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彼岸花海中央宛如女王般亭亭玉立的菲，百目神君心中百感交集。
    誰能想到真正凝聚出彼岸花種的，竟然是昔日人奸與妖魔結合後所誕下的子孫後代。
    更好笑的是，這個體內流淌大半妖魔之血的小魔崽子竟然還是他們這邊的，意圖推翻自己血脈祖宗的統治。
    時也命也，造化弄人。
    百目神君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
    作為曾經的萬花咒界庭一員，她很高興能在這個時代看到昔日道統後繼有人。
    但初步覺醒本命花種，菲要走的路還很長。
    這種已經轉化為血脈天賦的無上武學神通，無法通過修煉發展壯大，隻能靠她自己挖掘潛力，進一步開發深藏其中的力量。
    但有一點毋庸置疑。
    彼岸花位列無上花種之一，哪怕初步覺醒，威能也不是尋常凡花可以相提並論的。
    這些都是後話了。
    百目神君視線一轉。
    菲覺醒本命花種隻是附帶的驚喜，今日的主角另有他人。
    隻見在她手中，正握著一柄猙獰魔劍，通體暗紅如凝固的血痂，劍脊蜿蜒著跳動的血管，鋒刃間滲出粘稠鮮血。
    劍柄中央，鑲嵌著一顆滴淌膿血的魔瞳，豎瞳開合間泛著攝人心魄的妖異紫光，瞳孔深處倒映萬千煉獄中扭曲哀嚎的怨靈鬼臉。
    劍鋒稍稍劃過空氣，蕩出一片裹挾靈魂哭嚎的猩紅血霧，散發著令萬物悸動的凶邪氣息。
    魔瞳在血霧中若隱若現，仿佛正無聲凝視著生靈的魂魄，握柄纏繞活物般扭動的筋肉，每一次揮劍都能感受到其內部傳來的低沉脈動。
    血肉魔劍，即日起實至名歸！
    百目神君越看越是心驚。
    她不是沒見過劍典殘章這種來自世界之外的殺道極巔造物，可眼下菲手中的血肉魔劍哪裏還有半分劍典上記載的樣子。
    完全被異化成了邪道產物！
    不過外形墮落歸墮落，但本身所具備的力量並未收到妖魔界的異化影響。
    雲上紅海目前頻生的亂象，就是因其所致！
    那些無形劍氣，斬碎了雲上紅海穩定的引力秩序，使其陷入紊亂，血龍卷貫穿穹與海。
    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血珠失重懸浮半空，逆升的灰紅海水像半固體般凹凸不平。
    這就是極道殺劍的可怕之處，萬物皆可斬！
    凡有形、無形之物，無有不斷，無有不斬！
    “好特別的力量……”
    開合的魔瞳內響起沙啞陶醉的聲音。
    這是陸安有生以來第一次親身體驗星空霸主之上的偉力。
    以前都說，宇宙至強者是神靈之下的宇宙第一梯隊，神靈之下無敵手。
    但具體和星空霸主有什麽區別，有多大差距，卻沒人能答得上來。
    隻能用螞蟻大象這種簡陋的詞匯來形容。
    直到今天，陸安算是真正體會到了其中的差距。
    同樣的，關於這個問題，他也沒辦法給出更為貼切的答案。
    這個問題本身就無法用語言形容。
    道痕與法則的差別，就像站在三維視角俯視二維平麵圖層，初步掌握了改變萬事萬物根基的權限。
    在其基礎上更進一步，便是獨屬於神的領域，玩弄規則，篡改世界的底層邏輯。
    當然說是這麽說，實際上改變萬物根基這種說辭並不恰當，而且十分抽象。
    至少他這個馬甲號並未擁有這種能力。
    他所執掌的道痕，便是極道殺劍的雛形——殺戮！
    這個道痕，賦予了他無所不斷的鋒利。
    它無法對二維層麵的事物做出任何改變，但卻能輕易撕開、穿透這個層麵的任何事物！
    通俗點來講，隻要他覺得能斬，那麽在不超過自身力量範圍的界限之內，就沒有他斬不斷的事物！
    很唯心，很不講道理。
    但這就是道痕賦予他的俺尋思之力！
    然而陸安並不認為馬甲號此時的力量可以適用於他本體之上。
    劍器終究是劍器，不可與血肉之軀混為一談。
