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沿著牆壁敲敲打打，很快就找到了一塊兒中空的牆壁。
    胡八一直接掄起冰鎬，幾下就敲開了牆麵，露出了一條通向下方的坡道。
    “這裏曾經被輪回宗光顧過，通道應該就是他們留下的。”
    輪回宗繼承了魔國的一些底蘊，不然也取不走水晶屍的眼睛和腦子。
    說著程風看向了水晶屍，這位初代鬼母也算是被榨幹最後的價值了。
    “鬼母的雙眼應該就是被輪回宗取走的吧！”
    “不止，他們甚至挖了鬼母的腦子！”
    說著眾人踏入了通向下方的通道。
    這條通道內保持著原始的風貌，兩側的冰層有開鑿的痕跡。
    想必當初輪回宗動用了不少人力。
    沿著坡道向下走了十幾分鍾後，眾人來到了隧道的盡頭。
    此時眾人站在一處冰台上，下方一片漆黑，卻有水流的聲音響起。
    上方更是看不到盡頭，隻有深藍色的寒冰。
    楊雪莉從背包中取出照明彈，拉開保險後扔向下方。
    橘紅色的光芒亮起，將下方的黑暗驅散。
    就見一條流淌在冰川下的暗河筆直的通向遠處，
    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河麵落差足有七八十米。
    “這邊有路！”
    通過照明彈，胡八一看到了平台一側的台階。
    這是直接在冰層上開鑿出來的，因為這裏的溫度，曆經多年仍保持著原貌。
    “都小心一些，冰麵容易打滑，最好每走一步就用冰鎬固定好自己。”
    楊雪莉說著取下冰鎬，這麽高的地方掉下去非死即傷，再小心都不為過。
    眾人聽後不敢怠慢，開始一個接一個的踏上台階。
    並且一路用手裏的冰鎬作為固定，防止自己滑落到冰川河流中。
    耗費了一番功夫，眾人終於沿著前人開辟的路徑來到下方。
    他們站在冰河兩側的岩石上，照明彈在不遠處散發著光芒，
    在冰川的反射下讓周圍亮如白晝。
    “老程，你看看那邊，是不是有個人？”
    楊雪莉知道程風的視力好，所以讓程風幫忙看向遠處一塊浮冰。
    程風轉頭看去，有些驚異的說道：
    “還真是個人，走，過去看看！”
    大家一聽這裏還有其他人頓時不敢怠慢，紛紛跟在程風身後走向前方。
    很快他們就走出了照明彈的範圍，在手電筒燈光的照射下，
    一個身穿長裙、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映入眾人眼中。
    此時她正趴在一塊浮冰上，身上到處都結滿了碎冰，
    那張蒼白的小臉更是白的驚人，一眼看去就不像個 活人。
    “還沒死透，先把她從冰上弄下來！”
    程風靠近後就察覺小姑娘還有微弱的心跳，不過她的呼吸已經停止。
    能不能活過來還很難說。
    “胖子過來搭把手，她的衣服跟冰塊凍死了，快用刀割開！”
    胡八一上前試圖將其扶起，但因為衣服粘連根本拽不動。
    胖子聽後拔出匕首，上前割開了女孩粘連的衣服。
    好在女孩裏麵穿的也不少，不至於春光乍泄。
    將女孩救起後，大家原地升起了火堆。
    “你們回避一下，接下來交給我就好！”
    楊雪莉將女孩放在火堆旁對眾人道。
    大家也都是明白人，所以都自覺的背過身，坐到不遠處的地方休息起來。
    這是他們能做的極限了，如果距離太遠遇到危險會來不及救援。
    楊雪莉先是將女孩的衣服一點一點褪下，並將其放在火堆旁烤幹。
    經過一番緊急救援，女孩漸漸有了呼吸，同時臉上也出現了一絲血色。
    楊雪莉這才取出毛毯，將女孩包裹嚴實後放在火堆旁取暖。
    “好了，她的命算是保住了。”
    聽到楊雪莉的話，眾人回到火堆旁。
    程風抬手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忙了一天也都餓了，就在這兒紮營吧，吃點東西後大家好好休息一下。”
    一路破開九層妖塔也是個體力活，而且中午飯都沒來得及吃。
    找了一塊相對平整的地方，眾人合力將帳篷搭建好。
    然後將火堆和女孩都移到了帳篷中。
    外麵胡八一和初一、王胖子拿著槍站第一班崗。
    雖然程風開玩笑說是旅行團，但他們也明白這裏的凶險，
    該有的警惕還是不能少的。
    四個小時後，程風阿克和楊雪莉準時醒來。
    查看了一下女孩的情況，發現她正在好轉，呼吸也有力了許多。
    然後才走出帳篷換下了外麵的三人。
    冰川下不分日夜，隻有帳篷中的火光給周圍帶來光亮。
    程風和楊雪莉坐在一起，
    阿克則是盤坐在不遠處，一手盤著念珠，一手放在自動步槍上。
    程風看阿克的樣子突然想到了手持加特林的唐僧手辦，
    風格造成的衝突感在此刻完美的體現出來。
    “程風。”
    這時楊雪莉的聲音在程風耳邊響起。
    程風回頭看向楊雪莉，此時兩人距離很近，甚至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你臉色不太好，是哪裏不舒服嗎？”
    程風發現楊雪莉皺著柳眉，看向自己的眼神十分複雜。
    楊雪莉搖搖頭，發絲隨著擺動從程風麵頰滑過。
    “我有些擔心！”
    “擔心什麽？有我在此行不會有太大危險，困擾紮格拉瑪一族的詛咒也將解開。”
    楊雪莉抿了抿薄薄的嘴唇，隨後轉頭看向前方的冰河。
    “我擔心的是你，你知道嗎，剛剛處於使用無界妖瞳下的你已經不像人了。”
    程風苦笑一聲道：“有那麽誇張？”
    楊雪莉鄭重的點點頭：”一點都不誇張，那一刻在你麵前我有種發自靈魂的恐懼感，
    那種無力感，仿佛是在麵對神一樣。“
    程風神色不變，但心中卻燃起了前所未有的野心，
    長生不老他已經做到，但神這個字他還擔待不起，
    因為現在的他還不是不死的，現代武器仍可以殺死他。
    “我擔心有一天你會變得不像你了。”
    沉默了一會兒後，楊雪莉的聲音幽幽響起。
    程風抬手環住她的肩膀，輕聲說道：
    “我做不了傳統意義上的神，我放不下七情六欲，
    也割舍不了身為人的善惡，
    所以我無論掌握什麽樣的力量都隻會是程風，而不是所謂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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