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南一言不發的坐在病床前，看著隻能依靠呼吸機呼吸的黃五，一臉陰沉。
    “九南，監控已經調出來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人走進病房手裏拿著筆記本電腦。
    趙九南沒有說話接了過來，監控上麵發生的事一清二楚，直到後麵斷電，再到大火燃燒之間間隔不超過五分鍾。
    “這些人是趙狂的人？”趙九南看向西裝革履的下屬。
    林兵點點頭。
    “那個殺馬特造型的人，進出各種風月場所，趙狂身邊都會帶著他，其他人卻不是固定的。”
    趙九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他撥通了趙狂的電話。
    “喂？三哥！”
    趙九南沒有說話。
    趙狂現在正在打牌那邊有點吵，他耐心的走到陽台。
    “喂？”
    “你昨天幹了什麽？”趙九南的聲音冰冷。
    趙狂心裏一緊，他想看見趙九南氣急敗壞的樣子，可是這個語氣不對勁，明顯是在壓製著情緒。
    “我在洗腳城洗腳呢，怎麽了三哥。”
    “你自己做了什麽自己知道，給你一天時間把人交出來，否則後果自負。”趙九南掛斷了電話，猛的往地上砸去，電話被砸了個稀巴爛。
    趙九南很生氣。
    “林兵，十分鍾後我要看見新手機。”趙九南陰沉著臉站起來，走出病房。
    林兵看著地方碎成稀巴爛的手機零件，打了個寒顫，他第一次見趙九南發這麽大的火，之前趙狂和他都是小打小鬧經常有，最近幾天消停了，昨天又來了，林兵無奈的搖搖頭。
    要不是趙狂有趙佩名撐腰，趙九南早就想給他宰了，憑趙九南的手段，十個趙狂都不是他的對手。
    另一頭，趙狂聽著電話裏的忙音，拉開別墅的陽台門。
    客廳裏全部都是煙頭，啤酒瓶。
    趙狂猛的踹了一下桌子。
    “媽的，敢這麽跟我講話，我不交人，你又能拿我怎麽樣？”
    客廳裏坐了十多個人頓時安靜下來。
    殺馬特造型的馬仔站起來。
    “蘭統，你昨天做了什麽？”趙狂眼神陰冷的看著他。
    “老四哥，我就按照平常那樣做啊，就進去幾分鍾，就出來了！”那位叫蘭統的殺馬特馬仔，有些不知所以，他啥也沒幹。
    “喂，喂，蘭哥……”
    蘭統發現腳邊有一位馬仔動他，不過他不認識這個馬仔，不知道什麽時候混進來的，他們壓根不在乎。
    那個馬仔把手機遞了過來。
    蘭統一看瞳孔猛的一縮。
    趙狂上前搶過手機，上麵是書店著火的新聞。
    “天地良心啊！兄弟們都可以給我作證，我他媽就進去逛了一圈，調戲了一下收銀員，其他啥都沒幹，更別提放火了！”
    趙狂看著他信誓旦旦的樣子。
    “真沒有？”
    “我有，我死全家！”
    趙狂不再懷疑，這個馬仔跟了他至少五年，他還是願意相信的，從口袋裏掏出十多張一百元人民幣。
    “這些天找個地方躲起來，肯定是趙九男耍了什麽把戲，自導自演是吧。”趙狂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蘭統顫顫巍巍的接過錢。
    “那我去哪？”
    “我管你去哪，躲起來就行了。”趙狂有些煩躁，他在客廳裏踱步。
    其他馬仔麵麵相覷都不敢說話。
    忽然，趙狂抓住蘭統的衣領。
    “今晚就走，如果不想死就走，他這一招玩的很高明，想報複我，自導自演燒掉了書店，夠狠！”趙狂的口水甚至噴在了蘭統的臉上。
    “可惜，老子不會讓你如願的。”趙狂惡狠狠的鬆開蘭統的領子，領子皺巴巴的，旁邊報信的馬仔幫蘭統整理了一下。
    蘭統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
    趙狂從口袋裏拿出一根煙，叼在嘴邊。
    蘭統立馬幫他點火。
    趙狂享受的吐出一口長長的煙霧。
    ……
    趙九南在辦公室裏處理天地會的事務，他也料定了，趙狂一定不會交人，這件事太過蹊蹺。
    趙狂還沒有哪一次敢這麽明目張膽的跟我作對，這一次過界了，平常小打小鬧就算了，不過沒關係，他不交人，那就自己去帶回來，審！
    是不是，一審就知道了。
    “林兵，如果我跟趙狂翻臉，天字號有多少人願意出手，地字號有多少人願意出手？”
    林兵眉頭一鎖，心想地字號裏麵的全是武癡，瘋子，九南居然要動用這裏麵的力量了嗎？
    “天字號和地字號都有一個規定，那就是不參與趙家的家務事。”林兵低聲說。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平常禮可沒有少送，你去試探一下吧，對了了解一下父親那邊出了什麽事，平常會議都第二天一早就回來了，現在都快中午了。”
    林兵說:“趙家主反對了江衡成為新長老的提議，子讓他們別走，第二天繼續提，如果不出意外還要好幾天。”
    趙九南揉了揉太陽穴，擺了擺手。
    “我知道了，去辦吧。”
    “是。”林兵從辦公室裏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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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九南從座位上站起身，下停車場，獨自一人往書店的位置過去。
    看見好好的店麵，被燒的黑糊糊的，趙九南麵無表情，他走進店裏，裏麵沒有一本書能看的了。
    趙九南再次前往醫院，黃五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普通人嘛，能保住命已經是萬幸了。
    他看著診斷書，黃五之所以沒有跑出去是因為他當時已經暈過去了，他的鼻梁被人一拳打斷。
    來店裏找事，隨後大搖大擺的出去，關掉電閘，下一秒去而複返進來，直接打暈黃五，一把火燒掉了書店。
    電閘在店麵的後門，而那個人是從正門進入的，應該有兩個人，否則時間間隔太短了，一個人明顯做不到。
    趙九南還問過對麵馬路的副食店老板，老板表示什麽都沒看見，後麵著火了才看見，順便報了火警。
    趙九南回到辦公室，坐在沙發上整理思緒。
    現在那個殺馬特馬仔是重要線索，是他幹的也好，不是他幹的也罷，剛好父親至少好幾天才有回來，自己要不要給趙狂幹掉，因為理由已經有了。
    現在已經來到了傍晚，林兵敲門走了進來。
    “九南，天字號前十裏有三位願意支持，兩位飄搖不定，地字號的全部拒絕。”
    這倒是不出乎趙九南的意料。
    他摸索著下巴。
    “林兵，去找到那個殺馬特馬仔，今晚我就要見到他，把他帶來地字號，我要審他。”趙九南靠在沙發上，整理了一下衣領，目光深邃。
    林兵點點頭。
    “好，我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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