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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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國賢趕緊命人去找了個死刑犯,爾後將這名死刑犯的頭用一塊黑布麻袋套住,謊稱是努穆哈赤,當著京城眾多老百姓的麵處了死刑。
老百姓們聽說是那個橫行霸道的匈奴被處斬,紛紛前來鬧市圍觀,圍觀人數眾多,人們激動不已,叫罵聲,歡呼聲,無數的臭雞蛋和爛菜葉子往死刑犯的身上飛去。
劊子手一刀斬下,死刑犯便人頭落地,幾名衙衛趕緊奔上台去,七手八腳的將屍身拖了下去,一名衙衛趕緊將仍在滾動的人頭撿了起來,抱到了後台。
不明就裏的老百姓們紛紛歡呼著,鋪天蓋地般的歡呼聲如潮水般襲來,不絕於耳。
“馬尚書英明,馬尚書為民除害,馬尚書是個好官!”
老百姓們歡呼著。
“馬尚書為馬公子報仇了。”
老百姓悲憤。
隻是這些歡呼讚歎,此時在馬國賢聽來,頗有些不是滋味。
看著仍舊激動不已的人群,馬國賢重重的歎了口氣,轉過身,走下台去,悄悄的上轎,回到了馬府。
回到馬府後,馬國賢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兒子的房裏,愣愣的看著這些兒子生前用過的東西,不禁老淚縱橫,呆呆的坐在書桌旁。
一想到方才的那一幕,心中便更不是滋味,捶著胸口說道,“兒啊!為父對不起你!為父明知殺你者是何人,可是為父不僅沒有替你手刃仇人!反而幫他洗刷了罪名!為父真是枉為人父!”
馬國賢不禁想起了過世多年的妻子,想當初,自己曾答應過她,會好好的照顧這一對兒女,可是如今,兒子被活活打死,女兒被打的半死不活,而自己,卻畏於權貴,不僅沒有替兒子報仇,反而幫行凶者找來替死鬼,替他洗刷罪行,讓他逍遙法外。
馬國賢不禁重重的歎了口氣,心想,九泉之下的老妻和兒子,恐怕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吧!
這方,馬芊芊終於有所好轉,方才醒來不久,就從貼身丫鬟小翠口中得知了父親竟然替行凶者開脫罪行,找了個死刑犯來行刑,心中大怒。
“什麽!父親居然這樣!他是不是老糊塗了!哥哥屍骨未寒!他不僅不幫哥哥報仇雪恨,反而幫那個匈奴洗刷罪行?”
馬芊芊撐起身來,怒聲喝道。
“哎,小姐,小姐您別氣了,老爺這麽做自有老爺的道理!”
小翠一邊扶著自家小姐,一邊輕聲安慰道。
“不行!我要去當麵質問父親!為何要這樣做!”
馬芊芊倔強的坐了起來,靠在小翠身上便往外走去。
小翠歎了口氣,心知自家小姐性格倔強,惟有依她,於是便扶著馬芊芊,兩人便往馬佑良的臥房走去。
行至臥房,但見馬國賢正坐在馬佑良的書桌前一邊發呆一邊默默的抽泣著。
馬芊芊怒從中來,急步衝到父親麵前,怒道,“父親!你為何要替凶手洗刷罪行!”
馬國賢似被驚到,渾身猛地一顫,抬起頭看著馬芊芊,道,“不是為父不想替佑良報仇!是為父沒有這個能耐!怪隻怪你們的父親沒用!”
“此話怎講?”
馬芊芊疑聲問道。
“哎,你有所不知,這個匈奴不是一般的匈奴,而是塞外八部的可汗,努穆哈赤,眼下楚皇為了調停塞外匈奴屢屢侵犯邊境之事,不惜將長公主嫁去塞外聯姻,又怎會為了區區一條人命而與努穆哈赤交惡?怪隻怪佑良命不好吧!如今也唯有認命!”
馬國賢歎息著說道。
“哼!我算是明白了!楚皇不願得罪努穆哈赤!所以寧願讓自己的子民白死!這種愚昧的皇帝!還值得我們追隨麽?”
馬芊芊怒聲罵道。
“哎,女兒,話不可亂說,楚皇也有他的為難之處,你也不想想,他怎麽可能為了佑良之死而跟匈奴交惡,若是如此,邊境戰火再燃,又會死多少人,你知道麽?而且為父早就跟你說過,女兒家就要有女兒家的樣子,成天女扮男裝,帶著一眾士兵跑去京城裏到處惹是生非,成何體統!”
