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夕陽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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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蒙德城外的大橋上,心情無比的美麗,驚動了停在橋麵上的鴿子使其四散飛走,心情是無比愉悅的,身後眾人目送自己的出行,這份心意使得心情十分感激……
    “聖無先生請你牢牢記得自己的承諾,倘若可莉有任何閃失,西風騎士團將於神代行者及至冬教會——不死不休。”
    朋友臨行前的囑托可真令人感動呢~
    …………
    “大姐姐!快點快點!嘟嘟可和可莉都等不及了!”
    “好~”
    聖無笑著回應到早已跑到橋頭的可莉的呼喊,轉身向還站在大門口的眾人揮了揮手好像十分熟絡一樣的道別,在眾人十分“核善”的注視下,聖無牽起可莉的小手正式踏上了為時四天的旅遊……
    ————
    “可莉,我們先去哪裏呢?”
    “哼哼~可莉早就做好計劃了,聖姐姐你看你看!”可莉從小背包一堆炸彈中拿出一張被彩筆塗滿了的“攻略書”。
    第一天:前往風起地看大樹,再到星落湖,炸劃掉),釣魚。
    第二天:在星落湖釣完魚後,在天黑之前到望風山地看星星。
    第三天:去龍脊雪山,向阿貝多哥哥介紹大姐姐。
    第四天:去晨曦酒莊玩後,回到蒙德城。
    可莉仰著那希望得到誇獎而變成的貓貓臉,一雙大眼睛布靈布靈的眨著,而聖無也自然不會讓她失望。
    “哇~可莉真棒,真可靠啊!真是最可愛的小天使~”
    小孩子是最容易滿足的,可莉自然也不例外,她害羞的撓著頭,微微搖晃著身子,隨後拉住聖無的手向風起地走去……
    …………
    “凱亞,你又要請假?”
    琴有些無奈的看著手中來自騎兵隊長的請假單,隨後抬頭瞥了站在桌前散發著懶散氣息的凱亞。
    “你這個月已經是第四次了……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需要我們幫忙嗎?”
    “哈哈~最近酒莊那邊有點事情,我那位義兄破天荒的給我寄了好幾封信讓我回去處理一下,所以……拜托了~”
    看著麵前不著調的下屬,琴無奈的扶著額頭,將公章摁在了凱亞的請假單上。
    “早去早回去吧,騎兵隊長?”
    “放心,團長大人~”
    凱亞嘴角帶笑,心情愉悅的走出辦公室,琴注視著凱亞的背影,直到大門被關上——
    兩人臉上輕鬆的神情瞬間消失不見。
    “琴。”辦公室桌旁,隨著一陣微風四散開來,阿爾托莉雅的身影就這樣緩緩顯現,她看著被關上的大門,眉頭緊鎖,“凱亞撒謊了,我能感受到……而且他似乎發現我了。”
    阿爾托莉雅想起凱亞先前下意識的細微動作,攥成拳的手緊了緊。
    “果然……凱亞身上還是發生了什麽嗎……”琴十指交叉抵在麵前,表情嚴肅。
    “需不需要我去看看,我會確保不會被發現。”
    “……,算了。”
    琴思索片刻,還是沒有讓阿爾托莉雅去調查凱亞,縱使凱亞最近的行為十分可疑,但琴依然相信著——
    他是不會去做危害蒙德與大家的事的——
    琴如此相信著。
    …………
    隨著凱亞走進一處偏僻的小巷中,他思慮再三,最後還是將腰後別著的麵具取出,就當他準備戴上之際——
    “如果這個世界的曆史再悠久一點的話,你一定不會想要戴上那個麵具——雜種。”一道無比高傲的聲音硬生生的將凱亞的動作打斷,背後傳來的壓力讓凱亞一動也不敢動。
    ——動,就死!
    這是猛然浮現其腦海的答案。
    “哦?該說不說,雖然是雜種,但相較之前那隻連基本危機感都察覺不到的野獸,你還是很不錯的嘛~”戲謔之音讓凱亞暗暗皺眉,他慢慢的轉過身去,想要看清來者的尊容。
    “本王讓你動了嗎?”
    嗡——
    周遭空間瞬間扭動起來,隨即耀眼的金光即使凱亞還低著頭都感到刺眼。
    “別太得意忘形啊,雜種。”
    “啊哈哈……真是抱歉,蒙德出現您這樣的人物我居然不知道……不如一同去酒館喝上一杯,我請客,如何?”
