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北，在白天不好煉化香火的情況下，中途遇上了土地廟，二人也沒停留。中午的時候，到達了一座熱鬧的小縣城。
    運氣不錯，這座縣城有一家據說效益十分不錯的肉聯廠，本地據說還有養豬的農村合作社。
    周衍打聽了下，因為過年的原因。這邊從今天開始，直到初一都有大集。
    當然，黑市也是大開的。
    想要換肉，大集上肯定不行。
    兩人變化一番先去了黑市，在大方舍得的情況下。三頭兩百多斤的野豬，很容易就換到了一整頭殺完淨重兩百多斤的家豬，兩個豬頭，十副豬下水，五十斤粉條，五十個雞蛋，五隻老母雞，兩隻公雞和一床十斤的新棉被。
    剩下的野豬，除了留下五頭備用，其他也都拿出來換了東西，一部分自然還是糧食，一部則分別換了布料，調料，豆腐，豆油，糖，瓜子，水果等過年用品。
    因為野豬實在是多，最後黑市在給了五百塊錢的錢票後，又應周衍的要求給了一輛八成新的二手自行車。
    其實，謹慎一些，他們不應該在一個地方換。
    但是考慮去下一座城市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而年後買肉的人，肯定不會有年前多。便幹脆冒險都換了出去。
    “老大，這次俺去……”蕭聿二人剛離開，黑市掌權的下屬，就迫不及待的想邀功。
    那掌權者鄙視的瞅了他一眼：“狗子，你是不長眼睛也不長腦子啊，沒見那些野豬都是一擊斃命嗎？十幾頭野豬，你告訴老子你拿什麽跟人家幹？人家就是路過，你別給兄弟們惹麻煩。”
    “就是，狗子，這些野豬，擱平時，能換到的東西，三倍不止。人家沒計較，倒是讓你給小瞧了？”
    狗子抓抓腦袋，蹲到一頭野豬旁邊，忽然，他伸手摸摸那野豬：“老大，還是熱乎的呢！”
    ☆
    蕭聿收回神識，跟著周衍再次變換一番，融入了縣城大集。
    周衍見入口處的糖葫蘆不錯，掏錢買了兩串塞到他手裏。
    蕭聿看看手裏的兩串糖葫蘆，又看看人群中，吃葫蘆的小少年和流鼻涕小盆友，大大的咬了一口，感覺不錯，將另一串遞到周衍身邊：“哥，你咬，我幫你拿著。”
    周衍：_||……
    周衍看著恨不得戳他鼻孔裏的糖葫蘆，沒奈何的咬了一口。這一幕剛好被幾個逛大集的大嬸看到，很是鄙視道：“想吃就自己拿著，非得叫弟弟拿著偷偷吃。”
    “弟弟小不要麵子，哥哥大了，要臉。”
    周衍騷的臉紅，蕭聿卻不客氣的在他腦子裏瘋狂大笑。
    ☆
    大概是一年到頭難得的大集，即便已經是下午，這難得的大集會也依然人頭湧動。
    因為不要票，就連炸油條，麻花，蒸饅頭包子的攤位都忙得不亦樂乎。
    蕭聿還看到一個賣瑕疵品搪瓷缸的，據說是家裏有人在搪瓷缸廠。想著每次喝水用得竹桶，精挑細選一番買了兩大兩小。
    周衍聽他說，兩小的是買給兒子和閨女的，又多選了兩個。
    “不能厚此薄彼。”
    “你確定？”蕭聿挑眉看他。
    周衍重重點頭。
    “那就再選兩個，不然老大老二知道，也會覺得你偏心的。”
    老大老二？難道除了這四個，還有兩個？
    周衍遲疑了下，選了兩個中等的搪瓷缸。蕭聿一看就知道他誤會了，但笑不語的看著他。
    ☆
    路過剛剛出籠的麵食攤位，周衍又拉著蕭聿走過去買了二十個饅頭，二十根油條麻花。各種餅子鍋盔什麽的，後麵也陸陸續續買了些。
    大集上的熱鬧，和路邊新華書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也有不少青年男女，在裏麵認真的閱讀。
    二人進去看了會書，翻看了一會兒報紙。
    隻是還不到五點，店員就開始趕人了。說什麽從今天開始，他們要每天五點下班。
    “怎麽了？”蕭聿看著將五份報紙卷起來拿在手裏，麵色卻顯得有些凝重的人。
    周衍凝望著街上喜氣洋洋的人群，良久才道：“剛子他們沒事，另外，周家人在找我。”
    “找你回去？”
    “嗯，最近有人想借我的事兒動周家。不過周家隻有我爺爺在，所以暫時隻是一些似是而非的傳言。”
    蕭聿朝他手裏報紙卷看了眼，心說，這是怎麽傳遞消息的？他剛剛也看了眼啊，上麵沒什麽奇怪的新聞啊？
