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院士臉色不好的原因，很簡單。
    那就是，自己雖然是諾亞係列cpu的負責人。
    但是，這個也是靠政策的團隊。
    而不是靠市場。
    換句話說，是zf的命令，命令企業去用這些不好用的cpu和國產inux係統。
    7月，諾亞1號 cpu發布，這是國內首枚32位實用化的微處理器。
    按理說，這是一副好牌。
    而且現在已開始與北京本地的終端廠商聯合開發原型機。
    後麵還會有zf的采購。
    但是倪院士也明白，這條路可能根本走不下去。
    基於inux的nc客戶機，文檔格式不兼容、應用遷移成本高。
    也就是生態根本不完全。
    而且根本沒有解決的方法。
    除非有軟件廠商大量做適配cpu和inux係統的應用。
    路天穹也熟知這些曆史。
    諾亞cpu的專項經費未按預算使用。
    部分被用於建設6000萬元的大廈。
    核心技術團隊因理想破滅大量流失。
    zf購買後也最終棄之不用。
    諾亞cpu公司的老總，宣稱做嵌入式芯片沒市場。
    轉而追逐短期利潤的小靈通項目，導致技術積累中斷。
    而且還通過關聯公司轉移研發資源。
    公司也忽視了對工業控製等領域的研發投入。
    以至於後來，項目失敗。
    倪院士在主動向科技部的負責人負荊請罪。
    承認自己在推薦項目時識人不明。
    路天穹覺得，技術積累中斷實在是可惜。
    本來早就能突破這些技術。
    這樣20多年後，也不至於被鷹醬的芯片卡脖子。
    倪院士握著電話，尷尬道：
    “小路啊，我這邊，還好。”
    “正在適配硬件和軟件呢。”
    “我們……還是聊聊服務器係統的事情吧。”
    倪院士不知道路天穹已經是首席科學家。
    已經是比院士還要高的存在。
    因為首席科學家，必須是院士之中，取得突破性且打破壟斷的人才能獲得。
    而且首席科學家已經到達戰略級別，除了特別有名的，否則國家一般不予公開。
    而路天穹這樣的跟軍事科技緊密相關的首席科學家，更是絕密。
    路天穹介紹了自己的盤古os。
    倪院士眼睛一亮：
    “小路啊，這麽說，消費級的係統你已經攻克了。”
    “那麽我的諾亞cpu可以完全裝載你的盤古os了，不用在用國產inux係統。”
    “雖然inux係統是開源的，但是還是西方的代碼。”
    “我們對inux係統進行了二次開發，還是有風險。”
    “用你的盤古，才是真真正正自主知識產權呐！”
    路天穹尷尬笑道：
    “倪院士別誇我了，我們還是趕緊落實吧。”
    “每晚一分鍾，我們就要承受一分鍾的損失。”
    倪院士握著電話的手指微微發白，自己幹澀的聲音在回應：
    “好！我們這就組織聯合調試組......“
    話未說完，倪院士實驗室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助理工程師抱著一台正在運行原型機的諾亞1號闖進來。
    屏幕上赫然是盤古os的啟動界麵，一條金色巨龍圖騰盤旋而上。
    係統加載速度比他們現在研究的國產inux快了整整10倍。
    “院士！剛才我們用了盤古係統測試。”
    “這、這簡直......”
    年輕工程師激動得語無倫次：
    “所有硬件驅動自動適配，安裝結束後，係統就可以自動運行！”
    “傻瓜式操作！而且速度又快！”
    “小張！”
    倪院士對剛才那位激動的助理工程師吩咐道：
    “立刻通知所有項目組長，馬上分鍾後第一會議室緊急會議！”
    “另外，把所有的諾亞1號原型機，還有我們所有的開發板，全部準備好！”
    路天穹根據與吳部長的約定，一小時前就把盤古os的源代碼貢獻了出去。
    路天穹聽著電話裏，倪院士遠去的腳步聲。
    歎了口氣，掛上了電話。
    倪院士竟然直接忘記掛電話，就去忙了。
    算了，自己已經把源代碼交了出去。
    剩下的事情，跟自己無關了。
    畢竟，棒子半島還在打仗。
    自己還得密切關注。
    而各個軍區的大佬們，正在和老人一起開會。
    會議室裏的電視上。
    新聞已經開始播放鷹醬的嚴正聲明。
    白房子那邊的發言人言辭激烈：
    “2001年9月19日，也就是昨天，毛熊已經向我們鷹醬發起攻擊。”
    “我們擊落了一架逆火轟炸機。
    “雖然我方沒有任何損失！”
    “但這是一個有核國家對另一個有核國家的武裝侵略。”
    “我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接下來，我宣布製裁毛熊的實體名單……”
    薑隊長冷哼一聲：
    “臭不要臉，還說他們沒有遭受損失。”
    “就我們偵查到，鷹醬損失了8架f18，2艘阿利伯克級驅逐艦和3艘提康德羅加級巡洋艦。”
    “而毛熊那邊，僅僅損失一架逆火。”
    各個軍區的大佬們，也在發表自己的看法。
    “鷹醬怎麽這次這麽拉的嗎？”
    “損失8架艦載機，5艘世界上最先進的軍艦。”
    “毛熊隻是損失一架逆火，這戰績，高到嚇人啊。”
    “毛熊果然是毛熊，就是猛，也不怕被核彈轟。”
    “放心吧，轟不了一點，兩個有核國家不會互相扔核彈玩的。”
    “我們漢龍國應該怎麽辦？”
    “馬上打第三次世界大戰了嗎？”
    老人敲了敲桌子，壓下會議室裏的議論聲：
    “怎麽辦？問題要一個個解決。”
    “先不說毛熊和鷹醬，說說我們自己。”
    “吳部長，你管裝備，你來說說。”
    “我們現在有多少艦艇、飛機、導彈，裏麵的心髒和腦子，是人家的還是我們自己的？”
    吳部長臉色一凝，沉聲道：
    “首長，這正是我最擔心的。”
    “除了少數最新試驗型號，我們主戰裝備的核心處理器、嵌入式係統，超過七成依賴進口。”
    “尤其是高端領域，幾乎全是鷹醬及其盟友的產品。”
    “一旦……我是說萬一局勢惡化到某種程度，對方遠程一個指令，或者預設的後門程序啟動，我們很多先進裝備可能直接變成一堆廢鐵。”
    “不僅是硬件，我們的指揮係統、數據鏈，雖然做了層層防護，但底層架構和協議標準還是別人的。”
    “每次演習，我們都假設在極端電子戰環境下進行。”
    “但說實話，心裏沒底。”
    “就像一棟樓，地基和鋼筋是別人造的，我們隻是在上麵裝修，再漂亮的裝修，地基一動就全完了。”
    會議室的氣氛瞬間變得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