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歸墟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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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玄霄魔陣,血祭幽冥】
幽冥深淵的裂縫在天穹下張牙舞爪,墨色魔氣如潮水般翻湧,將半邊天幕染成煉獄之色。玄霄道君負手立於裂淵之前,周身仙衣已被魔氣浸染成暗紫,額間一枚魔紋若隱若現,正催動著腳下由萬千骸骨與符文構成的巨大法陣。法陣中央,被鎖鏈貫穿琵琶骨的幽冥魔尊殘軀發出痛苦的嘶吼,每一道魔氣噴湧都讓天地法則為之扭曲。
“葉無殤,你看清楚了——這便是三界宿命!”玄霄的聲音混雜著仙音與魔嘯,響徹整個戰場,“三百年前吾封印幽冥,不過是借他魔元滋養此界靈脈,今日便讓他徹底融於這‘萬魔歸墟陣’,助吾成就永恒魔主!”
葉無殤單膝跪地,胸口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仍在滲血。他方才硬接玄霄一記“玄魔陰陽指”,體內九幽蝕天訣的魔元與殘存的仙元劇烈衝突,經脈如被烈火灼燒般劇痛。白霜連忙撕下裙擺為他包紮,指尖觸碰到他肌膚時,卻被一股狂暴的力量震得虎口發麻。
“無殤,你的魔功……在排斥仙元!”白霜臉色煞白,她能感覺到葉無殤體內兩股力量正相互吞噬,“玄霄故意引你用仙力對抗,他想讓你在魔仙失衡中爆體而亡!”
戰場四周,仙界修士與妖族戰士正被玄霄麾下的魔化仙人和幽冥殘兵分割絞殺。天樞仙尊率領的瑤池仙軍雖布下“周天星鬥陣”,卻被魔陣源源不斷湧出的黑暗力量腐蝕,星芒黯淡;妖族大長老蒼牙率領的狼妖部族則被魔氣侵蝕心智,已有半數妖兵雙目赤紅,敵我不分。
“這樣下去不行……”葉無殤猛地咳出一口黑血,強行壓下體內紊亂的力量,“玄霄要借幽冥殘軀完成魔陣,一旦讓他吸收全部魔元,三界將萬劫不複。”他抬頭望向裂淵,隻見玄霄手中法訣一變,無數道血色光柱從法陣中升起,刺入幽冥魔尊體內,那魔尊的殘軀竟在光柱中逐漸液化,化作濃稠的黑色魔漿融入法陣。
“不好!幽冥要被煉化了!”白霜失聲驚呼,她腰間懸掛的蒼青玉佩突然發出一陣灼熱的光芒,玉佩上雕刻的古妖圖騰竟緩緩流轉起來,“這是……蒼青玉佩的警示!它感應到了上古妖族聖物的危機!”
蒼青玉佩是妖族傳承萬載的聖物,內蘊上古青鸞神獸的本源之力,向來隻在妖族大祭時才會顯現異象。此刻玉佩光芒大盛,幾乎要掙脫白霜的腰繩,顯然與幽冥深淵中的某種存在產生了共鳴。
葉無殤猛地看向白霜:“你可記得妖族古籍中提到的‘九幽歸墟’?那是九幽蝕天訣的終極境界,需以至純至陽的妖族聖力為引,才能貫通魔功最後一道玄關。但此功一成,施術者……”
“我知道。”白霜打斷他,美眸中閃過決絕之色,她伸手按住蒼青玉佩,玉色的光芒瞬間將她籠罩,“無殤,三百年前你為護妖族甘願受封,今日我便以蒼青之血,助你證道!”
【第二節 玉佩泣血,青鸞焚身】
話音未落,白霜指尖凝出一道妖力精血,狠狠按在蒼青玉佩之上!玉佩驟然爆發出刺目青光,化作一道巨大的青鸞虛影衝天而起,虛影振翅間灑下萬千光羽,每一片光羽都蘊含著淨化魔氣的神聖力量,竟將附近的魔化仙兵逼退數丈。
“白霜!不可!”葉無殤想要阻止,卻被體內翻湧的魔元震得再次吐血。他清楚地記得古籍記載:以聖物獻祭本源,施術者將神魂俱滅,永無輪回可能。
“葉無殤,你看那小丫頭片子在做什麽!”玄霄見狀厲聲冷笑,袖袍一揮,數道魔鞭破空而來,直取白霜後心,“既然她想自尋死路,便讓她與這破玉佩一同化為齏粉!”
