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深淵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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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魔陣地宮深處,業火之門轟然洞開,一股足以撕裂神識的威壓撲麵而來。葉無殤將白霜護在身後,焚心劍泛起三色光芒,在他周身形成流轉的護盾。熱浪中,無數幽影從門內湧出,那是被封印千年的魔族怨靈,每一道虛影都帶著蝕骨的寒意。
“這些是……被天道鎮壓的魔祖殘魂。”白霜握緊葉無殤的衣角,狐耳因恐懼微微顫動,“古籍記載,上古神魔大戰後,天道將戰敗的魔祖肢解,魂魄封印在此。”
葉無殤瞳孔驟縮,怨靈中竟有幾道熟悉的氣息——正是他在融合幽冥分身時看到的記憶碎片。三百年前,魔尊幽冥曾試圖解放這些殘魂,卻被玄霄勾結仙界設局阻攔。此刻,那些怨靈如嗅到鮮血的鯊魚,瘋狂撲向葉無殤體內的魔心之力。
“小心!它們會吞噬你的本源!”白霜甩出靈絲結成結界,卻在接觸怨靈的瞬間被腐蝕成青煙。葉無殤突然想起《焚心證道訣》中“以念為引,化怨為爐”的要訣,雙掌猛地插入地麵。
“丹火鎮魔,魂歸太虛!”
地宮中的業火突然調轉方向,化作巨大的丹爐虛影。葉無殤以魔心為火,將撲來的怨靈吸入丹爐。他能清晰感受到怨靈中的怨念與不甘,那些被天道扭曲的意誌在丹火中痛苦掙紮。
“原來你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葉無殤的聲音帶著悲憫,“天道為了維護所謂秩序,竟將你們永世囚禁在此。”他運轉功法,將怨靈中的負麵情緒一一煉化,最終化作一縷縷純淨的魔氣注入焚心劍。
業火之門後傳來轟鳴,一道巨大的身影緩緩顯現。那是由無數鎖鏈與白骨構成的怪物,每一根鎖鏈上都刻滿天道符文,空洞的眼眶中燃燒著幽藍鬼火——正是被封印的魔祖殘軀。
“外來者……”魔祖的聲音如同萬鬼齊哭,“你帶著幽冥的氣息,卻又如此不同。是來解放吾等,還是繼續執行天道的暴政?”
葉無殤舉起焚心劍,三色光芒照亮地宮:“我來打破枷鎖。天道的秩序早已腐朽,三界需要新的平衡。”他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卻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他知道,解放魔祖殘魂可能帶來新的危機。
魔祖突然狂笑,笑聲震得地宮搖搖欲墜:“好!好一個打破枷鎖!當年幽冥那小子也是這般說,可結果呢?他被天道算計,落得魂飛魄散!你以為憑你這半吊子的證道,就能改變什麽?”
話音未落,魔祖的白骨巨手轟然拍下。葉無殤揮劍格擋,焚心劍與骨爪相撞,爆發出的衝擊波將周圍的業火掀起數十丈高。白霜趁機施展狐族秘術,在魔祖身後幻化出巨大的九尾虛影,九條尾巴如鎖鏈般纏住其四肢。
“小心!它的弱點在眉心的天道符文!”白霜的聲音因靈力透支而顫抖。葉無殤心領神會,將全部力量注入劍尖,三色光芒化作實質的光柱,直刺魔祖眉心。
“轟!”
符文破碎的瞬間,魔祖發出震天動地的怒吼。它的軀體開始崩解,無數殘魂從骨縫中溢出。葉無殤連忙施展丹爐結界,將這些殘魂一一收容。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金光從天而降,穿透地宮穹頂——是天道意誌的投影!
“大膽魔修!竟敢破壞天道秩序!”金光中傳來威嚴的嗬斥,“三百年前幽冥的教訓還不夠?今日便讓你徹底湮滅!”
葉無殤隻覺渾身如墜冰窟,金光中蘊含的天道威壓竟比魔祖更加強大。他想起玄霄陰謀背後的推手,想起父母因探尋真相而死,心中的怒火瞬間點燃。
“所謂天道秩序,不過是強者欺壓弱者的借口!”葉無殤將焚心劍高舉過頭頂,“三百年前你們勾結玄霄,屠殺妖族,篡改曆史;如今又想繼續囚禁魔祖,維護腐朽的統治!今日,我偏要——”
“破了這天道!”
