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拜師獨行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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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豆子越走越害怕,心裏想這裏怎麽這麽安靜呀,太可怕了。當他靠近那個凸起的雪堆時,突然感覺到有一股熱氣從他的胡須邊吹過,而且雪堆看似凸起,但是頂部好像有一些下塌,很可能是一隻動物在這裏休息了很久,呼吸讓頂部的雪融化了。
    老豆子有些失望,本以為是個猞猁丟下的獵物,沒想到還是個活的,如果是隻兔子,還能對付;要是隻麅子,老豆子就無能為力,因為麅子比狐狸大多了,狐狸根本不可能成功捕獲它。老豆子還是不死心,好奇心驅使著他,想碰碰運氣,看看究竟是什麽,萬一是一隻兔子呢?
    老豆子憑著經驗慢慢靠近凸起的雪堆,想也不想就高高跳起,一頭紮下去,來了一個標準捕捉兔子的姿勢。在觸碰到獵物的那一刻,老豆子心虛了,感覺很奇怪,隨著摸索範圍的逐漸擴大,獵物的體型也隨之擴大,竟然比自己的體型還要大。
    他根本沒有想到此時正趴在猞猁先生的身上,一通亂摸呢!老豆子很疑惑,於是想摸一下獵物的腳,看看是不是蹄子,如果是蹄子,那就是一隻麅子或者獐子,他準備趁獵物熟睡,狠狠地咬住喉嚨,說不定還能意外收獲一頓大餐呢!
    老豆子越想越興奮,低頭一看,突然感覺不對,怎麽不是蹄子,好像是一隻大爪子呢?這可把他嚇傻了,他迅速跳下雪堆,然後馬上把獵物頭部的雪給撫弄開,突然發現原來一雙大眼睛正盯著他呢,還沒等老豆子看清楚是什麽,嗖的一聲,猞猁先生從雪堆裏跳了出來,張牙舞爪地看著老豆子。
    看到是猞猁先生,老豆子身體一軟,立刻癱在雪地裏,知道自己大禍臨頭了,嚇得屁滾尿流。
    猞猁先生這才發現,此時已經天亮了,原來他在雪窟窿裏睡了一宿,然後抬了抬前後腳,發現四肢都健在,而且還很靈活,接著搖了搖頭,抖動了一下全身的筋骨,伸了伸懶腰,很不高興地看著老豆子,怒目圓睜,準備教訓狐狸一番。
    “尊敬的獨行俠,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擾您休息,隻是路過而已,求您放過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老豆子趴在地上哀求著,痛哭流涕,根本不知道獨行俠昨天的糗事。
    獨行俠聽完老豆子這些話,馬上推測出他不知道自己的糗事,於是故作鎮定嗬斥:“老豆子,你想幹什麽呀?我又沒有撲殺你,你卻在我的洞前又是屎又是尿的,是不是不想回家了呀,要不我把你掛樹上去吹吹風?”
    “別呀,別呀,獨行俠!我知道自己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您看我都這麽老了,肯定肉也很老了,一點兒也不好吃了,就把我當成臭屁給放了吧!”老豆子哭訴著。
    猞猁聽完這些話感覺很舒服,看著老豆子苦苦哀求的樣子,立刻感覺自己仍然很強大,又成為以前那個強大的獨行俠了!但是猞猁先生還是想戲耍一下對方,於是就說:“老皮老肉也是肉呀,總比沒有強吧!”
