺得是同一個人，也未必真的是同一個人。
    畢竟這一身打扮，想要複刻太容易了。
    就連她自己都記不清見過多少戴著黑色鬥篷的黑衣人了。
    細數下來，d市的地下喪屍攻城計劃，京市郊區外的實驗室，再算上路途中殺掉的幾個，也有不下十幾個黑衣人了。
    而這還隻是她見過的，那麽沒見過的呢，還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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