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訂婚當天隨便找個男人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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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渾身一僵,幾乎是下意識轉過頭,那個無限牽動他情緒的女孩就這麽站在他身後,嬌俏的小臉上滿是不解。
    像是重新活過來一樣,男人聲音控製不住的破碎,像一隻委屈小狗。
    “清癮”
    他一把將人抱進懷裏,力氣大到似要將她揉進骨血裏。
    許清癮身體被勒得生疼,卻在看到男人鞋子上星星點點的血跡時瞬間愣住。
    再結合麵前那輛同她的一樣的車,瞬間就捋清來龍去脈。
    女孩輕歎口氣,聲音似有些責怪:“傻不傻?你不知道先給我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嗎?”
    男人將臉埋在她頸窩處,有微熱的液體流出來,漾濕她的衣衫。
    他聲音哽咽:“太著急了,沒想那麽多”
    “真蠢。”
    許清癮暗罵一句。
    溫盛年腦袋在她頸側拱了拱,無聲控訴自己的不滿。
    許清癮快要被氣笑,直接抬起男人的腦袋,剛想說話,卻發現他臉已經哭花了,睫毛沾在眼睛上,看起來有點滑稽。
    似是覺得丟人,溫盛年不好意思的將臉扭到一邊。
    她有些愣神,人有片刻僵硬。
    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他,她以為,像他這樣站在食物鏈頂端,強大到令人畏懼的上位者,是不會有哭到如此狼狽的時候的
    果然,眼淚是男人最好的醫美。
    心裏那抹異樣的感覺很快被她壓下去,許清癮抬眸,神色恢複如常。
    “你說你笨不笨,我是公司派來出差的,怎麽會開那輛豪車招搖過市,肯定都開公司配備的商務車,你這麽聰明的人,怎麽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男人已經將臉上的淚珠擦幹淨,聽見她這句話後,也不自覺笑了。
    對哦,怎麽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呢?
    溫盛年轉頭看向她,眼眸中的情緒很深很深。
    或許是太在乎了吧。
    太過在乎,就會影響到基本判斷,聽到她出事,便慌了神
    想到邊晚說的話,男人的眸色暗下來,不自覺看向她受傷的左手。
    這麽多天過去,她手心處的痂已經脫落,但還是留下一道醒目的疤痕,在白皙細膩的皮膚上,異常突兀。
    他心口一痛,抬手緩緩撫摸上女孩的側臉,眼中的情義那麽深那麽深
    “清癮,我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誰跟你吵架了?”
    女孩皺了皺鼻子:“難道不是你單方麵跟我生氣嗎?”
    溫盛年沒有回話,彎腰又將人抱進懷中,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側:“對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似乎隻能道歉了。
    許清癮胳膊自然下垂,任由他抱著,眼眸卻一點一點冷下來。
    溫盛年,我說過,你一定會先低頭,主動來找我
    因為溫盛年手受傷了,所以回程路上,車子是許清癮開的。
    在男人第n分鍾盯著她看時,她終於忍不住,轉頭回視他:“我臉上寫字了?”
    男人僵了一瞬,默默轉過頭。
    許清癮勾唇輕笑,繼續開車。
    她找了家最近的酒店,二人開了間房。
    許清癮坐在沙發上,拿著電腦辦公。
    去江城的路被堵了,工作隻能另行安排。
    驀然,麵前的桌子上出現一個黑影。
    她回眸,就見溫盛年拿著衣服站在身後,眼睛直直盯著她。
    “怎麽了?”
    她疑惑,把自己搞得滿身泥汙,不去洗澡看她幹嘛?
    男人腦袋垂著,像一隻委屈的大狗狗。
    他將兩隻手抬起來給她看,語調低沉:“我手受傷了,不能沾水。”
    “所以呢?”許清癮歪頭:“你難不成準備讓我幫你洗澡?”
    他點頭,表情認真:“不可以嗎?”