    極道魔劍與彼岸境武修，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因此道痕的作用也不盡相同。
    針對劍器，可能隻是某些方麵的特化，但放在人身上，區別可就多了。
    越是深思這個問題，陸安腦子就越是複雜如亂麻，索性放棄了思考。
    想那麽多幹什麽，本體現在連彼岸之橋都未能搭建出來，八字還沒一撇呢。
    先用馬甲號熟悉熟悉這個層次的力量，爽了再說！
    事實上，陸安也的確是這麽幹的。
    雲上紅海的引力亂象，就是他爽完後的結果。
    引力這種東西雖看不見摸不著，但卻是真實存在。
    所以在猩紅魔繭內，他就尋思著自己應該能斬斷。
    於是造就了眼下一幕。
    這種能力還是挺玄妙的，不過陸安也能理解。
    從某種層麵來說，馬甲號晉升到魔劍這一階段，基本上已經能視為小極道殺劍了。
    或者說極道殺劍青春版。
    該具備的能力基本都全了，再上一個台階，就是從斬到殺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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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殺傷力變態式增長，其他方麵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哦對，還有加上一個打擊麵從神下提升到了神上，作用也蠻重要的。
    但在陸安看來，魔劍基本上已經夠用了！
    就這副全盛姿態，哪怕在上三域也是當大爺的料！
    “唔……”
    在他感受自身偉力的時候，菲也從無意識的沉眠中悠悠轉醒。
    睜開一雙頗為神異的眼眸。
    相較沉睡之前，似乎是受體內血脈之力的影響，她的雙眸呈一半黛紫一半瑰紅的交融之色。
    紫色源自她紫神一脈的血統，瑰紅則來源於彼岸花種的覺醒。
    哪怕是陸安也不得不承認，菲越來越有一種女王範了，尤其是成熟體形態。
    讓他有一種家中有女初養成的成就感。
    可惜這野丫頭不是很喜歡自己的，成熟體形態。
    這不。
    意識剛剛從沉睡中清醒過來，立馬就察覺到了身體狀態的不對勁。
    低頭一瞧，果然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變了個樣子。
    小臉像憋氣一樣腮幫微微鼓起，成熟美顏的成熟軀體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劇縮水，直至壓縮成原本的蘿莉體型。
    對普遍魔人來說，成熟體形態肯定要比幼年形態更加強大，相對也更容易在這個世界生存。
    但菲卻恰恰相反。
    她並不需要靠這副成熟肉體謀求生存，交換資源，過於成熟的體型反倒會給她帶來不便。
    不適應是其一。
    其二就是胸前的兩坨贅肉太過礙事，雖說不上討厭，但也絕對喜歡不到哪裏去。
    “亞托克斯？你在嗎？”
    解決完身體上的不便，菲下意識就看向手中已經大變樣的血肉魔劍。
    “放心，我很好。”
    話音剛落，手中魔劍便響起低沉沙啞的桀笑“前所未有的好，我已拿回原本的絕大部分力量，距離全盛姿態隻差一步之遙！”
    接下來，隻要邁過重重難關，他就能登臨殺道巔峰，飛升成……神！！！
    聽他這麽一說，小魔女頓時就安心了。
    由於剛剛睡醒，她現在腦子很亂，總覺得有一大堆事還等著自己處理。
    例如她現在感覺很不好，身體仿佛被套上了重重枷鎖，沉睡期間獲得的力量被完全壓製在身體裏的某個角落出不來，難言壓抑的憋悶感充斥四麵八方，無處不在。
    用她能想到的理由，就是這個世界在排斥自己，不允許自己繼續待在第六聖域。
