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九幽迷陣.前世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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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無殤的瞳孔在血色月光下驟然收縮,麵前懸浮的黑影竟與他有著七分相似。那道身影周身纏繞著漆黑鎖鏈,每一寸肌膚都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唯有眼中燃燒的幽藍火焰,如同兩團永不熄滅的業火,將周遭空間燒出扭曲的裂痕。
“原來你就是我刻意留下的‘弱點’。”黑影發出沙啞冷笑,鎖鏈嘩啦啦作響,“三百年前我設下九轉封魔陣,將一縷殘魂封入凡人胎體,就是為了今日——當幽冥魔尊破封時,有個完美容器承接本源之力。”
白霜攥著染血的軟劍擋在葉無殤身前,玉容慘白如紙:“你胡說!無殤是為了守護三界才覺醒魔功!”話音未落,黑影屈指一彈,虛空瞬間裂開蛛網般的紋路,無數骨刃破空襲來。葉無殤猛地攬住白霜腰身騰空而起,九幽蝕天訣在掌心凝聚成漆黑護盾,卻在觸及骨刃的刹那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守護?可笑。”黑影緩步逼近,每一步都在地麵留下焦黑足印,“他不過是我的傀儡。你看——”黑影突然抬手,葉無殤的脖頸竟浮現出暗紅色咒文,體內魔功不受控製地瘋狂運轉。劇痛從識海炸開,葉無殤單膝跪地,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三百年前的魔尊身披黑袍,在漫天血雨中將一縷殘魂注入玉玨;玄霄道君虛偽的笑容在燭火下忽明忽暗;妖族長老們被釘在誅仙台上的慘狀……
“不!這不是真的!”葉無殤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液反而讓他清醒幾分。他強撐著站起身,九幽蝕天訣在經脈中橫衝直撞,“就算我是你留下的容器又如何?我現在的記憶、情感,還有想要守護的人,都是真實的!”
黑影放聲大笑,鎖鏈突然暴漲纏住葉無殤四肢:“天真!等幽冥魔尊徹底蘇醒,你連一絲自我意識都不會剩下。不過是個裝著力量的皮囊罷了。”話音未落,黑影掌心浮現出一枚刻滿古老符文的玉玨,正是葉無殤在煉丹閣禁地見過的那枚。玉玨迸發刺目紅光,葉無殤感覺體內有什麽東西正在被強行抽離。
白霜突然嬌喝一聲,軟劍化作流光刺向黑影麵門。黑影隨手一揮,白霜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撞在石柱上。葉無殤目眥欲裂,魔功在暴怒中突破桎梏,周身升起漆黑火焰。他奮力掙斷鎖鏈,雙手結印:“九幽歸墟·逆輪回!”
虛空轟然崩塌,化作漩渦將兩人吞噬。葉無殤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混沌之中。無數記憶碎片在眼前閃過:魔尊與玄霄密會,玄霄承諾助其突破天道桎梏;魔尊在決戰前將玉玨拋向人間;玄霄親手布置封印時露出的獰笑……
“看到了嗎?這才是真相。”黑影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玄霄不過是想借我的力量突破大乘期,而你,從出生起就注定是個棋子。”葉無殤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就算是棋子又如何?我偏要走出自己的路!”
混沌空間突然劇烈震蕩,葉無殤看到遠處有一道金色身影——正是玄霄。玄霄負手而立,望著這邊露出誌得意滿的笑容:“不錯,不錯,兩世魔尊即將合二為一。等幽冥破封,這三界都將是我的囊中之物。”
黑影驟然加速衝向葉無殤,玉玨紅光暴漲。千鈞一發之際,葉無殤突然引動體內未完全融合的魔尊本源,化作九幽巨蟒迎擊。兩股力量相撞,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葉無殤感覺識海劇痛,無數畫麵在腦中炸開:白霜為他擋下致命一擊時的決絕眼神;妖族長老臨終前的殷切囑托;還有他在煉丹閣無數個日夜的堅持……
“我是葉無殤!不是任何人的傀儡!”葉無殤怒吼,魔功在這一刻徹底蛻變。九幽巨蟒張開血盆大口,將黑影連同玉玨一並吞噬。混沌空間開始崩塌,葉無殤在墜落中抓住最後一絲清明,朝著玄霄的方向發出震天咆哮:“玄霄,你的陰謀不會得逞!”
當葉無殤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白霜懷中。白霜的裙擺沾滿血跡,發間的銀簪斷裂,卻仍溫柔地擦拭著他嘴角的鮮血:“你終於醒了……”葉無殤想要起身,卻發現體內魔功變得前所未有的醇厚,而那道黑影和玉玨,似乎已經徹底消失。
遠處傳來陣陣轟鳴,天空裂開巨大的縫隙,一股令三界震顫的威壓從中彌漫而出。白霜臉色慘白:“幽冥魔尊……要破封了。”葉無殤握緊拳頭站起身,九幽蝕天訣在周身流轉,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來吧。無論是前世的我,還是現在的我,都不會讓你得逞。”
此刻,玄霄站在封印前,望著逐漸蘇醒的幽冥魔尊,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葉無殤,就算你能擺脫前世控製又如何?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反抗都是徒勞。”他緩緩抬手,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勝利”。
而葉無殤和白霜並肩而立,身後是嚴陣以待的妖族戰士。葉無殤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低聲道:“霜兒,這次,我們要改寫三界的命運。”白霜握緊他的手,眼中滿是信任:“我相信你。”
幽冥魔尊的怒吼響徹天地,一場關乎三界存亡的最終決戰,即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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