千鈞一發之際,天樞仙尊突然揮出一道星河劍氣,將魔鞭斬碎:“玄霄叛道,人人得而誅之!葉小友,護住妖族聖女,我等助你!”他身後的瑤池仙軍同時變陣,萬千仙劍組成光盾,暫時擋住了魔陣的攻勢。
蒼牙大長老也怒吼一聲,率領狼妖部族撲向魔兵:“聖女保重!妖族子民,今日為守護聖物而戰!”妖兵們周身燃起青色妖火,以血肉之軀阻擋魔氣侵蝕,為白霜爭取時間。
白霜對周遭的廝殺充耳不聞,她雙手結出古老的妖族法印,將自身妖力源源不斷地注入蒼青玉佩。玉佩上的青鸞圖騰逐漸變得鮮活,竟化作一道流光鑽入她的眉心。下一刻,白霜的身體開始發出琉璃般的光澤,青絲無風自動,額間浮現出一枚淡青色的神紋。
“以我妖族聖女之血,祭告青鸞始祖——”她的聲音變得空靈而莊嚴,每一個字都帶著上古妖文的韻律,“請賜‘蒼青歸墟力’,助吾友破陣證道!”
轟!
蒼青玉佩猛地炸裂開來,化作漫天青光融入葉無殤體內。葉無殤隻覺一股沛然莫禦的至純妖力衝入丹田,瞬間中和了體內狂暴的魔仙之力。那妖力如甘霖般滋潤著他的經脈,更在他識海中炸開一道玄奧的光影——那是九幽深淵的景象,卻有一道青鸞神鳥銜著星辰,在黑暗中開辟出一條歸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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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九幽歸墟訣的真意!”葉無殤心神劇震,終於明白古籍中“以魔心納妖力,以歸墟定乾坤”的真諦。他不再抗拒體內的魔元,反而引導著蒼青妖力與之融合,雙手緩緩結出一個前所未有的魔印。
此刻,他的瞳孔化作純粹的墨色,眉心卻有一點青芒閃耀,周身魔氣與妖力交織纏繞,形成一個巨大的陰陽魚圖案。那圖案中,黑色魔氣代表九幽蝕天,青色妖力代表蒼青歸墟,二者相生相克,竟演化出混沌初開般的恐怖威壓。
玄霄臉色首次劇變:“不可能!區區妖族聖物,怎能讓他領悟到‘九幽歸墟’的境界?!”他猛地加大對魔陣的催動,幽冥殘軀化作的魔漿全部湧入他體內,讓他的氣息暴漲到近乎妖異的地步,“就算你領悟魔功又如何?吾已吸收大半幽冥本源,今日便讓你看看,何為真正的魔主之力!”
【第三節 歸墟魔功,仙妖聯手】
葉無殤緩緩站起身,周身的陰陽魚圖案驟然擴張,形成一個籠罩十裏的魔光領域。領域內,魔氣與妖力交織成法則之鏈,所有進入其中的魔化仙兵瞬間被分解成精純的能量,反哺給葉無殤。
“玄霄,你錯了。”他的聲音帶著九幽與蒼青的雙重回響,每一個字都讓空間產生漣漪,“幽冥魔尊追求的是吞噬萬物,而吾之魔心,是為重塑秩序。今日,便讓你見識這‘九幽歸墟’的真正威力——”
他雙手推出,陰陽魚圖案化作一道漆黑的漩渦,漩渦中心卻跳動著一點青芒。那旋渦並非吞噬,而是將接觸到的一切能量轉化、重組,連玄霄打出的魔光都在漩渦中分解成光點,反打回去。
“這是……法則級的力量!”天樞仙尊瞳孔驟縮,他曾在古籍中見過類似記載,唯有真正證道者才能掌控能量的本源轉化。他不再猶豫,揚手發出一道傳訊符,向後方的仙界援軍喝道:“玄霄已入魔障,即日起,仙界與妖族暫罷幹戈,共誅此獠!”
遠處的昆侖仙宗、蜀山劍派等勢力原本還在觀望,見狀紛紛響應。昆侖掌門玄機子祭出鎮山之寶“昆侖鏡”,鏡光掃過之處,魔化仙兵身上的魔氣竟被淨化;蜀山劍主率領千名劍修布下“誅魔劍陣”,劍氣縱橫間斬碎無數幽冥殘兵。
妖族這邊,蒼牙大長老見葉無殤魔功大成,仰天發出一聲長嘯,身後浮現出巨大的狼圖騰:“所有妖族聽令!隨我助葉魔尊破陣!”熊羆族、靈狐族等部族紛紛響應,與仙界修士形成犄角之勢,共同衝擊玄霄的魔陣防禦。
玄霄被葉無殤的歸墟魔功牽製,又遭仙妖聯軍夾擊,一時手忙腳亂。他怒喝一聲,竟將剩餘的幽冥魔漿全部融入自身,化作一個高達千丈的魔影,魔影雙手各持一把魔劍,狠狠劈向葉無殤!