    但可能是因為她之前大肆殺戮的殘暴行徑，在妖魔界天道那裏提升了不少聲望，所以並未感受到來自世界的惡意，有的僅僅隻是排斥。
    如果能忍受這種憋悶感，她應該能長期在第六聖域生存下去。
    “恭喜了小弟，還有小菲妹妹。”
    就在這時，百目神君飛了過來，嘴角噙著一抹欣慰的淡笑。
    “百目姐，這些天辛苦你了。”
    陸安還以為百目神君一直為他們護法到現在，出言由衷感謝。
    隻是此言一出，卻逗得她咯咯直笑。
    “何來辛苦一說，我剛聽到動靜從百目城過來，這幾天一直在忙著收拾爛攤子，你們出關正是時候！”
    說著，百目神君打量了一下他。
    “你現在似乎擁有一種很可怕的力量，我竟然能從你身上感到心悸。”
    “啊……是有了質的飛躍，副作用就是心裏燥得慌，總想砍點什麽滿足自己。”
    陸安在心裏撓了撓頭，馬甲號現在給他的感覺很狂躁，傳遞出一種想要砍砍砍的原始本能與衝動。
    比方說現在。
    他甚至連百目神君和菲都想砍幾劍！
    正常來講，晉升成魔劍後是得另尋劍主的，奈何他鑽了個空子，興許這就是鑽空子的副作用。
    “那你覺得，你現在能砍殺我嗎？”
    百目神君忽然湊近，眼睛裏泛著莫名的幽光。
    盡管剛剛晉升為魔劍，頗有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架勢，可被她這麽神情詭異地盯著，陸安沒由來感到壓力山大。
    仔細觀察了好一會，這才無奈放棄。
    “我的直覺告訴我，我應該能斬斷百目姐你現在的肉身，但更深層次的東西就難說了……”
    無論他怎麽想象，都隻能止步於斬殺肉身這一塊，俺尋思之力像是受到了莫名力量的阻滯。
    每當他想更進一步斬殺百目神君的靈魂，都會在念頭剛誕生的刹那立馬對自己給予否定。
    不行！辦不到！
    直覺本能告訴他，他斬不掉百目神君的真一元神！
    恐怕得晉升到極道殺劍完全體才有機會試試。
    “了不得！這麽說來你已經具備威脅我身子的能力了？”
    百目神君揶揄打趣，萬幸陸安現在是劍骨頭，否則被她這麽一調戲，多少要鬧個大紅臉。
    “別開玩笑了百目姐，話說回來，如果在進神泣幽境古址之前我們有這份實力，也不至於那麽小心謹慎。”
    陸安為之感慨，晉升成魔劍之後，他基本可以在神泣幽境古址之內橫行無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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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進化給他帶來了質的飛躍。
    神孽？其上殘留的神性力量或許能幫它們豁免部分斬擊傷害，但絕對做不到完全免疫！
    無非是多捅幾劍的事兒！
    禁忌怪異？
    管它什麽刁鑽陰毒的殺人規則，照樣歸屬於無形之物範疇，他尋思能斬就能斬！
    斬斷殺人規則，就算再禁忌的怪異，也不過是拔了牙的老虎，看著唬人，實則一坨。
    “可如果不進神泣幽境古址，你也拿不到神血，這個假設從最初就不成立。”
    這話說的倒也沒錯……
    不過現在也為時不晚。
    雖說他們的確已經離開了葬古高原，但對神泣幽境古址的探索仍未停止。
    六道樂園正在火熱籌辦中，接下來負責探索其中的，就是他從另一個世界精挑細選出來的王牌調查員了。
    必要之時，也不是不能調用馬甲號的力量。
    “亞托克斯，你看！”
    就在這時，閉口不言的菲忽地做了個驚人的舉動，指尖之上竟是生長出一株猩紅如血的曼珠沙華。
    一種無比新奇的體驗，這是小魔女不曾體驗過的能力，迫切想要找自己依賴的人分享喜悅。
    “好濃鬱的死亡之氣！”
    直到這時，陸安方才注意到曼珠沙華的可怕本質。
    這是……死亡的具象化！
