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人，不知道香水的好壞。
    特別是對於西方人，他們隻要覺得很香，那就足夠了，要的正是那一種香味，以掩蓋自己的體味，目前姚廣孝他們的改良程度，還不算改得太好。
    不過要拿出來用，還是沒問題的。
    隻是可能達不到，朱允熥想要的那種結果。
    朱允熥說道：“你們覺得差不多了，直接拿出去賣，出海的話，交給鄭和他們就好了，至於在大明售賣，或者送去市舶司的，那就交給李豐。”
    醉仙樓那個掌櫃李豐，完完全全是朱允熥的人。
    他也隻聽朱允熥的命令。
    盡管醉仙樓都送給了，那些皇叔們。
    但李豐這個人，還是朱允熥培養起來的，值得信任。
    這件事在他們當中，不再是秘密。
    姚廣孝他們，當然是知道的。
    朱允熥又道：“你們不用專門帶進來，給我看一看，能賣就賣出去。”
    如果是國家大事，他肯定會持續關注。
    但香水的問題，能夠賺錢就夠了。
    姝兒她們不用香水，其實更好，沒必要有太多的點綴，這樣很不錯了。
    姚廣孝和郭勝齊聲說道：“臣領明白了。”
    工廠內部，暫無別的事情。
    朱允熥看完了熱氣球那麽重要的東西，便回宮裏了。
    最近的火器技術，暫時沒有太大的進步，主要是陶誌學去了南洋，如今還沒回來，需要等他回歸了，才能帶領火器技術進一步革新。
    現在的話，暫時不用著急。
    能有的火器，基本夠用。
    朱允熥回了文華閣，已經是中午時分。
    吃了個午飯後，他說道：“傳李煥文進來。”
    過了沒多久，李煥文有些戰戰兢兢地，站在朱允熥麵前，緊張地行禮道：“拜見皇太孫殿下。”
    “行了，起來吧。”
    朱允熥看著李煥文站起來了，問道：“我之前讓你，重新丈量土地的事情，你做得怎麽樣了？”
    這件事吩咐下去後，朱允熥基本沒怎麽關心過。
    整個大明那麽大，丈量土地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需要給他們時間執行，他可以暫時不過問，等李煥文上報進度。
    不過這段時間裏麵，李煥文一直沒有上報過任何進度。
    他們對於這一次丈量土地的態度，極為消極，有一種不太樂意，不怎麽願意的感覺。
    也怕被朱允熥知道，他們私吞的土地，到底有多少。
    以及還需要，和地方的人互通消息。
    盡可能地把假的數據上報回來，繼續瞞著他們的土地。
    看到朱允熥沒有過問，李煥文幹脆懶得匯報，反正等時間差不多了，遞交一個結果上來即可。
    “怎麽？”
    朱允熥看著李煥文，又道：“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我問了你那麽久，你還不給我一個答案？”
    這個李煥文，能力一般。
    不過，他容易掌控。
    朱允熥才沒有把他撤下去，讓解縉在戶部，把他架空了，如果需要做一些，朱允熥不能出麵，解縉也不太適合出麵的事情。
    全部丟給李煥文，準不會有錯。
    李煥文忙著跪下，解釋道：“殿下，臣隻是在想，進行到什麽地方了，一半……如今一半了，殿下一聲命令，下麵的人，速度還是很快的。”
    朱允熥假裝滿意地點頭道：“已經有一半，確實挺快的。”
    李煥文說道：“是啊！請問殿下，需要現在一半的結果了嗎？”
    他有些緊張，畢竟有些還沒對好賬。
    現在上交結果，怕會被看出什麽。
    朱允熥揮一揮手道：“暫不需要，好了我知道你們的進度如何，你下去吧。”
    李煥文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躬身道：“臣先退下了。”
    緊張的心，這才放緩許多。
    不過他又感到疑惑，朱允熥把自己傳進來，隻是為了問一問丈量土地到什麽程度？
    “這不是試探吧？”
    李煥文心裏嘀咕，但根據朱允熥剛才說過的話判斷，又不像試探。
    而是真的，隻想詢問進度。
    朱允熥又道：“傳解縉。”
    現在熱氣球可以用了，盡管還沒有量產，但量產是早晚的事情，朱允熥也需要對丈量土地上點心。
    他需要介入，丈量土地這件事當中。
    熱氣球是一個，比較重要的手段。
    至於李煥文剛才說的，已經有一半了，朱允熥連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他們肯定在敷衍自己，隨後把上一次丈量的數據，稍稍更改一下上報，就能瞞過這一切。
    這樣的事情，朱允熥肯定有所預防。
    解縉很快，也走進了文華閣，問道：“請問殿下，有什麽吩咐？”
    朱允熥說道：“關於丈量土地一事，剛才我問了李煥文，他說進行一半了。”
    聞言，解縉肯定地搖頭道：“這不可能！”
    “臣在戶部，基本看不到，關於丈量土地的文書。”
    “臣在想他們其實什麽都沒做過，接下來就用點別的方式，或者把舊的改一改，用來應付殿下。”
    他現在想的，和朱允熥的一樣。
    覺得那些文官，為了利益，為了攤丁入畝和官紳一體納糧無法實行，什麽都能做出來，也什麽都敢做。
    千萬別低估了，文官的心狠。
    有時候他們做的事情，比那些殺人如麻的武將，還要狠。
    朱允熥微微點頭道：“你說得很對，今天熱氣球成功了，你應該知道吧？”
    解縉是朱允熥身邊的核心人員，當然知道的，輕輕點頭。
    朱允熥吩咐道：“你聯係道衍大師，聯係高燧堂弟，從他們的手裏，得到熱氣球，再派一隊人去丈量田地，不用戶部的人，具體人員，道衍大師會安排的。”
    如果用常規的手段，去丈量的話。
    隻怕還沒靠近，就要被當地那些地主豪紳趕走。
    但飛在空中，對於下方有什麽東西，基本一目了然，可以全部看到了。
    瞞也瞞不住。
    不過大明那麽大，需要的人，絕對不會少。
    解縉道：“臣領命，不過這件事，不好做！”
    李煥文他們做了那麽久，都還沒能做好。
    朱允熥說道：“可以多派些人，但一定不能用戶部的，還要和利益無關的人，最好是找普通人，把他們培養起來，能駕馭熱氣球，懂得如何計算土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