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
    朱元璋猛地站起來，瞪大雙眼，再抬手指向前方土牆。
    他打仗打了那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火炮，以前的火炮，隻是實心鐵彈去砸死敵人。
    現在的火炮，不僅能把敵人砸死，還可以二次爆開，那些砸不死的敵人，全部可以被炸死，爆炸的範圍還是特別大，聲音驚人，有一種可以把地麵撕裂了的感覺。
    不僅朱元璋，沐春也被驚呆了。
    眼神裏麵，滿是不可置信。
    還揉了揉眼眸，自以為剛才看到的，都是幻覺，畢竟太不真實了。
    等到硝煙散去，沐春這才說道：“殿下，剛才那些，還是火炮嗎？”
    朱允熥笑道：“當然是火炮了，皇爺爺和沐大哥覺得如何？”
    朱元璋回過神來，鄭重道：“若是當年，咱有這些火炮，再也沒有北元，他們早就被咱滅了。”
    沐春驚歎道：“厲害，太厲害了。”
    他已經想不到，可以用什麽形容詞，來形容朱允熥那些火炮的威力，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朱允熥笑道：“其實還是不止這些。”
    “還有？”
    朱元璋問道。
    “有！”
    朱允熥道：“陶先生，安排一下。”
    陶誌學馬上下令，一會後有人端著步槍過來。
    還有人趕了一些山羊，來到草棚前麵。
    “開槍！”
    隨著朱允熥的命令傳下，槍聲就這樣出現。
    十多頭山羊，被三支步槍連續打死。
    死得徹徹底底，倒在血泊之中。
    “這是火銃！”
    沐春驚呼道：“但是殿下的火銃，怎麽也是從後麵裝彈，也是根本沒有火藥，換彈還能換得那麽快，可以做到指哪打哪！”
    要知道現在的火銃，用起來特別麻煩。
    先倒火藥，再壓子彈。
    有效射程和精準程度，全靠運氣。
    但是朱允熥這些，完全沒有以上的弊端，拿起來就能用，輕鬆方便得讓人不敢相信。
    甚至可以連續用，連續地打擊敵人。
    這真的是火銃嗎？
    “皇爺爺，孫兒把這個，稱之為步槍。”
    朱允熥解釋道：“其實原理和火炮差不多，能做到連續射擊，一次可以裝五枚子彈。”
    他拍一拍手。
    陶誌學將一把步槍送了過來。
    朱允熥親手演示，把五顆子彈壓到槍膛內。
    盡管壓下去也是有些麻煩，但比起先倒火藥，再壓子彈的操作，簡直不要太輕鬆。
    朱元璋回過神來，真的沒想到，自家的小逆孫還能做出那麽令人大驚的武器。
    “給咱試一試。”
    朱元璋興奮地說道。
    甚至有一種，熱血未涼的感覺。
    有了這些武器在，朱元璋還想親自帶兵，再去和草原上的韃子廝殺一場。
    滿腔熱血，就此迸發。
    朱允熥把步槍，給了老朱。
    再教老朱怎麽用。
    大概熟練了後，朱元璋對著外麵的箭靶開了一槍。
    砰……
    槍聲驚人，後坐力同樣驚人。
    但也比火銃穩很多。
    朱元璋穩妥地抓住槍托，再看那個箭靶，正好被打中，搖晃了一會。
    “皇爺爺好槍法。”
    朱允熥讚歎道：“寶刀未老。”
    朱元璋把步槍放下，關上保險，搖頭道：“不行，還是老了，差點拿不穩槍，不過允熥你這些武器，太好了！”
    好得讓他也不知道，可以如何形容。
    沐春高聲道：“恭喜陛下，殿下能造如此神器，天佑大明！”
    有人稱讚自己的孫兒，朱元璋還是很開心的，又道：“你的這些武器，都是極好的，下一次北伐，能裝備到軍中嗎？”
    朱允熥說道：“裝備全軍，不敢保證，但絕對可以裝備給主力，足夠摧毀北元。”
    “好！”
    朱元璋等的，正是這一句話。
    朱允熥又道：“昨天我聽沐大哥說，西南那些土人不安定，今天就想帶沐大哥過來看看，如果生產的數量多了，沐大哥回去的時候，帶一批回去震懾土人。”
    看到朱允熥對於沐春，也能如此重視，朱元璋心裏更是安慰，自家的大孫，很重親情。
    “多謝殿下。”
    沐春沒想到，昨天隨口一句話，朱允熥還能如此上心，心裏感激不已，又道：“但西南地區，多山地，步槍可用，火炮限製太大了。”
    火炮笨重，無法在山地攜帶。
    射擊的方向，隻能是平射。
    如果遇到特殊地形，未必可以打擊敵人。
    “沐大哥言之在理。”
    朱允熥經得提醒，瞬間想到了另外一種炮，又道：“陶先生你能不能安排人研發一種，傾斜立在地上，放炮彈進去就能啟動，形成拋物線打出去的火炮？”
    他拿起一根木棍，四十五度傾斜，演示給陶誌學看。
    其實就是迫擊炮。
    這種火炮，在山地上用是最合適了。
    陶誌學問道：“這樣的火炮，如何確定打擊的距離、目標呢？”
    “改變傾斜角度。”
    朱允熥解釋道：“通過拋物線來定位，陶先生可以去和道衍大師研究一下，數學上的拋物線問題。”
    關於什麽是拋物線，朱允熥在數學裏早就提出來了。
    數學是理科的基礎，隻要學好了數學，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臣明白了。”
    陶誌學點頭道。
    朱允熥和陶誌學說的那些話，朱元璋和沐春根本聽不懂，聽得滿頭問號，但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沐春忍不住問：“殿下，您說的是什麽？”
    朱元璋無奈道：“咱也想知道。”
    “科學！”
    朱允熥解釋道：“這是孫兒，和道衍大師、陶先生他們一起，開創的一門全新的學問，就叫做科學，我們的槍炮都是科學得出來的。”
    朱元璋驚道：“這個科學，如此神奇，是不是和你那個什麽學堂有關？”
    科學學堂的事情，朱元璋肯定是知道的。
    本來還以為，是朱允熥拉攏人心的做法。
    沒想到真的可以用科學，做出真正的成績，實在太震撼了。
    朱元璋道：“去看看科學學堂。”
    他迫切想知道，學堂裏麵學的，除了仁義禮智信，還有什麽。
    仁義禮智信等，是無法做火炮。
    沐春問道：“臣也能去看看嗎？”
    要知道那些都是，大明最高級別的秘密，他擔心不是自己可以隨便看。
    朱允熥笑道：“當然可以，沐大哥一起來，來人去通知石安誌，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