馬國賢歎道。
“父親!女兒何錯之有!女兒隻是想要保護京城百姓的安危罷了!”
馬芊芊怒聲喝道。
“百姓的安危自有衙門去保護,什麽時候輪到你去保護了?你一個女兒家,安安分分的在家,比什麽都強!”
馬國賢說道。
“哼!你懂什麽?這些年女兒抓了多少壞人您知道麽?你真以為衙門能夠保護老百姓?衙門隻會保護有權有錢的人罷了!從來不會保護老百姓!東門的小偷,西門的強盜,北門的賭坊,南門的青樓,這些年若不是女兒,又有多少老百姓會遭殃!衙門何時管過這些事!”
馬芊芊怒聲說道。
“是是,如今你終於管出事來了!害的佑良都死了!你還不知悔改!”
馬國賢猛的一拍桌案,怒聲喝道。
“哼!你真的越老越糊塗了!身為朝廷官員,拿朝廷俸祿,卻不為百姓做事,身為南楚大皇,受萬民景仰,卻包庇一個匈奴,這樣的皇上,這樣國家,不配讓我馬芊芊為之盡忠!既然你們都不肯為哥哥報仇!那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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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芊芊怒聲罵道,說完便轉過身去,也不顧身體羸弱,便奔了出去。
也不收拾什麽細軟,就這樣奔了出去,方才行至京城郊外的樹林外,便見樹林外密密麻麻站了許多人,似乎久候多時,走近一看,原是許多老百姓站在此處,這些老百姓一見馬芊芊來了,趕緊走上前來。
“馬小姐!我們是專程在此等你的!”
中年男子說道。
“等我?”
馬芊芊疑聲問道。
“恩,其實啊,我們早就看出來馬尚書斬的那人並非是打死馬公子的匈奴了,不然為何要蒙上頭套,不敢以真麵目示人!隻是此事我等平民也猜不出原委,隻知此事必定牽連眾廣,不然馬尚書也不會不為自己的兒子報仇!”
中年男子悲痛的說道。
“哎,原來你們都知道…”
馬芊芊歎了口氣,緩緩說道。
“而且我們也知道,馬小姐若是知道此事,必定會大怒,大怒之下,定會離家出走,所以我們便早早侯在這裏,想要跟馬小姐說一聲珍重。”
中年男子說道。
“這許多年來,馬小姐你為京城老百姓做的事,我們都記在心裏,無以為報,惟有合夥湊了些盤纏,希望馬小姐能夠接受我等一番心意。”
一旁的老者走上前來,將一個包袱放到了馬芊芊手中。
“不…使不得!我怎麽能夠要你們的錢?”
馬芊芊連連擺手,推辭道。
“馬小姐,您就收下吧!這些不算什麽,隻是我等一人出了一點心意罷了!這些年你為老百姓做了那麽多事,如今我等不過是小小回報,若不是你,老張家的小女兒早就被惡霸搶去做了小老婆,李老頭的孫女也被拐到青樓去了,那李家肉鋪失竊的贓款,鄧家小子被人勒索…”
老者喋喋不休的說道。
“馬小姐!你就收下吧!你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回來,以後這京城再也沒人會真正保護我們老百姓的安危了,這些,隻是大夥的一點心意罷了,希望你在路上能夠吃得舒服一點,住得舒服一點,你若是能夠活得舒服一點,大夥的心裏也會舒服一點。”
中年男子將包袱緊緊按到馬芊芊手中,沉聲說道。
馬芊芊看了看站在四周緊緊盯著自己的眾人,終於輕輕的點了點頭,接過了這個沉甸甸的包袱。
“好吧,你們的心意,我收下了,我走了,大家多保重”
馬芊芊將包袱背到肩上,對著眾人略一揮手,踏著大步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馬小姐一路平安!”
眾人看著馬芊芊漸漸離去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有的老百姓甚至流下了淚水。
馬芊芊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為兄報仇,不知不覺走到一條小溪旁,感覺又累又渴,馬芊芊便坐了下來,伸手捧了幾捧溪水解渴,喝過了溪水,便打開包袱,從包袱中拿出了一塊餘溫尚在的蛋餅吃了起來,一邊吃著,心中一邊暗自思索著。
單憑自己一人之力,若想報仇,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無疑於送死,可這天下之大,還有誰能夠有這個能力幫自己報仇呢?
