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要做的，是香水。”
    姚廣孝把朱允熥寫的東西，放在桌麵上。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朱高燧也成了科學學堂研究院的一員，有什麽需要做的，姚廣孝都會帶上朱高燧一起研究。
    朱高燧好奇地問：“香水是什麽東西？”
    姚廣孝說道：“你可以理解成為，那些脂粉之類的。”
    朱高燧頓時興趣全無，搖了搖頭道：“娘們的東西，有什麽好研究的呢？”
    對於這些東西，他提不起任何興趣，如果是研究比蒸汽機還厲害的，他比誰都要積極。
    再比如，研究怎麽改進火炮，這些才是真正的科學研究。
    姚廣孝又道：“這次的賞錢不少。”
    朱高燧更是沒有興趣，無奈道：“大師，我的賞錢，都在你這裏，我想要花，還得找你申請，說明花在什麽地方，要不你把賞錢直接給我？”
    姚廣孝：“……”
    算了，他也不管這個熊孩子。
    直接找人過來，開始幹活。
    能不能在那些西方人回去之前，把香水準備好，這件事特別重要。
    關係到朱允熥的發財大計。
    姚廣孝當然樂意，幫朱允熥發財，再幫大明發財。
    ——
    沈旺用最快的速度，趕回蘇州府，再把江南地區那些商人，全部召集起來。
    “諸位，西方人來了，市舶司要開始了。”
    沈旺興奮地說道：“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把自己的貨物，送去鬆江府那個市舶司，很快我們在家門口，就能把貨物賣給海外的商人，不一定需要長途跋涉地出海。”
    伍宜然問道：“沈兄，當真如此？”
    沈旺朗聲道：“我剛從金陵回來，能騙你嗎？這還是殿下的命令。”
    等了將近一年，終於等到這一刻，他們這些江南商人，現在都是興奮的，眼裏冒著光，仿佛看到錢就在眼前。
    “還有一件事。”
    沈旺繼續說道：“殿下讓我們，北上和草原貿易，殿下親征北伐，徹底解決了草原的威脅，為了穩住漠南，需要展開通商。”
    有商人驚喜地問：“這也是真的嗎？”
    沈旺鄭重道：“都是真的，但目前要是市舶司為主，無論如何，都得先把市舶司做好，再想辦法北上草原。”
    盡管草原沒有出海那麽能賺，但也絕對可以賺大錢的，投靠了殿下的好處，真的很大，現在各種賺錢的渠道，首先能想到的就是他們。
    他們現在，都是躁動的。
    沈旺說道：“你們立馬回去，把我們的貨物，先送去鬆江，剩下賣不完的，再北上。”
    那些江南商人，很快全部散了，迫不及待地回去，完成朱允熥給的任務。
    沈旺看到他們如此激動，內心中也是激動的。
    盡管他一直強調，需要低調，但江南地區第一商人的地位，在他這裏，那是牢固的。
    沈至說道：“爹，我們還要不要出海？”
    沈旺鄭重道：“當然繼續出海，市舶司和出海兩者一起進行，才能把我們目前的利益最大化，隻要忠於殿下，那麽殿下一定不會忘了我們。”
    現在的結果，就是最好的表現。
    沈家的人，比誰的積極性都要高，當天下午，就有第一批車隊，往鬆江府市舶司運送貨物。
    他們這些江南商人，在市舶司裏麵，當然有自己的鋪位，這也是必然的。
    更是朱允熥，專門給他們留下的。
    ——
    第二天，早上。
    朱高熾再到莊園，帶領阿德萊德等西方人外出，不去別的地方，而是專門進城。
    現在金陵城內，比朱允熥穿越的時候，繁華熱鬧了很多，當然是朱允熥監國帶來的變化。
    朱高熾隻好忍耐著他們的體味，把他們一起帶到城內，這些西方人當中，男女老幼的都有，第一次正式地走進大明的都城，全部忍不住左顧右盼，對金陵的繁華羨慕得很。
    不過，也不是讓他們，隨便進來。
    朱高熾還會帶兵，護在身邊，不是擔心他們會亂走，而是擔心東西方的人會發生什麽衝突，導致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們看，那些就是西方人了。”
    “他們怎麽長得，如此奇怪啊？”
    “你沒看報紙嗎？昨天的大明日報刊登了，鄭公公在西洋，帶了好多金發碧眼的西方人回來，他們長得和我們完全不一樣。”
    “不止這些西方人，大明日報上麵還寫，在一個叫做非洲的地方，還生活著一些，全身都是黑色，隻有牙齒白色的人。”
    “海外的世界，竟如此神奇？全身黑色，豈不是和黑鬼差不多？”
    “要不是大白天看到，我還以為撞鬼了，西方人比草原人長得還要奇怪。”
    “他們的身上，好像還有一股怪味。”
    “這個怪味不能說，今天的報紙提到，我們要尊重別人的差別，還是不要提怪味的事情，我們是禮儀之邦。”
    “可是真的很難聞！”
    ……
    看到外國人出現在街道上，議論紛紛的百姓還是挺多的，他們全部隻是單純的來圍觀，讓那些西方人還以為，百姓們在歡迎自己。
    因為距離比較遠，他們議論的聲音，西方人都聽得不是很清楚。
    不過怪味的事情，他們很快放到一邊，不再討論得太過明顯，確實不是很禮貌的行為。
    前來圍觀的百姓，還是不少的，長街上很快擠滿了人。
    朱高熾看到這裏，擔心會發生意外，隻好讓士兵疏通，趕走一部分，不要搞得太尷尬了。
    “大明皇孫殿下。”
    有一個西方人問道：“附近好多人，是在歡迎我們的吧？”
    朱高熾笑了笑道：“是在歡迎諸位，但也是因為，我們東西方兩邊的人，長得不太一樣，他們好奇想出來看看。”
    阿德萊首先表示理解，道：“當時鄭公公來了我們西方，也有很多人出來看，哈哈……想不到東西方之間，不僅距離遠，連差距也那麽大。”
    又有西方人說道：“可不是呢！你們東方，不僅人長得不一樣，連屋子、路麵，都和我們的完全不同，不來一趟我們還不知道這些。”
    朱高熾說道：“如果你們覺得，大明比較好，以後可以多點過來走走，我們大明，隨時歡迎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