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生龍活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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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她而言,路清河不僅是她的救命恩人,還是她行走的保命武器。
    至少還沒有人能取代路清河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白衿墨若是傷到路清河,那就別怪她提前和他翻臉。
    “阿雲,我沒事,倒是王妃他似乎中毒了,情況不容樂觀。”
    路清河怔愣了下,抬眼看向顧雲聲,搖了搖頭,出聲道。
    他身為醫師,救死扶傷本就是他的職責。
    剛才他拿著賬本路過寒水院,偶然看到白衿墨捂著肚子,一頭栽倒在地。
    連忙上前將疼到昏厥的白衿墨扶到屋裏。
    見衛嬤嬤請來大夫還沒到,而白衿墨一副極為痛苦的樣子。
    他便想著替白衿墨把脈,用銀針先幫他止疼醫治。
    誰料白衿墨醒來一看到他在紮針,立即敵意地推開他。
    不僅不聽他的解釋和勸導,還把他從碧梧軒帶來的銀針全掃到地上,並用茶杯砸他。
    “他還能砸東西,看著生龍活虎,好得很。”
    顧雲聲看向秒變溫順、楚楚可憐的白衿墨,冷聲道。
    見顧雲聲一進屋就先關心路清河,如今還冷冷冰冰地對他說話,白衿墨原本蒼白的臉越發煞白。
    楚瑜站在門口,見屋裏氣氛有點不對,一時間也沒有出聲。
    “殿下,我肚子好疼……”
    白衿墨死死咬著嘴唇,捂著疼痛的肚子,慢慢朝顧雲聲挪去,眼中含淚,可憐兮兮道。
    不知道為何,比起身體上的疼痛,他感覺心更難受。
    “本宮又不是大夫,跟本宮說有什麽用?”
    顧雲聲見狀,一臉淡漠地說道。
    “殿下……”
    白衿墨心裏一沉,睫羽掛滿了淚珠,小心翼翼地去拉顧雲聲的手。
    他隻是推了路清河一下,茶杯不也沒砸到路清河。
    顧雲聲就心疼了?還因此生他的氣?
    可他剛才在坤寧宮,故意被銀耳紅棗湯燙傷手。
    顧雲聲明明很著急,還輕柔地替他擦拭手。
    現在他疼成這樣,顧雲聲卻對他如此冷漠,還自稱為本宮。
    總歸是他比不上路清河在顧雲聲心裏的位置?
    路清河欲言又止,最後默默蹲下身,一根一根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銀針。
    雖不清楚兩人去皇宮,具體發生了何事。
    為何白衿墨會獨自先回到王府?且臉色如此差,還突然腹痛。
    賜婚之事,剛才宮裏的太監來宣旨,他已經知曉了。
    確實有點意外和難受,但他覺得阿雲怎麽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他既然已經決定和阿雲在一起,就要接受阿雲的一切。
    不亂吃醋,不給阿雲添麻煩。
    “小爺也來幫忙。”
    看到白衿墨在顧雲聲麵前,這般柔弱可憐,楚瑜感覺自己還是太年輕了,太內斂了。
    而且他從未見到聲聲如此生氣冷漠的樣子。
    槍打出頭鳥,他還是閉嘴為妙,幫路清河撿一下銀針。
    “多謝。”路清河淡淡道。
    楚瑜友好道,“不客氣,床底下也有,小爺來撿。”
    “殿下,大夫來了。”
    衛蘭心帶著大夫,在屋外喊道。
    “進來,清河、阿瑜,你們先回去吧。”
    顧雲聲伸手將白衿墨抱到床上,蓋上被子,朝撿好銀針的路清河和楚瑜說道。
    白衿墨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不配她家神醫路清河治病。
    讓大夫隨便治治得了,左右暫時死不了。
    路清河點點頭,和楚瑜一同走出了白衿墨的屋子。
    “小的參見四殿下,四皇子妃。”
    大夫見氣氛有點不對勁,有點惶恐地拎著藥箱,行禮道。
    “不必多禮,給他看看。”
    顧雲聲讓出位置,開口道,也不管大夫把脈能否發現白衿墨的真實身份。
    而她的脈象特殊,看不出男女,但白衿墨可就不一定了。
    據她所知,白衿墨嫁進四王府三年,哪怕生病,都沒看過大夫。
    “不,殿下,我不疼了,不用看病。”
    白衿墨麵色蒼白,遲遲沒有伸出手給大夫把脈,忍著劇痛,求救似的看向顧雲聲。
    雖說顧雲聲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這大夫不是丞相的人,他不能暴露身份。
    “你都疼成什麽樣了,不看病怎麽行?”
