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不知道殿下敢不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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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榮正在準備,明天應該刊登的報紙內容,突然得到傳召,便明白自己的機會要來了。
其實他也一直關心科舉的事情,並且有信心,沒問題的。
他帶著自信,連忙進宮。
來到內閣,楊榮跪下行禮。
朱允熥說道:“免禮,你應該知道,我傳你進來所為何事。”
楊榮點頭道:“臣明白,臣已經準備好了,也有信心。”
朱允熥說道:“很好,你現在回去準備考試,報社的事情,先交給羅先生和道衍大師,以後我另外安排。”
楊榮恭敬道:“是!”
他的語氣是平淡,但內心中充滿了激動和興奮。
終於能得到,殿下的重用。
等到楊榮退下去了,朱允熥心裏把大本堂還在的那些皇叔,全部過了一遍。
“學習成績最好的皇叔,就是二十叔朱鬆。”
“但二十叔的年紀,實在太小了。”
“他現在還不怎麽合適,還是過兩年再說,就算我想要,二十叔的母妃還不一定能放人。”
“道衍平時會有其他事情忙活,羅貫中隻能寫書當編輯,當不了整個報社的負責人。”
朱允熥的心裏在想。
現在年紀最大的皇叔十八叔朱楩,也隻是比朱鬆年長一歲,和十九叔朱橞都是四月份出生,一個月頭一個月尾。
不得不說,老朱確實很能生。
生育界的勞模。
但報紙必須要,掌握在皇家自己的手裏。
即使未來真的給朱鬆,朱允熥也不會長時間交給朱鬆負責,再過十多年等自己兒子長大了,首先給自己兒子管理。
但目前隻能過渡,也急需一個過渡。
朱允熥考慮到最後,還是先讓人傳姚廣孝進來。
“殿下可是為了,報社的事情頭疼?”
姚廣孝剛進來,就看懂了朱允熥頭疼的是什麽。
朱允熥笑道:“大師難道也能卜會算?”
姚廣孝搖頭道:“非也!而是今年要考科舉了,剛才臣也在報社,知道殿下傳楊榮進來,那麽應該頭疼的隻有一件事,如何找可以代替楊榮的人。”
怪不得這個妖僧,能如此得到朱棣的重視。
可以把這些,分析入微。
可以把朱允熥頭疼的事情,一眼看出來了。
朱允熥說道:“既然大師知道此事,幹脆給我推薦一個可以用的人,如何?”
“可以用的人?”
姚廣孝最近在金陵城內,沒少和其他人進行各種的交流,知道的人還是挺多,尋思著說道:“臣推薦的這個人,隻怕殿下不一定敢用。”
朱允熥聽著就來了興趣,問:“到底是誰?大師會覺得我不敢用,請大師明言!”
姚廣孝說道:“劉士瑞!”
“劉士瑞?”
朱允熥得到這個名字,認真想了好一會,道:“這個名字很陌生,我應該從未聽過。”
姚廣孝說道:“他的祖父,殿下應該認識。”
朱允熥好奇地問:“誰?”
姚廣孝道:“劉伯溫!”
朱允熥恍然大悟:“原來是他!”
提起劉士瑞,朱允熥確實不認識,但提到劉伯溫,瞬間聯想起來了。
原來是劉伯溫的孫兒。
劉伯溫陷入了朝廷鬥爭,再有朱元璋的原因,死得不明不白。
但是劉伯溫的後人,還是能活下去,這個劉士瑞年紀已經不小了,繼承誠意伯的爵祿,但不再當官,平時讀書寫詩,日子過得還挺津津有味。
怪不得姚廣孝說,朱允熥不敢用。
劉基劉伯溫的死,多少和老朱是有關係的,他們劉家的人,應該會怨恨吧?把宣傳的渠道,交給這樣的人似乎不妥。
朱允熥說道:“道衍大師為何要推薦他?”
姚廣孝說道:“我和此人接觸過,有能力,又有才華,隻是不想再出仕,而他對朝廷,是沒有怨言的。”
就算還有怨言,朱允熥都不覺得奇怪。
“另外,他最近還有一個麻煩。”
姚廣孝又道:“這人一旦閑下來,總喜歡發牢騷,特別是文人,劉士瑞也如此。”
朱允熥問道:“他做了什麽?”
姚廣孝說道:“寫了一首,抨擊陛下的詩,被家仆告發,已經關在應天府的牢房裏麵了。”
真正有風骨的文人,脾氣一般是比較奇怪的。
劉伯溫是明初詩文三大家,作為劉伯溫的孫兒,劉士瑞的才華肯定不會太差。
朱允熥問道:“孟端上報了嗎?”
姚廣孝說道:“如果孟端上報了,殿下應該能看到相關的奏章。”
“我差點忘了。”
朱允熥說道:“來人,把孟端和應天府所有的奏章送進來。”
片刻過後,十多份奏章,送到朱允熥麵前。
找了好一會,終於看到孟端的奏章,詳細地描述了這件事,並且請求朱允熥上報朱元璋,把劉士瑞發配邊疆。
“還真的有。”
朱允熥看完了,又道:“他能得到道衍大師的推薦,我相信肯定是可以用的,我向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姚廣孝說道:“臣正是佩服,殿下這一點。”
哪怕朱棣,也不一定有朱允熥的大度。
朱允熥說道:“我先見一見劉士瑞,這一次麻煩大師了。”
暫無其他,需要姚廣孝幫忙的。
朱允熥讓他先下去。
“告訴孟端,帶劉士瑞來見我。”朱允熥又道。
應天府尹孟端接到這個命令的時候,還以為朱允熥終於要處置劉士瑞,趕緊到大牢把人提出來。
他帶著人進宮,到了朱允熥麵前,躬身道:“拜見殿下,其實劉士瑞的事情,臣已經查清楚了,殿下沒必要見他,直接發配就好了。”
朱允熥說道:“為什麽要發配?”
“啊?”
孟端一怔。
劉士瑞寫詩抨擊朱元璋了,居然還不發配?
既然不發配,見劉士瑞做什麽?
他有點看不懂,朱允熥具體想做什麽。
朱允熥又道:“帶他進來,你可以下去了。”
過了沒多久,劉士瑞站在朱允熥麵前,猶豫著還是行了一禮。
朱允熥說道:“來人,鬆開手銬腳鐐,你們就是如此對待劉先生的?”
劉士瑞見了很是意外,不是要處置自己?
通常的情況下,應該是先把自己臭罵一頓,再隨便定罪。
其實他是有些後悔了。
寫了那首詩,主要是喝多兩杯,再加上太閑了,詩興大發。
如果讓他再來一次,絕對不敢再寫了,害怕是肯定害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