    老豆子一聽這話,“啊”的一聲,馬上嚇暈過去,當然又嚇出一堆屎尿來,這次是真的癱在雪地裏動彈不得了。猞猁先生看了看老豆子,感覺自己還是原來的自己,仍然讓對手畏懼。於是冷笑一聲後縱身躍起,跳到土崖旁的大樹上,把他珍藏的大天鵝叼了下來,然後返回到洞穴。
    昨天淩晨的怪獸可把他嚇壞了,接下來他準備犒勞一下自己,順便補補身體。獨行俠習慣性地趴在洞口的樹枝上,向下看著白茫茫的大地,正準備吃大天鵝,這時發現老豆子慢慢地翻過身,小心翼翼地移動身體,看樣子是準備逃跑。
    “嘿,老豆子!你可真是隻老狐狸呀!放心地走吧,歡迎下次來做客!”獨行俠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能說出如此客氣的話,這與他殺戮的本性是不相符的,其實改變正在慢慢地發生,隻是他並沒有發覺而已。
    聽完獨行俠的話,老豆子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小心地爬起來,看著獨行俠,在確認安全後,向猞猁先生行了一個禮,迅速地跑開了。
    美美地吃完大天鵝後,猞猁先生還像往常一樣趴在洞口,看著遠方,以前不是放空自己,就是想著一會兒去什麽地方捕獵。
    而今天,他卻在回憶昨天淩晨的事情,經過仔細分析著,發現西風跟這個怪獸長得很像,隻是顏色深淺不一樣;他倆的氣味也很相似,都是又腥又騷。最重要的是這個怪獸既然認識他的父親,還知道父親的名字是舜,他的名字商,現在這些名字即便是他自己也都快記不起來了,可是這隻怪獸卻知道。
    這一切太奇怪了,絕對不是巧合!加上這幾年的所見所聞,以及森林裏大型猛獸逐漸地減少,這讓獨行俠情不自禁地對怪獸另眼相看。
    以前在猞猁先生很小的時候,森林裏有很多老虎,個個都是斑斕大虎,而且有一個共同的領袖就是虎王堯。在老虎麵前,猞猁根本算不上猛獸。
    但是在人類出現後,用冒火星的棍子槍)打死了所有的老虎,目的僅僅是為了取得老虎的華麗皮毛。隨後人類砍伐樹木,開采礦山,有時還縱火燒山,隻是為了滿足人類不可告人的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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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棕熊兄弟還告訴他,黑龍江對岸的惡虎三兄弟屢次渡江,不斷地騷擾大興安嶺,燒殺搶掠,罄竹難書。麵對這些困難,森林的形勢每況愈下,自從虎王堯去世後,魔血大王也是回天無力,根本無法改變現在的嚴峻形勢。
    想到這裏,猞猁先生準備為大興安嶺做點什麽,轉念一想,不對呀,怪獸難道是西風的爸爸嗎?他倆長得太像了。怪獸所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難道是去驅逐惡虎三兄弟嗎?因此他沒有時間教授西風本領,才讓我這個朋友的孩子暫時去頂替。
    可是西風那麽大的大貓,能學會我的絕技嗎?我的絕技隻適合我這樣的中等身材的大貓。問題接踵而至,越想越懷疑,猞猁先生還是不相信怪獸能打敗惡虎三兄弟。
    在他的記憶裏,很小的時候見過虎王堯,虎王堯身材巨大,有一身金色的華麗戰袍。但是現在這個怪獸根本沒有虎王堯高大,怎麽可能同時打敗三隻斑斕大虎呢?
    獨行俠還是想不明白,可是總有一股暖暖的感覺,自從看到怪獸之後,從開始的害怕,到現在竟然有點喜歡了,甚至帶著一點兒感恩。
    他逐漸感覺到自己現在不是“獨”行俠了,還有朋友在,就是怪獸。怪獸是他父親的朋友,還照顧過猞猁先生,最重要的事情是,在搏鬥時怪獸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他,隻是一味壓製,有時甚至是撫摸,此時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溫暖,湧遍了獨行俠的全身。
    點滴之恩,當湧泉相報,想到這裏,獨行俠全身充滿力量,準備把他的絕技傾囊相授,絕不留點滴。
    說走就走,獨行俠從土崖上跳了下來,輕鬆地在大雪裏邁開步子,施展踏雪無痕的本領,飛快地向西風家跑去。
    猞猁和西風並不住在一個地方,西風的家在餓虎山,猞猁的家在駝峰山,兩家之間的距離大概有幾十公裏,除了上山就是下山,道路坎坷,不是很好走。但是對猞猁先生來說,這都不是問題,踏雪無痕的本領足以應付這一切。