“無殤,小心!他要與你同歸於盡!”白霜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她的身體已化作點點青光,唯有一縷殘魂附著在葉無殤的魔功之上,“用歸墟之力,引動蒼青本源,斬斷他與魔陣的聯係!”
葉無殤心中一痛,卻知此刻不容猶豫。他雙手結印,九幽歸墟功催至極限,那陰陽旋渦猛地擴張,竟將整個萬魔歸墟陣都納入其中。漩渦中心的青芒爆發出萬丈光芒,化作一道青鸞神剪,精準地剪斷了玄霄與魔陣連接的魔氣紐帶!
“不——!”玄霄發出淒厲的慘叫,失去魔陣支撐,他體內狂暴的幽冥魔元瞬間反噬,千丈魔影寸寸碎裂。葉無殤抓住機會,歸墟旋渦猛地收縮,將玄霄的本體連同殘餘的幽冥魔元一起卷入其中!
【第四節 魔心初定,三界暫和】
歸墟漩渦中,玄霄的仙體被魔元與歸墟之力反複絞殺,發出痛苦的嘶吼。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葉無殤:“你……你竟然能融合魔與妖的力量……這不可能……”
葉無殤冷漠地看著他:“你以為隻有你懂算計?三百年前你封印幽冥,是為了奪取魔元;今日你煉化幽冥,是為了成就魔主。但你不懂,真正的力量,並非來自吞噬,而是來自包容。”
歸墟旋渦越收越小,最終化作一顆墨青色的光珠,懸浮在葉無殤掌心。光珠內,玄霄的意識與幽冥魔元正在被歸墟之力淨化、重塑。葉無殤沒有立刻毀滅他們,而是選擇以魔心之力引導,試圖剝離其中的邪惡本源。
戰場之上,失去玄霄的魔陣瞬間崩潰,殘餘的魔化仙兵和幽冥殘兵失去了力量來源,要麽被仙妖聯軍剿滅,要麽被歸墟光珠吸收淨化。天樞仙尊等人看著葉無殤掌心那枚蘊含著恐怖力量卻又透著一絲祥和的光珠,心中百感交集。
“葉小友……”天樞仙尊上前一步,語氣複雜,“今日之事,多謝你力挽狂瀾。隻是……你如今身具魔功,又……”
葉無殤抬頭,墨色的瞳孔中青芒一閃,那是白霜殘魂的印記:“天樞仙尊,玄霄之亂已明,仙界與妖族的恩怨,是否也該做個了斷?”他掌心一翻,歸墟光珠化作一道青光融入體內,白霜的殘魂在他識海中輕輕歎息一聲,逐漸變得凝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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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牙大長老拄著斷裂的狼牙棒走來,看向葉無殤的目光充滿敬畏:“葉魔尊,無論你是仙是魔,今日你救了妖族,便是我蒼牙的恩人。若仙界再敢對妖族用兵,我等雖死不懼!”
葉無殤看向仙妖雙方的殘餘勢力,朗聲道:“玄霄勾結魔族,意圖顛覆三界,此乃人神共憤。今日吾以魔心證道,非為禍亂,隻為尋一平衡之道。仙界若肯放下對妖族的偏見,吾願以歸墟之力,助三界修複被魔氣侵蝕的靈脈。”
天樞仙尊沉吟良久,又看了看四周滿目瘡痍的戰場和幸存修士眼中的疲憊,終於長歎一聲:“也罷……玄霄之罪,已讓仙界蒙羞。即日起,仙界停止對妖族的清剿,三界……暫罷兵戈。”
話音落下,戰場之上響起一片釋然的歎息。雖然仇恨難以立刻消解,但在共同的危機麵前,暫時的和平已是最好的結局。葉無殤看向自己的掌心,那裏似乎還殘留著白霜獻祭時的溫度,而識海中,白霜的殘魂正在歸墟之力的滋養下,緩緩凝聚出模糊的身影。
“無殤……”白霜的聲音帶著一絲虛弱,卻充滿了欣慰,“你做到了……以魔心證道,重塑秩序……”
葉無殤握緊拳頭,望向幽冥深淵逐漸閉合的裂縫,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玄霄已除,幽冥魔元被收,但三界的隱患並未完全消除。他知道,這隻是開始,真正的挑戰,是如何在仙、魔、妖之間走出一條前所未有的道路。而他,將以這顆融合了魔與妖的心髒,去探尋那未知的未來。
天穹之上,墨色的魔氣漸漸散去,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在葉無殤身上,也照在他身旁逐漸顯形的白霜殘魂之上。一場浩劫暫告段落,而新的秩序,正在魔心與妖力的交織中,悄然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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