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島小院，李薇剛剛將“成真”權柄補全，正打算試試“進化版”的效果究竟如何。
    沒成想，係統麵板倏地一陣閃爍。
    李薇趕忙定睛看去。
    其他內容直接略過，她的視線徑直落在了“他我”那一欄。
    【他我（0.../9）：大景皇後李薇（點化100%）大景世界（虛實度0.01%）；武大學生李薇（點化100%）武道世界（虛實度0%）】
    ......
    她呆住了。
    半晌，才有些不確定地喃喃出聲。
    “這就，成啦？”
    【從真靈投入到現在，有十秒鍾嗎？】
    【不，恐怕連三秒都沒有......】
    【地藏和李誠不是說，點化“他我”很難很難嗎？】
    【那倆貨把這個過程說得九死一生，驚心動魄。】
    【地藏還說，以猴子的天資，成就神話都經曆了九九八十一難......】
    【怎麽到我這兒，就跟點了外賣一樣，叮咚一下就送到了？】
    李薇滿心都是問號。
    【不行，得看看咋回事兒......】
    她心念一動，循著那一縷剛剛建立起來的，微弱卻清晰的因果之線，輕輕一牽。
    屬於“他我”投影的人生記憶，如同一部被按了百倍快進的電影，瞬間湧入她的腦海。
    以她如今九階至強的神魂強度，處理這點信息，比電腦解壓個文件還輕鬆。
    彈指一揮間，她便“看”完了那段人生。
    之後，她撇了撇嘴，冷哼一聲。
    【一個徹底被世家門閥所掌控的世界？連國家的概念都被模糊掉了？】
    【上限才六階，就能玩兒的這麽花？】
    【嘖，有點賽博朋克的味兒了。】
    那個世界，武道與科技畸形發展，強者恒強，弱者愈弱，階級固化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平民的命運，從出生那一刻起，便被注定了。
    【嘶——有點想親自進去殺殺殺了......】
    【算了，還是交給“他我”去處理吧......正事兒要緊。】
    她將這些紛雜的念頭甩開，專注於尋找“他我”投影那麽快便明悟“我之為我”的原因。
    很快，她找到了。
    係統麵板！！！
    看到這裏，李薇整個人都愣住了。
    “還能這樣？”
    “啊這......算作弊嗎？”
    真靈投入“他我”投影，必要經曆種種艱難困苦，在人世浮沉中掙紮。
    但最困難的，永遠是最後一步，如何於紅塵萬丈中勘破虛妄、直見本真。
    若無法做到，不但投入的真靈與數十年光陰盡數虛度，回歸時，還會攜來龐雜混亂的一世記憶，汙染本我心靈。
    可因為係統麵板的存在，她似乎可以直接跳過所有前置“關卡”，在開局就直接秒殺最終“BOSS”！
    這簡直就是開卷考試，還是直接把答案印在卷子上的那種！
    【上回進觀天鏡，我不是看不到係統麵板嗎......】
    這個念頭剛一浮現，李薇便立刻捕捉到了其中的不對勁。
    【不對，係統麵板從未出現過異常，即使是在大夢菩薩親手編織的夢境裏，它也能正常使用！】
    【隻有那一次！隻有觀天鏡那一次看不到了！】
    【當時我還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實力低微，理所當然地以為是係統被觀天鏡的規則幹擾了......】
    【但如今看來，觀天鏡是個什麽水準的東西，它也配幹擾到我的係統嗎？】
    晉升九階後，李薇曾依靠自己強橫無匹的神魂，地毯式地檢索過自身內外的一切，試圖發現係統的蛛絲馬跡。
    可惜，她失敗了。
    麵板就在那裏，可她的神魂掃過去，卻是一片空無，什麽都感知不到。
    而觀天鏡呢？
    在如今的李薇麵前，它的一切規則都形同虛設。
    什麽必須五人才能進入，什麽依據天資來安排身份背景，通通都成了笑話。
    就倆字兒，拿捏！
    係統和觀天鏡之間的位格差距，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
    思及此處，李薇的心頭豁然一跳，一股寒意自尾椎骨竄上後腦。
    不對勁。
    十分有九分的不對勁！
    當時，到底是誰幹擾了係統？
    神話？
    還是永恒？
    若不是後來在渾水之濱，殺了大夢教的人傀，麵板上跳出了獲得精粹的提示，自己恐怕都要忘了係統的存在了......
    【等等！忘了係統的存在......】
    李薇感覺自己隱隱抓住了一絲關鍵的靈感。
    她的神魂高速運轉，撥開層層迷霧，迅速將剛剛那一閃而逝的想法徹底定位，並不斷延伸。
    【當時，我的精神狀態確實出了些問題，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實力膨脹得太快，心性跟不上了......】
    【而我進入觀天鏡的目的，也正是為了治療神魂上的創傷。】
    【會不會......係統是故意隱匿起來的？它的目的，就是為了打磨我的心性？】
    【而在渾水之濱，它重新跳出經驗獲取的提示，是因為它覺得大夢的遺留，對我的恢複有好處？】
    這個猜測一出現，便再也無法遏製。
    李薇的神情變得無比凝重。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豈不是意味著......
    【這係統，它有智慧？】
    她嚐試著對著虛空中的麵板開口。
    “係統？在嗎？”
    “聊聊？”
    “出來說句話？”
    麵板靜靜地懸浮著，沒有任何反應。
    李薇不死心，又折騰了好一陣，變著法地試探。
    結果，係統依舊是那個高冷的係統，除了數據跳動，連個標點符號都懶得多給。
    一番折騰無果，她隻得放棄。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至於是否要因此防備著係統？
    李薇覺得，這毫無意義。
    如今，她的一切都是加點加出來的，從根基到修為，從功法到權柄，哪一樣離得開係統？
    還防備個屁。
    係統真想搞她，她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直接躺平認栽就完事了。
    她向來不是什麽陰謀論者，懶得去幻想自己是什麽受害者，或者某個幕後黑手的棋子。
    她更不會因為一個無法證實的猜測，就把自己放在係統的對立麵。
    【反正到目前為止，它帶給我的都是好處。】
    【那就繼續用著唄。】
    本著樸素的阿Q精神，她很快就說服了自己，決定暫時忽略掉這點無法解釋的異常，繼續與自己的小輔助攜手並進！
    “你別辜負我的信任哈。”
    李薇看著麵板，很刻意地吐了口濁氣，像是在跟誰說話。
    做完這一切，她不再猶豫。
    既然發現了這個“BUG”，那還等什麽？
    她神魂之中，九十七點真靈被精準地分割出來，化作點點螢火。
    下一刻，真靈螢火齊齊飛出，分別投入了九十七個不同的虛幻“世界”。
    幾乎是同一時間，她催動了“成真”權柄！
    玄妙難明的力量穿透了鏡麵，瞬間包裹住了“大景世界”。
    【他我（0.../9）：大景皇後李薇（點化100%）大景世界（虛實度0.01%...0.02%...0.03%...）】
    ......
    虛實度的進度條，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了穩定而持續的上漲！
    【可以啊！】
    【進化版的權柄，果然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