    轉眼間,已經到了西風的家,洞口有樹枝做掩蓋,隱藏得還挺好的。猞猁先生看了一眼,覺得這些就是小兒科,對他來說太簡單了,可以很容易地找到狸貓一家的藏身之處。
    看著洞外雪地裏的腳印,猞猁先生猜到了,狸貓一家已經外出散步回來了,說不定正睡午覺呢。
    於是猞猁先生就站在洞口的大樹下,很有禮貌地咳嗽了幾聲,然後低聲道說:“狸貓媽媽,你好嗎?打擾你們了,我想找西風聊些事情。”
    “你好呀,獨行俠,很高興能來我家。你的氣味一出現,我就知道是猞猁先生來了。” 狸貓媽媽探出頭,有禮貌地回答。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我們貓科動物都能識別各種朋友的氣味。”猞猁先生笑著回答。
    “今天怎麽有時間來我們家呢?猞猁可是從來不跟狸貓交往的,你來我們家不會是為了西風吧?”狸貓媽媽瞪大眼睛問。
    “您可是真聰明呀,我就是為西風而來的。我能跟他說說話嗎?”猞猁小心地回答。
    聽到說話聲音,星辰兄妹和咪咪也從洞裏探出腦袋,想知道媽媽在跟誰說話呢。當看到是獨行俠猞猁時,馬上大吃一驚,因為他們知道猞猁是非常厲害的對手,而且是以殺戮為樂的惡魔,看了一眼猞猁先生,立刻縮回洞裏,心裏忐忑不安。
    碰巧今天西風不在家,出去巡山了,因為現在西風已經是一隻大貓了,平時狸貓一家的散步根本不能滿足他的需要,很多時候西風隻能獨自出門,傍晚才回家。
    今天猞猁來拜訪,是不是趁西風不在家,上門挑釁來了,星哥哥想到這裏,感覺不對勁兒,馬上鼓足勇氣又出現在洞口,和媽媽肩並肩地站在一起,怒目圓睜,準備為家而戰。
    狸貓媽媽看到星哥哥跟自己站在一起了,能明顯感覺到他的顫抖,於是心平氣和地對星哥哥說:“不要擔心媽媽,猞猁先生是來找西風的,不是來找我們麻煩的,放心吧,媽媽好好的,一點兒事情沒有!”
    “不要相信猞猁,他是出了名的以殺戮為樂的惡魔!媽媽,躲到我身後麵去,讓我來保衛咱們的家。”星哥哥說完,就發出吼叫聲,擺出一副凶狠的樣子,像個小老虎。
    猞猁先生看到眼前的一幕,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對狸貓來說是一種危險,於是慢慢退在大樹後,很和藹地說:“你好,是星哥哥吧?聽西風說你很厲害的,今天我可是見識了,我真的是來找西風的,不是來找麻煩的,請相信我!”
    星哥哥聽完猞猁先生的話,發現西風曾經當著朋友的麵說自己很厲害,頓時來精神了,很驕傲地對猞猁說:“既然知道我這麽厲害,為什麽趁西風不在,來我們家找茬呢?快走,不然我要發脾氣了!”
    猞猁先生看著星哥哥狐假虎威的樣子,心裏快笑開花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表現在臉上,隻能故作恐懼地說:“對不起,星哥哥。我再退後幾步,在大樹這裏等西風回來,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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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狸貓媽媽看到了這一切,哈哈大笑起來,心裏還是很滿足的。她知道星哥哥長大了,知道保護媽媽了,但是狸貓怎麽可能是猞猁的對手呢?今天反而是猞猁先生一反常態,他怎麽變得這麽隱忍和有禮貌呢?
    這些突然的變化讓狸貓媽媽有些看不懂。在洞裏的咪咪和辰妹妹可不這樣想,她們一直覺得星哥哥很厲害,很偉大。隨著氣氛越來越緩和,敵意逐漸消失了,大家索性就聊起來家常瑣事,你一言我一語,時間不知不覺地就過去了。
    傍晚時分,西風回來了,嘴裏叼著一隻麅子。大家看到西風回來了,馬上衝了出去,跟西風親昵起來,早就把躲在一旁的猞猁先生給忘了。
    過了一陣子,西風主動走到猞猁先生跟前,禮貌地問候:“你好呀,獨行俠!久等了,剛才媽媽已經告訴我事情的經過了,您找我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真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這麽長時間。”
    猞猁先生很高興,看著快兩歲的西風,上下打量了一番,逐漸收起自己曾經孤傲的麵孔,很和藹地說:“你真是一隻有禮貌的大貓呀!我今天來這裏,是受你家親戚所托,準備教你一些本領,當然是隻有猞猁才會的獨門絕技啊!”