馬芊芊終於體會到了一人之力是多麽的渺小,為兄報仇,真的是太遙遠,太遙遠了,就算是拚上一條性命,也未必能傷到努穆哈赤一根汗毛。
馬芊芊腦中靈光一閃,忽的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站起身來,道,“對了!我可以去布衣幫啊!若是布衣幫!一定能夠幫我報仇!”
布衣幫廣招幫眾,隻要自己誠心入幫,便一定能夠如願以償!這些年布衣幫一直都是打著為老百姓能過上安逸生活的旗幟來與朝廷在對抗著,而那塞外匈奴屢屢侵犯南楚邊境,此事布衣幫一定會幫忙。
當下便打定了主意,將手中蛋餅囫圇吞下,伸手在溪水裏洗了一把臉,複又背起包袱,往林中走去,心中有了一個堅定的信念,步伐也比方才顯得要輕快了許多。
唐賽兒坐在美人榻前,愁眉不展,悠悠的歎了一口氣。
坐在對麵的良妃緩緩的抿了一口龍井茶,看著唐賽兒,笑了笑。
“姐姐,其實妹妹倒有一個法子,能夠替姐姐和紫菁解了此圍。”
良妃儼然一笑,莞爾說道。
“哦?妹妹請講!”
唐賽兒打起了精神,定定的看著良妃,急聲說道。
“哎,姐姐想必也知道妹妹的處境吧,如今妹妹早已失了聖寵,而晉妃又一直視妹妹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將妹妹拔之而後快,這些年若不是紫菁一直護著我,恐怕我早已殞命,如今心中早就不再有何奢想,隻求能夠平安度日,了此殘生罷了。”
良妃悠悠的說道,眼中盡是淒涼之意。
“恩,我知道。”
唐賽兒淡淡的說道。
“若是紫菁嫁去塞外,那妹妹恐怕時日也不多了,所以,妹妹一定要想法子讓紫菁留下來,和駙馬爺團聚,姐姐若是願意相信妹妹,不妨聽妹妹一說,姐姐若是懷疑妹妹另有企圖,不妨現在就將妹妹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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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妃笑著說道。
“我信你,你說吧。”
唐賽兒緩緩說道。
“若說這世上還有一人最了解皇上的心思,那這人,或許便是妹妹了,皇上如今將駙馬爺關進大牢,無非是在吃醋,隻是姐姐你性格太過強硬,不肯低下頭來向皇上認個錯,皇上要的,不過也就是姐姐你低頭認個錯,然後告訴他,你心中最愛的,隻有他一人罷了。”
良妃笑著說道。
“我說過啊!可是他根本不信啊!”
唐賽兒無奈的說道。
“姐姐,有些話是不能用嘴說的,要用行動來說,用嘴說反而顯得虛假。”
良妃笑了笑,輕聲說道。
“不用嘴說?那我該怎麽說?”
唐賽兒疑聲問道。
“妹妹冒昧的問一問姐姐,第一次侍寢是在何處?”
良妃笑著問道。
唐賽兒一聽這話,立刻羞紅了臉頰,呆呆的看著良妃,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哎,姐姐不必害羞,你我姐妹之間,還有什麽好隱瞞的?我們若是能夠讓皇上重溫與姐姐第一次歡好的場景,必能喚起換上心中對姐姐的憐愛,到時姐姐再跟皇上求情,求他放了駙馬爺,皇上一定會應允。”
良妃笑著說道。
唐賽兒思索了一番,心想,說的也對,你我姐妹連丈夫都可以共享同一人,還有什麽好害羞隱瞞的,於是便對良妃說道,“問月軒。”
“嗬…看來皇上真的很喜歡姐姐呢,這麽多年來,皇上隻帶過兩個女子去問月軒,這其中一個就是姐姐。”
良妃笑了笑,緩緩說道。
“還有一個是誰?”