    “這是什麽東西？”陸安下意識詢問，他可不記得自己有教過小魔女這一手。
    “不知道，睡醒後就有了……”
    菲對此也一知半解，隻知道是一種信手拈來的本能。
    “這是本命花種。”此時，百目神君出言打斷了他們。
    “本命花種？”陸安聞言滿心不明覺厲。
    “嗯，昔日萬花咒界庭鎮道武學的遺傳之力，時至今日已演變成了血脈天賦……”
    她簡單解釋了一下本命花種的由來，又給他們科普了一番彼岸花種的含金量。
    用三個字概括吊炸天！
    “厲害了……”
    盡管百目神君聲稱這是托了他的福，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但陸安更傾向於這是相輔相成後的結果。
    如果在進化之初菲沒有那種舍生忘死的勇氣，願意為了他掏心掏肺，那麽進化過程無疑會曲折許多，她也不可能在瀕死之際領會死亡真諦。
    誠然小魔女能覺醒彼岸花種有他一份功勞，但更多還是歸功於她自己的選擇。
    同時也側麵證明了，他沒看錯人。
    至少在挑蘿莉這一塊，他的眼光還是比較毒辣的。
    礙於魔龍戰袍在沉睡過程中被盡數焚毀，小魔女隻能從無間劍獄的白骨蓮花中挑選一套備用服裝換上，跟隨百目神君回歸百目城。
    一連睡了好幾天，菲回到百目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挑選幾家味道好的秘食料理店，點幾份外賣送到城主府，敞開肚皮大吃特吃。
    與此同時。
    陸安正在百目神君的城主辦公室清點收獲。
    沒錯，因為他們在神泣幽境古址的壯舉，來自上域妖魔的官方獎勵已經到賬了。
    全都是菲用來血海淬元的材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作用相似的替代品。
    陸安攤開清單一一對照，驚奇地發現上域妖魔竟然真的沒有克扣。
    清單上寫著多少需求，而今擺在他麵前的材料就是多少！
    “難以想象，妖魔竟然也會一絲不苟的按照規矩辦事……”
    他驚歎連連，心中竟是生出幾分好感。
    決定了，看在上域妖魔沒有克扣材料的份上，等他進入上三域，就少殺幾個妖魔以表感謝吧！
    “不要小看它們，這個世界發展至今，又吞並了不少世界，哪怕凶殘如妖魔，文明也是會進化的。”
    百目神君無奈苦笑，自打極古一戰，妖魔可謂是吃一塹長一智，痛定思痛吸取了教訓。
    盡管下域仍保留著原始風味，但上域論文明先進程度，可差不到哪裏去。
    因為它們也明白，如果依舊不思進取，遲早有一天還會重蹈覆轍。
    也正因如此，她才了解妖魔的可怕。
    懂得進步的妖魔，遠比茹毛飲血的妖魔更難對付。
    “那我還真要好好見識一番了。”
    陸安笑了笑，越是深入妖魔，他就越是淡定。
    世人常說恐懼源於未知，可隨著一點一滴深入了解，妖魔神秘的麵紗已經被他揭開了大半。
    而今看來，曾經那些令人聞風喪膽的妖邪也不過爾爾。
    去掉那層名為恐懼的凶殘濾鏡，就會發現妖魔啥也不是。
    同樣會害怕，同樣會趨利避害，同樣會流血死亡。
    在他眼裏和普羅凡物沒什麽區別，而且還是那種普遍智商低下的野獸。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樣是砧板上的魚肉。
    陸安將東西全部收起來，打算等回去就交給小魔女，督促她趁早把血海淬元完畢。
    “話說百目姐，審核結果下來，我們是不是該啟程了？”
    “是。”百目神君頷首。
    “其實早在審查結果下來的時候我們就該走了，但我找了個借口推遲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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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域神選審查結果，全員通過。