三色光芒與金光轟然相撞,整個地宮開始崩塌。葉無殤能感覺到體內的魔心與丹元在超負荷運轉,每一次衝擊都如同在撕裂他的經脈。白霜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將自身靈力注入他體內,九尾狐血在二人周身形成血色屏障。
“葉無殤,還記得我們在妖穀說過的話嗎?”白霜的聲音在轟鳴中堅定如鐵,“無論前方是什麽,我們都要一起走下去!”
葉無殤心中一震,記憶閃回到妖穀的那個夜晚。那時的他還是個被欺淩的外門弟子,而白霜也隻是個逃亡的妖族聖女。如今,他們竟站在了改寫三界命運的戰場上。
“好!一起走下去!”葉無殤怒吼,焚心劍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在金光中看到了天道意誌的本質——那是由無數強者的執念與貪欲凝聚而成的怪物,早已背離了守護三界的初衷。
“原來如此……”葉無殤的聲音突然平靜下來,“天道不是規則,而是牢籠。真正的道,不該被任何一方勢力壟斷。”他閉上眼睛,將魔心、丹元與白霜的靈力全部調動,在識海中構建出全新的法則模型。
“焚心證道,萬法無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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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白相間的光芒從他體內迸發,那是融合了魔之混沌與仙之秩序的全新力量。光芒所到之處,金光開始瓦解,天道意誌發出不甘的咆哮。葉無殤趁機將收容的魔祖殘魂釋放,這些被解放的魂魄化作漫天星鬥,融入新的法則之中。
“不可能……你一介魔修,怎麽可能……”天道意誌的聲音充滿恐懼,“你究竟做了什麽?”
葉無殤睜開眼,眼中流轉著黑白雙色的光芒:“我創造了第三條路。不再是魔的毀滅,也不是仙的禁錮,而是讓所有生靈都能自由選擇的道。”他揮劍斬向最後一絲金光,“天道已死,從今日起,三界將迎來真正的新生。”
金光消散的瞬間,整個地宮陷入寂靜。葉無殤跪倒在地,體內的力量幾近枯竭。白霜連忙扶住他,眼中滿是心疼:“你不要命了?剛才那一招,差點連你的魂魄都要燃燒殆盡!”
葉無殤虛弱地笑了笑:“但我們做到了,不是嗎?”他抬頭望向地宮頂部的裂縫,那裏透進的不再是壓抑的金光,而是柔和的自然光。
突然,一陣震動從地底傳來。葉無殤臉色大變:“不好!我們打破天道封印,可能引發了更可怕的東西!”他能感覺到,深淵最底層有一股比天道意誌更古老、更強大的力量正在蘇醒。
白霜的狐耳突然豎起:“是……是魔界深淵的核心,古籍記載那是混沌初開時就存在的‘永劫之源’!當年神魔大戰,正是為了封印它!”
話音未落,一道漆黑如墨的光柱衝天而起,整個地宮開始分崩離析。葉無殤強撐著站起身,將白霜護在懷中:“看來我們的戰鬥還沒結束。但這次,無論麵對什麽,我都不會再退縮。”
他握緊焚心劍,劍身上的符文開始重新排列組合。在永劫之源的威壓下,他的魔心與丹元竟開始融合,形成一種全新的力量——那是超越魔與仙的“混沌本源”。
“走吧,白霜。”葉無殤帶著她飛向光柱,“我們去會一會這個所謂的永劫之源,讓它看看,這三界,已經有了新的守護者。”
當他們衝出地宮時,整個九重天都被漆黑的光柱籠罩。仙界修士們驚恐地看著天空,而妖族則在下方默默祈禱。葉無殤站在光柱頂端,三色光芒與混沌本源在他周身交織,宛如新的神明。
“永劫之源,出來吧!”葉無殤的聲音響徹三界,“今日,我要用這顆融合了善惡、包容了仙魔的魔心,為三界開辟一條真正的生路!”
漆黑的光柱中傳來低沉的回應,那聲音仿佛從宇宙誕生之初就存在:“渺小的生靈,你以為憑你的力量,就能對抗永恒的混沌?”
葉無殤笑了,笑容中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滄桑與堅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若不嚐試,這三界就永遠沒有希望。而我,葉無殤,願成為第一個點燃希望的人。”
他舉起焚心劍,混沌本源化作滔滔洪流,衝向永劫之源。這一刻,整個三界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命運的裁決。而葉無殤與白霜相視而笑,他們的手緊緊相握——無論結局如何,他們都將共同麵對,因為這就是他們選擇的道,一條充滿未知與挑戰,卻又閃耀著希望之光的證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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