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要去濟恩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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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華宮夜宴,吳昕到底沒有去。
    是他身邊的屬官白澤,陪著小皇帝主持了宴會。
    宴會上,白澤對梁夜的態度極其恭敬。
    這位忠靖侯府庶出的小公子自幼是吳昕的伴讀,成年後也未曾離開,一直都是攝政王的臂膀。他的態度,就代表了吳昕的態度。
    所以,原本晚宴前心思各異的群臣,如今對梁夜的態度都和善了起來。
    梁夜心中對吳昕有愧,對於白澤的態度自然就好的多了:“敢問白先生,王爺……”
    “王爺無礙,勞將軍掛心。“
    白澤笑容和善,對梁夜解釋道:“其實王爺本是要來的,結果回去咳的重了些,吳院正便急了,無論如何不許王爺出門。”
    他接著笑道:“王爺特命在下和大將軍道歉,說等身子好了,親自登門,向大將軍賠禮。”
    “怎可如此?”
    梁夜愕然:“本就是末將失禮,王爺……”
    白澤的笑容一如吳昕,柔和平淡,看著全無芥蒂:“將軍久不回京,不太了解王爺,王爺不是那麽多規矩的人,似梁將軍這等純臣,我家王爺很是欣賞。”
    梁夜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不,他不想要任何人的欣賞,他什麽都不想。
    片刻,梁夜自嘲地笑了笑。
    欣賞他做什麽,一具行屍走肉。
    小皇帝年幼,宴會上自然不耐煩久坐,白澤很快便帶吳朔離開了。
    朝臣便也慢慢散去。
    走出輝宏的宮殿,梁夜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龐大卻又冷寂的皇宮,隻覺心底更加淒涼。
    一國之君隻是個奶娃娃,實際掌權人是個病秧子,這個王朝就如同這個皇室一樣,多災多難,飄搖欲墜。
    他的有生之年,絕不願看到故國慘遭兵燹,百姓流離失所。
    所以,還是早早去死的好。
    吳昕這一病,又是兩日未曾早朝,有事都是諸位大人直接到攝政王府回稟。
    小皇帝吳朔也被人帶著住在他的府上,跟著太傅讀書習字。
    可一國之君,也不能隻習詩書政論,吳昕閑暇之餘,便想給吳朔請個師傅,教他習武。
    他們兄弟身體都不太好,吳朔不能步他倆後塵,得從小鍛煉啊。
    可是讓誰教啊。
    吳昕有些犯愁。
    他手上的人都是吳咎帶出來的,殺人行,打家劫舍也行,教孩子?
    可算了吧。
    他怕一天不到黑就給吳朔累出來個好歹。
    吳昕忽然想到了梁夜。
    梁夜為人,心細膽大,一絲不苟,倒是合適。
    可是想到那人眉眼間暗沉沉的心灰意冷,吳昕也覺得頭痛。
    這人,怕是請不動啊。
    他捏了捏眉心,有些煩悶:“吳咎,知不知道梁將軍在哪裏?”
    “今日冬至,梁將軍在濟恩寺給梁老將軍、老夫人和梁少將軍上香祈福。”
    嗯?
    在寺廟?
    吳昕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他探身往院子外頭瞅了瞅,小聲問道:“吳咎,白澤和吳院正都不在吧?”
    “不在。”
    吳咎站在他的身邊,聲音聽起來沒什麽感情:“白澤帶著陛下在內閣處理政事,吳院正這個時辰已經回太醫院了。”
    “那便好。”
    吳昕立馬坐直身子,站起來去拿衣袍:“吳咎,幫我拿那件灰鼠領狐裘,我要去濟恩寺上香。”
    “不行。”
    吳咎的聲音仍是冷冰冰的:“王爺身體剛見起色,這會兒出去,是準備一個冬天都在床上躺著過嗎?”
    “吳咎,你也要限製我!”
    吳昕氣惱地坐回去,片刻又抬起頭:“本王命令你,送本王去濟恩寺,這總行吧!”