    許清癮直接氣笑,義正言辭的拒絕:“伺候人的事本姑娘不做。”
    溫盛年直接坐到她身邊,像一個無賴:“不是伺候人,是照顧未來老公~”
    她眯起眼,上下打量他。
    以前怎麽沒發現,這男人這麽不要臉?
    良久,她點點頭:“好,你先去浴室,我準備一下就過去。”
    男人將臉貼近她,一臉壞笑:“要準備什麽?嗯?”
    “照做。”
    女孩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抬手將他的臉推離自己。
    溫盛年挑眉:“好吧。”
    話落,他轉身進入浴室。
    浴室門關上的那一刻,許清癮的臉色頓時垮下來,默默拿起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溫盛年在浴室內等了好久,外麵傳來敲門聲。
    他笑,走過去將門打開:“怎麽這麽慢”
    聲音戛然而止,門口處站著一個略顯局促的男服務生,此時正紅著一張臉,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你好,先生,我我是來幫您洗澡的。”
    握著門把手的大掌猛然攥緊,溫盛年臉色黑到極致:“是她讓你來的?”
    服務生點點頭。
    男人煩躁的揉揉眉心,努力平複情緒,末了,朝他擺擺手:“不需要,你出去吧。”
    服務生頓時如臨大赦,臨走前將一個東西放在洗手台上。
    “那個,這是防水手套,許小姐讓我交給您的”
    眼看男人的臉已經黑成鍋底,服務生刷一下就沒影了。
    溫盛年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目光在觸及到洗手台上的粉色手套時,突然氣笑了。
    “好樣的!還他媽是粉色的!真行”
    聽見浴室方向傳來“砰”的關門聲,許清癮翻書的手一頓,隨後繼續低眸看書。
    微風拂過,吹起她額角碎發,女孩坐在窗邊,側顏安靜又溫柔。
    不知過了多久,隨風飄動的發絲平靜下來,窗簾被人拉上。
    書頁處投下一小片陰影。
    她抬眸,黑著一張臉的溫盛年就站在她麵前,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良久,男人在她麵前蹲下身,將手舉到她麵前,聲音不辨喜怒:“幫我擦藥。”
    許清癮看著那雙手,神色微動。
    血跡已經被擦洗幹淨,傷口便更加觸目驚心。
    手背縱橫交錯全是劃痕,有些傷口深到可以看見裏麵血嫩的紅肉,右手食指指甲外翻,手心處也滿是淤血。
    心髒微不可察的抽了一下,她一時間忘記回話。
    看見她愣愣的樣子,溫盛年以為她不願,暗眸微深,卻依舊固執:“幫我上藥。”
    有一絲委屈被他藏起。
    許清癮回過神,表情恢複如常,點頭:“好,那我去拿醫藥箱。”
    說著,她就要起身。
    男人卻直接從身後將醫藥箱拿出來,重重擱在她麵前:“在這。”
    “”
    許清癮微挑眉梢,打開箱子給他上藥,動作很輕,很認真,表情卻冷淡到沒有一絲溫度。
    溫盛年垂眸看她,側臉隱在暗處,眼睛中的落寞藏都藏不住。
    果然如邊晚說的那樣,冷血,漠然,甚至有點殘忍。
    他手都傷成那樣,她對他卻沒有一點心疼
    半晌,他突然自嘲一笑,自己真是完了,何曾被一個女孩這麽輕而易舉的影響過情緒?
    患得患失的模樣,都有點不像他了。
    最後一抹藥上完,許清癮拍拍手:“好了,全部搞定。”
    抬頭,卻看見男人微微蹙眉盯著她,深情的眸被碎發遮蓋,隱隱有些潤……
    怎麽這個眼神?她不解。
    溫盛年緩緩蹲下身,抬手撫摸她側臉,氣氛一瞬間變得靜謐。
    他聲音很輕:“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會有那麽一天,棄他而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