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比傻柱輕不了多少的大師傅從裏間走了出來。看到劉蘭和李向東正站在後廚的門口，也晃晃蕩蕩的走了過來。
    瞥了一眼劉蘭對李向東問道：“李主管，過來有什麽要交代的嗎？咱們現在可沒有什麽物資，開小灶也沒有什麽好菜可做！”
    李向東當然知道劉班長說的情況，很是自信的說道：“今天我請客，借廚房包間用用，順便麻煩廚房的師傅給做一做。我再自己掏錢買一顆白菜和幾個土豆做配菜，這樣沒問題吧？”
    劉班長一聽李向東的要求倒是沒有拒絕，用毛巾擦擦雙手問道：“行，你們有幾個人？有什麽食材？我看看怎麽搭配一下！”
    李向東想了想賈東旭報的東西，直接說：“大概有二斤豬頭肉，一斤鵝肝，麻煩劉師傅看看怎麽搭配一下！”
    劉班長一聽也很驚訝，畢竟現在定量非常低，每個月也就二三兩的肉票，而且還是有票無肉根本沒地兒買去。這李向東能弄來二斤豬頭肉，這可不是小事。這要好好弄一弄，能弄出七八個菜。至於鵝肝，劉師傅倒是不太會弄，畢竟這玩意兒也就外國人喜歡吃。
    劉班長當即就應下，迫不及待的問道：“李主管，豬頭肉在哪裏？交給我吧，我現在就去準備！”
    李向東尷尬的搓搓手說道：“劉班長別著急，食材還沒送到，馬上就來，已經去取了！”
    劉班長當即一瞪眼問道：“李向東你不會是消遣我吧？你確定你有二斤豬頭肉？你今天要拿不出來，以後食堂就不歡迎你！去去去，一邊待著去，我還有事兒呢！”
    說完劉師傅扭頭就進了裏間，給了李向東一個閉門羹。
    劉蘭站在一旁，捂著嘴偷笑。見劉師傅進了裏間以後，直接就放開聲笑了起來，指了指李向東說：
    “怎麽樣？吃癟了吧！辦事一直就這麽不靠譜。快去把你的豬頭肉弄來吧！姐也不陪你玩兒了。”
    說完一扭頭去幫忙收拾打菜飯窗口了。
    李向東對於劉蘭和劉班長的鄙視很是不爽，但是求著人辦事也不好得罪，隻能小聲的嘟嘟囔囔說：
    “呸！一個個的拽的二五八萬似的，感覺自己挺牛。等會兒肉來了，看你們還看不起你李爺！”
    李向東轉身就出了後廚，站在門口向遠處眺望，等著賈東旭將豬頭肉帶來。
    賈東旭離開了李向東的視線後就停了下來，從兜裏掏出香煙點上，準備一抽完一支煙就從空間拿出東西再去後廚。
    還沒等賈東旭將一支煙吸完，就隱隱約約聽著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賈東旭偷瞄了一眼，發現是李向東向這邊趕來，看來是李向東等不及了前來確認。
    賈東旭也不耽誤，將煙扔在地上踩滅，瞬間從空間裏取出一包豬頭肉，一包鵝肝。豬頭肉足足有兩斤多重，鵝肝也有一斤多，兩包鼓鼓囊囊，看著就很誘人。
    轉過彎就迎著李向東走了上去：
    “東哥咋也來了，是不是有什麽變故？難道小食堂不借給咱們？不應該呀！以咱們和食堂的關係，借用一下包間絕對沒問題。
    不行，我馬上過去問一問啥情況，這不是看不起咱們兄弟嗎？”
    李向東倒不關心這些，而是直接看向賈東旭手裏拿著的兩個油紙包。迫不及待的迎上去，從賈東旭手上拿過一個紙包打開，裏麵是一塊油膩膩的豬頭肉，色香味都是一絕。直接讓李向東口水分泌狂飆，恨不得抱上去就咬上一口。
    趕忙將油紙包好，壓下心中的衝動，激動的對賈旭東說：“東旭好樣的！你可是給兄弟長臉了。走，咱們這就去食堂！讓劉班長見識見識啥叫打臉，剛才還給我擺臉子，看我不去狠狠打他的臉！”
    賈東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原來是這麽回事，我還以為食堂不跟李主任一條線呢！走，咱們兄弟這就回去，非讓劉班長知道咱們兄弟的厲害！”
    兩人大步流星地向小食堂後廚殺去，那矯健的步伐，高昂的氣勢就像打了勝仗的將軍。
    廠辦樓裏楊衛民廠長、薛定山副廠長、劉長貴副廠長、後勤李懷德主任、采購王越科長聚在一起，屋裏煙霧繚繞，眾人愁眉不展。
    楊廠長再次強調說：“上麵好不容易給請了一個專家過來，這才幾天就鬧著要走，你們說怎麽弄？王越你說你還能不能弄來肉了！這要是就因為吃不上肉就讓專家走了，以後上麵、外麵怎麽看咱們廠！再沒辦法我看咱們集體下課吧。”
    王越被點名也很委屈，這什麽年景，讓他去哪弄肉去！前兩年還能去黑市淘換，今年開始黑市也沒肉腥了，買幾個雞蛋就是運氣好了。偶爾有周邊農村帶來的雞、兔都進不了黑市就被盯著的人換走了！
    黑市組織者也是有派係的，那個身後不站幾個領導，進了他們手裏根本就不要想能插一手了！
    這些老毛子的專家還挑食，要吃肥膩膩的肉、腥氣的魚子醬、喂狗的鵝肝、高度的白酒，這他媽就是活祖宗！
    “領導，我這所有人都放出去了，肉廠那邊就每月那些指標，多一點都不給！我這月跑了七八次了，人家就是不鬆口。黑市、周邊村子都去了，也就弄來三隻雞、一隻兔、一條老狗、一筐雞蛋、百十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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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這些東西也夠專家吃了，這些外國佬不吃狗肉，不吃咱們這的魚！咋弄？百貨大樓也去了，能買的魚、肉都買了，也就夠這幾天的！接下來我是沒辦法了，你撤我職吧！”
    薛副廠長五十多了馬上就要退休了，在廠裏不怎麽管事，對於上麵派來的專家也不怎麽上心。
    聽了王越的抱怨後，批評道：
    “態度，態度，注意態度！上麵能不知道這情況嗎？可咱們需要專家解決問題，不伺候好啦人家憑啥使真本事！前輩們證明了落後就要挨打，咱們咬牙也要把科技搞上去！
    我下午去老戰友那轉轉，看這張老臉能不能換點物資回來！”
    薛定山之前在隨軍工廠任職，解放後被分配到總後工作。開始社會主義改造之後被派到紅星軋鋼廠任職參與工廠管理。之前的老戰友可不少被分配到了各個工廠和總後部，走走關係還是能弄一些東西的。
    劉長貴、李懷德是一係，自然不會參與進來，成了沒什麽功勞，出問題一起受瓜落。
    要是能有實惠好處操作一下也行！可惜他們手裏也沒有什麽資源，他們更擅長權謀對技術並不太重視，老毛子專家也隻是他們手裏的籌碼罷了！
    門外傳來不輕不重的敲門聲，楊廠長皺皺眉叫來一聲：“進來！”
    楊廠長的秘書推門進來，對楊廠長匯報：“廠長，李主任的有人找！”
    楊廠長目光轉向李懷德，李懷德皺皺眉問：“我不是交代不要打擾我嗎？這群屬下真是亂彈琴！廠長，我去看下是誰有什麽急事！”
    楊廠長點點頭同意李懷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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