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大抵世間情愛總是如此，端莊賢惠擺在人前撐排麵千好萬好。
    真到了關起門來的閨房之樂，那還是要放蕩肆意，才更得愛人歡心。
    某人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的小殿下，他愛死了他這副青樓做派。
    等到雨收雲散，梁夜伸手撈起地上的衣服看了一眼，歎了口氣，丟開在一旁。
    罷了。
    衣服質量不好，怨不得阿起心急。
    他這樣安慰自己，撿起吳昕的衣服披在身上，去櫥子裏找衣服。
    吳昕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看著梁夜的背影，嘿嘿笑了一聲：“沉閣這樣子真美。”
    “在你眼裏，我就算裹個麻袋，你也看著美。”
    梁夜笑了一聲，捧了兩套衣服回來。
    吳昕的身量比梁夜纖瘦若幹。
    套著吳昕的衣服，梁夜根本攏不上衣襟，隻能勉強遮一遮羞。
    吳昕看著他，漂亮的杏眼眨了眨，語氣愈發曖昧：“嘖，沉閣還好意思說我，瞧瞧你這霧裏看花水中望月的朦朧美，我但凡忍得住，都不是男人。”
    就是這樣遮遮掩掩，又純又欲的風情，才最勾人呢。
    兩人剛剛沒羞沒恥地折騰了許多時候，梁夜的羞恥心還處於離線狀態，此刻聽到吳昕的話，挑眉笑道：“你確定我這副模樣，女人看了忍得住？”
    吳昕：“？”
    他認真想了想，如果自己是個女人，看到梁夜這副模樣的話……
    腦子裏甫一生出這個念頭，吳昕隻覺得鼻腔湧上了熟悉的熱流。
    他熟稔的壓住兩側鼻翼，可憐巴巴地看著梁夜：“忍不住。”
    梁夜：“……”
    看著吳昕滴在床單上殷紅的血跡，他歎了口氣：“你這點兒出息啊……”
    “我這點兒出息怎麽了！我這點兒出息我有媳婦兒！”
    吳昕壓著鼻子，悶悶地說，掩不住語氣裏的自豪：“我媳婦天下第一好，我這點兒出息足夠用。”
    “行行行，你出息足夠用。”
    梁夜無可奈何地將他拉起來，把衣服遞給他：“來，今兒咱倆穿一樣的。”
    這是之前大嫂給兩人送的禮物。
    兩套衣服顏色一樣，都是湖藍色。
    上麵繡著同係列花紋，拚在一起是一幅完整的連年有餘圖。
    分開時，梁夜身上是一枝盛開的荷花，一條紅色的錦鯉，水麵泛起層層漣漪；吳昕身上是一枝含苞的荷花，一條金色的錦鯉，水麵亦泛起層層漣漪。
    隻有當兩人站在一起時，才能看出這是由同一副繡品剪裁開來織成的。
    這樣的衣服，許知意給他倆定做了十二套，一年四季十二個月，每月一套。
    衣服圖案也是湊夠了十二花神。
    吳昕鮮少自己去看衣飾搭配，所以一直不知道這係列衣服的存在，此時乍一見到，欣喜地叫出聲來：“沉閣，這衣服，哪裏來的？”
    “大嫂之前在北疆，要了你的尺寸做的。”
    梁夜笑著解釋，將吳昕的衣服遞給他：“大嫂雖然不正經的時候挺離譜，但是正經起來絕對稱得上蕙質蘭心四個字。”
    “大嫂是我的神。”
    吳昕捧著衣服愛不釋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還是盛夏圖案，大嫂太仔細了。”
    “那是因為大嫂做了十二個月的，每個月都應對應的。”
    梁夜當初剛聽許知意說起的時候，表情雖然比吳昕如今淡定，但是他回來找到這十二套衣服的時候，可是一點兒都不比吳昕如今淡定。
    他此刻表現的風輕雲淡，純純是因為已經沒了驚喜。
    吳昕震驚地瞪大眼睛：“十二套？”
    “嗯，十二套。”
    梁夜點頭：“冬天的甚至有配套的披風。披風圖案和衣服是對稱的。”
    吳昕聽梁夜說著，眼睛還盯在衣服上，忽然驚喜地喊道：“沉閣快看，這漣漪是字。”
    “嗯，是，是你和我的名字。”
    梁夜起身更衣，邊穿邊道：“每一套衣服都有，用了十二種不同的字體，藏在不同的紋路裏。”
    “我的天呐，大嫂真的是我的神。”
    吳昕忍不住又嚷嚷了一遍：“沉閣，大哥從哪裏給我們找到了這麽厲害的大嫂啊。”
    梁夜：“……”
    “他自己養大的。”
    想到府上的幾個小郎君，梁夜有些心塞。
    按道理說，大哥與大嫂感情深厚，大嫂著實不該……
    可是他代入自己想一想，又覺得這樣極好。
    倘若有一天自己死在北疆的戰場上，那麽一定是希望吳昕盡快走出來，活的幸福、開心。
    若是吳昕能夠在他死後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去買幾個小郎君回來，他想，他地下有知，就算再怎麽酸、再怎麽嫉妒，也能瞑目了。
    畢竟，他的愛人活的幸福快樂，他便心滿意足了。
    所以當初大嫂提出要養兩個小郎君的時候，他同意了。
    他想，大哥一定不舍得大嫂天天以淚洗麵，也不舍得大嫂年少守寡。
    更何況，他知道大嫂也就是養倆小郎君解悶兒，實際上什麽看起來驚世駭俗的事情都沒做過。
    養男寵更像是大嫂絕了自己改嫁的路。
    現在想想，當初爬床的時候，搞不好大嫂就隻是想要利用他的性格，絕了他娶妻的可能罷了。
    梁夜忽然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他這個大嫂，還真的是，有本事。
    吳昕不太了解梁晝和許知意的事情，此時一聽來了興致：“自己養大的是什麽意思？你快說。”
    “沒什麽。”
    梁夜回過神來，笑了笑：“大哥和大嫂算指腹為婚，當初我和娘和大嫂的娘還沒懷孕呢，就約定了兩家的親事。”
    “後來大嫂七歲上，許叔一家外調，大哥就迫不及待的將大嫂接回家，一直養到兩人成親。”
    說起舊事，梁夜臉上浮起幸福而溫柔的笑容：“阿起還不知道吧，大嫂武藝高強，若非男女體力差距太大，單拚技巧，大嫂的梁家槍用的可不比我差。”
    “當日在北疆，我中了琉璃脆起不來，那幾日北疆都護府，全靠大嫂一柄軟劍沒日沒夜的撐著，才沒亂起來。”
    “大嫂這麽厲害嗎？”
    吳昕瞪圓了眼睛，隻覺得不可思議：“看大嫂嬌小柔婉的模樣，我還以為，大嫂和那些京中貴女一樣呢。”
    淩晨更不了了，今天剛寫完第二章，更討厭的是，我明天又要出去調研，白天還是寫不了……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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