    顧雲聲抬眸,現在知道著急了,剛才若讓路清河看看,沒準能治好。
    “殿下,求你讓他出去,我忍忍就好。”
    白衿墨搖搖頭,額頭冒著虛汗,微微顫抖道。
    顧雲聲朝大夫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出去。
    她坐到床邊,“把手伸出來。”
    見大夫離開,白衿墨才放下心,顫巍巍地伸出手。
    顧雲聲搭上白衿墨的手,用半吊子的醫術替他把脈問診。
    學醫術也有一段時間了,正缺個小白鼠試試醫術。
    既然白衿墨不願旁人看病,那就讓她來。
    要是治傻治殘了,正好換個王妃,且她也不用負責。
    “殿下?”
    白衿墨見顧雲聲搭上他的手,半天不說話,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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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看錯吧,顧雲聲是在給他把脈?
    顧雲聲眉心微蹙,“別吵。”
    別影響到她的判斷,白衿墨這副千瘡百孔的身體,確實虛弱。
    特別是吃了謝皇後賞賜的銀耳紅棗湯,裏邊應該是加了不少寒性藥材和食物。
    導致腹痛難止,要是白衿墨真是女子,隻怕終身不再有孕。
    白衿墨雖說不至於不舉,但不育是肯定的。
    等顧雲聲把完脈,白衿墨已經疼到暫時失去知覺。
    她將白衿墨的手塞回被子裏,取出筆墨寫下幾味藥材,隨即起身離開了屋子。
    本該將開的藥方拿給路清河過目一下,但她試試自己以毒攻毒的法子。
    若中間出現什麽不良狀況,再讓路清河救場。
    她將藥方交給衛蘭心,讓其根據藥方抓藥、熬藥。
    “殿下,流月有下落了,他被白辰山的人帶走了,如今生死不明。”
    羽涅閃現到顧雲聲麵前,將查到的線索稟報給顧雲聲。
    “讓祁幼微暗中打探一下流月的消息,還有,調查一下齊詞安的身份。”
    顧雲聲沉吟片刻,流月是被抓走了,還是回到丞相府?
    若流月落在白辰山手裏,祁幼微身為白辰山的手下,想知道流月的消息並不難。
    如今白辰山損失了董深,猶如斷了一臂。
    要麽沈沂然押送董深回京的路上,白辰山趁機將董深滅口。
    免得董深在大理寺的嚴刑逼供下,向皇帝供出白辰山是幕後主使。
    要麽趁現在京都守衛薄弱,白辰山直接造反篡位。
    “是,殿下,這是皇上送來的賜婚聖旨,日子定在下個月初六。”
    羽涅雙手捧著聖旨遞給顧雲聲,出聲道。
    上次殿下成婚還是三年前,且是遭人算計,被迫娶了王妃。
    現如今是殿下親自向皇上請求賜婚,殿下鋒芒初露,莫非有意爭皇位?
    “下個月初六,那倒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聘禮之事就交給衛嬤嬤準備。”
    顧雲聲接過聖旨,攤開一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禦史大夫次女謝晚凝,秉性端淑,才貌雙全,柔嘉維則。今賜婚皇四子顧雲聲為側妃,定於二月初六日完婚,望和睦勤勉,早延皇嗣。欽此!’
    謝晚凝形貌昳麗,擅長跳舞和女紅,書法也寫得不錯,確實才貌雙全。
    但若說柔嘉維則,有點不敢恭維。
    對了,還有謝晚棠之事,顧嶼川比她先回府,謝晚棠應該已經挨打了。
    等下若有時間,再夜探一下顧嶼川的府邸。
    忙完瑣事,已經深夜了,顧雲聲才發覺自己還未用晚膳。
    她伸了伸懶腰,正想走出書房,去找點吃的,就看到路清河拎著宵夜過來。
    “清河你怎麽來了?快進來。”
    顧雲聲見路清河站在書房門口,伸手拉他進來。
    “阿雲,看你晚上也沒吃東西,我備了山藥小米粥,還有你最愛的糕點,吃點填填肚子吧。”
    路清河將飯盒放在桌上,看向顧雲聲,眼中帶著心疼,溫聲說道。
    阿雲去了一趟鄞州,本就消瘦了些,今日去皇宮,估計也沒好好用膳。
    聞到香噴噴的味道,顧雲聲頓時感到肚子咕咕叫。
    “嗯呢,清河最好了。”
    顧雲聲湊上前,輕啄了下路清河的唇,笑道。
    她喝著山藥小米粥,配上幾份精致的糕點,感覺胃暖暖的。
    還是路清河最細心,也最貼心。
    “阿雲,聽說王妃不肯看大夫?”
