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顳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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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之後,林芝去了首都讀大學,路翩就在本地找了個大學上。
開始的兩年,兩人還在手機上有來往,偶爾會視頻電話。隨著林芝的學業越來越繁重,聯係的頻率也逐漸變少。
首都的實習機會不多,但林芝一向很優秀,所以兩年都沒找到機會回家過年,自然也沒有辦法看到路翩的情況。
然後終於有一天,兩人本來就不頻繁的聯係,終於斷掉了。
“但其實不是我消失了。”路翩苦笑道,“我隻是卷入了一起謀殺案。”
就是樓明展示給林芝看過的“2·13”遊樂園殺人案,但他給林芝看的是假案卷,裏麵沒有提到路翩的名字。
“關於那起案件,我最後的記憶就是警察要追捕我,之後就……”
就全忘了。
等路翩醒來時,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刺鼻的消毒水和化學物品的味道彌漫在周圍。
“102號實驗體,三號項目,第二十八次實驗開始。”
路翩躺在床上,看著麵前的白大褂男人,一臉懵逼。
純白的房間純白的床單純白的白大褂純白的病號服……這裏是醫院嗎?
很明顯不是,醫生穿的手術服一般都是綠色的。那這是啥情況?
這男人剛剛提到了什麽實驗。他還戴上了手套和護目鏡……
路翩馬上反應過來,這他媽不會是在拿自己做人體實驗吧臥槽!
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捆在了病床上動彈不得,這下百分百是什麽見不得人的實驗了。
“那個,這位大哥。”路翩怯生生地說道,“我想咱們之間是不是有點誤會啊……”
“沒有誤會,路醫生。”男人的聲音很平淡,有些嚴肅,“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臆種’成功起效的條件。”
說完他就低頭開始準備,完全沒有給路翩繼續談判的時間。
來者不善啊,路翩心想,他說的什麽路醫生什麽“臆種”的,自己壓根沒有聽過啊。
可他輕車熟路的樣子,態度很奇怪,就好像這樣的事情已經進行了很多次……
“不會吧臥槽。”機智如路翩很快就明白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自己恐怕在神誌不清的情況下,自稱是醫生,然後就配合了這樣的實驗很長時間。
這聽起來很荒唐,卻是路翩對眼下情況最合理的推論。這聽起來就像自己患上了某種……
臆想症。
路翩把自己臆想成了一個醫生。
“準備好,要開始了。”男人麵無表情地說著,把一個看起來和理發店燙發的罩子很像的儀器,戴在了路翩頭上。
您這是要給我燙頭嗎?路翩很想這樣吐槽,但眼下情況非常詭異。路翩並不知道自己作為什麽“路醫生”的時候是個什麽樣的人設。
更不敢保證,如果被他知道了自己已經恢複理智,會發生什麽事情。
看來不管來的是什麽,眼下隻有捱過去了。
男人布置完一切,按下了某個按鈕,電流感順著儀器,衝擊在路翩的腦袋上。
不是很劇烈的電擊,但也絕對稱不上微弱,麻痹感每時每刻都從頭頂傳來,刺激著大腦。
路翩不能喊停,更不能貿然作聲暴露身份,隻能咬著牙堅持下去。
想來這玩意兒應該也不會電太久吧。本著堅持不露餡兒的原則,路翩咬緊牙關,硬撐著電擊。
十分鍾過去,路翩後槽牙都要被咬斷了,男人還是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神經元的活性為什麽還是這麽低,是已經脫敏了嗎?”男人低頭看著儀表盤的數據,遺憾地搖頭,“看來要加大力度了。”
沒有搞錯啊王八蛋,還要加大力度?我腦袋都要燙糊了啊!路翩在心裏把這個男人千刀萬剮,可僅僅是在心裏。
“誒臥槽!”隨著電擊力度的加大,路翩終於沒忍住叫出了聲。
電流已經不再拘泥於大腦,反而盤旋到了路翩身體的每一處,讓全身的每一處肌肉都僵持收縮。
在這樣的刺激下,路翩雙眼翻白,意識不斷遊走在失控的邊緣,涎水不受控製地沿著嘴角滴下。
“寧願去死。”這是路翩當時唯一的想法。
想要叫,但是根本發不出來任何聲音,隻能任由全身繃緊,感受每一分痛苦。
好在電擊沒有持續很久,男人終於停止了操作。
路翩渾身無力,腦袋耷拉在一旁,喘著粗氣。
就沒聽說過哪種實驗是純電人的,這分明是上刑啊!