唐賽兒心中大為好奇,疑聲問道。
“還有一個,就是妹妹。”
良妃莞爾一笑,輕聲說道。
唐賽兒一聽這話,臉色立變,吃驚的看著良妃,心中頗不是滋味。
“姐姐不必多慮!那已然是多年前的舊事了!如今早已過去了!現在皇上的心中隻有姐姐一人,妹妹已是昨日黃花,對姐姐早就沒了威脅,心中妹妹隻求能夠陪在紫菁身邊,看著她幸福快樂,那妹妹餘生足矣。”
良妃歎了口氣,悠悠的說道。
“本宮不是這個意思…”
唐賽兒麵帶尷尬,急聲解釋道。
“無妨,你我都是女人,女人的心思,自然隻有女人最清楚,姐姐喜歡皇上,所以吃醋,此乃人之常情,不過妹妹不得不奉勸姐姐一句,身為皇上的妃子,畢生都需盡力學習的事,就是放下,學會放下,才能得到,有時候雙手抓的越緊,反而什麽都抓不到,到頭來才發現,一直握在手中的,不過是空氣罷了。”
良妃笑著說道。
“多謝妹妹好意,我會記得。”
唐賽兒笑了笑,輕聲說道。
“姐姐,若想救得駙馬爺,需得如此這般。”
良妃笑了笑,站起身來,輕輕靠在唐賽兒耳邊,低聲輕語了一番。
話畢,兀自坐回椅上,對著唐賽兒嫣然一笑。
“啊!這…”
唐賽兒雙頰漲的通紅,怔怔的看著良妃。
“姐姐!若想救回駙馬爺,便一定要聽妹妹的,姐姐要相信妹妹,妹妹絕不會害姐姐,救不回駙馬爺,到時候紫菁遠嫁塞外,妹妹也是活不長的。”
良妃笑著說道。
“我知道,可是…”
唐賽兒低聲說道。
“姐姐一定要記住,若想救回駙馬,不管皇上說什麽,姐姐都要順他,皇上越是說得難聽,姐姐越是要隨聲附和,我們是在求皇上,求人就要有個求人的樣子,懂麽?”
良妃眉頭微皺,沉聲說道。
“其實,姐姐不妨換位思考,跟自己的男人撒個嬌,認個輸,又算得了什麽?男人嘛,總是有那麽一點所謂的男人的自尊,你若是肯滿足他那大男人的自尊心,那麽他也能萬事都依你,冷戰之中,必有一人先低頭認輸,既然皇上不肯做那低頭認輸之人,那姐姐不妨大度一回吧,就當是為了救回駙馬也好。”
良妃笑了笑,莞爾說道。
“好吧,我就聽你的。”
唐賽兒歎了口氣,心想,事到如今,也惟有如此了,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趙文去死,不管要付出什麽代價,也一定要救回趙文。
“那好,那妹妹就敬候佳音了!妹妹相信駙馬一定會平安無事!妹妹替紫菁謝過姐姐了!”
良妃站起身來,莞爾一笑,略一行禮,轉過身便緩緩離去。
唐賽兒看著良妃緩緩離去的背影,默默的歎了口氣。
事到如今,唯有如此了吧。
“大力!”
唐賽兒站起身來,對著殿外輕聲喚道。
“哎,來了,什麽事?”
楊大力從殿外急奔而來,疑聲問道。
唐賽兒走到楊大力身前,附在他耳邊,低聲輕語了一番。
“啊?好吧,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辦,眼下為了救出趙公子,也惟有如此了,哎。”
楊大力先是一驚,爾後便無奈的看了看唐賽兒,歎了口氣,轉過身便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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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賽兒悠悠的歎了口氣,緩緩的走到前院,看著滿院盛開的嬌花,想著想著,居然有一種想要大哭一場的感覺,悠悠歎了口氣。
入夜,月夜歡好。
碧綠幽深的湖麵傳來陣陣劃水之聲,片片細小的波瀾自湖中心徐徐蕩漾而來,激起點點細小的水花,將四周的沉寂輕輕打破。
漸行漸近的一葉扁舟上有兩個模糊的身影,一個身影在靜靜地劃著小舟,一個身影則是筆直的站在小舟之上,麵朝著唐賽兒的方向,月夜照印在人身上,倒影在湖麵,將人影無限拉長。
隨著小舟漸漸靠近,舟中人影也漸漸清晰,少年負手立於船頭,一襲月白色繡金龍的袍子倒也襯得人有了點詩意,麵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緊緊的看著呆愣在湖邊的女子,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