    “胡說什麽呀,我家哪有親戚?還用你教我家西風本領!”辰妹妹馬上急了,她不允許任何朋友企圖奪走西風,狸貓一家最擔心,西風知道自己是路邊草叢裏撿到的事實後,會傷心地離開這個家。
    大家都在西風身後擠眉弄眼,向猞猁先生傳遞信息,希望不要再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了。猞猁先生停頓了一下,迅速明白了大家的暗示,若無其事地說:“難道金錢豹金先生不是你家親戚嗎?那他為什麽還要把自己的本領教給西風呢,而且還讓我把自己的絕技也教給他呢?金先生肯定是你家親戚,你們也太寵愛西風了吧!”
    聽完猞猁先生這通話,大家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獨行俠剛開始說的話,快把大家嚇暈了。
    “是的,金先生是我們家的親戚,還是很好的朋友呢!”狸貓媽媽很自信地解釋著。
    “媽媽說得對,金先生是我們家的親戚,也是我的老師。沒想到您等了我這麽長的時間,還要教給我本領,真是太感謝您了!”西風很激動地說,絲毫沒有對剛才的對話產生懷疑。
    “這不就對了嗎,幹嘛不承認呢?金先生都說了,我難道還能說錯嗎?”猞猁先生假裝生氣了。
    “實在對不起,我代表我們家向您道歉。”狸貓媽媽不得不迎合猞猁先生,把剛才善意的謊言掩飾過去。
    “好吧好吧,我就不計較了!看到西風能生活在這樣美好的大家庭裏,真替他高興。咱們言歸正傳,說一下教給西風獨門絕技的事情。我是受金先生所托,把我的獨門絕技淩空搏殺和遊泳捕魚兩項本領傳授給西風。今天已經很晚了,也不囉嗦了,咱們明天在大樺樹下見麵吧!”猞猁先生很爽快地說。
    “謝謝猞猁先生,也謝謝金先生。我明天一定準時到!”西風很興奮,自從在河流淺灘看到獨行俠猞猁先生的絕技之後,西風就很欽佩,好幾次在腦海裏琢磨著猞猁的動作,但就是不得要領,今天聽到獨行俠這一番介紹,可開心了,恨不得馬上就開始學習。
    “這可惡的天氣,又下雪了,那我就先走了,別忘了明天的事情!”猞猁先生找理由匆匆地離開了。
    向猞猁道別後,每個家庭成員都露出歡快的笑臉,這時的雪越下越大,大家迅速躲進洞裏,沒有心思在吃麅子了。
    西風見狀,隻好飛身上樹,把獵物藏了起來,等明天再吃。躲在洞裏的狸貓媽媽聽完猞猁先生的一番話,心裏若有所思,似乎看出一些端倪,她覺得西風可能有不尋常的身世,身後或許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此刻猞猁先生也沒有閑著,他要趁著夜色,去了一趟金錢豹金先生的家,把今天發生的一切,跟他說說,不然總有事情暴露的那一天。這一晚,大家各懷心事,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猞猁和西風如約而至,在大樺樹下見麵了。猞猁先生有意地避開昨晚的敏感話題,寒暄了幾句,然後直奔主題,開始授絕技了。針對西風的具體情況,猞猁先生還是有所顧慮的,畢竟西風的體型太大了,比自己大很多,幾乎接近怪獸的大小了,生怕自己的本領不適合他。
    深思熟慮後,獨行俠還是說話了:“西風,我的絕技可能適合你,可能你也用不上,但是必須認真學習!今天學習的第一項技能,就是淩空搏殺。顧名思義,這項絕技跟你們狸貓的淩空跳躍有些類似,但是有本質的區別。淩空搏殺不是簡單地高高跳起,最重要的是在空中要有搏殺的動作,直白一些就是用爪子去攻擊對方,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猞猁先生。我一直好奇,想知道在河流淺灘,您是怎麽一路奔跑一路獵殺的呢?您所到之處,最少有四五隻鹿受傷或被獵殺的。”西風開始隻問關鍵問題了。
    “看來你是看出門道來了,怪不得金錢豹金先生那麽喜歡你,還能為你組織一場大型的圍獵活動,這是史無前例的呀!”猞猁很神秘地說,露出一臉的羨慕。
    西風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並沒有說話,然後堅定地看著北方,又看了看猞猁先生,期盼著他往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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