    蕭聿的表情太好懂了，周衍被成功逗笑：“走吧，回去我教你看。”
    “還是算了，不想傷害我珍貴的腦細胞。”
    “噗咳咳，可以長腦子。”
    “不想了，我現在就挺好的。太聰明了容易慧極必傷。”
    周衍扶額：這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想法。
    ☆
    從大集上出來的時候，兩人推上了一輛自行車，自行車上掛了燒雞燒鴨，豬頭肉，還有糖葫蘆，紅紙以及本地盛產的黃梨等。
    路過一個許多人鬼鬼祟祟進出的巷子時，蕭聿聞到一股熟悉的檀香，讓周衍等了等，一個人進去買了不少黃表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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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衍見識過蕭聿的符籙，對此並沒有什麽意見。甚至，他的空間裏，還有不少，用精致盒子裝的類似紙張。
    他估摸，應該是特意為小魚準備的。
    五十年代末的縣城，自行車還不如七八十年代那麽泛濫，但是路上依然時不時響起一陣車鈴聲，驚得不少提著東西，背著東西匆匆行走的人一陣羨慕。
    周衍騎車帶著蕭聿慢慢悠悠的跟騎車的人群走，在越來越深的暮色中慢慢的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裏。
    ☆
    在這年代，大隱於市並不容易，尤其是一些地方，住房本來就緊張，隻要出現新住戶，就會立刻被人注意。比後世的攝像頭，還讓人防不勝防。
    周衍和蕭聿都不想麻煩。再加上他們時不時的開葷，大米白麵的，就算是全工薪家族也很難達到的生活水平。
    二人騎著車，混在暮色的人群中，幾個縮地之後，就到了縣城邊緣破敗的城隍廟前。
    這座城隍廟經曆戰火，幾乎被夷為平地。
    裏麵蘊藏的香火也不多，蕭聿站在廟宇舊址裏嚐試吸收，很快就將剩下不足兩千的香火吸收幹淨了。
    周衍作為附屬，這次沒有主動吸收，所以隻分到了幾百縷。
    可就這幾百縷，讓他第一次感受到香火意識。
    “有人在煉化烈士陵園裏的殘存意識？什麽意思？”周衍遲疑的嘀咕。
    ☆
    蕭聿也沒想到這一千多的香火拿得容易，後續因果這麽大，拉著周衍跟著幾縷化為五角紅星的香火就瞬移了過去。
    夜色完全降臨的荒山野嶺裏，埋葬著曾經保家衛國英雄的土地。本應該是一片充滿浩然正氣之地，此刻卻被一股森森陰寒之氣遮掩，顯得特別的陰冷。
    蕭聿的神識探進去，就見一個渾身陰氣滾滾的人，盤膝在墓地的中央。在這陰氣滾滾的人身邊，有幾個被特意凝練出來的，渾身血氣魔氣戾氣鬼氣等特別重的鬼物。此刻那些鬼物正與墓地裏穿著破爛，身形閃爍不定的軍人們對峙。
    蕭聿認出那凝練出來的，渾身血光魔氣滾滾的鬼物赫然特麽是死了的小鬼子，一瞬間膈應的不行，毫不客氣的直接以香火之力將其燃燒了。
    隨著它們燃燒，與它們對戰的軍人原本模糊透明的身影，變得凝練起來。
    顯然，盤膝在墓地的那人，以為蕭聿這是在挑釁，二話不說朝幾個鬼兵出手。
    蕭聿怎麽可能讓他得逞，危機時刻心念一動，一把拉住周衍，挑動了一絲國之氣運出去。
    “嘭——”淡金色的國之氣運剛出現，就化為一個巨大的金紅色五角星，擋在了墓地裏的幾名軍人身前，擋住了那黑霧人的攻擊。
    幾名軍人，也像是被加注了什麽，下一瞬間，直接拔高了好幾米。隨著他們身形拔高，渾身包裹黑霧的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飛。
    周衍與蕭聿站在高地，借助香火之力，隻看得見戰場的變化，卻不知道蕭聿是怎麽操作的。
    但那淡金色光出現的刹那間，他仿佛看到了一座繁榮富強的國度，一個讓西方列強瑟瑟發抖的國家，而他背靠這個國家，沉著冷靜的與各種陰謀詭計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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