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湖水一樣深邃的雙眸,英挺的鼻梁,薄薄的雙唇。
這一切照印在月光之下,就像是夢中才能見到的場景一般,美輪美奐。
四周靜悄悄的,不時發出幾聲蟲鳴,更添幾分寂寥,獨有問月軒此時卻仍燈火通明。
水苑之上,女子一襲如雪般白衣拖地,上繡蝴蝶暗紋,一張素顏不施粉黛,目光清冽,恍若千古不變的寒冰。
一頭青絲用一隻木簪淺淺館起,頸間一白色水晶,襯出鎖骨清冽,耳邊一對水晶耳鐺隨風飄動。
一切,仿佛就像是那一夜的重演,隻是這一次,換成了是她在等著他。
小舟輕輕的停靠在問月軒,男子緩緩踏上了水苑,一步一步,慢慢的朝著那個一直靜靜看著自己的女子走去。
“小人先行告退,明日清晨再來接皇上和娘娘。”
楊大力無奈的看了兩人一眼,搖著頭,將小舟往來時的方向緩緩劃去。
“臣妾參見皇上。”
女子蓮步緩緩,婀娜多姿,巧笑若蓮花綻放,微微青澀卻不失嫵媚妖嬈,一步步朝著胤仁走來。
胤仁緊緊的看著女子,幽暗深邃的黑眸中閃過一絲狂熱。
他沒有說話,因為他在等麵前的女子說話。
“夜寒風涼,皇上不如隨臣妾進屋說話吧。”
唐賽兒嫣然一笑,輕輕拉住胤仁的右手,往裏屋緩緩走去。
胤仁淡然一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當然明白女子的用意,她想要用自己來換趙文一條命。
“愛妃想要用自己來換你那位表哥一條命?”
胤仁頓下了腳步,笑著問道。
“皇上,今晚,隻談風月。”
唐賽兒笑了笑,緩緩說道。
“哈哈…好一個隻談風月,雖然明知是假話,聽著卻教人心裏舒坦。”
胤仁大笑三聲,似乎開心至極。
唐賽兒笑而不語,隻是靜靜的看著胤仁。
“這一切本就是你計劃好的,不是麽?一切隻為了能討得朕的歡心,就連那個總是壞人好事的楊大力也忍氣吞聲的當起了船夫,親自把你送到我懷裏來,這一切,難道不讓人開心?”
胤仁笑著說道。
“皇上高興就好。”
唐賽兒笑著說道。
“可惜這一切並不是出於真心實意,而是因為你們要救趙文,不得不說,確實有一點遺憾和瑕疵。”
胤仁笑了笑,沉聲說道。
“臣妾隻想讓皇上高興。”
唐賽兒笑了笑,緩緩說道。
“不像你,簡直不像你。”
胤仁緊緊的看著唐賽兒,忽的輕笑一聲,搖著頭說道。
“臣妾就是臣妾,永遠也不會變,皇上為何會說臣妾不像臣妾?”
唐賽兒疑聲問道。
“若是平時的你,早就跟朕吵翻天了,說吧,今晚的一切定是有人教你這樣做的,對麽?是誰?顧十煙?”
胤仁笑了笑,說到最後那三個字時,麵色立刻沉了下去。
“是。”
唐賽兒麵上一愣,隨後恢複平靜,輕聲答道。
“我就知道這是她教你的,你還教了你什麽?”
胤仁麵色一沉,緊緊的看著呆愣住的女子,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狂怒,仿佛隨時都會將麵前的女子撕碎一般。
“沒有了,良妃妹妹也是為了公主才這樣做的,皇上請勿責怪於她。”
唐賽兒急聲說道。
“很好,她除了教你該怎麽樣跟朕說話以外,還有沒有教你在床上應該如何討朕歡心?”
胤仁笑著逼問道。
唐賽兒登時怔住,愣愣的看著胤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女人若想討得男人歡心,僅僅說幾句話是遠遠不夠的,最重要的是,要學會在床上怎麽樣來迎合男人,你懂麽?”
胤仁笑了笑,玩味的看著唐賽兒,沉聲問道。
“臣妾不懂。”
唐賽兒心中一惱,強壓住怒氣,淡淡的說道。
“不,你懂!你很懂!那天晚上你不是挺懂的麽?”
仿佛為了激怒麵前的女子一般,笑著說道。
“皇上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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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賽兒無奈的歎了口氣,幽幽說道。
“哈哈,真有意思,現在就連說這些,你也不反駁了?好吧,讓朕看看顧十煙到底教了你多少,看看你有沒有學會該怎麽樣來迎合男人。”
胤仁哈哈大笑,伸手便將唐賽兒攔腰抱起,踏著大步便往床邊走去。
“是你叫楊大力將朕帶過來,朕隻是做了你想要朕做的事罷了,對不對?”
