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爺子和小劉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當此時，一群少年們，正端著煮得濃稠的稀飯，就著辣炒蘿卜幹，酸辣包菜，酸辣子豆幹和剛剛油炸好的白條魚，吃得一臉幸福。
    尤其是那大條的小白魚，一條魚骨頭抽出，其他全是肉。肉吃到嘴裏，外焦裏嫩，鮮香的恨不得吞下舌頭。
    “好香啊！”老爺子走進門，就看到十幾人圍坐在桌上，一個個吃得滿嘴流油。
    “周爺爺好。”一群孩子大聲喊道。
    後麵進來的小劉，看到用盆裝的油炸小魚，咕咚了下喉嚨才止住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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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老爺子和小劉也還沒吃飯。不用周衍和蕭聿動手，十四歲的雀兒和小蓮，就放下碗，跑去一人盛了一海碗的大米粥。
    靠門的圓桌已經圍不上了。周老和小劉，隻能在餐廳裏麵的一張方桌上吃。今晚的其他菜也沒多餘的，周衍起身把櫃子裏炒好封存的花生米給老爺子抓一盤。蕭聿用醃製的蘿卜纓鹹菜三兩下炒了一個雞蛋；現成的泡在鹵湯裏的豆幹，加熱給切了一盤。
    老爺子見孝順孫子，孫媳婦，眨眼就給搞了四個菜，怎麽也得喝點，才對得起這些菜。
    “要人陪嗎？”周衍端著飯碗問。
    周老爺子瞥他一眼：“你晚上還要看孩子，喝什麽酒。”這麽好的菜，他一個人慢慢喝，慢慢吃不香嗎？非得叫一個搶菜的？
    周衍見老爺子是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也就不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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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家豆腐沒了，猴子，你晚上和大樹一起泡五斤豆子。”周衍想到晚上蕭聿跟他說過的話，對飯桌上的倆小子道。
    小蓮聞言攔住道：“周哥，我和雀兒來泡。這倆家夥馬虎，每次都不摘裏麵的小石子。咱們自己吃呢。可得幹淨。”
    “那行，你倆負責衛生，他倆負責磨。明天起早點，幹完再回去睡回籠覺。點豆腐由你們蕭哥負責。”
    猴子和大樹對視一眼也沒說什麽，反正有事兒做，他們就開心。
    周老爺子喝著小酒，吃著小魚，偶爾再來一顆香香脆脆的花生米。看著一群年輕人其樂融融的畫麵，眼睛裏都是笑意。就是小劉同誌今天表現差了點，吃魚吃得賊快，一小盆的魚呢，轉眼都被他吃了二分之一去，他這邊酒還有半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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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飽喝足，周老爺子原本交代完事兒是要回去的。結果，剛子幾個把洗澡水都給燒了。西廂房也被蕭聿帶著倆丫頭收拾了。
    在這兒休息一晚上，似乎也沒什麽。
    周老爺子來，主要是通知周衍明天跟他去見見人，好確定下來電飯鍋的事情。經過老爺子的‘炫耀’，上麵已經決定，將電飯鍋列為出口產品。
    而作為電飯鍋的製造者，周衍雖然已經上交了圖紙，但接收的人，想要立刻造出來，肯定會磕磕碰碰許久。與其如此，還不如製造者親自去指導。
    “指導肯定是要給錢的。本來按照發明獎的條例你該拿一萬元的，但是科學院那邊資金緊張。五千已經是你目前能拿的最多的，後麵如果電飯鍋出口後暢銷，可能會補給你，也可能不會。如果不補，我跟上麵說了，就當這錢是捐給科學院了。”
    周衍點頭，反正他已經決定，接下來開始研究打印機和電動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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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老爺子一起床就被一陣誘人的香味吸引。來到院子裏才知道，為了讓周衍一行要上班的吃到早飯，蕭聿天沒亮就起來點豆腐了。
    現在，廚房裏的早餐，除了豆漿，豆花，還有剛剛用土爐子烤得麵包和餡餅。麵包裏麵加了蘋果粒或黑棗粒，吃起來滿是果香。
    餡餅有白菜粉條和酸蘿卜兩種餡兒，就著豆漿，豆花，好吃得人停不下來。
    因為需要一批批烤，所以去上班的先吃。
    老爺子快速洗漱一番，加入了上班的陣營。
    坐下之後他才發現，配甜麵包的還有山楂醬，抹一點在上麵，那味道能讓麵包更香。配餡餅的則是酸辣醬，小夥子們對酸辣醬特別上頭，一個餡餅上挖意識，吃得滿頭大汗。
    剛子們吃完，就推著自行車出門了。目前四合院一共有三輛自行車，兩輛新的，一輛舊的。
    每天八個人上班，前杠後座上都坐人，還有剩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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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怕中午沒飯吃？”老爺子吃完起身，見周衍迅速打包了一個山楂味兒的甜麵包，和六個餡餅，忍不住道。
    周衍將打包的油紙包遞給小劉：“這是給你們的，小魚怕你們忘記吃飯。”
    周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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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天出去‘玩兒’，早上又起了大早，蕭聿送走‘上班族’後，不客氣的回屋睡了兩個多小時的回籠覺，直到上午十點才背著孩子慢悠悠出門。
