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時候買好，不是我的問題，而是他們的問題。”
    朱高熾淡淡地說道：“來都來了，你們急什麽？等下去就好了，行了就這樣吧！”
    對於沈旺等人的迫切，朱高熾是無奈的，其實還有點瞧不起，他們那種唯利是圖。
    不過商人的本質，基本就是這樣了。
    朱高熾與其說瞧不起商人，不如說瞧不起這個沈旺，他知道很多，關於沈家的事情。
    不過這些他都不放在心上，很快就不管沈旺如何了。
    “是！”
    沈旺微微點頭，再送著朱高熾離開。
    不過他的心裏，是真的特別羨慕，那些香水的盛況。
    此時往官營的商鋪看去，所有的西方人，都在爭先恐後地預定香水。
    他在想如果自己也能有這樣的好東西，未來能有多賺錢，心裏不敢想象。
    實在是，太羨慕了。
    沈至說道：“爹，那些東西，真不是我們可以有的，你就別想了。”
    他們自然可以去偷，但如果被發現了，沈家還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之數。
    還有可能，九族不夠，十族來湊。
    沈旺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了，先回去吧。”
    那些西方人不僅對香水瘋狂，對官營商鋪裏的酒，也是瘋狂的，此時不斷地下單訂購。
    實在是讓附近不少的商人，羨慕嫉妒恨，但人家是官營的，和他們的性質完全不一樣，隻能夠羨慕，什麽都做不了。
    所幸的是，那些西方人不會隻買香水，等到他們下單下得差不多了，還是回去光顧，其他的那些商人，他們的臉上這才恢複了笑容。
    不過他們和江南商人，正在玩價格戰、競爭等，導致這一次的訂單，比上一次的要少了很多。
    於是，伍宜然等人，對於陳誠濟他們，又感到痛恨不已，奈何他們死人的事情，連殿下都知道了。
    商幫之間的競爭，沒辦法再進行，也不敢進行下去。
    否則，這個後果，他們怕承擔不起來，殿下絕對不會再仁慈了，隻能先緩一緩，以後再考慮。
    既然要鬥爭，需要競爭，伍宜然是不會輕易，就這樣算了。
    伍宜然羨慕地看著那些香水，再看到西方人買到香水了，首先用在自己身上，那個為之瘋狂的表情，說道：“我們也可以研究香水，不一定和殿下的一樣，但香就行了，隻要足夠香，他們就會想買。”
    想要把一個東西，變成香的，他認為還是很容易。
    就算質量不夠好，也無所謂，隻要別賣太高的價格，按照那些西方人對香水的喜歡，一定還會有部分人買的。
    有些西方人，或許買不起太貴的，那麽可以買便宜的平替，也不是不行。
    伍宜然認為，發現了一個新的商機。
    他考慮了一會，把讓人研究香水平替的安排，傳下去了，再趕緊跑過去找沈旺說了說自己的計劃。
    這種事情，最賺錢的是獨家生意。
    但伍宜然認為自己做不了獨家，一旦他做出來了，絕對有數不清的人模仿，還不如直接和沈旺合作，有沈旺撐腰，他什麽都不怕，就算出事了，這不還有沈旺扛起責任。
    反正在江南地區，暫時沒有商人，或者其他家族，敢得罪沈旺。
    聽完了這一番話，沈旺認為可行。
    他暫時想不到，可以這樣玩，佩服道：“還是伍兄有想法！”
    對於仿製香水，製造平替的事情，沈旺舉雙手讚成，同樣認為隻要足夠香，價錢足夠便宜了，一定能有效果，並且可以賣出去。
    沈旺想了想又道：“伍兄有了這個賺錢大計，怎麽想到要來和我分享呢？你自己去做就行了。”
    他這是明知故問，故意這樣說的，想看看伍宜然什麽反應。
    伍宜然笑了笑道：“我一個人，哪能做出來呢？”
    沒有幕後大掌櫃支持，他敢這樣做，絕對會被吃幹抹淨。
    而吃幹抹淨的人，還是幕後大掌櫃。
    伍宜然又道：“沈兄有實力，還有名望，和你聯手才是最合適的。”
    沈旺很滿意，這樣的態度，笑了笑道：“伍兄抬舉我了。”
    伍宜然吹捧道：“沒有，絕對沒有，沈兄就是我們江南商幫的支柱，必須要和你合作才行。”
    沈旺說道：“那麽我們各投入一半，再一起研究怎麽做那些，有香味的東西。”
    伍宜然點頭道：“這個好。”
    合作的事情，他們便是如此，大概確定下來了，但能不能研究出來，成本怎麽樣，還是暫定。
    那些脂粉就很香了，基礎還是有的。
    隻要下麵的人，可以想個辦法，把脂粉做得更便宜一些，同樣又能很香，不就行了嗎？
    伍宜然又擔心地說道：“可是沈兄，進宮的事情，怎麽辦啊？”
    想到了進宮，他就擔心了，又道：“陳誠濟他們，應該快到這裏了，到時候世子殿下帶我們進京，我的心裏一直沒底。”
    麵對的是朱允熥這種，手段淩厲的大人物。
    之前江南地區，他們一起反抗，被朱允熥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很多人還是有心理陰影的。
    包括伍宜然，這個陰影還在。
    還是挺害怕，來自朱允熥的強勢手段，有一種可以輕鬆地，把他們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覺。
    沈旺說道：“怕什麽？記住，把一切，都推給陳誠濟他們就行了，我們也死人了，同樣是理虧的一方。”
    其實他的心裏，也沒多少底氣。
    但在伍宜然麵前，絕對不能表現出，自己也慫了的一麵。
    否則，怎麽維持自己，大掌櫃的人設呢？
    人設還是特別重要的。
    伍宜然說道：“還是沈兄比較鎮定。”
    這句話，正是沈旺想要的。
    他隻是微微點頭。
    伍宜然把應該說了的事情，都說完了，繼續出去帶領江南商幫進行貿易。
    沈旺再看了看，他們的那些香水，眼神熾熱得很，必須要盡快，把平替做出來。
    吃不上肉，但喝點湯也是可以的，香水真的是好東西。
    殿下那些東西，同樣都是好東西。
    不過想到要進宮見朱允熥，要別問責，他深吸了口氣，現在隻能見一步，走一步。
    慢慢走下去。
    市舶司的貿易，還在繼續進行，所有人依舊熱情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