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所謂。”
    白澤睨了一眼那小匣子，並不在意：“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在下還得謝謝申姑娘，那蠱……”
    他的唇角笑意更深，似是回味：“甚是有趣兒。”
    “嗬，白先生還真是……”
    “不拘小節。”
    申謖謖笑著，眼波流轉中都是魅惑眾生的風情：“隻是，就算是得趣，到底不是治病救人的蠱，長此以往，恐怕傷了吳統領的根本。”
    白澤優雅地聳了聳肩，沒說什麽，也沒碰那隻匣子，隻是笑眯眯地看著申謖謖。
    申謖謖的目光沒有任何躲閃，也笑眯眯地看著白澤。
    大約幾個呼吸的時間，白澤先避開目光，推開涼了的茶水：“申姑娘要什麽條件？”
    “我胃口有些大，不知道白先生能不能做了主？”
    申謖謖的眼睛亮晶晶的，算計的明明白白。
    白澤笑了一聲：“得看多大的胃口，不然，我做不做得了主不重要，我怕申姑娘先撐死了。”
    “唔，那不至於，我天生的大胃王，撐不死。”
    申謖謖懶懶地欣賞著自己塗了紅色蔻丹的手指。
    她的手指纖長白嫩，指甲的形狀極美，豔紅的蔻丹鑲了叫不出名字的藍色小花，個性十足而又明亮惹眼，好看的很。
    申謖謖看著自己的手指，似是漫不經心：“我可以幫你們得到南詔，但是南詔歸順後，要和三苗合並，設南越郡，我做郡守，還有，南詔皇室，要交給我處置。”
    “嘖，胃口的確不小。”
    白澤笑了笑，也靠在椅背上，放鬆下來：“隻是申姑娘，你應該知道，諸夏不同於你們三苗，還沒有女子掌一方實權的先例。”
    “申姑娘如果想要成為封疆大吏，隻憑著一張會說的嘴，和這點兒蠱術，怕是說不過去。”
    他抬頭看著點申謖謖，收起戲謔，目光認真起來：“如果申姑娘拿的出證明，在下倒是可以代替姑娘和王爺爭取一下。”
    王爺用人從來都不拘一格，這位申姑娘如果真有能耐，王爺肯定會認。
    但是，那得她證明自己能管好一方，同時，還得證明她有值得朝廷信任的忠誠。
    否則，王爺這兩年培養的人漸漸可用了，為什麽要用一個摸不到底細還野心勃勃的異族女人呢？
    “好啊。”
    申謖謖的笑明豔大方而又野性十足：“可以。”
    “勞煩轉告攝政王，事成之日，我的要求就是，南越郡守，隻能是女子。”
    申謖謖笑容依舊豔冶，帶著上位者應有的傲氣。
    白澤看得一愣，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為什麽？”
    她說的是，隻能是女子，而不是隻能是她的子女。
    這種要求倒是很有意思。
    “因為我們落花洞主隻能是女子。”
    申謖謖衝白澤眨了眨眼睛，拋給他一個飛吻：“白先生，一個月的時間，南詔會歸降，別忘了我的要求，南詔皇室和南越郡守，小女子都要。”
    她笑了一聲，行了個三苗的禮節，就要離開。
    “申姑娘。”
    白澤開口喊住她：“姑娘既然有這樣的本事，為什麽要做那種事情？”
    “哪種？給吳統領下蠱？”
    申謖謖笑的毫不心虛：“因為吳統領那張臉，長在我心坎上啊。”
    “嗬。”
    白澤嗤笑一聲：“那，為什麽如今放棄了？”
    申謖謖聳了聳肩，笑的妖冶：“白先生的名聲，小女子還是聽過一些的。吳統領鐵血手腕，卻不敢輕易招惹三苗。可白先生不一樣啊，人言白先生是千機鬼謀，心眼比蜂窩都多，小女子可不想三苗不明不白的就被從世間抹去。”
    “倘若我知道吳統領說的夫君是您，絕不會對他下手。”
    她的確喜歡吳咎那張臉，但是天下又不隻是吳咎一個男人。
    最初纏著吳咎，更多的是想要通過攀上吳咎，搭上吳昕這條線兒，籌謀自己的計劃。
    如今有了個更擅長陰謀詭計的白澤，吳咎當然不是最佳選項了。
    和全族的前途命運比起來，一個男人而已。
    “喲，沒想到，在下這點兒虛名還有用處啊。”
    白澤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落落大方的女子，掛著儒雅平和的笑容：“好，一言為定。”
    申謖謖優雅地離開了。
    人剛出門，吳咎就從後麵出來，站到白澤身邊，低頭看著桌子上白澤沒有碰過的那個小匣子：“你信她？”
    “沒有損失，不妨信一信。”
    白澤淡淡地一笑，抬頭看著吳咎，眼底全是毫不掩飾的驚豔：“嘖，我夫君就是好看，看多少次都好看。”
    “你瞎。”
    吳咎笑著在他身邊坐下，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我最多就是不醜，算不上好看。”
    他有自知之明。
    比起王爺雌雄莫辨的明麗、梁將軍俊逸脫俗的濃顏和白澤的儒雅秀氣的清雋，他的模樣過於冷硬，可不討人喜歡。
    否則，他之前那位“賢妻”，又怎會一邊哄著他，一邊轉眼爬上了別人的床。
    白澤看著他有些低沉的表情，笑著握住他的手：“你若不好看，申謖謖會看上你？三苗的落花洞主，在三苗的地位可不比皇上在我們中原地位低。”
    “據我了解，倘若她願意，三苗的男子隨她選用，她不是偏偏看上了你？”
    白澤笑的溫柔：“我的阿咎是最好的。”
    “嘖，聽起來像你是我外甥。”
    吳咎知道白澤是在哄他，勾唇笑笑，拉著白澤將他拽到自己懷裏抱住：“那，我這麽好，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賺了啊？”
    “哎呀，賺大了。”
    白澤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伸手抓起桌上的匣子，就要從吳咎懷裏掙開：“走了走了，陪我去找人看看，這東西到底能不能用。”
    他來得晚，不了解搖光樓的情況，吳咎應該知道吧？
    吳咎並不在意，隻是看了一眼那匣子，將它從白澤手裏拿過來，重新丟回桌子上：“無所謂，你不是說了嗎，這蠱挺有趣兒。”
    “那也不行。”
    白澤握著吳咎的手，又拿起匣子，硬拽著人往外走：“申謖謖說了，會傷到你的根本，我不能冒險。”
    淩晨更不了，這幾天太累，基本就是早晨到單位手機電量100，下午下班手機電量85，消耗的電還是因為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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