    正常來講，飛升上域這種事需要神選預備役自己到指定地點集合，然後由專人負責引路。
    但她利用關係稍稍推遲了幾天，隻需要在約定時間內準時集合即可。
    “百目城怎麽辦？”
    陸安知道百目神君是要和他們一起走的，可人走了，百目城這個根據地豈不是空出來了？
    “該收拾的都收拾好了，至於百目城，放心吧，我找了個信得過的人接手。”
    “誰啊？”
    “你也認識，蛇瞳城的婆瞳，那個有著美杜莎基因的女魔人。”
    “她啊？”
    這個回答，陸安既意外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如果是那個戀愛腦美杜莎，倒也能理解。
    “百目姐你是怎麽說服她的？而且城主這個位置還能兼職的？”
    “理論上是不能，但隻要實力服眾，再由我出麵遞交城主代理申請即可。”
    妖魔界終究還是要靠實力說話，隻要拳頭夠硬，很多原則上行不通的事都能行得通。
    加上她給自己打造的上域貴族人設，沒幾個妖魔會閑到在這種小事上刁難她。
    “至於怎麽說服婆瞳，很簡單，說陪你們到上域走一遭，在此期間拜托她替我照看好百目城，回來給她帶點禮物就差不多了。”
    雖說要離開第六聖域，但百目城這個她精心打造的根據地也不可能輕易放棄。
    日後萬一遇到什麽事，還能回來避避風頭，同時婆瞳這個戀愛腦美杜莎也是她安插在第六聖域的眼線。
    如果說陸安培養的魔人親信是菲，那麽他的親信，就是婆瞳！
    唯一的區別就是方式不同。
    “啊……”
    陸安看著化為女兒身的百目神君，有些一言難盡。
    百目姐這一手，放在藍星應該算色誘詐騙了吧。
    可憐的婆瞳，至今仍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但這是她應得的！
    戀愛腦這種東西，就該和舔狗坐一桌！
    “什麽時候動身？”
    “隨時都可以，我們還需要去一趟聖星城，因為我要陪你一同上域的緣故，聖星城主委托我帶他的修女神選一起走，那個叫赤發的老魔人也在。”
    看得出來在他們沉睡期間，百目神君做了很多安排。
    不僅拜托蛇瞳城主臨時代理百目城主之位，就連聖星城那邊也打好了關係。
    有這麽兩個第六聖域頂尖的神城之主幫忙照看，百目城這個根據地是不必舍棄了。
    聖界的確主打一個打打殺殺，但同樣講人情世故！
    ……
    永恒真理號。
    剛從馬甲號下機的陸安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臨近無眠海峽，他手中的底牌又得到了進一步的增強。
    該說老天爺眷顧他陸某人呢，還是說老天爺在明牌針對深淵與古王宗脈，就差指名道姓說他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他五指虛握，血肉魔劍的複製體通過無盡武煉在手中凝聚，一種血脈相連的玄妙之感流淌於心。
    偷渡妖魔界之初，他的本意不過是開個小號。
    結果時至今日，馬甲號竟是後來居上，變得比他本體還強了。
    莫非馬甲號才是我的大號？！
    陸安心中暗想。
    好笑歸好笑，不可否認現在的馬甲號確實強大到了一個連他都看不懂的地步。
    劍橫於掌間，陸安心中竟生出一種荒誕之感。
    如果自己想的話，隻需輕輕揮劍，便能斬斷一定範圍內無形無質的諸多抽象概念！
    譬如說……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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