    凱亞保持著轉過一半身體的姿勢,將麵具順勢放回腰間,他依然低著頭討好似的向來者詢問。
    如果是正常人,大多數情況會同意,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極少數會拒絕依然保持警惕但也不會有太激烈的反應……
    可惜凱亞遇到了極不正常的“人”?
    “吼?是誰給你的錯覺認為你可以和本王平起平坐了?就憑你手上那個粗劣的贗品?真是卑劣的雜種。”
    一道金光直接開在了低著頭的凱亞的麵前,從那片金光中探出了一柄鋒利無比的劍!
    劍鋒幾乎要碰到凱亞的鼻子。
    “念汝為外界蠻夷,不知禮數不受教化,本王可以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不要再讓你的忤逆之言汙染本王的耳朵。”數十道光暈中數十道不同種類的武器探出,他們微微顫抖著,在蓄力又像是在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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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有點糟糕啊……”一滴冷汗從額頭滑落,但也僅僅慌亂一瞬,凱亞瞬間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身體朝向來人,可頭依然垂著不去看其尊容,隨後做了一個十分標準的貴族禮儀向對方致意。
    “失禮了,尊敬的王,請寬恕我的無禮,凱亞·亞爾伯裏奇向您獻上崇高的讚美。”
    “哼,縱使花言巧語也無法掩蓋你雜種的本質……罷了——”吉爾伽美什揮手散去自己的財寶,向巷子外走去:“你應該認識那個叫聖無的家夥吧,告訴本王他所有情報。”
    凱亞一愣,看著即將消失的背影匆忙跟了上去。
    他隱隱感覺到——這或許是個機會……
    但他沒有想到,這個他自認為的機會會造成一樁巨大的悲劇……
    ………………
    “大姐姐,快來看啊,我們到了!”遠遠的,可莉興奮的大喊,一邊向大樹跑去一邊朝聖無揮著小手。
    ——這裏就是風起地的那棵大樹,西風騎士團初代團長溫妮莎登神的地方。
    聖無緩步走上前去,眼中閃過一抹潔白的光,再次看向大樹後,眉頭不由皺起。
    “不對……太不對了有點。”聖無就這樣皺著眉走到了可莉的身旁,思索著。
    ——沒有元素力,沒有神性……連基本的活力都消失了。
    ——也就是說,這棵樹已經死了嗎……
    “大姐姐?”
    聖無瞬間回過神來,看向可莉的時候已經重新掛上了那溫柔的微笑。
    “大姐姐怎麽了?剛剛大姐姐的表情好嚴肅……就像琴團長抓到闖禍的可莉一樣。”
    “大姐姐沒事哦~嗯……可能是大姐姐有點餓了吧,走了這麽久可莉有沒有餓啊?”
    “餓了!可莉要吃飯!”可莉活力滿滿的舉起雙手,興奮的說道。
    “那就在樹下吃吧~”
    “好!”
    兩人一起將墊子鋪在樹蔭處,可莉將食物從自己的小背包中一件一件的取出。
    而就在這個過程,聖無也終於明白艾莉絲對自己這個女兒有多疼愛了。
    什麽他媽的背包啊,這活脫脫就是一個攜帶版的芥子空間啊!
    不說拿出來的這些食物,就是現在那包裏還能看見密密麻麻的炸彈就湧在背包口呢!
    “啊大姐姐不要害怕。”可莉察覺到聖無略顯怪異的眼神,安慰道:“嘟嘟可很乖的,他們不會隨意的爆炸的,就算是用力捏它也不會哦~”說罷可莉還將手臂伸進去攪拌了一下……
    這他媽真刺激啊……
    此時的聖無真的很想將琴他們一眾人拉過來狠狠罵一頓。
    用你們在那鹹吃蘿卜淡操心啊!你們該擔心的不是我會不會對她下手,而是她會不會一不小心炸死我啊!
    眼看可莉還在那裏攪拌炸彈攪拌的津津有味,聖無連忙將她的手臂抽了出來。
    “哈哈……可莉咱們還是先幹正事怎樣……”聖無幹笑兩聲將可莉的小背包拿在手上……
    “嗯?”