輕輕的吻上了女子白皙嬌嫩的頸部,仿佛品嚐到了人間最美味的佳肴。
“我…我…”
唐賽兒急促的喘息著,雙手卻停止了反抗,是的,他說的沒錯,這一切原本就是自己親自安排的不是麽?一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打算。
現在的自己,豈非正是那獻祭的羔羊?
“你放心,你讓朕滿意,朕也會給你,你想要的,隻要你讓朕高興了,就算把趙文放出來又何妨?對不對?”
“告訴朕,想不想要朕?你若說個不,朕馬上停手,絕不勉強你,你知道,朕從不勉強女人。”
情有獨衷的看著身下的女子,就連呼吸仿佛也在這一刻停止,明知女子絕不會說不,卻還是故意這樣問著。
“我…不…”
唐賽兒眼神迷離,口中喃喃自語道。
“不?那朕走了。”
胤仁麵色一沉,輕輕的放開了女子,便欲起身離去。
“不…別走…”
唐賽兒心中一急,急忙拉住了胤仁。
“那你告訴朕,想不想要朕?”
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俯下身,緊緊的壓在女子身上,逼問著。
“我…我…”
唐賽兒緊咬著下唇,卻怎麽也無法說出那叫人難以啟齒的羞人話語來。
“哎,你不讓朕滿意,朕又怎麽會放了趙文呢?對不對?”
胤仁搖了搖頭,故作苦惱狀,歎息著說道。
“那…你會放了他麽?”
唐賽兒急聲問道。
“隻要你讓朕滿意了,朕就會把趙文放了,這是朕的承諾。”
胤仁笑了笑,緩緩說道。
“真的?”
唐賽兒心中一喜,眼中滿是無盡的驚喜之色,急聲問道。
“君無戲言,那麽,你現在可以告訴朕了吧?”
胤仁笑著問道。
“好…我…想要…”
唐賽兒咬了咬牙,一字一頓的慢慢說道,整張臉早已被羞的通紅。
火紅的燭光輕輕一閃,一縷淡淡青煙隨著夜風緩緩飄向窗外,順著波瀾平靜的湖麵飄向遠方。
窗外,夜色正濃。
禦花園,紫菁與努穆哈赤並肩賞花,緩緩漫步。
女子一襲飄廖裙襖裹緊綢緞,顯出玲瓏剔透的誘人身姿,藍蝶外衣遮擋白皙肌膚,周旁藍色條紋,細看卻現暗暗藍光。
晶瑩剔透的倒墜耳環垂下,搖曳,散落肩旁的青絲用血紅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雲似的烏發。
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彎,額間輕點朱紅,卻似嬌媚動人,那冰藍色的眼眸裏,藏著一份憂傷。
“努穆哈赤,我問你,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我?真心想娶我做老婆?”
紫菁直直的看著努穆哈赤,雙手叉腰,疑聲問道。
“是。”
努穆哈赤笑著答道。
“那我問你,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紫菁疑聲問道。
“喜歡你長得好看!”
努穆哈赤朗聲答道。
紫菁一聽這話,心中一陣惱怒,心想,哼!果真是個膚淺之人!喜歡的不過是我的外表罷了!若是有朝一日容顏逝去,豈不是立刻被此人棄之如履!
“可是我有相公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相公就因為你!現在被打入了天牢!就快被皇兄處斬了!”
紫菁怒聲說道。
“哦?此事我倒真不知道,太後和皇上隻說了你曾經有過一個丈夫,但是並未告訴我此事,我還以為你的夫君早已身亡。”
努穆哈赤疑聲說道。
“我呸!你才死了呢!他還沒死!但是他就快死了!而且是因為你!”
紫菁怒聲罵道。
“因為我?關我何事?我又不曾認識過他?”
努穆哈赤疑惑地看著紫菁,緩緩說道。
“怎麽不關你事?我告訴你,要我嫁給你,也行,但是你必須想辦法幫我把相公救出來!他若是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紫荊威脅道。
“我怎麽救他?”