    路清河坐在一邊,凝望著吃東西顧雲聲,眼中滿是寵溺。
    心中暗道,阿雲對他也很好,剛才若不是阿雲及時替他擋下茶杯,他沒準就被白衿墨砸到了。
    白衿墨敏感多疑,對他一向有敵意,不相信他會醫術。
    雖說他真心想救治白衿墨,但貿然對其施針。
    白衿墨一醒來,見手背上紮著針,還以為他想害人。
    應激下生氣推開他,其實也無可厚非。
    而且白衿墨和阿雲一同去了皇宮,在現場比他們更先知道賜婚之事。
    估計心裏也不好受,他不會和白衿墨計較。
    “他身份特殊,怕暴露身份,我開了藥方,他服了藥,問題應該不大。”
    顧雲聲語氣淡然,白衿墨喝完藥,便歇下了。
    她期間給他把過脈,沒有出現什麽狀況。
    路清河眼中微詫,“原來如此,阿雲天賦異稟,這才多久就出師了。”
    “離出師還遠著呢,我是半吊子,這不,拿白衿墨當小白鼠試驗。”
    顧雲聲邊吃芙蓉糕,邊撇撇嘴道。
    “阿雲要是想學,隨時來找我,定能教阿雲出師。”
    路清河低笑道,阿雲什麽都涉略,簡直文武雙全,厲害至極。
    顧雲聲目光流轉,“這可是你說的,可別像昨晚,學著學著,就躺……”
    “阿雲,這個好吃,多吃點。”
    路清河聞言,臉微燙,連忙拿起糕點喂到顧雲聲嘴邊,試圖轉移話題道。
    “是嗎?可我吃著怎麽感覺一般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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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聲張嘴咬下路清河喂來的糕點,故作疑惑。
    路清河一頓,將顧雲聲咬過的糕點塞進嘴裏。
    甜的,但不膩,和平時的味道沒有差別,挺好吃呀。
    “綠豆糕若不合阿雲口味,下次我換成其他的。”
    “換成什麽?”
    “桂花糕、羊脂糕,或者阿雲有其他想吃的糕點?”
    顧雲聲單手支著下巴,直勾勾地看向路清河,戲謔道,“想吃你算嗎?”
    路清河睫羽微閃,垂眸道,“阿雲想吃,那也算。”
    “還是算了,我想吃別人。”
    顧雲聲眼中閃過一絲惡趣味,直白開麥道。
    夜深送溫暖,既是關心,也不言而喻。
    她家路神醫也有暗戳戳的小心思。
    路清河:……
    “好吧,那阿雲早點休息,我先回碧梧軒了。”
    路清河斂下眼中的失落感,默默收拾桌上的碗筷和盤子,善解人意道。
    阿雲不是他一個人的,自然不可能天天隻陪他一人。
    “那下次清河還會給我送夜宵嗎?”
    顧雲聲嘴角微揚,抱住路清河的腰,低聲說道。
    “自然會,對了,阿雲,謝二小姐即將嫁入四王府,成為你的側妃,萬一發現你的身份,可如何是好?”
    路清河將碗筷和盤子放入食盒,回抱顧雲聲,眼中染上一抹擔憂。
    謝二小姐乃世家貴女,聽說心悅於阿雲,今日在宴會上公然拒絕大皇子顧嶼川的求親。
    而阿雲又親自請求皇上賜婚,還宣稱兩情相悅。
    如今眾人皆知兩人情意相通,等謝二小姐下個月嫁給阿雲,總不能一直冷落著或者分房睡。
    可阿雲是女子,如何能與其假戲真做?
    萬一在謝二小姐麵前暴露了真實身份,豈不是有麻煩?
    “發現就發現,上就得了。”
    顧雲聲一點都不擔心,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話說好久都沒撩妹,身邊的美人也基本是公,也該玩點不一樣的。
    何況隻要她不主動暴露,百分之九九沒人能發現她的身份。
    謝晚凝是個軟乎乎的甜妹,從小嬌寵,受盡萬千寵愛,性格有點任性、嬌縱。
    叫雲聲哥哥時,聲音甜甜的,還蠻可愛的。
    “?!”
    路清河怔住了,嘴唇微動,臉上有點震驚和遲疑。
    短短幾個字硬控了他好幾秒,這還是字嗎?他怎麽有點聽不懂?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阿雲該不會是真的喜歡謝二小姐,才求娶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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