    一種奇怪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這種違和感讓聖無渾身上下都感到不適。
    “可莉,我能看看包內嗎?”即使心裏此刻再多不適,聖無還是耐心的詢問可莉,而可莉很明顯沒有想那麽多,“嗯嗯,可以哦,大姐姐想看多久都可以的。”
    得到允許後,聖無便將手伸進包裏,在一眾冰涼的炸彈中,聖無驀然感到了一絲溫暖——
    這種溫暖直接接觸了聖無的靈魂。
    ——這是……
    聖無將東西拿出,是一枚猶如鵪鶉蛋一般大小的紅色寶石,此刻它躺在聖無手心處散發著令人熟悉的溫度。
    “啊,這是可莉的寶石,大姐姐你好厲害,一下子就找到了!”可莉有些興奮,她崇拜的看著聖無,但聖無此刻卻已經沒有回複她的心情。
    ——這個是……
    眉頭蹙起,溫和的表情被嚴肅和警惕所取代,捏住寶石的手指不自覺的用力。
    ——這和羅莎琳帶來的那個……!
    ——莫非!
    仿佛是為了印證聖無的想法,一道聲音從那棵大樹上傳來。
    “放下她,危險人物。”
    將寶石瞬間握在手裏,迅速看向聲音的源頭——
    一隻小獸。
    雪白的身體上有著幾抹紅色的花紋,代表著神聖的紅色光環在它的頭頂閃耀著但卻映照著那張有些毛骨悚然的古怪微笑。
    “丘比?你怎麽在這裏?”可莉認識麵前的小獸,她上前去將名為“丘比”的小獸抱在懷裏。
    “可莉,小心麵前這個家夥,他的力量遠超魔女。”
    “欸?可,可是大姐姐是好人……”
    “魔女……寶石……力量……原來如此啊。”
    此刻的聖無麵色陰沉的有些可怕,他一瞬間便明白了三者之間的關係。
    聖無也終於明白那股違和感是從何而來的了……
    “好玩嗎,崽種。”
    “大姐姐……”
    可莉慌亂的看著一人一獸對峙,此刻她懷中丘比依然睜著那雙如同紅寶石一般的眼睛,臉上掛著那詭異的微笑看著聖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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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無的袖口滑出銃劍落到聖無手中,銀白的刀鋒晃了可莉的眼睛。
    “無論一個人生前如何,在死後,靈魂或回到神的懷抱,或者回到地脈。”
    “但無可例外,靈魂都是純潔的,理應當得到安寧……”
    ——但你卻敢!
    蓬勃的殺意猶如洪水,甚至將周圍的小草都壓的直不起腰杆,同樣的,身處洪水中心的可莉與丘比自然是感受最為強烈的。
    “大……大姐姐……”
    “可莉,快將寶石召回,他不是人,是比魔女還強大的魔人。”
    ——大姐姐……是魔人?
    可莉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可丘比從沒騙過自己……
    …………
    嗡——
    隻感到手中像是有火在燒,聖無下意識鬆開手…
    寶石就這樣飛回到可莉身前,散發著耀眼的光。
    烈焰籠罩可莉的周身——
    一本書,它於火中綻放,翻飛的書頁收斂著飛舞的火花,隨後,熟悉的小手將它合上,可莉懷抱著丘比站在那裏。
    “可莉……”聖無看向可莉的眼中沒有敵意,或者說他的敵意單單對可莉懷中的丘比,此刻的他麵色凝重。
    “可莉,討伐他,為了你所珍視的人們,這個危險人物必須要被討伐。”
    “討伐……魔女……”
    可莉此時的眼中幾乎沒有情緒,唯一能看到的還隻是迷茫一色!
    ——被控製了嗎……
    ——這樣的話反而好辦了。
    銃劍出手,如同流星刺向可莉肩頭上的丘比,同時可莉手上紅色的魔法書打開,紅色的寶石圍繞在其四周。
    兩者相碰——
    轟隆隆!
    劇烈爆炸產生的氣浪使聖無的衣袍呼呼作響,爆炸後的炎浪中,幾顆兔子樣式的炸彈跳了出來,在離聖無不到五米的地方再次爆炸。
    這是開始——
    緊接著,同樣的操作持續進行,炸彈籠罩了聖無所在範圍,掀起一片又一片地皮。
    “停下。”
    丘比拍了拍可莉的頭,可莉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明,同時也變得恐懼。
    “大……大姐姐……我…為什麽?”
    可莉後退兩步,受傷的魔法書掉落在地,遠處的爆炸還未結束,丘比從可莉的肩頭跳到地上。
    “恭喜你可莉,身為魔法少女的你再一次討伐了邪惡。”
    “不…不是這樣的!”