    按照規定，他一個星期至少要去老爺子那邊兩次。否則他的一個月工資，可不是那麽好拿的。
    清掃老爺子的屋子，對他來說也就一兩張符籙的事情。
    但偶爾也得做做樣子，比如天氣好，將被子什麽的拿出去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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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今天就不用了。
    ‘天公作美’，大……陰天。
    他去老爺子那邊，其實主要就是給廚房補‘貨’。所謂的‘貨’，一般都是熟食和半加工的食物，方便兩個大忙人下晚班回來吃得方便。
    他之前都是準備餃子包子饅頭餅子，和幹麵條，雞蛋什麽的。熟食的話，因為天氣冷，再加上間隔短，也不怕壞掉。
    今天他起床後特別像吃方便麵，所以今天他準備在老爺子這邊試驗試驗。看看能不能自製出方便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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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讓麵好吃，蕭聿先熬煮了一鍋野雞湯，他準備用野雞湯和雞蛋一起來和麵。如此以來麵條不僅勁道還鮮美。
    就是——
    “怎麽把麵變成細卷的？”術法倒是可以給麵瞬間定型，問題是怎麽讓麵又細又卷呢？
    “有了……”蕭聿看到了架子上的粉條，想起以前看紀錄片中的手工粉條，似乎是通過漏勺進行製作的。
    這邊沒有漏勺，但他可以用竹桶打孔，做成注射器的形式。直接從孔裏麵打出來。
    方法是對的，也能按照他的想法卷起來。
    接下來就是蒸鍋，油鍋。
    蕭聿在蒸鍋中放了八塊竹片，開水上來蒸五分鍾後，然後竹片帶麵一起進油鍋裏炸。為了試驗，第一鍋蒸出來的，他選了不同時間炸了八次。
    炸完之後，一塊麵掰個三分之一泡了吃。選擇感覺最好吃的。最後得到了三十二塊成品。
    “話說，方便麵是什麽時候發明出來的？”蕭聿用鹵料製作方便麵料的時候，忽然想起以前好像在網上查過這個問題。好像就是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好像。具體時間，他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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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什麽好吃的？”胡政委還在大門口就喊了起來。
    蕭聿知道，這是來檢查衛生了。便趕緊出來迎接。
    屋裏的衛生，在兩張驅塵符下，那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幹淨。蕭聿胡政委堅持完後，當著他的麵兒，用開水，加雞湯給他泡了一碗麵。
    胡政委看他一塊幹麵餅，加入開水，泡了不到三分鍾，最後加點調料和油湯，就香得讓人欲罷不能。
    雖然很不好意思，卻還是坐下吃了。
    “這，也太好吃了！”胡政委一邊吃，一邊衝蕭聿豎起大拇指。“還有你這做法，是專門給老周同誌他們準備的？”
    蕭聿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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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政委簡直羨慕嫉妒了：“老周真是好福氣啊。你這是每次來都給他變著花樣做好吃的。”
    蕭聿掏出寫字本道：“爺爺常常忘記吃飯，時間久了會腸胃不好。一點吃得而已，不麻煩。”
    胡政委看到‘不麻煩’三個字，簡直都要不認識了。他哪次來檢查，這小子都在給老周做好吃的。
    他羨慕的端起碗，將碗裏最後一點湯水喝下：“對了，今天我把你上個月的工資拿來了。我聽說你家現在住了十一個退伍的烈士遺孤，怎麽樣，還能顧得過來嗎？”
    蕭聿點頭：“領導放心，他們有七個已經上班了。爺爺也給了補貼，目前是夠的。”
    “那就好，那就好。”胡政委說著將三十五塊錢，一些票證等遞給了蕭聿，“下個月開始，每個月五號發工資。”
    蕭聿點頭，快速在本子上寫了：“謝謝胡首長。”
    胡政委擺擺手，起身道：“好了，我先走了。你也收拾下，趕緊回去吧。要不然晚了，可不好搭車。”
    蕭聿點頭，將人送到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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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做麵耽誤了時間，時間已經來不及做其他的了。蕭聿將昨天在野外炸的白條魚和蝦米留了一盆，一海碗。
    又寫了方便麵的吃法，這才帶著十二塊完好的麵餅，和八塊之前吃剩下的，背著孩子打道回府。
    這年代的車不好搭，為了趕上五點鍾的一班車，蕭聿四點四十從小區出來，就連走帶跑。終於提前五分鍾到達了車站。
    “座位你坐吧。”蕭聿好不容易上車，剛擠到後門位置，就有人拉了下他的胳膊。轉身一看：男主。
    再一看讓座旁邊的座位上——女主。
    今天不是工作日嗎？這倆怎麽出現在這兒？而且男主不是住在周老爺子小區附近的小區嗎？
    蕭聿擺擺手，堅決地拒絕了龍巡海，他才不要跟女主一起坐。他迷信，他怕被吸走氣運。他一個炮灰，好不容易活下來的。
    龍巡海看他的表情，麵無表情的坐下。
    蕭聿摸摸鼻子，總覺得這情況下，好像他很不識抬舉似的。
    為了讓自己不尷尬，在下一波人下車後，他挪啊挪，挪到別處去了。至於別處有人給讓位，他同樣堅決拒絕了。他還年輕，站的住，不需要讓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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