努穆哈赤問道。
“你是大草原的霸主!塞外八部的可汗!你若想救他,便有千千萬萬個法子救他!你隻需去跟皇兄開一下口,皇兄一會給賣你這個麵子,隻看你肯不肯罷了。”
紫菁急聲說道。
“若救出了他?然後呢?”
努穆哈赤疑聲問道。
“然後我就乖乖的跟你回塞外去!”
紫菁緊咬銀牙,略一跺腳,覺悟般的沉聲說道。
“哈哈!公主!我雖愚鈍!但卻不傻!我為何要去救一個對自己有威脅的男人!我為何要去無故將自己的情敵救出來?我這豈非正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努穆哈赤哈哈大笑,朗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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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紫菁心中一陣惱怒,指著努穆哈赤的鼻子,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心想,這個臭蠻子,果然不好糊弄,這下可怎麽辦!
“既然是你的丈夫,那麽他當然是趕快死了才好,他死了,你才能對他徹底死心,這樣你才能全心全意的做我的女人,不是麽?”
努穆哈赤笑著說道。
“你…混賬!你竟敢說出這種話!”
紫菁勃然大怒,指著努穆哈赤的鼻子破口大罵。
“看來公主還是很在乎你那個所謂的駙馬,對麽?如此一來,此人非死不可!哼!告訴你!做了我努穆哈赤的女人!從此就是我努穆哈赤的人!心裏絕對不能再想著別的男人!”
努穆哈赤怒聲喝道。
“我呸!我告訴你!相公若是死了!我絕對不會嫁給你!”
紫菁怒聲罵道。
“哼!這恐怕由不得你!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就是捆!也要把你捆回塞外去!”
努穆哈赤冷哼一聲,怒聲說道。
從來都沒有他得不到東西,也沒有他得不到的女人,隻要是他想要的,他就一定要得到,那些膽敢和他作對的人,統統都死在了他的刀下。
隻要他努穆哈赤看上眼的東西,他統統都占為己有,隻要是他努穆哈赤看上眼的女人,他統統都搶來做自己的老婆。
從來沒有人敢夠威脅他!
她是第一個!
叱吒草原的霸主,豈會被她這樣一個小小的女子所威脅?
“我告訴你!你若當真那樣做!那麽你娶回塞外的,隻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體罷了!”
紫菁厲聲威脅道。
“就算是屍體!我也要帶回去!”
努穆哈赤麵色一沉,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沉聲說道。
“此事當真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紫菁急聲問道。
“沒有!此人非死不可!”
努穆哈赤沉聲說道。
“隻要你肯幫我把他救出來!我就乖乖的跟著你回塞外!這樣也不行嗎?”
紫菁急聲說道。
“哼!這種話說出來,公主你自己相信嗎?連公主你自己都不相信?又憑什麽讓我相信?”
努穆哈赤怒聲說道。
“你不信我?”
紫菁怒視著努穆哈赤,厲聲喝道。
“我隻信我自己!女人的話!我從來都不相信!一個男人若是相信了女人的話!那麽這個男人一定很蠢!”
努穆哈赤笑著說道。
若是一個男人自認為自己很了解女人,那麽這個男人一定是個傻子。
若是一個男人相信了女人嘴裏說的話,那麽這個男人一定很蠢。
努穆哈赤不是傻子,他也不蠢,所以他根本不相信紫菁的話。
“你!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你難道不知道?我心裏隻有相公我一個人!你娶了我!我心裏卻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別的男人!”
紫菁急聲說道。
“所以我更要殺了那個男人!”
努穆哈赤沉聲說道。
“就算你殺了他!我心裏還是隻有他一個人!”
紫菁無奈的看著努穆哈赤,悶聲說道。
“死人是不構成威脅的!隻有活著的人!才會對我構成威脅!”
努穆哈赤笑了笑,沉聲說道。
“那好!那你就準備迎娶我的屍體吧!再見!”
紫菁惱怒的看著努穆哈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便踏著大步離去。
“就算是你的屍體!也必須跟著我回塞外去!”
努穆哈赤對著紫菁漸行漸遠的背影大聲吼道。
哼!看樣子那個所謂的駙馬,威脅很大啊!一定要盡快殺掉!
努穆哈赤看著紫菁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索著,對著那個素未謀麵的男人暗下了殺心。
此人不除!難以安寢!
看樣子一定要找個機會告訴楚皇!讓他盡快將此人處死!
努穆哈赤心中這樣想著,踏著大步便離開了禦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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