    吳咎皺眉看著吳昕那張豔色傾城偏又蒼白柔弱的臉,就仿佛是暴風雨中的牡丹,豔冶無雙卻隨時都會凋零。
    隻是僵持了幾息,吳咎敗下陣來,叉手行禮:“是,屬下遵命。”
    這樣的主子,無論下什麽命令,他都沒辦法違逆。
    哪怕是讓他去死,他都能眼睛不眨的拔劍抹脖子。
    可是,主子為了朝政、為了皇上不顧死活,讓他時時都想直接把主子一手刀敲暈了,扔回床上養病。
    吳咎強忍著心中想要忤逆吳昕的衝動,給他取來狐裘,臉色不太好:“屬下要跟著,一個時辰,王爺必須回來。”
    “不用你跟,我今晚不回來。”
    吳昕瞪他:“我告訴你啊,我要去釣魚,嚇跑了我的魚,我真讓你賠!”
    “一介武夫而已。”
    吳咎冷冷地說:“王爺想要,屬下去把他綁來。”
    他這幾日去看過那個梁夜,的確武藝不俗,但是不是自己的對手。
    他有把握把梁夜綁來,隻要王爺想要。
    吳昕:“……”
    “吳咎,哥,咱別衝動,你是王府護衛,不是山大王,別動不動就綁人啊。”
    吳昕看著吳咎那雙冷冰冰地眼睛,對於護衛的忠心無可奈何。
    他笑了笑,拍拍吳咎的後背:“你放心,他傷不到我,你若不放心,就在暗處跟著,反正他也發現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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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咎盯著吳昕看了片刻,臉色慢慢地恢複如常:“好,他若對王爺不敬,我殺了他。”
    “別別別。”
    吳昕被他嚇了一跳,剛隨著吳咎的臉色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若不是身體不允許,他可能就跳起來了:“殺不得,他一心求死,你殺他,豈不是隨了他的願!”
    “屬下有的是讓人求死不能的手段。”
    吳咎的聲音愈發冰冷。
    不怕死沒關係,他也有別的手腕。
    吳昕:“……”
    他沉默片刻,叉手給吳咎行了個禮:“吳咎,別這麽暴力,你留他幾天,我實在拿不下,你再殺也來得及。”
    “好。”
    吳咎冷冷地應了一聲。
    吳昕覺得心累。
    吳咎哪裏都好,可是偏偏這個死心眼……
    他真怕哪天自己死了,吳咎也不活了。
    吳昕在心底犯愁,屬下太忠心了也不好。
    瞧他,身上牽掛著這麽多條人命,當真是不敢死啊。
    吳昕這樣想著,裹上狐裘出門:“走吧,陪我去濟恩寺,不然等白澤回來,我就走不了了。”
    他這個王爺,當得可真慘,誰都能管他一管。
    手底下不敢管他的,還都會和吳院正告狀,於是他下次的藥就會更苦。
    他太難了,真的。
    沒想到大家的道德感都這麽高哈,解釋一下關於吳昕和吳咎說拿不下梁夜再動手也不遲這句話。
    首先我強調一下,我的文感情線純甜,沒有渣男和狗血。
    所以吳昕對梁夜是認真的,真心愛慕,暗戀了十幾年,他寧可自己去死,也不會想殺梁夜。
    為啥會有那句拿不下再殺不遲呢?
    因為吳咎的人設就是對吳昕絕對忠誠,眼裏隻有吳昕一個人,而梁夜一出場是一個不斷想激怒吳昕求死的態度,所以吳咎對他很不滿,想殺他。
    吳昕對吳咎很了解,知道吳咎的出發點是為自己鳴不平,所以才會順著吳咎的話安撫他。
    這句話可以理解成緩兵之計,也可以理解成是開個玩笑,但是怎麽都不該理解成得不到就毀掉。
    就好像期末考試考砸了,爸媽說一句:“考這點兒分,養你還不如養塊叉燒。”
    相信我,他們還是想養你,不是真的想養塊叉燒,哪怕你七門課考三對半0分,他們也還是願意養你。
    現在有點兒生氣,多廢話一句。
    什麽叫一個下人?
    對,吳咎的身份是個護衛,是個下人,但是對於一個天天拿命護著自己的人,隻把他當成一個下人?
    對於這樣一個人激憤之下說的話,哄著又怎麽樣?
    倒是不知道誰更缺德了。
    最後,看文圖個高興,我一個小甜餅寫手,大家把腦子寄存一下,樂就得了哈。
    看不慣的直接關,別給我評論,不然下次我可能直接罵人了,謝謝啊。
    實在道德感太高覺得我這個情節喪盡天良的寶寶,別看我的文了,去看道德經吧。
    這都不行的話,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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