    可莉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掛著虛偽笑容的小獸,悲憤的反駁著。
    “可莉不是…我不想——”
    “對啊,她可不想。”
    丘比猛的轉頭——
    呼!
    罡風劃過,將爆炸的過程生生製止,同時猛烈的炎浪被化開一分為二!
    “你這崽種,對我可愛的小天使——”
    “幹了什麽啊!”
    “糟…糟糕!”
    丘比慌忙扭過身去,想要再次觸碰可莉以控製她……
    可是!
    欻——
    ——誒?我怎麽……
    丘比在內心疑惑的問道。
    ——我飛起來了?
    ——好奇怪……
    扭過頭去……
    聖無的銃劍直直插在它的下半身上,在它的腰部,是一道平整的切口。
    ——我被腰斬了啊……
    ——真是的,又是被你這家夥啊……
    …………
    啪嗒——
    丘比的半身掉落在地,同時,一把銃劍在它落地的瞬間紮在了它的頭上。
    “還是這種死法比較適合你,崽種。”
    聖無嫌棄的拍了拍手,隨後走到可莉麵前將她抱起。
    “怎樣,可莉沒有被嚇到吧。”
    可莉低垂著頭,聲音有點哽咽。
    “怎麽…怎麽能這樣…大姐姐…”
    聽到她小聲的呢喃,聖無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別多想了小天使,大姐姐可是很厲害的哦~”
    “嗯…大姐姐,很厲害…”
    “對啊,所以不要在沮喪了,大姐姐一點事都沒有哦。”
    聖無笑了笑,隨後又有些煩惱的看著這一片區域的慘景。
    ——啊啊,這下可糟糕了……
    ——蒙德那群人不會讓我賠吧?
    ——不對啊,這好像是可莉炸的……
    轉頭看了看那棵象征性的大樹……
    嗯,沒事就好~
    聖無鬆了口氣,要是這棵樹塌了,那麽自己真該逃命了。
    不過……
    “總感覺有些不對,是錯覺嗎……”聖無打了個響指,丘比的屍體瞬間燃燒,轉眼間化為灰燼。
    ——雖然沒什麽意義,但也算一種保險。
    聖無滿意的點了點頭,低頭看向一直被自己抱在懷裏,死死抓著自己衣服的可莉笑了笑。
    “是被嚇到了嗎?火花騎士可不能這樣哦~”
    “乖乖,沒關係的,大姐姐在呢——”
    ——好奇怪……
    聖無仍然笑著,不斷撫摸可莉的頭發試圖安撫她……
    ——這種該死的違和感為什麽……
    ——哪裏不對!
    “大姐姐……”
    略顯虛弱的聲音將聖無的思緒拉回來,聖無慌忙詢問:“聲音好弱,可莉是受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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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好痛……”
    ——痛?
    “大姐姐,我好痛……”
    ——可莉她……
    聖無僵硬的低下頭,恰好與那紅色的眼睛對上,可莉在聖無懷中,虛弱的語氣——
    詭異勾起的嘴角!
    “你他媽!”
    沒有絲毫猶豫,聖無鬆開“可莉”,在空中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手背青筋暴起,另一隻手止不住的顫抖。
    “大姐姐,我的脖子,腰,都好痛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為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
    它明明沒有觸碰到可莉!
    我明明……
    聖無突然一怔,隨後看向依然掛在可莉脖子上的寶石……
    “靈魂……”聖無突然明白了什麽,而此刻被掐住的“可莉”已經有了窒息的感覺,聖無連忙鬆了點力氣
    “咳咳…對,沒錯…咳咳!”
    “肉體是載體,靈魂才是本源!”“可莉”用不屬於她這個年齡該展現出的猙獰笑容大笑著,“那麽,你該怎樣做,怎樣救下這條微不足道的生命!”
    “在我們【孵化者】十一億四千六百萬的精神集合體的手下拯救這個微小的靈魂!”
    “答案顯而易見吧聖無!”它伸出雙手,仿佛提供出兩個選擇。
    “世界之敵的所有生命集合體——”
    “少女的靈魂——”
    放棄哪一個!?
    聖無將銃劍舉起,劍尖指向“可莉”的心髒。
    ——是吧,你看啊聖無……這很容易選擇。
    來吧來吧來吧來吧……
    你本該如此——
    …………
    夕陽西下——
    聖無的銃劍掉落在了地上,他的懷中是一個小小的女孩。
    女孩閉著眼睛,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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