果然,男人拍拍手,走到了路翩身邊,“非常感謝您的配合,路醫生。我貿然這麽做也是有原因的,希望您能夠理解。”
他和路翩對視,眼神審視著路翩,“上次‘臆種’的某些參數設置的不太對,導致有些病人忘記了一些東西,或者想起來了……”
男人的嘴角勾起,“想起了一些不該想起來的東西。”
“我理解,完全理解。”路翩強行保持清醒,看到了男人的胸牌,上麵寫著“趙逸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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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的沒什麽不對,趙醫生。”路翩勉強把嘴角拉起,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都是為了病人。”
“都是為了病人。”趙逸星點點頭,向後退去,“那麽我們要正式開始了,加油路醫生。”
路翩絕望地笑了笑,好一個“正式開始”。
“我是不是哪裏得罪你了?你這是把我當日本人整啊!”路翩很想這樣問,但不確定這符合不符合“路醫生”的人設。
麵對這個叫趙逸星的男人,路翩更不敢輕易露出馬腳。畢竟他是能幹出這種事情的無良“醫生”,要是知道路翩恢複了理智和記憶,說不定會痛下殺手。
趙逸星退後到一開始的位置,繼續開始某種操作。路翩的大腦馬上又感受到了從儀器傳來的電流。
“臥槽是真的不讓人休息啊。”路翩小聲罵道,“這個畜牲。”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這次的電流很微弱,比一開始要輕鬆不少,隻有輕微的麻痹感作用在路翩的頭皮上。
像是在按摩,感覺甚至有些舒服。
看來這姓趙的是真該死,明明不難受的實驗,他非要先把路翩電一次,才正常進行。
既來之則安之,沒有別的辦法,路翩索性閉上眼睛,權當對剛才受到折磨的休整。
大腦按摩還在繼續,路翩帶著疲憊的身體躺在床上,意識竟有些飄遠,兩隻眼睛不受控製地合上。
“滋啦~”
“唉臥槽!!!”
電流忽然增大,把路翩的困意一掃而光,意識立刻清醒過來。
“別走神啊,路醫生。您平時可是很敬業地報告了你聽到的東西呢。”趙逸星幸災樂禍地說道,突然變大的電流就是他幹的。
看到路翩清醒,他又把電流大小調回了“按摩”的力度。
“不讓我睡覺,還他媽要報告,報告什麽啊我去。”路翩低聲抱怨,可又拿他沒辦法,隻能勉強打起精神。
“你剛剛說什麽了嗎?”趙逸星的眉毛挑動了一下,看向路翩的嘴唇。
“我說,對不起,可能有點累。”
“那就好。”趙逸星笑道,“‘臆種’能不能成功,都得仰仗路醫生您了。”
仰仗,行吧。路翩默默接受這一切,感受電流的按摩。看來隻要不睡著,一切都好說。
趙逸星剛剛說,以前的“路醫生”會報告聽到的聲音。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被電多了就會聽到奇怪的聲音嗎?
太蹊蹺了,路翩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享受大腦按摩,完全放空了思緒。
不知過去了好幾個小時,中途差點昏睡過去幾次,當然都被趙逸星無情地電醒。
可是什麽都沒有聽到。路翩完全搞不懂狀況,這個可疑的實驗到底想要得到什麽結果?
這個電擊到底在電哪個地方?
路翩的腦袋冒出了這樣的疑問,這一切都太奇怪了。
“顳葉。”
一個聲音突然在路翩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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